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養閒人的弗洛裡達。
億萬富翁們的度假勝地棕櫚灘。
某棟豪華別墅裡。
杜邦小姐氣急敗壞,對着手機大聲道:“立刻,馬上,就是現在!不管你用什麼辦法,阿帕奇、主戰坦克、步兵戰車……我要出去!”
電話那頭的人應該把手機移遠了些,等薇拉尾音消散,而後才弱弱道:“薇拉。我現在真的不在國內……”
薇拉哪裡這麼好哄騙,“你當我三歲小孩嗎!你在不在國內有什麼關係!馬丁,你要是見死不救,以後就別來找我了!”
“薇拉,你爲什麼要這麼說呢,就當度假好了。”
家族產業主攻國際軍火貿易的馬丁少爺強笑,明顯自己都底氣不足。
果不其然,薇拉聲音更高亢了些,她盯着玻璃牆外的戒備的西裝暴徒們,將別墅團團圍住,一隻蚊子恐怕都不可能飛得進來。
“度假?!你見過門都不能踏出的度假嗎!該死的辛西婭!她是把我當成了囚犯!她沒有權力這麼做!”
樂極生悲。
外面在大把大把掉錢,薇拉正打算抓住機會大幹一場,可結果倒好,被直接罰出場外,限制了自由。
又急又氣的她小臉漲得通紅,若不是因爲握着的手機是現在惟一溝通外界的工具,恐怕她十有八九會砸了。
“薇拉,你說什麼?我在海上,信號不太好……”
說着,那邊斷了通訊。
“軟蛋!孬種!懦夫!”
薇拉當然不可能被這麼低級的手段給矇騙。
辛西婭真的有這麼可怕嗎?!
好吧。
如果不可怕,她也不可能被困在這裡。
馬丁可以說是她的舔狗梯隊的核心角色了,都愛莫能助,那其他人不用多說,更加指望不上。
至於家人。
算了吧。
她可不想自討苦吃!
薇拉第無數次強忍住砸手機的衝動,看了看極盡奢華的房子。
挑高絕對足夠。
假如把繩子拴在二樓的護欄上,上吊自殺肯定是沒有問題的。
當然。
薇拉壓根不會產生這麼軟弱的想法,不說能不能成功,即使成功了,那也會惹人恥笑,成爲她一輩子污點。
緩緩吸了幾口氣,薇拉調整情緒,等稍微平復後,重新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不懼怕辛西婭的號碼。
“救我。”
“……”
她簡明扼要的開場白應該讓那邊有點懵。
“怎麼了?”
“我被軟禁了,辛西婭乾的。外面都是她的人。”
“……”
這種情況,能不被薇拉看作是懦夫的勇士,除了江老闆,肯定別無他人了。
“我把地址發給你。”
聽着那邊一句接一句,江辰不知道自己是該感到榮幸還是該頭疼了。
半島酒店。
睡午覺被吵醒的他坐在牀上,一隻手拿着手機,一隻手捏了捏眉心。
“你覺得我是超人還是蝙蝠俠,我在東京,怎麼救你?”
“我們不是戰友嗎?”
都有長足的進步啊。
學會打感情牌了。
“她又不會傷害你,過段時間,自然就會把你放了。”
江辰確實是就事論事,從現實出發,可這麼輕描淡寫的話,對於革命戰友來說,多麼令人寒心。
薇拉果不其然發作了。
“江辰,你說的是人話嗎?!什麼叫她不會傷害我?她把我囚禁在這裡,限制我的自由,把我當一個動物一樣關着。我的精神和靈魂每分每秒都在承受巨大的折磨!”
江辰越發哭笑不得。
好吧。
西方文化就是這樣。
比較推崇精神上的感受。 “我不是不想幫你,只是超出了我的能力範圍。”
“藉口!你這麼神通廣大,只要願意,一定有辦法。”
自己又不是偶像派。
什麼時候居然有粉絲了?
江辰張了張嘴。
直接掛電話,顯然不合適,畢竟雙方現在確實有着革命友誼。
“你先不要着急,讓我想想。”
典型的拖字訣。
緩兵之計。
薇拉一眼看穿,“你需要想多久?我被多關一個小時,知道損失多少dollar嗎!”
“我提醒過你,讓你動作小一點。”
江老闆開始轉移重心。
“辛西婭又不是傻子,無論怎麼樣她都會發現。你不要東扯西拉,到底救不救我。”
江辰無奈,從牀上下來,“我就算有辦法,現在也沒有辦法了。”
“什麼意思?”
“既然是辛西婭囚禁了你,那你怎麼還會有手機能對外聯繫。”
薇拉語塞。
“說不準,她現在正在監聽我們的通話。”
不得不承認,江老闆的敘述非常有道理。
綁匪把你給劫了卻忽視到留下手機,讓你輕而易舉堂而皇之的向外界求救,這不是開國際玩笑嗎?
而且。
就算遺漏,外面的西裝猛男們難道都是瞎子聾子?
“她這個變態!”
即使知道自己的手機或許被監聽,薇拉依然沒有收斂,甚至還彷彿故意的罵了句。
“所以,現在沒人幫得了你。”
江辰走到窗邊,“唰”的一聲,拉開窗簾,看着外面。
不知道是沒話說,還是覺得他說的有道理,那邊的薇拉沒再咋咋呼呼,安靜了一會。
難怪跟屁蟲般的馬丁竟然會破天荒的掛電話。
原來一點都不笨啊。
誰要是想幫她,辛西婭可能會立刻知道。
“哼哼,那我也提醒你一句,辛西婭既然對我下手了,接下來,拿刀砍你的日子肯定也不遠了,你小心點。”
江辰不慌不亂,只是此時,一支煊赫車隊進入眼底視野,在酒店外的馬路上由東向西。
江辰微微低頭。
在接近酒店的時候,車隊開始降低車速,目的地不言而喻。
“用不着小心了。”
江辰居高臨下,嘴角輕翹。
“已經來了。”
臥室外。
卯兔站在透亮的落地窗邊,雙手筆直的端着那把狙擊步槍,神色前所未有的一絲不苟,槍口隔着玻璃向下,右眼對準瞄準器。
端木琉璃站在她的旁邊。
樓下。
車隊停穩。
正要開門的黑人保鏢忽然停止了開門的動作,轉頭,朝古老的酒店上空望來。
無形中,像是有兩股力量對峙。
“啪嗒。”
車門被從裡面推開。
姿容絕代的銀髮女人下車,無視保鏢凝重的眼神,朝酒店走去。
卯兔紋絲不動,微微偏着頭,單眼看瞄準器,手指抵住了扳機。
“來者是客。”
身後。
江老闆從臥室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