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安坐在宿舍裡想着自己要不要再主動去找姜銘,只是幾天沒見到他,她就開始想念,這種新奇的感覺是南安安前十次戀愛都沒體會過的,她好幾天晚上躺在牀上輾轉反側,她甚至有些想念他們同牀共枕的那天晚上。
她躺在離他最近的地方,緊張中帶着些微莫名的刺激,像是期待又像是迴避。
牀的每一次顫動她都會緊張起來,黑暗裡她感覺到他從牀上起身不一會兒浴室裡就傳來了水流聲。
南安安不知道姜銘因爲什麼而忍耐,也許是因爲她還小,也許是因爲他不想那麼早確定他們的未來,他沖澡回來的時候俯身在她額頭印上了一個淺淺的吻,帶着涼水澡之後的些微涼意。
那樣的淺吻像羽毛掃過她的額頭,有些涼,有些癢,像是那支羽毛輕輕掃在她心上。
南安安低頭看着手裡的手機,屏幕上是姜銘的手機號在她下定決心要按下電話圖標的時候,旁邊孤家寡人的唐胖胖幽幽道:“安安,你得矜持,你也是我們金工的小女神啊,每次都是你主動去找他,這樣顯得你臉太大了……”
南安安仔細端詳了一下阿胖的滿是膠原蛋白的大圓臉,直看得阿胖害羞地別過眼睛才收回目光道:“我覺得還是你臉更大一些。”
旁觀的顧狸:“……”她們說的好像不是一個話題。
餓了一天兩眼昏花的阿胖不服來戰:“你才臉大,不信我們找盆水把臉泡進去,看誰溢出的水多!”
“不要,”南安安果斷拒絕,並在阿胖悄悄鬆了一口氣時悠悠地說了三個字:“你會喝。”
你會喝……
“噗”顧狸噴了一屏幕,一把揪起南安安的袖子開始擦屏幕,“逗比你夠了!”
“臥槽,”阿胖大叫一聲,又頹廢地捂臉長嘆息:“……你果然是不愛我了。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你已經開始嫌棄我臉大了。”
南安安正要回答,自己的手機就響了,看到屏幕上閃爍的姜銘兩個字,她一邊劃開通話鍵一邊眉開眼笑勾住阿胖的脖子,把嘴湊到阿胖酒窩那裡,吧唧一聲給了她一個大麼麼順帶安撫道:“乖,你臉一點也不大。”
顏控晚期阿胖臉一下子紅了,看着南安安顛顛去陽臺上接電話的背影豎起手指:“騙子!你們長得好看的都是騙子!”
“喂,老師”南安安趴在陽臺上聲音輕快。
姜銘聲音透過聽筒有些低沉,帶着懶洋洋的調調:“你剛纔在親誰?”
隔着電話,她似乎都能想到他現在轉着筆,慵懶閒適的姿態,於是南安安分分鐘把小夥伴賣了:“阿胖……”
“那我呢?”姜銘尾音稍稍拖長,呢還上翹了一下,磁性的尾音摩挲着她的耳膜,南安安頓時理解以前那些女生說的耳朵會懷孕這句話了,她不是會,她是想……
南安安回頭看了一眼把臉貼在陽臺玻璃門上的小夥伴,把嘴湊近手機,心撲通撲通亂跳……
好不容易纔做好心理建設,“啵”南安安捂上嘴,怎麼這麼響亮……
電話那邊的姜銘滿意地笑了一聲,聲音聽起來愉悅極了:“我在樓下。”
一聽到這句話,南安安就樂顛顛地跑下去了,身後是阿胖不甘心地呼喊“矜持,矜持啊矜持……”
一陣風一樣跑到樓梯口南安安一眼就看到了站在路燈旁邊的姜銘,他穿着一件黑色的雙排扣薄風衣,風衣只扣到第二個口子,露出了裡面的白襯衣,他站在那裡身姿挺拔,長身玉立。午後熱烈的陽光下,他看起來像一個發光體,只站在那裡引得好幾個女生小聲討論。
南安安步履輕快地跑過去,拉住了姜銘的手:“老師”
一句話就引來旁邊幾個女生異樣的眼光在他們身上徘徊,南安安想到那次姜銘說不會要她,下意識地想抽出自己的手,指尖還沒抽出來就被姜銘反手握住了,他手指修長有力握着她的手時完全掙脫不開。
指尖的溫度傳過來,南安安垂着眼睛小心翼翼地用指尖蹭了蹭姜銘的手心。
姜銘給了她一份論文的定稿和論文答辯常見問題及答案,到這種小夥伴都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南安安才愈發覺得師生戀的諸多益處絕對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
南安安欣喜地捧着那一沓資料擡頭看着姜銘的眼睛:“你這周在寫這個?”
姜銘點點頭,居高臨下順手拍了一下她的頭,牽着她的手隨意地往前走,南安安樂得自己摸了摸腦袋跟着姜銘往前走,一週的患得患失在他那個電話打來的時候一下子就煙消雲散了。
初夏的馬蹄湖已經有幾朵粉嫩嫩的荷花露了尖尖角,微風一吹一顆露珠顫顫地滾落。
“老師”走在馬蹄湖中央的青石路上,南安安忍不住開口。
“嗯?”姜銘低頭看着她。
南安安笑眯眯地擡頭:“你是不是沒談過戀愛啊?”
姜銘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他那雙黑得純粹的眼睛看得她有些心虛,才促狹道:“你準備來教教我?”
南安安:“不是啊,我其實就想問問你,你是顏控嗎?”
姜銘細細地打量眼前的南安安,她今天沒扎頭髮,濃密的黑髮髮梢微卷散落在肩頭,襯得膚色更白了,那雙漂亮的眼睛帶着暖暖的笑意看着他,南安安的瞳孔又大又圓,黑亮亮的,以他選女朋友的眼光來說,姜銘說了聲:“是。”
南安安笑眯眯地點頭:“那就好,我比遊秋漂亮多了,對吧?”
說好的美麗而不自知呢?
姜銘側耳聽她繼續說:“那你就不會喜歡她對吧?”
如果這話被她家小青梅聽到,一定會涼涼地說:“萬一他瞎呢!”
馬蹄湖的青石板路上她看着他言笑晏晏:“其實我也會小心眼的……畢竟她以後和你相處的時間會很多。”這話說出來她自己都覺得像是在無理取鬧了,遊秋畢竟以後是姜銘帶的研究生。
“不會,”姜銘說得很堅定,“放心,你可以很認真地要求我,也可以光明正大地吃醋……”他的聲音清冽好聽,意味深長:“這是作爲女朋友的特權。”
南安安和姜銘繞着馬蹄湖走了一圈,她的手一直被他包裹在手心,“你喜歡去哪兒玩?”走到第三個路燈下姜銘漫不經心地開口問道。
南安安思索了一下:“其實馬蹄湖我就挺喜歡,馬蹄湖邊學習的都是博士……”
她看了姜銘一眼發現他在認真聽就繼續說下去:“每次我掛科作業寫不出來考試考不好就喜歡來馬蹄湖邊看博士……”
“他們給你動力?”姜銘狀似不經意地問。
南安安大力點頭:“我看着他們來回踱步想題目,形單影隻沒女友,就覺得我跟他們比起來——天空飄來五個字,那都不是事兒。”
這一刻,姜銘無言以對,期待逗比能說出些正常的話,他也是醉了。
天快黑的時候姜銘開車帶着南安安去看電影,嚴格意義上,這算是他們第一次正式約會。
姜銘今天開的車不是那輛低調的黑色輝騰,而是一輛瑪莎拉蒂的白色敞篷車,到了目的地南安安才發現姜銘帶她看電影的地方是一家汽車影院,在入口南安安從幾步影片裡果斷選擇了一部恐怖片,售票員小哥還送了她一大桶爆米花。
他們開車進場的時候偌大的場地已經停了好多輛車,找到了場地後就調好頻道等開場,南安安靠在座位上舒服地伸了個懶腰抱着大桶的爆米花等着開場,初夏的傍晚夜風習習,吹得人神清氣爽。
南安安往自己嘴裡丟了好幾顆爆米花纔想起來把爆米花桶往姜銘那裡移了一下,姜銘沒伸手進去拿。
也是,姜銘應該不會喜歡這種東西,南安安心安理得地把爆米花移到自己手邊掏了兩顆出來,眼睛認真地盯着屏幕左手正要往嘴裡送,手腕就被握住了……
黑暗裡她的手被拉到姜銘嘴邊,南安安手一抖一顆爆米花還掉了,她側過臉就看到姜銘低頭把那顆爆米花捲進了口中,薄脣掠過了她指尖,不等南安安抽回手,就感覺到他的舌尖的溫度,直到她收回手,那溫度似乎都停留在指尖上。
南安安臉上的熱度都能攤雞蛋了,她翹着食指捏了一顆爆米花自己吃,目不斜視地看着大屏幕,天知道哪個鬼又出現了。
她在看鬼,姜銘在看她,那道灼熱的目光像是舞臺上的聚光燈一樣烘烤着她的臉,直到南安安臉完全燒起來。
“嗯~”一聲*的低語從他們隔壁的一輛敞篷車上傳來,南安安小心翼翼地側過臉就看那輛黃?色敞篷車在朦朧的夜色裡劇烈地晃動起來,電影里正到了兇手出場的前夕,背景音樂幾乎沒有只是一片滲人的寂靜,這片寂靜裡隔壁低沉的喘息聲就愈發清晰……
似乎連空氣裡都是曖昧的氣息,南安安紅着臉轉過頭就對上姜銘的目光。
那道目光太過專注,專注到她移不開眼睛。
一片寂靜裡,安安幾乎能聽得到自己心跳的聲音,撲通撲通漸漸完全契合上了電影裡急促的鼓點,咚、咚、咚……
姜銘英俊逼人的臉在明滅的燈光下,他伸手按在副駕駛座上,一點點低頭……像是電影裡的慢動作回放一般。
夜色裡,他英俊的臉定格在她眼前,黑眸像是深不見底的漩渦,背景是近郊璀璨的星空。
姜銘修長的食指按在她的嘴脣上,指腹輕輕地摩挲了一下,輕易用指尖抵開了她的脣,拇指擡高了她的下巴……
南安安呼吸急促起來,她整個人都被圈在他的勢力範圍內,像是什麼在迅速坍塌,又像是什麼一點一點點亮,她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總是帶着冷漠弧度的,脣線清晰性感的薄脣,直到他的薄脣精準地覆在她的脣上,舌尖輕易地探進去掠過她敏感的上顎……
作者有話要說:男神簡直腹黑極了,專治性冷感有木有~
他把握的那個度剛好是稍稍超過南安安接受範圍的,勾起她一點點遐想又不讓她害怕的~
露天汽車影院什麼的,絕對是情侶聖地
寫到後面臉好燙~
ps:上一次忘了感謝了,感謝一下竹滿西樓的地雷和手榴彈,感謝angie的雷,感謝大橙子的麻麻的雷~
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