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成澤的吻,來得瘋狂,胡曼有些承受不住,她抓住黎成澤胸前的襯衫,攥的很緊。
黎成澤坐直,一把撕開身上的襯衫,脫下扔在地上,釦子崩落了一地。
胡曼眼睛微睜,看着頭頂,水晶吊燈光芒耀眼,晃得人如夢似幻,一個身影漸漸遮住了炫目的燈光,黎成澤的俊臉出現在眼前。
胡曼忍不住攀了上去……但意識卻是有了幾分清明,嘴裡呢喃着:“不要,不要……”
黎成澤……俯下身子……聲音極盡誘惑,“你不想……了麼?”
黎成澤薄脣流連,聲音低沉暗啞,像是暗夜裡勾魂攝魄的鬼魅,附在她耳邊說了一句和七年前一樣的話!
胡曼覺得難受,身體想要貼近這個男人,但是意識裡,她不想這樣。
這種感覺她記憶深刻,七年前,她就是中了這樣的藥物,和一個男人纏綿一夜。
那個男人當時也說了這麼一句……
胡曼覺得有些屈辱,恨自己,爲什麼如此沒有定力?爲什麼會如此放蕩?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眼淚撲簌簌地掉了下來。
黎成澤親吻着胡曼的臉頰……
他支起身體,定定地看着胡曼。
胡曼哭得越來越慘,嘴裡依舊喃喃着讓人心疼的話:“媽媽,救救我,媽媽……”
黎成澤深吸一口氣,翻身下牀。
他撿起扔在地上的西裝外套,拿出手機,給助理向南打了一個電話。
“去叫個醫生過來。”
他轉身去了套房的客廳中,倒了一杯涼水,一飲而盡。接着,又重新倒了一杯,端進臥室之中。
胡曼身體燥熱得難受,不停地踢着被子,小手不停地扯着胸前的衣服。
黎成澤上前,把胡曼扶起來,柔聲說道:“喝口水,會舒服些。”
胡曼不喝,身體卻是不停地在他懷裡蹭着,黎成澤苦笑:“真要命。”
向南速度很快,帶着醫生過來,進門就看到黎成澤猩紅的雙眼,和汗溼的額發。
看到是一個女醫生,黎成澤讚許地點了點頭。
他帶着醫生進入臥室,走到牀邊,將胡曼扶起來,擡眼看着女醫生,示意了一下。
女醫生趕緊上來,給胡曼做了簡單的檢查。
“怎麼樣?”黎成澤聲音沉沉。
“沒事,打一針就可以了。”
女醫生這麼說着,心中卻是暗暗驚異。向助理到景仁醫院點名要一個女醫生,院長把她派來,千叮萬囑,黎少有什麼吩咐,一定照辦。
景仁醫院是黎氏的產業,黎少是萬萬不能得罪的人物。
沒想到的是,黎少花名在外,女人無數,但眼前這個女人,明明已經中藥,黎少卻忍着沒有和她發生關係,而是選擇打針解決。
女醫生不敢怠慢,趕緊從藥箱裡拿出幾個玻璃藥瓶,敲碎了之後,用針管抽出裡面的液體,針頭朝上,藥液噴出,壓出最頂端的空氣。
胡曼隱隱約約看到女醫生的動作,突然身體劇烈地扭動起來,“不要不要,我不要!”
黎成澤狠狠蹙眉,胡曼這是怎麼回事?
他伸手箍着胡曼的身體,不讓她亂動。胡曼好像十分害怕,身體劇烈地抖動,不停地往後靠。
黎成澤在她背後擁住她,她退無可退,眼淚又掉了下來,一邊搖頭一邊哭喊:“姐,不要這樣對我!求你了,不要!”
女醫生覺得尷尬,只是打針而已,這個姑娘怎麼怕成這樣,恐怕在兒科都不多見吧!
黎成澤無奈,只得一手緊緊地箍着她,一手拉過她的一條胳膊,擡頭示意女醫生,“快點!”
胡曼細弱的胳膊在黎成澤手裡攥着,她哭得幾乎上不來氣,胸膛劇烈起伏,嗓音幾近嘶啞。
女醫生剛一湊近,她又劇烈地扭動着身體,雙腿不停地往前蹬。
“你別過來!你走!你走!”
黎成澤眉頭緊蹙,他幾乎要箍不住胡曼。
女醫生也是怕得不行,這個女人不知道跟黎少是什麼關係,她生怕打針出了什麼問題,黎少會降罪於她,於是躊躇不前。
黎成澤把胡曼的身體掰過來,讓她面朝自己坐好,突然低頭,輕輕吻住了胡曼的脣。
胡曼剛開始還在掙扎,但黎成澤大手按在她的腦後,不讓她亂動,另一隻手在她的腰背之處摩挲着,安撫着她的情緒。
黎成澤……讓胡曼的情緒徹底平復下來。
胡曼身體裡的藥物未解,又被黎成澤這樣安撫着,身體漸漸放鬆,忍不住哼哼兩聲。
黎成澤知道她平靜了,便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不讓她亂動,手悄悄地拉起胡曼需要打針的那條的胳膊。
胡曼在黎成澤頸間亂蹭,黎成澤好不容易平息下來的孽火,瞬間又被胡曼撩了起來。
他壓抑着自己的情緒,在胡曼耳邊輕聲低語:“對,就這樣,乖一點。”
女醫生在旁邊站着,覺得尷尬極了。她站也不是,走也不是。看也不是,不看也不是。
黎少此舉,真是太過突然,饒是她已經結婚多年,並非沒什麼見識的小姑娘,看到這樣的場面,還是忍不住臉紅心跳。
男人太精品,不管在何時何地,做出何種行爲,都能撩起一片。
黎成澤見胡曼沒有剛纔那麼激動,他悄悄把胡曼需要打針的那條手臂擡起來,對着女醫生示意了一個眼色。
女醫生何等精明,點了點頭,趕緊上前。
就在女醫生將針頭扎進胡曼手臂上的時候,胡曼身體還是忍不住顫動了一下,黎成澤趕緊伸手在她背上拍了拍,並且在她耳邊低語安撫,“別怕,別怕。”
這一針打得心驚肉跳。
女醫生拔出針頭,見黎成澤依舊抱着那個女人,嘴裡還喃喃地說着什麼。
她不敢打擾,趕緊退了出去。
胡曼打過針之後,慢慢平靜下來,黎成澤把人抱在懷裡,依舊沒有鬆手。
“你剛纔鬧什麼?”
胡曼迷迷糊糊地,眼睛微合,她抓着黎成澤的一條胳膊,貼在臉上,蹭了蹭,好像有莫名的安全,徹底閉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黎成澤伸手撫上她的小臉,瑩白如玉的肌膚之下,還有沒來得及褪去的紅暈。他摩挲了兩下。
大概是有些癢,胡曼忍不住躲開,臉埋在黎成澤的懷裡,貝齒咬着下脣,眉頭輕輕地蹙了起來。
黎成澤伸出手指,輕輕縷着她的眉毛,直到將她眉心的褶皺撫平。他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抽出胳膊,給胡曼蓋好被子,這才悄悄起身,退出屋子。
胡曼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第二天傍晚才醒來,只覺得渾身無力,四肢癱軟。
她睜開眼睛,看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厚厚的窗簾沒有拉緊,有一縷陽光照了進來,在吊燈上輕輕晃着。
胡曼有種不知今夕何夕,身在何處的感覺。
她揉揉眼睛,意識漸漸回爐,慢慢想起昨夜的事情來。
她記得在酒吧喝酒,好像喝酒之後非常難受,後來,後來被一個人帶走了,之後就不記得了。
她想到問題的關鍵,昨晚,分明是有人在酒裡下了藥。
她坐起來,看到牀上隨意攤着一件男士襯衫,她心中一驚。
難道又和什麼男人發生關係了?
雙手上下摸索着,衣服完好地穿在身上,並不是光着。而且,雖然身體沒什麼力氣,倒是不疼不酸,好像和七年前那一次,不一樣。
胡曼心中鬆了一口氣,她咬着脣,挑眼看了看門口,門是關着的。
她大着膽子伸手將那件男士襯衫拉過來,剛一拿在手裡,就聞到上面帶着淡淡香水的氣味。
是黎成澤的氣息。
是他常用的男士香水,是他身上特有的味道。
胡曼忐忑的心,瞬間就平復了,幸好不是別人。
她環視四周,心中有些疑惑。到底是怎麼回事?
胡曼下牀,踢着酒店的拖鞋,小心翼翼地擰開房門。
入眼就是黎成澤躺在沙發上的樣子,他雙腿交疊,一手撐在頭後,一手搭在額頭之上,面容冷峻,眉心隱隱有幾道摺痕。
胡曼小心翼翼地走過去,低頭,忍不住想湊近了,去看他的睡顏。
突然,黎成澤長臂一勾,勾住胡曼的纖腰,把人摟在懷裡,順勢一個翻身,就把胡曼塞進他和沙發的空隙之間。
“想跟我睡?嗯?”黎成澤悶悶地笑着,胡曼的臉貼在他的胸前,能感受到他胸腔的震動。
胡曼的臉瞬間紅了起來,“不是的。”
“那是什麼?”黎成澤擡起胡曼的下巴,讓與自己對視,“你爲什麼偷看我?”
胡曼眼神飄忽,臉不由自主地往旁邊偏過去,小手抵在他的胸前,無力地推拒着。
“我沒偷看!”
“沒有?”黎成澤將她的臉扳過來,“沒有你湊那麼近做什麼?”
胡曼鼓着嘴巴,不吭聲。
難道要說被他蠱惑了,情不自禁?纔不要說!都怪他長了一張勾魂攝魄的臉,不怪她!
黎成澤輕笑一聲,把胡曼的身體往上提了提,讓她與自己平視。
“有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
胡曼眨着眼睛,不明就裡,說什麼?
“昨晚,爲什麼一個人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