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隆界天心宗的意外收穫,讓徐先一時間沒了訓練蘭氏姐弟的心情。
實戰機會到處都可以找得到,可是一個疑似外界術士的存在,卻不是那麼容易遇到的。
徐先打量了一會兒那巨猿,確實和紅巫非常相似,外形已經完全異化爲妖族,但卻保留着人類的神魂特徵。
或許這條路繼續走下去,會連神魂也出現明顯的變異,但目前顯然還沒到這一步。
徐先轉過頭來,看了看旁邊的半空之中,薛靜華佈置下來的影像水晶還在工作着,便隨手往着半空中一指。
無形的真元直接撞在那影像水晶之上,將之撞得粉碎,顯然是已經沒有作用了。
“這次委託算給我,不要留影像資料,讓道門自己來覈實,獎勵道功等回去我全額給你一份。”徐先如是對薛靜華說道。
這樣一來,等於徐先用道功買斷了薛靜華這次的委託,徐先不會有實質上的損失,而薛靜華也不必等待道門覈實,算是雙贏。
哪怕沒有任何影像資料,道門也一樣可以通過實地驗證,來判斷天心宗是否已經覆滅。
而徐先所付出的,不過是來這邊閒逛一趟的幾天時間,卻能收穫到一頭神秘的術士巨猿,可謂是大賺。
對於徐先的提議,薛靜華自然沒有什麼意見,當即點頭應下,衆人這才重聚到巨猿的面前。
“當真是術士?”薛靜華有些驚愕地望着巨猿,她也是湖心島出身,對術士一族當然不算陌生。
到了近處觀察之後,果然見巨猿有着明顯的術士特徵,但和他們印象中的術士又不太一樣,很是怪異。
旁邊的陳銘與連鳶也是眉頭緊鎖,在這種新生位面裡出現術士,並不是一件符合常理的事。
不過硬要說的話,這駐隆界畢竟也出現了幾十年,有一名湖心島的術士意外流落於此,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諸天萬界當中,有着各種各樣的奇異存在,不能以邏輯來否定既定事實。
但徐先卻和他們不一樣,有着紅巫這一實例存在,徐先深知這種特殊的術士,根本就不是天然形成的,而是與那個叫“柳憶嵐”的女人有關。
眼前這頭巨猿是否也是如此,暫時還未可知,但只要對這些人加以審訊,很快就能得到徐先想要的答案。
於是他對旁邊幾人道:“你們先回去吧,我留下來審問一下。”
薛靜華等人不由看了看他,隨即互相對視一眼,也沒有多說什麼的意思,算是默認了他這一行爲。
幾人能走到這一境界,當然不會是懵懂無知的青澀少年,他們明白徐先肯定是知道些什麼,但並沒有想要透露給他們。
這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修士之間會交流一些消息和傳聞,但絕對不會無所不談。
眼下既然徐先沒有透露的意思,三人自然也就不再多問,畢竟以徐先的實力來看,只要他不願意,也沒有他們插手的餘地。
蘭氏姐弟這兩個小傢伙順利“逃過一劫”,在正事面前,他們的實戰考試被順勢推延下去,交給薛靜華等人直接帶回飛昇道院去。
一直到其他人都離開後,徐先才緩步走進天心宗的山門,而周圍的所有金丹、真元、真氣境修士都老老實實站在原地,如同冰雕一般。
更加詭異的是,這些人臉上的表情還栩栩如生……這個形容詞用得不夠準確,因爲他們實際上就是活的。
徐先要審問出那巨猿的來歷,當然不可能直接下殺手。
隨着徐先輕輕揮手,第一名金丹修士被“解凍”,然後受到神魂的牽引,開始顫顫巍巍來到他的面前。
“說說看,他的來歷。”徐先指着一旁的巨猿道。
這名金丹容貌很是年輕,但性格卻是沉穩,面對生死的威脅,只是神色陰晴不定,卻沒有露出太多怯意。
畢竟駐隆界的生存環境,比起小杉樹界也好不到哪裡去,這一界的修士自然也都是見慣了生死。
徐先笑了笑,開始睜眼說瞎話道:“我們就是爲了他而來,否則你以爲就憑你們天心宗,有什麼值得我們覬覦?”
也正是這樣的瞎話,反而讓這金丹修士信了幾分,他已經看出這些人都是上界修士,但卻是直奔天心宗來的。
原本以爲是和半年前的修士有關,沒想到竟然是因爲袁毅勳這小子……
甚至於金丹修士已經開始懷疑,半年前那名金丹的到來,是否就是爲袁毅勳。
他之前莫名變成了一頭巨猿衝出,而且幾乎有着強如金丹級的氣勢,這件事大家都看到了。
就算是天心宗一衆金丹修士,此前也從未聽說過這種道術,看起來更像是上界之術。
年輕金丹心中念頭急轉,又見徐先站在面前,身後卻是紋絲不動的同門,已經有了妥協的念頭。
“這位前輩,要是我們願意交出袁毅勳,是否可以放天心宗一條生路?”
“那就要看你們的表現了。”徐先一臉高深莫測地說着。
……
兩個時辰後,徐先已經將天心宗的所有人員都審問了一遍。
在這個過程中,徐先顯得相當有耐心,別說是六名金丹修士,就連真元境、真氣境的弟子也沒有放過。
畢竟這是屬於袁毅勳其人的秘密,宗門內的金丹修士不知曉,不代表其他人也一無所知。
事實證明徐先的猜想是正確的,從一名真元境女弟子口中,徐先得知了袁毅勳在剛加入宗門時,也有過類似的情況。
那是在袁毅勳還處於真氣境時,面對一名真元境的修士,也曾經變身成一頭巨猿,纔將對方輕鬆滅殺。
這件事門中知曉的人很少,因爲當年的知情人大多已經死去,就是天心宗之內,也只有少數幾名弟子知道。
因爲他們當時就是跟着袁毅勳一同出行的,那時只當這是某種奇特的道術,也沒有放在心上,直到現在……
等到所有人都審問過一遍,徐先纔將那頭巨猿也“解凍”開來,開口的第一句話便是:“袁毅勳,你的事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