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_第65章 我有資格愛你嗎?

蔚唯回頭,看到一個一頭短髮,戴着口罩的女人走過來。

雖然她戴着口罩,但從那雙充滿怨恨的目光中,她還是認出了是誰?

“董珊珊,你怎麼在這裡?”

“今天是你結婚的大喜日子,我這個老朋友,當然是來給你送大‘禮’的。”董珊珊說着慢慢拿掉臉上的口罩。

蔚唯轉身就要跑,董珊珊冷聲道:“再跑一步,我就開槍打死你!”

蔚唯轉身,看到董珊珊手拿一支黑色手槍對着她,笑容陰森可怕。

…………

裴錦逸是在前兩天才給賓客發他結婚的喜帖,卻沒有在上面寫新娘的名字,讓衆人都非常好奇讓裴錦逸閃婚的女人究竟是誰!

就在衆人一瞬不瞬看着新娘出來的方向,想第一眼看到新娘子時,卻見到何辰表情凝重的從新娘專用出口走出來。

何辰小跑到裴錦逸面前,在他耳邊說了一句話。

“你說什麼?她不在化妝間?”裴錦逸神色一震,心裡濃出一種不詳的預感。

以他對蔚唯的瞭解,她絕對不會在婚禮上做逃兵。

那她會去哪裡?

“我已經讓人去找,裴總彆着急!”何辰輕聲道。

臺下,有人在竊竊私語。

“時間都已經到了,新娘怎麼還沒有出來?”

何辰走到臺中央,面帶微笑的道:“各位來賓不好意思,新娘因爲太緊張,導致肚子疼,請各位再給她一點消化的時間。”

他的話剛落音,‘砰……’的一聲巨響從空中傳來。

“裴錦逸,你的新娘在我這裡!”董珊珊居高臨下的看着裴錦逸冷笑道。

裴錦逸擡頭,刺眼的陽光讓他雙眸閉了一下,隨後用手擋在眼前,看到身穿大紅喜袍的蔚唯,身體顫抖的站在天台邊上!

董珊珊手裡拿着手槍抵在蔚唯的頭上。

裴錦逸眸光一冷,沒想到董珊珊這麼有能耐,被送進警局等待定刑,還能再跑出來!

“你不要亂動,有什麼事情我們當面商量!”裴錦逸對着董珊珊大喊了一句,向酒店裡衝去。

見有人敢在裴錦逸新婚宴上劫持新娘,衆人在震驚之餘,紛紛不忘拿出手機拍照錄視頻。

裴錦逸很快就來到酒店天台上,看着董珊珊握着手槍指着蔚唯的太陽穴,站在天台的邊緣,只要一小步,就會掉下去,摔得粉身碎骨,裴錦逸心裡緊張不已,但臉上卻保持着冷靜鎮定。

“董珊珊,我還真是小看了你,沒想到你在警局裡都能逃出來。”裴錦逸冷聲道。

“裴錦逸,你不追星,大概不知道這世界上有一種忠誠叫粉絲,剛好我有一個忠實粉絲在警局負責看守我,我跟他睡了兩夜,他就把我弄出來了。”董珊珊一臉嫵媚的笑道。

“既然有機會逃出去,怎麼不趕緊逃跑,你不怕被抓回去罪加一等嗎?”裴錦逸聲音冰冷的問。

“回去?”董珊珊大笑,“我說過,我寧願死,我也不會坐牢,多謝你的特別關照,這幾天我算是體驗到那裡是比地獄還要可怕的地方,比起那裡,我更願意下地獄,但我又怕黃泉路上一個人太孤獨了,所以帶你心愛的女人陪我一起去。”

“你有的是機會可以一槍打死她,可是你卻沒有,就說明你這次來並不是針對她一人,你要我怎麼做能放了她?”

“不愧是裴大總裁,一眼就能看穿人心,我的確不是針對她一人,我這些天承受的一切非人折磨,都是拜你所賜。”董珊珊一手從身上拿出一把水果刀扔到裴錦逸面前,“如果你在你胸口上捅三刀,我就放了她!”

“好,你要說話算話。”

蔚唯聽到裴錦逸的話,連忙搖頭,“你不要聽她的話,她恨了我十幾年,一心想要殺了我給她爸爸報仇,不可能會放了我,你不要爲我做這些沒用的事情。”

董珊珊嘲諷道:“蔚唯,你太看得起自己了,你以爲他真的會爲了你不要命的捅自己三刀?他們這些有錢人最怕死了,他娶你不過是看上了你這張皮而已,等玩膩了就把你像廁所草紙一樣丟了,他怎麼可能會爲了你……”

董珊珊的話還沒有說完,蔚唯尖叫一聲。

她看到裴錦逸一把刺中他心臟的位置。

“裴錦逸!”看着裴錦逸白襯衫上面迅速被血染紅,蔚唯震驚又心疼的道:“裴錦逸,你怎麼這麼傻?你明知道她不會放了我,你爲什麼要捅自己?你若是再傷害自己,我寧願跳下去。”

裴錦逸的臉因爲疼痛而皺在一起,聲音有些顫抖的道:“唯兒,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如果你在這個時候想不開,那我所做的一切努力都白費了!”說完看向董珊珊,“還有兩刀,你不許反悔。”

“裴錦逸,你現在沒有資格和我講條件。”董珊珊聲音些驚恐的道。

“聽說你爸是土葬,如果捅了三刀,你卻不放了蔚唯,我就把你爸的墳挖出來,讓他暴骨荒野。”裴錦逸冷冷的威脅。

董珊珊神色一驚,“我就不相信你會爲了她去……”

‘死’字還沒說出來,裴錦逸第二刀插進胸口上。

裴錦逸腳步向後踉蹌了幾步,跌坐在地上,水果刀插進他胸口三分之一,被他重重的拔出來,血像噴泉一樣噴灑在他身上。

“你睜大眼睛仔細看清楚了,這是第三刀!”裴錦逸說着高高揚起手中沾滿鮮血的刀。

蔚唯眼淚嘩啦啦的往下流,“裴錦逸,不要,求你不要再傷害自己了。”

董珊珊因爲震驚,握槍的手微微顫抖,就在這時,‘砰’的一聲響起。

董珊珊慘叫一聲,架在蔚唯頭上的槍落在地上,董珊珊迅速被何辰衝上前按倒在地上,雙手用手銬銬起來。

蔚唯連忙跑到裴錦逸面前,“錦逸,你怎麼樣?我這就送你去醫院。”說着將裴錦逸的胳膊拉到她脖子上要拉他起來。

裴錦逸握着蔚唯的手,將她的衣袖往上拉,“剛纔那一槍是不是打在身上?你哪裡受傷了?”

“是,裴先生!”一個穿白大褂的女人走到蔚唯面前,“太太,請跟我來!”

見裴錦逸滿身鮮血,還在關心她的傷勢,蔚唯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落下來,“我沒有受傷,剛纔那一槍董珊珊對着天空打的,你受了這麼重的傷,先去醫院要緊!”

裴錦逸露出一抹燦爛的微笑,從襯衫裡掏出一個東西遞到蔚唯面前。

“這是什麼東西?”蔚唯疑惑的問。

“這是由頂級特製鋼打造的護心盤,刀槍不入,我根本就沒有受傷,你不用擔心!”

“那你身上這些血?”

“這些都是血漿,爲了讓董珊珊放鬆警惕,讓我們的人有時間趁機救你。”裴錦逸聲音溫柔的道。

看到裴錦逸和蔚唯一副夫妻情深的樣子,董珊珊聲音猙獰的道:“裴錦逸,你就是個卑鄙小人!”

“對付你這種喪心病狂的人,就不能用正當手段。”裴錦逸看向董珊珊的目光裡充滿了厭惡和冰冷,“把她帶走,不要讓這顆老鼠屎影響我結婚的心情。”

董珊珊目光憤怒的看着蔚唯,“今天我敗在裴錦逸這個老狐狸手上,算我倒黴,你也不要得意太久,這個男人,他能寵你上天,他也能拉你下地獄,他根本就不是真的愛你,總有一天,你會比我摔得更慘。”

“董珊珊,我真的沒想到你到警局還執迷不悟,只要你誠心悔改,你原本犯的錯,只要判幾年就可以出來,而你現在不僅逃獄,還要惡意殺人,你真是沒救了。”

“蔚唯,我最後悔的是剛纔那一槍沒有打到你身上,讓你也嚐嚐皮開肉綻的滋味是一種什麼樣撕心裂肺的痛。”董珊珊說着用銬着手銬的手掀起身上的衣服,露出肚子上一條條觸目驚心的新傷舊痕。

蔚唯目光震驚的問,“你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這就要問那個寵你入骨的男人,他是如何讓裡面的人關照我了?關押我的地方每天都換不同的鄰居,只要我一點做的不對,她們就拼了命的揍我,除了臉,我身上沒有一個地方是好的,要不是昨天晚上我被人打到口吐白沫昏迷住院,我還沒有機會來看你這麼盛大的婚禮,蔚唯,我倒要看看你能笑多久。”董珊珊看着蔚唯的目光惡毒的像是充滿劇毒的蛇,恨不得立刻毒死蔚唯一般。

蔚唯被她可怕的目光看得心裡疹得慌,但還是目光平靜的道:“我能笑多久,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做人一定要心存善念才能活得開心,而善良的人運氣都不會太差,就算哪一天我跌進地獄,我也不會像你這樣自暴自棄,帶她走,我不想再見她。”

“蔚唯,你的運氣是不差,但你的好運氣都是踩着一個個屍體上來的,你害死了你爺爺,害死你奶奶,害死我爸爸,還害死了我孩子,你手上沾了那麼多人命,你絕對不會有好下場的。”董珊珊一邊掙扎一邊大聲的吼,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蔚唯面前。

“不要把她的話放在心上,我保證你會過得很好!”裴錦逸握着蔚唯冰涼的小手,聲音溫柔的道。

看着裴錦逸襯衫上的鮮紅血跡,蔚唯眼底閃過一抹自嘲。

原以爲他爲了救自己真的連命都不要,她還感動的稀里嘩啦,在瞬間愛上了他。

現在看着這些鮮血,只覺得諷刺不已。

儘管她心裡並不希望他出事,但想着他當時那副真的演技,還是覺得心痛不已。

論演技,蔚唯自認爲輸了,至少那痛苦至極的逼真表情,她是永遠做不到那麼真。

“沒想到董珊珊真的像病毒一樣陰魂不散,連我們大喜的日子她都能竄出來破壞,真是浪費了你這麼盛大的婚禮。”蔚唯看着花園裡一片喜慶浪漫的裝飾,忍着心裡的痛,遺憾的道。

“誰說浪費了,我們的婚禮繼續!”裴錦逸同樣看着花園的方向,聲音堅定的道。

蔚唯目光震驚的看向裴錦逸,沒想到在婚禮上發生這樣一場鬧劇後,他還要讓婚禮繼續。

“其實有沒有那個儀式,我並不在乎,只要我們知道我們是夫妻就好,我不想讓衆人把我們的婚禮當成茶餘飯後的談資。”蔚唯忍着心痛平靜道。

“我裴錦逸的婚禮誰敢笑?”裴錦逸聲音溫柔的道:“你去補妝,我去換件衣服,婚禮繼續。”

看着裴錦逸背脊挺直離開的背影,蔚唯想不透都錯過了婚禮吉時,還發生了這樣的鬧劇,他爲什麼還要固執的堅持讓婚禮繼續。

只是,這場婚禮的開始與結束,喊停的那個人從來都不是她。

他要繼續,她只能陪他演!

“蔚唯,你還好吧?”宋彥目光擔心的看着她。

蔚唯對她莞爾一笑,“我沒事,走吧!”

“好,一會我親自給你化妝,保證讓你比剛纔還要美!”

…………

酒店房間裡,醫生看着裴錦逸胸前兩處大小不一的傷口,“裴先生,距離心臟最近的這一刀看起來傷得並不輕,還是到醫院縫針後再作包紮的好!”

裴錦逸臉色緊繃,神色清冷的道:“我自己的身體我自己知道,先止血包紮,等婚禮結束以後再檢查。”

“是,裴先生!”醫生說着開始拿沾着酒精的棉花給裴錦逸清洗傷口。

酒精沾到傷口那種撕心裂肺的痛究竟有多痛,體驗過的人都知道,裴錦逸緊抿着脣,漆黑如墨的深眸像潑墨一般更加深邃,讓人看不出他眼底究竟在想什麼!

一場風波後,所以人都以爲這場婚禮要結束了,當聽到主持人說婚禮繼續的時候,衆人紛紛回到坐位上,一邊等待,一邊低聲私語。

“下面,有請我們以最熱烈的掌聲歡迎新郎新娘出場!”主持人站在舞臺上,高聲嘹亮的道。

衆人立刻停止議論,紛紛看向新人出場處。

扶梯處,一對身穿大紅色喜袍的男女拿着一根紅繩緩緩走出,隨着步伐優雅的移動,新娘額前的流蘇晃動間,人們看到那張含嬌帶俏的傾城容顏。

雖然剛纔有過那一場風波,但現場被人封死,沒有賓客上過天台,所以並沒有人知道今天的新娘是蔚唯。

當看到蔚唯時,衆人皆是一驚。

原以爲新娘不是富家千金就是高官名媛,沒想到讓裴錦逸突然閃婚的人居然是落迫千金蔚唯。

裴錦逸俊美無雙的臉上帶着溫潤如玉的笑容,行走間帶着與生俱來的尊貴與從容,與優雅美麗的蔚唯並肩站在一起,不提蔚唯現在家世,倒是讓人覺得他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蔚唯臉上帶着淡雅如菊的笑容,身姿筆挺的一步步朝主持人走去,將臺下衆人的表情盡收眼底。

看到衆人雖然很震驚,卻沒有一人在臺下竊竊私語。

現場安靜的彷彿連一根針落下的聲音都可以聽見。

果然一如裴錦逸所說,他裴錦逸的婚禮誰敢笑?

看着如此安靜的盛大婚禮,蔚唯有一種一個人在演獨角戲的感覺。

明明裴錦逸就在她身邊,距離她不過一米遠,她卻覺得他是那般的遙遠!

因爲舉辦的是中式婚禮,就少了西方牧

師問答的環節。

“一拜天地!”主持人聲如洪鐘的高喊!

蔚唯和裴錦逸轉身面朝衆人,九十度鞠了一躬!

“二拜高堂!”

蔚唯轉身,看着高堂上的兩把椅子空空如也,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悲涼。

她爸爸因爲手術復發來不了也就算了,可是裴錦逸的奶奶也沒有出席。

一場婚禮,雙方的親人沒有一個參加,要說不難受那是假的。

“夫妻對拜!”

蔚唯和裴錦逸對視,看到裴錦逸漂亮的眼眸裡含着濃濃的愛意,嘴角勾起掩飾不住的幸福弧度,讓蔚唯心動,兩人同時低頭彎身,向對方拜了一下。

“夫妻交換戒指!”

漂亮的女司儀端着裝着戒指的精緻拖盤走過來,戒指在陽光下散發着耀眼的光芒。

這是蔚唯第一次看到婚戒的樣子,不是非常誇張的大鑽石,而是讓人一看便心生歡喜的款式,和蔚唯心目中想象的款式差不多!

裴錦逸拿起女戒戴在蔚唯白皙的無名指上,聲音溫柔寵溺的道:“從今天起,你被我圈住了!”

蔚唯把男戒指戴在裴錦逸無名指上,揚着小臉,俏皮的道:“從今天起,我心甘情願被你圈住。”

她不能說甜言蜜語,怕一年後自己打自己的臉。

她不能他被她圈住,因爲她根本就圈不住這個男人,只能說心甘情願被他圈住,讓外人覺得她是嫁給愛情。

“現在新郎可以親吻新娘!”

蔚唯心裡一怔,原以爲舉行的是中式婚禮,就不會有當衆親吻的環節,沒想到卻用西方的環節收尾,所以當裴錦逸腑身要親吻她時,她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因爲那一步,她看到裴錦逸墨眸中一閃而過的冷意。

蔚唯心裡一驚,隨後俏皮的微笑道:“我不喜歡這麼墨守成規的環節!”

主持人一怔,笑問:“裴太太覺得怎麼做纔不是墨守成規呢?”

在衆人的疑惑中,只見蔚唯走到裴錦逸的身後,像猴子一樣抱住裴錦逸的脖子,雙腿夾住裴錦逸的腰。

裴錦逸本能的伸出雙手拖住她的臀。

蔚唯笑容燦爛的看向衆人,“相信也沒有人敢鬧我們的洞房,現在我給大家演一段裴先生被人鬧洞房的場景。”說着扳過裴錦逸的頭,來了一個高難度的親吻方式。

在兩人吻上的那一刻,音箱裡傳來一段動人的歌詞。

唉小妮兒啊我寶貝兒啊看來咱倆纔是一對兒啊

我活着是你的人兒啊死了是你的鬼兒啊

你想咋地兒就咋地兒啊

‘…………’

看着他們兩人旁若無人的忘我擁吻,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

這個吻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直到蔚唯手軟到抱不住裴錦逸,這才從他身上下來。

“禮成,送入洞房!”

蔚唯留給衆人一抹溫婉而害羞的微笑,與裴錦逸離開舞臺。

兩人剛走到無人的走廊處,裴錦逸扶着牆壁劇烈的咳了起來。

何辰看到裴錦逸胸前的衣服被血浸溼,擔心的道:“裴總,你傷口又流血了,必須馬上去醫院縫針。”

蔚唯一聽,緊張的問:“不是說那個護心盤刀槍不入嗎?怎麼還受傷了?”

“裴總根本就沒有戴什麼護心盤,那是裴總爲了不讓你擔心,讓保鏢後來給的,那兩刀是實實在在紮在裴總身上的,只是裴總控制着力度,沒有傷到心臟而已。”何辰心疼的道。

蔚唯這才注意到裴錦逸臉色蒼白的嚇人,動作迅速的解開裴錦逸身上的喜袍,看到裡面白色衣服上一大片的刺眼紅色,忍不住紅了眼眶。

“裴錦逸,你是不是傻?明明受了這麼重的傷,爲什麼還要讓婚禮繼續?爲什麼還要揹着我那麼久?”

想到他身上受那麼重的傷,她卻讓他揹着親吻,蔚唯含着眼裡的熱淚奪眶而出,心裡自責不已。

裴錦逸用手輕輕擦掉蔚唯眼角的淚滴,聲音溫柔的道:“對不起,讓你在婚禮上差一點發生生命危險,我無法給你一個完美的婚禮體驗,只能儘量給你一個完整的婚禮,我不希望在你以後回想起今天,除了驚心動魄的危險,沒有一點甜蜜的記憶。”

蔚唯心裡有說不出來的複雜滋味,說好的只是一年的試愛婚姻,他爲什麼不僅冒着生命危險救她,又忍着皮開肉裂的疼痛,只爲給她一個完整的婚禮?

裴錦逸,求求你,不要對我這麼好,我怕我會控制不住的淪陷在你的溫柔之中。

你還沒有愛上我,我就已經不攻自陷了!

“傻瓜,我說過我不在乎,它只是一個儀式而已,你爲什麼要這樣傷害自己?”蔚唯聲音哽咽。

“我知道你們嘴上說不在乎,但心裡卻非常在意,如果一生一次的婚禮不能完美落幕,就會成爲你們心中一生的遺憾,我不想讓你的人生留有任何遺憾。”裴錦逸目光深情款款的看着蔚唯。

這樣深情的目光,這樣溫柔的情話,讓蔚唯分不清真情還是假意。

“還有力氣說甜言蜜語,看來一時半會還死不了,爲了不讓我的人生留下遺憾,就吃完晚飯,等婚禮徹底落幕再去醫院吧!”蔚唯假裝冷酷無情的道。

“咳……咳……”裴錦逸聲音委屈的道:“老婆,是不是我的臉色還不夠白?既然你都不心疼,那就讓血再流一會吧!”

“好啊!”蔚唯假裝狠心轉頭就走,既然他這麼愛逞強,就讓他逞個夠。

何辰雙手攔在蔚唯面前,一臉祈求的道:“我的姑奶奶,還是先去醫院縫針再回來吃晚飯吧!”

蔚唯回頭看向一臉強撐的裴錦逸,“是吃飯還是縫針?”

那兩刀的傷口雖然不重,但也不輕,流了不少血,再加上揹着蔚唯親吻,費了不少力氣,又流了不少血,裴錦逸這會頭有些昏昏沉沉的,努力擠出兩個字!

“縫針!”

裴錦逸腳步向後踉蹌了幾步,眼前一黑,暈了過去,身後的保鏢眼急手快將他接住。

“裴錦逸,裴錦逸!”蔚唯喊了兩聲,見他沒有反應,連忙道:“快去醫院!”

……

裴錦逸並沒有生命危險,只是因爲失血過多造成的暫時昏迷。

看着躺在病牀上的裴錦逸,蔚唯指了指他英俊的臉。

“都怪你逞強,讓我們新娘第一天就在醫院裡度過!”

躺在牀上的男人並沒有因爲她的責怪而睜開眼睛,蔚唯坐在安靜的病房裡,有些無聊,便打開電視。

當看到電視上的內容時,她清澈的雙眸猛得瞪大,電視上正在播放她和裴錦逸走紅毯的畫面,主持人充滿興奮的聲音在旁邊分析他們的盛世婚禮,講述婚禮是如何如何的盛大,如何如何的浪漫溫馨。

沒想到她和裴錦逸的婚禮竟然是電視直播。

蔚唯目光看向臉色有些蒼白,但依舊掩蓋不了他風華絕代氣質的裴錦逸,目光充滿疑惑。

裴錦逸,你心裡究竟在想什麼?

你明明說了這是一年的試愛婚姻,爲什麼還要把婚禮辦得人盡皆知?

‘砰’的一聲巨響,打斷了蔚唯的沉思。

蔚唯回頭看到一個五十出頭,打扮雍容華貴的婦人扶着一位看起來七十多歲的老太太走進來,在她們身後跟着幾個穿黑衣的年輕人。

老太太雖然年事已高,但身上散發着精明歷練的氣質,眼神精明凌厲,一看就給人一種女強人的氣場。

蔚唯認識這個氣場全開的老人,她是裴錦逸的奶奶,蔚唯曾在醫院裡和她有過一面之緣。

“你就是蔚唯?”裴老太太目光如矩的看着蔚唯。

“奶奶好,我叫蔚唯。”雖然心裡很緊張,但蔚唯還是動作自然大方的對裴老太太行了一禮。

看着蔚唯儀態端莊的行禮,裴老太太目光充滿冷笑,“別開口就攀親戚,我怎麼不知道我還有你這樣的孫女?曉曼啊,是你生的私生女嗎?”

見裴老太太叫她旁邊的女人曉曼,知道她就是裴錦逸的姑姑裴曉曼,對她恭敬的點了一下頭,目光含笑道:“姑姑好!”

裴曉曼目光冷嘲熱諷的道:“媽,你調侃我幹什麼啊,我都五十多歲的人了,哪裡能生這麼大女兒啊,更何況,她可是白天剛和錦逸拜堂的侄媳婦,要是我女兒,這不是亂倫嗎?再說,我也沒命當她媽媽啊,不被她剋死,也像她爸爸一樣躺在病牀上不能自理了。”

面對裴曉曼赤裸裸的嘲諷,蔚唯臉上始終帶着微笑。

“奶奶和姑姑生氣是應該的,都是我不好,沒有及時上門拜訪,反倒讓二位長輩來看我這個小輩,等錦逸醒過來,我們再一起向二位長輩賠罪。”蔚唯目光含笑,不卑不亢的道。

“蔚小姐千萬不要叫我奶奶,我承受不起,雖然你們已經結婚了,但只要我不同意,你就休想進我裴家的門。”裴老太太看着蔚唯聲音冷漠的道。

“奶奶,這可如何是好呢?我和錦逸已經領證了,你總不希望我們剛結婚就離婚吧?”蔚唯目光含笑好脾氣的道。

“這有什麼?結了婚又離婚的人多的是,總之,我家是不會接受一個天生克親的不詳之人!”裴老太太言辭刻薄的冷聲道。

蔚唯剛想回答,一道薄涼的聲音響起。

“既然我結了婚,就沒想過離!”

蔚唯轉身,看到裴錦逸從牀上坐起來。

“你醒了,感覺怎麼樣?”蔚唯關心的問。

“渴!”裴錦逸如實說了一個字。

蔚唯連忙倒了一杯溫開水遞到他脣邊,讓裴錦逸喝水。

看着他們相處默契自然的畫面,裴老太太聲音冰冷的問:“什麼時候開始的?”

“這個奶奶不需要知道,只要知道她是你孫媳婦就好!”裴錦逸聲音冷冷的道。

“你,你反了天,你長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居然敢這麼和奶奶說話,是不是覺得我治不了你了?”裴老太太指着裴錦逸生氣的低吼。

“奶奶年事已高,有些事情該管的就管,不該管的就不要管!”

“你,你真是反了天,居然爲了一個女人這樣說我老了,你你……”裴老太太說着劇烈的咳嗽起來。

“媽,你有哮喘,不要隨便動怒,你怎麼總是記不住?”裴曉曼一邊用手拍打老太太的胸口,一邊看向裴錦逸生氣的道:“錦逸,不是姑姑說你,爲了和奶奶質氣,你居然不顧生命危險娶了一個天生克親的不詳女,當初你和那個女人分手,奶奶是動了一點手腳,可是你這些年天天和奶奶作對,把奶奶氣得也得了哮喘,也差不多扯平了,怎麼就不能忘了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和奶奶好好說話?難道你不顧奶奶的安危,也不在乎你自己的身體了嗎?”

蔚唯心裡一緊,那個女人和裴錦逸分手是裴老太太弄的?

看着裴老太太因爲反對自己和裴錦逸結婚而氣得咳嗽不止,憤怒至極的模樣,蔚唯心中抽痛到要讓她窒息。

難道真如裴曉曼所言,裴錦逸見她一眼就她不娶,只是爲了用她給裴老太太添堵,和她鬥氣,報復她讓他和初戀女友分手嗎?

這些天,蔚唯努力讓自己接受裴太太的身份,可是這樣一個鮮血淋淋的現實,還是讓她心痛不止,逃也似的跑出病房!

裴錦逸目光充滿寒冰的看着裴曉曼,“如果唯兒有什麼事情,我絕不會饒你。”

裴曉曼被裴錦逸那寒徹入骨的目光嚇了一跳,對着他的背影強撐着大喊:“臭小子,怎麼和你姑姑說話的,我又沒有說錯!”

裴老太太停止咳嗽,目光生氣的瞪了一眼裴曉曼,“那個女人是錦逸心底的刺,誰讓你沒事提她的?”

裴曉曼一臉委屈的道:“媽,我們的目的不是要讓錦逸和蔚唯離婚嗎?我把那個女人搬出來,那個蔚唯臉皮再厚,也不會和錦逸過了吧?”

“你想的太天真了,那個蔚唯現在就是個落迫千金,能嫁給錦逸是她天大的福氣,她怎麼可能會因爲錦逸有一個前女友就把到手的裴太太讓出來?如果是你,你會離婚嗎?”裴老太太憤怒的問。

裴曉曼想了想,更加委屈的道:“媽,對不起,我錯了!”

“記住,千萬不要再在錦逸面前提那個女人,沒有把蔚唯氣走,反而讓錦逸更加恨我。”裴老太太恨鐵不成鋼的道。

…………

裴錦逸心急火燎的追出醫院,當看到坐在臺階上,頭靠在雙膝上的蔚唯,一顆懸着的心猛然鬆了下來。

皎潔而又柔和的月光散落在蔚唯身上,使她看起來是那麼的孤獨而又無助,讓裴錦逸心中升起一抹憐愛。

裴錦逸走到蔚唯面前,聲音有些顫抖的輕喚,“唯兒!”

蔚唯擡起頭,眼裡含着俏皮的笑容,“你這麼快就出來了,還以爲你要和奶奶她們吵一會呢!”

裴錦逸看着蔚唯臉上燦爛如花的笑容,心裡一滯,“唯兒,你不生氣?”

“生氣?爲什麼生氣?”蔚唯說着像是恍然大悟一般哦了一聲,“你說姑姑說的那個女人啊,我不生氣啊,誰沒有一個前任啊,就像我不是

也有一個利用我的惡毒前任嗎?你要是在乎,就不會娶我了,你都不在意我有前任,我爲什麼在生氣你有其他的女人?”

要說不生氣,不心痛,不難受,那絕對是打的。

可是就算她難受,她生氣,又有什麼用呢?

裴錦逸會因爲她生氣,她心痛,她難受而放手嗎?

這本來就不是一段以愛而開始的婚姻,他用她試驗他還有沒有能力愛,而她則是厭倦害怕外面的危險世界,想找一棵溫暖而又強大的遮蔭樹依靠。

他們兩個的結合就是各取所需。

所以就算她知道她只是裴錦逸用來和裴老太太堵氣的棋子工具,她也沒有資格在他面前表露悲傷。

因爲他不僅不會心疼她,還會因爲她的不識趣而嘲諷她。

誰讓她嫁給他的目的同樣不純?

蔚唯原本已經坐上了一輛出租車,在想到和他因爲這件事撕破臉,對她絕對沒有好處,還會讓她因病復發再次住院的父親受到牽連後。

她又從出租車上下來,坐在臺階上等裴錦逸。

看着蔚唯笑容燦爛的臉,裴錦逸目光認真的打量着她,想從她臉上找到一些異樣。

但她掩飾的太好,笑容又太真誠,讓裴錦逸找不到一絲難受的痕跡。

“既然你沒有因爲姑姑的話生氣,那你爲什麼一臉受傷的跑出來?”

“爲了結束戰爭啊,我見奶奶咳嗽的上氣不接下氣,我怕她看着我更加緩不過氣,就趕緊跑出來啊,而且,我表現的受傷一點,她們纔會覺得我像小白兔一樣好拿捏,以後不用絞盡腦汁想其他方法來刺激我和你離婚,我是不是很聰明?”蔚唯仰着精緻的小臉,一臉邀功的看着他。

看着蔚唯輕鬆自然的神色,裴錦逸在放心的同時,心裡又有些不是滋味。

一個女人毫不在意一個男人的前任,證明那個女人根本就不愛那個男人!

裴錦逸眼底閃過一抹自嘲,你現在都那麼在乎她的感受,還可笑的想用一年的時間確定他會不會愛上她,現在看來,他應該要想怎樣讓她在一年的時間愛上他纔是!

“走吧!”裴錦逸拉着蔚唯的手站起來。

見裴錦逸拉着她往臺階下走,蔚唯疑惑的問:“去哪兒?”

“回家啊,難道你想新婚夜在醫院度過?”裴錦逸聲音溫柔的問。

蔚唯臉上一熱,擔心的道:“可是,你身上的傷?”

“縫了針就不會有事!”裴錦逸目光嚴肅的道:“我知道你恐高,但今晚恐怕要麻煩坐在高處了!”

蔚唯先是一怔,隨後他慵懶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那就先我上你下,等你不再恐高,我們再解鎖其他姿勢。’

蔚唯小臉一燙,紅着臉道:“流氓!”

“快跑,滅絕師太和黑寡婦來了!”

蔚唯回頭,看到裴曉曼扶着裴老太太從醫院大廳走過來,嘴角忍不住抽了抽,他居然這樣形容他奶奶和姑姑,也是沒誰了。

蔚唯坐在車裡,裴錦逸開着車,打開車窗,微涼的春風灌進車裡,吹在蔚唯的臉上,舒服的觸覺,愜意的氛圍,讓蔚唯忍不住哼起她在婚禮上聽到的小曲兒!

雖然是第一次聽,蔚唯卻覺得它朗朗上口很好聽。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這首歌是她婚禮上放的緣故,她莫名的很鍾情這首歌。

唉小妮兒啊我寶貝兒啊看來咱倆纔是一對兒啊

我活着是你的人兒啊死了是你的鬼兒啊

你想咋地兒就咋地兒啊

“…………”

蔚唯的清脆動人的歌聲,好似山谷中黃鸝的鳴叫,婉轉動聽,在車內緩緩迴盪,彷彿是敲擊在裴錦逸的心上,撓得他心猿意亂。

裴錦逸一隻手握住蔚唯的手,聲音沙啞輕柔的道:“沒想到我老婆唱歌這麼動聽,你若是當歌手,一定很快將那些天王天后秒殺,成爲新一代金曲小天后。”

“謝謝誇獎,不過我有一個這麼帥氣多金的男神老公,就不去娛樂圈和別人搶飯碗了!”蔚唯目光崇拜的看着裴錦逸,笑得像一朵花。

“說的對,我的女人只需要負責貌美如花,幫老公花錢就好了。”裴錦逸寵溺的道。

看着裴錦逸眼中盛滿了溫柔,明明沒有喝酒,卻讓蔚唯眩暈了一下,心跳不受控制的跳動。

難道這就是心跳的感覺?

蔚唯,不可以,你不能對這個男人動心,越是看起來美好無害的人,危險起來越是可怕。

“別人結婚都是放結婚進行曲,你這放的是什麼歌曲?還我活着是你的人兒啊,死了是你的鬼兒啊,有些不吉利呢!”蔚唯笑問。

這時,前面的紅燈亮起,車子停下,裴錦逸用手捏了一下蔚唯的鼻子,目光含笑道:“小小年紀還迷信呢,每個人的人生只有幾十秋,最終的歸宿都是一方棺木,你是我妻子,不管生死都是我的人。”

裴錦逸,你明明說的是你想試試一年的時間能不能愛上我,爲什麼總是說這些燎妹的話?

你知不知道女人聽到這些甜言蜜語很容易心動?

“錯了,應該是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你永遠是我的奴隸。”蔚唯表情高傲的道。

“好好好,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生死都是你的。”裴錦逸十分配合的道。

“呸呸呸!新婚之夜大晚上的,我們在這裡討論生死太不吉利了,你快給我呸三下!”蔚唯道。

一路上,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氣氛很溫暖融洽,就連車子在公路上飛馳的速度都平添了一絲歡快,很快就回到了金岸琴森‘歸一苑’。

下了車,蔚唯和裴錦逸手牽手走到門口,看到站在門口的李媽。

“先生,太太,飯菜已經做好了,我家裡有一點事情,想請一晚假,請先生太太批准!”李媽一臉微笑道。

“明天記得來給太太做早餐。”裴錦逸神色高冷的道。

“謝謝先生,謝謝太太!”

“李媽,不用謝,若是你家裡的事處理不完,明天早上可以不用過來,下午再來也一樣。”蔚唯笑道。

“可以處理好,明天我一定回來給太太做早飯。”

不等蔚唯回話,裴錦逸拉着她走進屋。

穿上拖鞋,走到客廳,眼前的一幕讓蔚唯呆在那裡。

只見各種各樣的氣球飄在天花板上,每個氣球裡面放着忽明忽暗的彩燈,隨着氣球裡的燈光明滅起伏,蔚唯看到每個氣球上面都她和裴錦逸絢麗的笑臉也忽明忽暗。

蔚唯記得,那是他們拍婚紗照時拍的照片,沒想到他用這樣奇特的方式展示他們的婚紗照。

地板上鋪滿了她喜歡的白玫瑰,在玫瑰的一圈圍了一個心形的燭火,將整個房間照耀得格外溫馨動人。

一瞬間,蔚唯明白了李媽爲什麼這麼晚還要請假回家。

這樣唯美浪漫的環境,一看就是隻適合兩個人細細品味。

裴錦逸從身後將蔚唯圈在懷裡,在她耳邊輕聲細語,“喜歡嗎?”

哪個女人不喜歡浪漫?

尤其今天還是他們的新婚之日,面對這樣浪漫別緻的場景,要說不喜歡,那絕對是假的。

蔚唯輕輕的點點頭,聲音軟軟酥酥,“很喜歡,謝謝老公!”

“中午我見你沒有吃什麼東西,晚飯又拖到現在,一定餓了吧,我們先去吃東西!”裴錦逸牽着她的手走到餐桌,幫她把椅子拉開,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見裴錦逸開紅酒,蔚唯擔心的道:“你身上有傷,還是不要喝酒的好!”

裴錦逸目光溫柔的看向蔚唯,“被人關心的感覺真好,喝一點酒沒關係,今天是我們的新婚之夜,怎麼說也要小酌一口。”

見他這樣說,蔚唯也沒有再反對!

不管這段婚姻的保質期有多久,它都是一段光明正大的合法婚姻,值得被慶祝。

而且,她也需要用酒精來麻醉自己,一想起他姑姑說他娶她是爲了和他奶奶嘔氣,她覺得胸口像是被萬箭穿過的疼痛。

裴錦逸倒了一杯酒遞給蔚唯,目光含笑道:“祝我們新婚愉快,願我的小妻子永遠這麼漂亮明媚,開心每一天。”

聽到他的話,蔚唯的笑容更燦爛了,裴錦逸永遠不知道,此刻,她的心疼的在滴血。

他對她越溫柔越寵愛,她越覺得諷刺和心酸。

“祝我無與倫比的帥氣老公心想事成,永遠開心!”蔚唯和裴錦逸碰了一下杯,仰頭大口大口喝杯中的紅酒。

她做不到祝他們新婚愉快,因爲這個婚結的一點也不愉快。

她現在只想喝醉,只有醉了,她纔不會時時提醒自己,這段婚姻存在的意義和可能!

裴錦逸見她把一杯酒一飲而盡,還要倒第二杯,拉住她的手。

“空腹喝酒對身體不好,一杯就好了!”裴錦逸目光關心道。

一杯酒下肚,使蔚唯白皙的臉上浮現兩朵紅霞,在燭光的照射下,更加嬌媚明豔。

“老公,今天可是我們結婚的大喜日子,怎麼只能喝一杯呢?最少也要喝三杯交杯酒,這樣的婚禮纔算圓滿啊,雖然我們的婚姻也許只有一年,但我是個盡善盡美的人,希望每件事情都可以做到完美。”

裴錦逸想了一下,寵溺的笑道:“既然你想,我就捨命陪君子!”

蔚唯接過紅酒杯,豎着食指搖了搖,“NO!NO!NO!我可不是什麼君子,我是小女子,來,敬我最帥氣的夫君。”

看着蔚唯學古代女子敬酒的俏皮模樣,裴錦逸心裡升起一抹輕快,好久都沒有像這般放鬆過了。

“來,敬我最美麗的娘子。”

明明說好了只喝三杯,三杯酒過後,蔚唯還像個貪喝飲料的孩子一樣,鬧着要喝酒,說什麼今天是她結婚的日子,她是新娘她最大,誰都不許攔她喝酒。

裴錦逸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便沒有攔着她,但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蔚唯直接拿起瓶子灌,等他把酒瓶奪過來的時候,一瓶酒已經被她喝得差不多。

看着她掙扎着還要喝酒,裴錦逸將她緊緊圈在懷裡。

“別鬧了,老婆,雖然這紅酒喝起來的口感很像飲料,但它的後勁卻是很大的,你再喝一會要頭疼了,乖,吃點飯!”

裴錦逸用筷子夾起一塊青菜遞到蔚唯脣邊。

蔚唯也沒有再鬧着喝酒,聽話的張開嘴讓他喂她吃。

不知道酒的後勁是不是真的很大,蔚唯覺得腦袋昏乎乎的,看着裴錦逸那張英氣逼人的臉,覺得愈發的另人心動了。

“裴先生,你知不知道,你長得真的很好看,就像畫裡面走出來的美男子,我是上輩子挖了你家祖墳了吧,你這輩子才纏着讓我嫁給你?”蔚唯捧着裴錦逸的臉,笑容瀲灩。

裴錦逸看都會蔚唯紅潤如蘋果一般誘人的臉以及她眼中的迷離動人,知道她是醉了。

都說酒後吐真言,看來在她心裡,他是真的好看。

這樣誇獎讚美的話,裴錦逸聽了無數遍,但從她嘴裡聽到,卻讓他格外的開心。

“謝謝誇獎,不過後面的話你說錯了,不是我纏着讓你嫁給我,而是你三番兩次的求我娶你,是你對我的愛無法自拔,我才勉爲其難的娶你!”

面對他毫不謙虛的自戀,蔚唯像孩子般的嬌嗔!

“不要臉,我纔不愛你!”

“你不愛我,那你愛誰?”裴錦逸假裝生氣的問。

看着裴錦逸英氣逼人的俊顏,蔚唯清澈的眸中露出濃濃的哀傷,“愛你?我有資格愛你嗎?”

看着她目光裡的哀傷,裴錦逸心裡一痛,脫口而出幾個字。

“當然有!”

蔚唯眸中綻放驚喜之色,隨後又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一般,一臉悲傷的搖搖頭。

“不會的,裴錦逸不會愛我的,他永遠都不會愛我的。”蔚唯說着眼角流下一滴晶瑩的淚珠。

那抹晶亮的淚滴刺痛了裴錦逸的心。

“爲什麼?”裴錦逸不知道蔚唯爲什麼會這樣堅定的覺得他不會愛她,她是這樣的美麗動人,溫婉善良,他若愛上她,應該不難吧?

更何況,他現在看到她流淚已經爲她心痛了,難道這不是在乎嗎?

“爲……爲……什麼?因爲……”蔚唯清澈而又迷離的目光像是看着裴錦逸,像是陷入某一種沉思。

蔚唯是真的神遊了,神遊到十年前那個雨夜。

那年她十三歲,不小心掉進了小區的水塘裡,不會游泳的她,在水中掙扎了幾下便失去了意識。

當她醒過來,從父親通紅如血的眼眶裡得知奶奶爲了救她而被淹死的消息。

爺爺和奶奶相繼爲了救她身亡,讓她懷疑自己真的是天生克親不詳之人。

不想再連累她唯一的父親,她偷偷跑到醫院天台上,想要結束自己不詳的生命。

當她走到天台上時,一個男人痛徹心扇的聲音傳來。

“不要離開我,你是我生命的全部,沒有你,我連活下去的勇氣都沒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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