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釗一直保持着沉思的狀態,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他從來沒見過江晨那麼強勢,有一種要脫離掌控的感覺。
江敏不甘心的又叫了一聲,“劉哥!”
劉釗這纔回過神來,定了定心,“當然,我很歡迎。”
“真的嗎?”江敏欣喜若狂,“那我們馬上籤約吧?我要證明給姐姐看,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好!”劉釗順勢坐到電腦前,打開合同稍作修改便打了出來。
江晨趕到的時候,江敏已經恢復了笑臉和劉釗正說着什麼,江晨快步走過去,一把拉住江敏的手,“跟我回家。”
江敏甩開她,“不用了,我有地方住了。”
江晨氣急,“你說的住的地方是哪裡?”
“當然是宿舍,我已經和劉哥簽約了……”
“什麼!”江晨大驚,氣急敗壞的看向劉釗,“你答應我的!”
劉釗挑了挑眉,看向江敏,“裡面第二間臥室,以前張曉曉住的,你去看看滿不滿意。”江敏聞聲興奮的進去了。
劉釗看着她不見了,才轉頭看向門外的路燈下那輛豪華的私家車,“我是答應過你,不過誰也不是傻子,我總要爲自己打算。”
江晨臉色一變,“劉釗,你到底想怎麼樣?”
劉釗打了個哈欠,“我不想怎麼樣,江敏是個好苗子,等以後你要是走了,我會好好培養她的,就像……培養你一樣。”
說完,他轉身走向裡間。
“劉釗!”江晨大吼。“違約金多少,我賠!”
劉釗轉過身皺了皺眉,“江晨,越來越沒規矩了,連聲劉哥都不叫了,還是叫劉哥讓你覺得丟人了?”
江晨一愣,劉釗又笑道,“無價!”
江晨只覺得頭腦嗡的一聲,如遭雷擊,江敏那個笨蛋,就這樣把自己賣了!
還想再問,劉釗已經關上門了。
江晨站了一會兒,腦子裡亂哄哄的,想起外婆的叮囑,又想起今晚發生的一切,覺得自己這個姐姐做的太失敗了。
頹然的從工作室出來,沈向楠正靠在車邊抽菸,煙霧嫋嫋,讓人看不清他的臉。
看見江晨出來,他丟下菸蒂,“解決了?”
江晨搖頭,臉色很難看,六神無主的往前走了幾步,又折回來,“走吧,去警察局吧。”
沈向楠皺了皺眉,“你以爲警察和你一樣無聊?這個點你想妨礙公務?”
“那明天吧!”江晨機械的說了一聲,徑直往回家的方向飄去。
看她的樣子顯然是遇到什麼事,思及此,沈向楠道,“需要我的律師聯繫你嗎?”
江晨渾身一震,沈向楠的意思,她豈能不懂。
之前他說過,等着江晨求他,現在一開口就是找律師,是又要賣身嗎?呵呵,江晨搖頭,“不需要沈先生關心。”
沈向楠聞言點頭,“那好!”
說完,他回頭看了一眼工作室,才上車離開。
第二天一早,江晨就買了早餐來工作室。
江敏已經起來了,跟在劉釗後面看東看西的,江晨將手裡的東西放在桌上,熱情的招呼道,“劉哥,吃早餐。”
劉釗掀了掀眼皮,“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江晨忙垂下眸子,“昨天是我不對,我是怕江敏不懂事,您多擔待?”
劉釗這才笑了,“你放心,怎麼說也是你的親妹妹,我會好好幫她物色好資源的。哦,對了,今晚有個飯局,我準備帶她去見見世面。”
江晨聞言,臉色白了白。
“我去吧,劉哥!我最近沒什麼事,老是閒着也不好。”
江敏頓時不悅,“我都說了自己的事情自己會處理,不需要你代勞。”
“江敏,你懂什麼?”江晨呵斥道。
江敏還想說什麼,劉釗擡起手,“都去吧!不用爭。”
“我一個人就行。”江晨堅持。
“那好吧,小敏就先別去了,下次吧!”
江敏看已成定局,哼了一聲,回房間去了,江晨看着她的背影心裡隱隱不安。
本來江晨還擔心沈向楠回來找她麻煩,幸好他沒有再來。
是夜,酒店包廂裡,一桌四個男人,四個女人,其他三個女人不知道劉釗從哪裡找來的,看樣子應該是專業陪客的。
而男人,除了劉釗,另外三個都是某上市公司的高層。
江晨身邊坐着一位叫做張總,從江晨一進門那人就拉着她的手,江晨好不容易纔掙脫。
然後他就一直跟江晨說他們公司最近投資了一部新片子,正在物色女主角。說的唾沫懸飛,邊說還邊動手動腳的,都被江晨躲過去了。
菜上齊後,他便開始頻頻要給江晨倒酒,江晨萬般推脫還是不行,只好向劉釗求救。
江晨酒精過敏,劉釗是知道的。以往他都會幫她擋一下,今天他卻不動聲色的看着,江晨大概明白了,他對自己已經很不滿了,只能靠自己了。
江晨又推脫了好幾次,那位張總漸漸不耐煩了,將杯子往桌上一摔,“給臉不要臉,你到底喝不喝?不喝滾蛋!”
江晨知道自己不能走,不然以劉釗的風格會下次在江敏身上找補回來。
心一橫,江晨接過那杯酒,“我喝!”
張總一聽這才笑了,“早說嘛!”說完,他色眯眯的看着江晨,“喝吧!”
江晨眼一閉,一口灌了下去。
一股嗆辣的滋味從鼻腔一直深入到腸胃,江晨紅着眼咳了兩聲,張總又倒了一杯,“喝酒成雙,再來一杯。”
說完,酒杯已經遞到江晨的嘴邊,江晨推脫不掉,又喝了下去。
三杯白酒下肚,江晨感覺臉開始火辣辣的,頭也有點暈了。
又坐了一會兒,張總便攬着江晨的肩膀,“走,出去透透氣。”
江晨下意識的想掙脫,可是伸出去的手像是漂浮着一樣,毫無撼動之力,然後連拉帶拽的被張總拽了出去。
另外兩人相視而笑,心照不宣的也跟着起來,各自攬了身邊的人,“我們也去透透氣。”
劉釗點了點頭,看着江晨的背影,端起桌上的酒灌了一口。
出了包廂,張總便帶着江晨進了電梯,江晨此時已經越來越迷糊了,身上的過敏也越來越癢,她忍不住伸手去抓,看在張總的眼裡像是搔首弄姿,讓他更加血脈噴張,不住的開始往江晨身上湊。
僅憑着腦中最後一點點的清明,江晨努力的躲開。
電梯裡還站着兩個人,在江晨慢慢往後退的時候,有一個人突然鉗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