“你怎麼那麼傻,在那麼危險的時候,你推開我,你知不知道你會沒命的?你對我這麼好乾什麼?”陳漫眼中溢出淚花。
“漫漫,你和婧婧是我最好的朋友,像我的家人一樣,不管我的處境有多困難,只要一想到你們,我心裡就覺得很溫暖,你們是我一輩子想要珍惜的朋友,遇到那樣的情況,我沒有想過後果,只是靠內心感覺做事。”
許諾並不想在這個時候對陳漫煽情,讓她感激自己,但她這段時間明顯感到陳漫對她的敵意,所以藉此機會表達她對陳漫的情感。
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們都是最好的朋友。
許諾的話讓陳漫無地自容,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她從許諾純澈坦蕩的眼睛中,可以看到,許諾並沒有要和她搶任何東西,她是坦坦蕩蕩的君子,而她陳漫在許諾面前就是一個充滿心機的小人。
她想對許諾坦白她犯得錯誤,但是她的自尊心讓她說不出口,也怕一旦說出來,她就徹底失去許諾這個朋友。
“謝謝你,諾諾,謝謝你對我這麼好,你是我一生的朋友,永遠都是。”陳漫目光含淚的道。
“嗯,我們永遠都是好朋友!”
陳漫想到在許諾家裡放着被她動過手腳的花,目光詢問道:“諾諾,你最近有沒有覺得身體有什麼異常?”
不明白陳漫爲何突然這樣問,但許諾還是認真的想了一下。
“最近身體沒有什麼異樣,不知道是不是春天的緣故,人比較愛嗜睡,就連我家醒醒也一樣,白天玩着玩着就睡着了,一天要睡三四個小時,我的頭髮掉得也比較多,昨天晚上洗頭,頭髮掉得嚇我一跳,不知道是不是我最近熬夜太多的緣故。”
聽着許諾細說她的變化,陳漫被自己嚇了一跳,她只想着報復許諾對她的背叛,卻忘記了醒醒。
醒醒是個孩子,許諾應該不會給他吃藥,雖說不會有許諾那麼嚴重的後果,但他是個身體快速發育的孩子,對藥物的吸收代謝會比大人快一點,不然,也不會在沒有吃藥的情況下,這麼快就出現嗜睡的情況。
陳漫心裡自責極了,假裝鎮定的道:“小孩子無緣無故的老愛睡覺,也不是一件好事,一會我帶醒醒來給給檢查一下吧!”
早點發現病情早治療,希望對醒醒的身體影響不大。
許諾對陳漫的話從來不會質疑,她覺得要檢查,就會配合。
“好,要不我現在給夏阿姨打電話,讓她們把醒醒送過來,你讓醫生給他檢查看看吧!”
陳漫剛想回答,病房門被人推開,一個護士一臉焦急的道:“陳醫生,不好了,上午你主刀手術的那個病人出現昏迷出血的情況。”
陳漫臉色立刻一驚,對許諾道:“你先休息,我去看一下,忙好再來看你。”
“好的,你快去吧!”
看着陳漫急匆匆離去的背影,許諾心裡暗暗祈禱,祈禱那個病人千萬不要有事。
……
陳漫來到搶救室,因爲她胳膊骨折的原因,不能參與搶救工作,她的同事正在給打了麻藥的病人拆線,看是不是傷口縫合出了問題。
當打開病人的腹部,衆人驚呆了,只見病人肚子裡一團血跡,一把手術刀紮在病人的腎臟上。
陳漫看到這一幕,瞳孔頓時放大,腳步踉蹌的向後退了幾步,不敢相信自己居然犯了這麼低級的錯誤。
“醫生,病人心跳下降,心律不齊,呼吸紊亂。”護士聲音嚴肅的道。
搶救的醫生看向陳漫,“陳醫生,你怎麼這麼大意,居然把這麼大一把手術刀落在病人的肚子裡,現在手術刀刺進腎臟,這,這可怎麼搶救?”
醫生的話剛落音,儀器裡響起“滴滴滴”的警示音。
“醫生,病人心跳微弱,再不搶救怕是要出人命了。”護士緊張的道。
“陳醫生,這是你的病人,這手術刀是你落下的,要拔也是你拔,後果由你承擔,我們可擔負不起這個責任。”
生死緊要關頭,陳漫也不敢多作猶豫,迅速走上前,手指顫抖的把插在病人腎上的手術刀拔掉。
在她把刀子拔掉的那刻,監控機器上發出長長的警鳴聲,心跳圖從彎彎曲曲的線條迅速變成一條直線。
“病人沒有生命體徵了!”
陳漫目光圓瞪的看着面前雙眼緊閉的病人,雖然這是一個年近八十的老人,但是就這樣死在她手中,她還是接受不了這個現實。
這是她從業五年來,第一個在她手中喪命的病人。
雖然知道當醫生就免不了有人從她手下離開,但這個病人不一樣,他的離開,是因爲她操作上的失誤造成的。
……
一直在病房裡等待陳漫的許諾,見陳漫遲遲沒有回來,許諾很是擔心,忍着身體的疼痛,從病牀上起身走出病房。
許諾攔住一個護士,“你好,請問陳漫醫生現在怎麼樣?”
“因爲陳醫生在操作上的失誤,把手術刀遺忘在病人肚子裡,手術刀刺進病人腎臟,造成病人死亡,病人家屬得知真相後,堅持報警給病人討回公道,陳醫生剛纔被警察帶走了。”
許諾震驚極了,沒想到會發生這麼嚴重的事情,在大腦短暫的一片空白之色,連忙拿出手機給蘇慕航打電話。
然而,電話裡傳出你拔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的提示音。
怎麼在這個時候聯繫不上?
許諾沒有多想,趕緊離開醫院,她要去公安局瞭解情況。
許諾剛到公安局門口的時候,手機響起,是蘇慕航的來電。
“慕航,你快來公安局,漫漫出事了,我剛到警局,一切等到了再說。”
掛斷電話,許諾就跑進公安局,一走進公安局辦事大廳,就聽到一個女人憤怒的咆哮聲。
“我不要任何談判,也不要和解,這個女人害死了我爸爸,你們一定要把她繩之以法,給我爸一個公道。”
許諾看到陳漫被兩個警查圍着,低着頭,身體瑟瑟發抖,看起來很是無助。
許諾走到死者家屬面前,“這位姐姐,請你冷靜一下,聽我說幾句話好嗎?”
情緒激動的女人回頭,看到頭上包着紗布的許諾,神色一愣。
“你是誰?你要說什麼?”
“我是陳漫醫生的朋友,陳醫生是一個非常負責任,有仁者醫心的醫生,我相信這次事件絕對不是她願意看到的,請你給她一個解釋的機會好嗎?”許諾目光誠懇的道。
“她負責任?她仁者醫心?她真的是一個好醫生,會做出把手術工具遺忘在我父親肚子裡的事情嗎?可憐我的父親,才七十多歲,就是一個簡單的脾臟切除術,竟然就這麼沒了,我給她解釋的機會,誰把我爸的命還回來?”女人情緒激動的道。
“我理解姐姐你的心情,但人非聖賢,郭能無過?尤其是身爲醫生,他們擔負的責任和使命要比我們平常多,每一個醫生身上都會擔負一些生命,如果出了醫療事故,大家都要讓醫生揹負刑事責任,那這世界上誰還敢當醫生呢?”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故事在醫鬧嗎?她和其他醫生的醫療事故能一樣嗎?她是把手術刀遺忘在我父親身體裡,她這樣的行爲,是故意謀殺,是她親手殺了我父親,身爲兒女,我若是不給我父親討回公道,我還是人嗎?”
“我相信陳醫生絕對不是故意的,她絕對不會做違背良心的事情,她和你父親無怨無仇,更加不會故意謀殺,請你冷靜下來,我們好好商量好嗎?”許諾目光請求道。
“沒有故意謀殺?你敢讓她發誓她在做手術的時候沒有胡思亂想?若不是她手術時思想不集中,會把一個工具遺忘嗎?”
女人指責的話讓陳漫心裡自責不已,她在手術前的確胡思亂想了,而且想的還是眼前正在幫她解圍的許諾,一點點患上抑鬱症的模樣。
這次的事故告訴她,人不可以有邪念,更不可做壞事,這是上天對她做壞事的懲罰。
“我有錯,都是我的錯,我願意接受懲罰!”陳漫擲地有聲的道。
許諾連忙走到陳漫面前,目光責備的道:“漫漫,你亂說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說?”
看着許諾關心的目光,陳漫臉上露出一抹悽然的笑。
“諾諾,有件事情我要和你坦白。”
許諾心裡咯噔一聲,莫名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什麼事情?”
“你不是說你最近嗜睡,掉頭髮嗎?這其實不是意外。”
“不是意外?”許諾聲音有些顫抖,目光疑惑的看着陳漫。
“還記得我給你的那瓶安神藥嗎?我也是後來才知道那瓶藥有很嚴重的副作用,但當時看到你和蘇慕航一前一後從高檔小區裡開車出來,我給你打電話,你又說你住在酒店,我以爲你偷偷和蘇慕航在一起背叛我們的友情,我就沒有告訴你藥的問題,後來看到你和慕航擁抱在一起,更加讓我斷定你們在一起背叛了我,我恨你,恨你背叛我們十幾年的友情,又害怕失去蘇慕航,讓我變得扭曲,失去心志,由愛生恨,我知道那藥會讓人記憶力減退,對它產生依賴,只是時間太慢,所以我就在給你買的薔薇花徑上注射藥物,薔薇花吸收藥物後,會散發出一種獨特的氣味,讓你產生煩躁不安的情緒,你睡不着,就會繼續吃藥,而藥和氣味相結合,時間久了,就會讓你嗜睡,脫髮,煩躁,多夢……最後……”
聽到這些,許諾心裡害怕不已,目光震驚的看着陳漫,沒想到陳漫居然會她做出這麼可怕的事情。
“最……最後會怎樣?”
看着許諾充滿震驚的目光,陳漫目光含着滿滿的愧疚和自責,“最後會患上嚴重的抑鬱症。”
許諾臉色一下變得蒼白,目光受傷的向後退了幾步,跌靠在辦辦桌上。
雖然沒有得過抑鬱症,但許諾也聽過抑鬱症是一個很可怕的病,一旦患上,沒有多少人能逃脫,更何況是患上嚴重的抑鬱症。
一想到要不是古墨琰爲了童雪,把那些花和藥都拿走了,她和醒醒將繼續呆在那有釋放毒氣的空間裡,許諾的心就像是被人刀割了一般的疼。
“啪……”許諾重重的打了陳漫一巴掌。
看着陳漫臉上紅紅的手指印,許諾眼淚不受控制的流出來,聲音痛苦的道:“陳漫,你傷害我可以,但你怎麼可以傷害醒醒,你難道不知道他還是一個孩子嗎?你也是有女兒的人,你怎麼能這樣做?難道在你心裡,我就是那種搶別人男人的女人嗎?”
她無法接受被自己最好的朋友如此算計,無法相信她們十幾年的友誼,這麼經不起考驗。
她知道陳漫顧及她和蘇慕航,自從她和蘇慕航結婚後,她一直在努力迴避蘇慕航,儘量不和蘇慕航有交集,爲什麼她還是這麼不信任她?
雖然被許諾打的臉上火辣辣的疼,陳漫心裡卻痛快多了,藉此機會鼓起勇氣把壓抑在心底,讓她困苦了很多天的問題說出來。
“難道不是嗎?如果不是,你明知道蘇慕航是我丈夫,爲什麼還要和他抱在一起?”
許諾神色一怔,“那天的畫面你看到了?誰告訴你,擁抱在一起就是有姦情?”
“沒錯,我全都看到了,自從那天后,蘇慕航就再也沒有回來過,你敢說不是因爲你?”陳漫目光疼痛的看着許諾。
不等許諾回答,一道充滿失望與憤怒的聲音響起。
“陳漫,沒想到你居然做出這麼可怕的事情,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陳漫回頭,看到站在門口的蘇慕航,在他一向溫潤如玉的眼裡看到波濤洶涌的憤怒和失望。
瞬間,陳漫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個正在偷東西的小偷,被主人發現,讓衆人圍觀她的醜行,羞愧的她恨不得刨個地洞鑽進去。
她最最最怕的就是讓蘇慕航看到她的狼狽。
只是現在的她,還有什麼自尊可言?
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態度,陳漫不再躲避,目光勇敢的迎視蘇慕航,擲地有聲的聲音在若大的警局裡響起。
“沒錯,我就是可怕,我就是一個蛇蠍心腸的壞女人,所以我們馬上離婚,不要讓我的低賤,影響到你尊貴高雅的形象。”
爲了愛他,她患得患失,小心翼翼,瞻前顧後,一點點迷失心志,變得不像她自己,變得可怕而心機。
這樣的她,真的很可怕很討厭。
她累了,真的很累了,不想再堅持再愛他了!
她決定放手,成全他,也放過自己。
聽到陳漫要離婚,蘇慕航更加生氣,“你以爲我不敢和你離婚嗎?”
“我沒有以爲,請你馬上拿離婚協議書,我馬上簽字。”陳漫目光薄涼的看着蘇慕航。
在陳漫的眼睛裡,蘇慕航一直看到的都是對他的依戀和愛慕,此刻,他沒有看到一絲愛,有的只是雲淡風輕的淡薄,這讓他心裡莫名的害怕。
但高傲如他,亦不會在這麼多人面前低頭。
“協議書很快就會送來!”蘇慕航說完轉身就走。
許諾雖然生氣陳漫的所作所爲,但看着他們夫妻在這個時候吵架,還是一把拉住蘇慕航。
“好了,慕航,都這個時候了,你就不要再顧面子了,你心裡根本就不是這樣想的。”許諾說着看向陳漫,“漫漫,他這些天沒有回家,不是因爲我,而是爲了你,你那天看到他和我擁抱,他是來和我告別的,他說爲了讓你生活得開心,他要把公司的業務轉到美國,他先去美國把一切安頓好,再回來接你和思思,他想給你一個驚喜,他心裡真正愛的人是你,對我,只是因爲我離婚被古墨琰打壓,他出於一個朋友的關心而已,而你因爲太愛他,所以胡思亂想了。”
陳漫目光不敢相信的看着蘇慕航,聲音顫抖的問:“是,是真的嗎?”
在蘇慕航的印象裡,陳漫溫婉善良,善解人意,就算她發小脾氣猜疑,卻也不會傷害人,聽到她對許諾所做的事情時,蘇慕航震驚極了,也失望極了,對於陳漫的問話沒有正面回答,只是冷哼一聲,轉過身去。
看着蘇慕航的冰冷,陳漫心裡揪扯般的疼痛,如果許諾是騙她的,以蘇慕航的性子,對她這麼失望,該要反駁的,如今他的沉默,便是對許諾說話的默認。
陳漫覺得無地自容,一刻不想再看蘇慕航。
“我認罪,因爲死者家屬之前態度惡劣,我心有不滿,便存心報復,手術刀是我故意放在死者肚子裡,致死者死亡的,我還心裡扭曲的利用薔薇花和安神藥,試圖殺人,如果你們不相信,就化驗許諾的血,便可以查出她身體裡所含毒素。”陳漫聲音絕決的道。
蘇慕航轉身,目光生氣的看着陳漫,“你胡亂說什麼?”
陳漫低着頭不去看蘇慕航,聲音毫無生機的道:“我沒有胡說,我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見陳漫這樣,蘇慕航心裡慌了,他彷彿感受到陳漫對他的放手。
蘇慕航一把掐住陳漫的下巴,目光生氣的道:“你不就是想讓我承認嗎?好,如你所願,我是真的愛上你了,我不能失去你,我去找許諾就是向她做最後的告別,我登機前給你發短信,是想讓你我在這幾天都平靜一下,我以爲我會因爲你的猜疑而悶悶不樂,可是我在美國挑選我們的家時,我心情卻是無比雀躍歡心,想到以後我們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我的心被幸福包圍着,陳漫,你已經在我心裡紮了根,我不允許你有一絲要退出我世界的想法。”
如果是一個星期以前,陳漫聽到這樣的話,一定會感動到痛哭。
現在她也痛哭了,只是這是自責,羞愧,無地自容的眼淚。
她起了歹念,對許諾和醒醒做出那麼可怕的事情,如果不是今天發生這起意外,她也許還不會醒悟,那麼,許諾將會面臨怎樣的結果,她也不敢想象。
她是一個壞人,沒有資格再擁有幸福!
陳漫推開蘇慕航的手,目光清冷的道:“我不愛你了,我一點也不愛你了。”說完看向許諾,“諾諾,我對不起你,我不配做你的朋友,你這麼善良這麼好,我相信你一定會獲得屬於你的幸福,只是你以後交朋友一定要擦亮眼睛,千萬不要再交像我這樣心機可怕的人,還有,對自己好一點,不要總爲別人着想,把自己弄一身傷。”
許諾目光心疼的道:“漫漫,你不要這樣說,我從來沒有後悔和你交朋友,只是請你以後有什麼事情不要藏在心裡,這次的事情就是我們缺乏溝通,纔會導致這樣的結果,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我也有錯,所以請你不要自責到自我放棄,好嗎?”
“我沒有自我放棄,這些事情的確是我做的,我做錯了事,就要爲做錯事的後果負責。”陳漫說着看向警察,“警察同志,我認罪,我有罪,請你拘留判刑,我毫無條件的服從判決。”
一旁的死者家屬大聲道:“警察同志,你們聽到了嗎?她自己承認了,這個女人就因爲我幾句話不好聽,就心存報復,害死我父親,還對自己的朋友那麼狠心,想出那麼可怕惡毒的招數害朋友和一個孩子,這樣心機歹毒的人一定要依法嚴懲,若是讓這樣的人逍遙法外,以後一定會成爲社會的危害。”
“這位女士,你不要激動,嫌疑人已經認罪,我們會先將她收壓,等查出證據,證明確實是她所爲之後,再由司法機關定奪。”警察聲音嚴肅的道。
“我要保釋她!”蘇慕航道。
“不,我不要他保釋,不要任何人保釋。”陳漫連忙拒絕,“請你們馬上收押我。”
“陳漫,都這個時候了,你不要再和我置氣了好不好?我錯了,我向你說對不起,好嗎?”蘇慕航目光緊張的看着陳漫。
陳漫依舊看也不看他一眼,堅持讓警察將她收押。
警察迫於死者家屬的壓力,便依法將陳漫收押。
看着陳漫被警察帶走,蘇慕航臉上滿是擔心之色,雙手也不自覺的緊握成拳。
“你不用擔心,我相信漫漫不是故意把手術刀遺忘在病人身體裡,好好和病人家屬溝通……”
不等許諾的話說完,就被死者家屬打斷,“我拒絕一切溝通,你們妄想讓我撤訴。”說完轉身離開。
蘇慕航看着許諾額頭上的紗布,“你怎麼受傷了?”
“我和漫漫在過馬路的時候,一輛車衝過來,我把漫漫推開時受了點傷。”
蘇慕航這纔想起陳漫手臂上纏着紗帶,目光感激的道:“當時一定是陳漫思想不集中,你爲了救她才受的傷,你對她那麼好,她卻對你做了那麼不應該的事情,我代她向你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