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玩車,富玩表。
而頂層富豪玩什麼?
女人?
不。
女人可能還沒車表貴。
頂層富豪的玩具——此時拔地而起的這架灣流G700應該在名單之中。
七個億的售價,持續飛行里程高達一萬多公里,航程基本覆蓋了全球,強大的參數導致這款私人飛機剛發售就受到了世界富豪們的喜愛。
不過這艘大玩具不是江老闆自掏腰包買的,而是新上任的雙邊聯合委員會主席代表東瀛人民以及東瀛政府對江老闆爲兩國合作作出的卓越貢獻友情贈送的。
沒錯。
送的。
未經允許在靖國神廁隨地大小便會被警務廳逮捕拘留。
可如果讓東瀛主動將神廁裡的牌位摘下來,那麼他們便會取而代之對你頂禮膜拜。
燈火通明的東京城逐漸模糊,最後變成大地上的一點亮光。
灣流G700與鉤月並行。
選擇大晚上回國,充分表現出了江老闆惜時如金的優良習慣,不願意浪費一分一秒。
“來杯咖啡,謝謝。”
江辰從窗戶外收回目光,對空姐禮貌說道。
除了端木道長去睡覺了,灣流上的所有人依然在忙,上行下效,顯然應該都是受到了他這位老闆的影響。
即使左右側的方晴和白哲禮也不例外,抱着筆記本電腦,爭分奪秒。
航程的終點是東海。
只不過兩個多鐘頭的時間。
至於江老闆爲什麼沒有回京都。
嗯。
曹總也打來電話聊過,說隋伯伯和她哥約他喝酒。
一聽到這,江老闆果斷不再有任何猶豫。
操勞了這麼久,總得休息休息,而且馬上就要到一年的尾聲。
少小離家老大回。
好吧。
有點誇張了。
不過這次東瀛之行,的確是他迄今爲止出過最久的一趟差了。
當然。
收穫也是滿滿。
“辰哥。”
白哲禮把筆記本遞過來。
江辰喝了口咖啡,接過電腦審閱。
瀛東電力。
東越化學。
斯得利。
佳友銀行。
井巖商事。
夏芝集團。
……
PPT上是一頁頁關於東瀛各行企業的內部資料,從能源到化工,從金融到食品,從商貿到機械製造……涵蓋極廣,並且無一例外,全部是各自領域舉足輕重的巨頭。
PPT統計得細緻周密。
總計企業個數竟然高達恐怖的三十七家!
沒錯。
毫無疑問。
這些被記錄在冊的企業,皆是江辰此行的成果,不過當然並不是全部做到了絕對控股。
即使是這樣,也足夠駭人聽聞!
要知道,這三十七家企業並不只是普通公司,也不是一般的上市集團,都是東瀛執其牛耳的核心產業,放眼全球,也是有名有姓的存在。
“以目前東瀛崩潰的股市爲標準對企業進行估值得到的結果會嚴重失真,根據我們多方面全維度的精算,三十七家企業的總市值應該在5600億到6000億之間。”
白哲禮停頓了下,而後扶了扶商務斯文的金絲邊眼鏡,繼續補充道:“美元。”
白哲禮的陳述只是簡明扼要。
其實各種統計數據在電腦都進行了展示。
5600億到6000億……美元。
聽到這,沉浸於自己工作的方晴都被吸引了注意,擡起眼睛。
“拋開其他因素,東瀛的確有值得我們學習的地方,狹小貧瘠的土地,卻培育出了這麼多優質的企業。”
江辰邊瀏覽PPT邊道。
“可恨年年壓針線,爲他人作嫁衣裳。”方晴歸納總結,話雖這麼說,可語態卻沒有絲毫的歉疚與憐憫。
江辰啞然失笑,重新吩咐空姐,“拿三杯香檳。”
三十七家只是一方的成果。
所有的強盜加起來呢?
慘。
慘不忍睹。
“能拿到這樣的成績,二位功不可沒,有什麼要求。”
江老闆從來不是一個吝嗇的人,滿載而歸,自然得論功行賞。
方晴和白哲禮都得到了一杯香檳。
他先問由玩伴變成幫兇的青梅,“要不幫你投資一家律所?以你在東瀛拿到的經驗與戰果,開創一家新的紅圈所,不在話下。”
紅圈所。
代指神州最優秀的律所。
是一個統稱。
迄今爲止,配上紅圈所標籤的律所,不到十家。
江老闆口氣很大。
但也不得不承認,他並不是無的放矢,方晴固然是年輕了些,甚至畢業都沒幾年,可是她這次帶隊在東瀛砍下的戰績,足以說明一切,成爲她頭上最璀璨的光環。
如果說曾經的攤販刺城管案只是讓她打響了名聲,證明了她的勇氣與正義感、以及對這份職業最本質的堅守,而現在,遍體鱗傷的東瀛成爲了她最堅實的踏腳石,神州乃至世界法律圈,必將載入她的名字。
至於成立律所後還是否爲天賜工作。
二者根本不影響。
她依然可以在天賜掛職,並且可以由僱傭關係轉變爲合作。
“方晴姐,我覺得辰哥的建議不錯,我支持。以方晴姐的實力,絕對可以幫助神州的法治建設更上一層臺階,幫助更多需要幫忙的人,帶領神州的法律人走向國際,與世界律法精英一較長短。”
白哲禮說得誠懇且認真,可方晴接下來的迴應,讓他哭笑不得。
“大樹底下好乘涼,另起爐竈多辛苦。”
大樹。
方晴的形容沒有任何誇張。
天賜資本發展迅猛,如今的市值也大抵在幾百億左右,但假如算上它直接或者間接控制的企業,那就不可估量了。
這次的金融戰爭,就是以蛇吞象的經典寫照。
其實在商場上,這樣的手段並不值得大驚小怪,很多膾炙人口的超級集團,背後可能隸屬於名不見經傳的小公司。
就好像大型橋樑,着力點可能只是在一顆小小的螺絲之上。
“你曾經的理想抱負呢?”
江辰笑問。
辛苦當然是辛苦。
但在他的認知裡,青梅並不是一個會甘於“打工”的人啊。
理想抱負。
對此,費勁辛苦考入政法大學的方晴沒有說話。
頭懸梁錐刺股廢寢忘食的學習,要麼是爲了出人頭地,要麼是爲了改變命運,要麼是爲了實現階級躍遷,要麼是爲了爲國家爲民族奉獻自我。
這是大部份人寒窗苦讀的原因和理由。
那麼她呢?
“你可以考慮,我的承諾永遠有效。”
沒有逼青梅表態,江辰言罷看向另一側的白哲禮。
“東瀛的事物,以後就交給你負責了。”
都說CFO永遠不可能獨挑大樑,可江辰顯然是一位與衆不同的老闆。
方晴都不禁看向比她還要年輕的年輕人。
某人的話雖然相當輕描淡寫,可代表的卻是從此以後東瀛1都1道2府43縣的擔子都要在白哲禮肩上擔着了。
“辰哥……”
白哲禮當然有些懵。
江辰沒有太多的廢話,簡單問了句:“願不願意。”
白哲禮看了看方晴,而後深吸口氣,一個字回道。 “行。”
江辰露出微笑,而後從口袋裡掏出一枚徽章,扔給白哲禮。
白哲禮連忙接住,攤開掌心一瞧。
一隻神秘威嚴的五爪金龍,栩栩如生。
“限量版,保管好了。”
江辰重新看向電腦。
下飛機的時候,接近凌晨。
大家各自回家。
“辰哥,方晴姐,先走了。”
白哲禮離開。
江辰和方晴因爲大致順路,所以繼續同行。
接機的司機開車。
“你和姝蕊有沒有提過……”
端木琉璃降落的時候被叫醒,此時當然是坐在車上。
之前。
江老闆都是把她安排在金珠炫那裡,可是眼下這麼晚了,大抵是有些不太合適。
“沒。”
晴格格心領神會,並且回覆得簡明扼要,江辰欣慰的同時,又有些憂愁。
欣慰的是青梅到底是站在了他的這邊。
憂愁的是,沒有鋪墊的話,自己突然去和李姝蕊解釋,可能會麻煩許多。
總不能把道姑妹妹送酒店去吧?
這次去東瀛,人家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少說也是陪伴了自己這麼長時間。
從開始的牴觸,到現在,江辰徒然發現,自己不知不覺早已習慣了這個沉默寡言的年輕道姑的存在。
“要麼你待會跟我一起回去一趟?”
江老闆腦子是靈光的。
有晴格格在場,任何問題都更容易溝通一些。
他想法確實美好,拉青梅當緩衝說客,可方晴怎麼可能助紂爲虐。
“我現在只想先好好睡個覺。”
好吧。
拒絕得還算委婉,起碼給某人留足了顏面。
某人自然不是不識趣的人,聞言,哪裡還會勉強,他點了點頭,“那行,先送你回去。”
將方晴送到家,江辰返回春秋華府,路過那幢白色別墅的時候,下意識打量了眼。
漆黑一片。
也是。
都凌晨了。
可是當他來到人生第一筆最大花銷購置的資產的時候,發現裡面竟然還亮着燈。
還沒睡?
他回來的比較突然,沒有提前通知任何人,當然,方晴她們肯定也沒有泄露行蹤,不然李姝蕊肯定會去接機。
“江先生,我先走了。”
“嗯。”
司機驅車離開。
端木道長很淡定。
也是。
她一貫的性格就是這樣。
相比之下,江辰也不遑多讓,沒有任何待會別亂說話的叮囑,帶着自己看起來不那麼具有說服力的王牌,徑直開門進屋。
燈開着。
但別墅裡很安靜。
江辰領着端木道長上樓,來到一間客房,推開門,“今晚睡這,不介意吧?”
答案顯而易見。
端木琉璃從來不是一個挑剔的人。
她安靜的走了進去。
入世這麼久,早已不是當初下山的時候了,在江辰的幫助下,年輕道姑從對現代社會一竅不通的方外之人逐漸融入這萬丈紅塵,具備了自理能力,再也幹不出徒步走幾十公里尋人的傻事了。
“早點休息。”
江辰關上門,安頓好道姑妹妹後,他轉身,來到主臥,輕輕握住門把,擰開門。
昏黃的燈帶之下,只見一道嬌軀正側臥而面,背對着房門,髮絲烏黑,睡衣暖白。
江辰嘴角不自覺揚起,走進房,把門關上。
沒有去吵醒女友,他進了浴室,先是酣暢的洗了個澡。
當他擦着頭髮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看見女友已經醒了,正坐在牀頭。
“我是在做夢嗎?”
“吵到你了?”
幾乎異口同聲。
江辰笑了下,而後道:“是啊,你是在做夢,覺得是噩夢還是美夢?”
曾經的東大院花冷豔歸冷豔,可氣質裡依然夾雜着微不足道的那麼一絲絲青澀。
但此時的她,呈現出最樸素的居家狀態,睡衣披髮坐在牀頭,頭頂是燈帶渲染,感覺截然不同。
沒有喜不自禁,也沒有激動難耐,已經成爲一位女人的女孩拍了拍旁邊的空位。
或許。
她早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分別與重聚。
“燈怎麼不關,多浪費資源。”
江辰走過去。
“怕你看不見啊。”
“知道我今天回來?”
江辰好奇。
“不知道啊,所以才一直不滅燈,說不準哪天你就回來了。”
彷彿很尋常的回答。
能說會道的江辰同志徒然語塞,走到牀邊後,他坐下。
“李姝蕊同學,情話的水平越來越高了啊。”
沒有任何的忸怩,李姝蕊直接偎依了過來,抱住男友的胳膊。
江辰弧度溫醇,摸了摸那頭柔順的頭髮。
“我還帶了個客人回來。”
即使不願意打破此時的氣氛,可該說的事情還是得交代。
“方晴姐嗎?”
呃……
“不是。”
“是我的一個朋友,同時,也是我的保鏢。”
“保鏢?女孩子嗎?”
江辰意外,“你怎麼知道。”
“你身上這麼濃的香水味。”
“……”
江辰啞然。
哪裡是香水味,只是道姑妹妹與生俱來的體香罷了。
“她睡在哪?”
“東邊第二間客房。”
李姝蕊坐直身,“我去和人家打聲招呼。”
“都這麼晚了……”
江辰想阻止,可李姝蕊已經下牀。
“等我回來。”
江辰只能作罷。
李姝蕊離開主臥,大約十多分鐘,才重新回房,這一點,比江辰預料得要晚一些。
畢竟道姑妹妹可是衆所周知的不善言辭。
“啪。”
李姝蕊輕輕把門關上,沒有擺出審訊拷問的模樣,反而一臉的驚奇。
“她好漂亮啊。”
準備好的說辭瞬間用不上了,江辰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