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會提前一輪聯賽放你去德國隊的訓練基地報到,你覺得怎麼樣?”
德國隊的主教練斯特凡在與科維爾的父親取得聯繫的時候雖然許諾會讓科維爾進入到德國隊世界盃的3o人大名單,可事實是德甲聯賽在世界盃年的結束時間會比西甲聯賽早上一輪。也正是因爲這樣,如果科維爾要在本賽季的西甲聯賽結束之後再去到德國國家隊的訓練基地報道,那個時候德國隊就已經公佈27人大名單了。
也就是說,在這種情況下科維爾幾乎是連一個在德國國家隊的集訓中表現自己、證明自己的時間都沒有就會被淘汰出去了。
但如果身爲科維爾俱樂部主帥的伊蕾願意提前一輪聯賽放他離開,那麼他起碼還能夠擁有一個和德國隊的國家隊成員們磨合的機會。雖然他們都知道,以科維爾現在的實力,想要進到最後出征世界盃的23人大名單實在是有些難度過大,甚至可以說是沒有可能。但那又如何?
有時候你去做一些事,並不是因爲你一定想要做成它,而僅僅只是想要不留下遺憾。
只是這樣的事,伊蕾能夠提出來,可科維爾卻不能就這樣一口答應。因爲他明白,本賽季西甲聯賽的最後一輪對於他所效力的這支球隊而言究竟有着怎樣的意義。
在才聽到伊蕾所說出的提議時,有一抹驚喜從科維爾的臉上一閃而過。可僅僅是一瞬之後,他的眼睛裡就出現了矛盾和猶豫。
“可是這個賽季的最後一輪比賽,是我們的巴斯克德比。”更重要的是,在前一陣子的高歌猛進之後,皇家社會現在的聯賽排名已經一躍升至第七位,身爲皇家社會的巴斯克德比隊的畢爾巴鄂競技,他們的排名則恰巧比皇家社會高一位。
而這第六和第七位的差別,則正好就是擁有下賽季的歐戰資格和無法參加歐戰的區別。
儘管這個賽季還有七輪聯賽才結束,在這七輪聯賽中,什麼都有可能生,可只要是熟悉這支球隊,也明白巴斯克德比以及聯賽積分榜第六的排位對於皇家社會所擁有的意義,那就不會認爲這場比賽的輸贏是可有可無的。所以,這真的值得嗎?
“你到底在擔心些什麼?難道你受傷的時候我們就沒贏過球了嗎?”
看出科維爾的遲疑,伊蕾很快就語帶調侃地說出這句話。在科維爾感到略有些不好意思地露出笑意之後伊蕾又說道:“你得記得,我們現在可是擁有四名前鋒,就算少了一個你,我們也依舊可以使用343的陣型。更不用說,這個賽季我也不是憑着343贏下的所有讓我們得到了3分的比賽。”
說完之後,伊蕾看向當初頂着捷克金童的頭銜來到自己所執教的皇家社會,曾經一度讓足壇爲他的這個選擇而扼腕,而近來終於在這裡綻放光芒的科維爾,話鋒一轉道:
“但我只有一個要求,世界盃之後可不許對我說你想要走。”
…………
“你說他親了你一口!親了你一口!”
伊思賢小堂弟那震驚得彷彿剛剛看到什麼人表演活人吞鴕鳥蛋的聲音從伊蕾的手機聽筒裡傳來。這讓伊蕾瞬時就懷疑起了自己到底是出了什麼問題纔會把這種事說給伊思賢那個小子聽!
當伊蕾對科維爾說出了她所謂的那個要求之後,科維爾的眼睛裡出現了乎伊蕾預想的喜悅,這個男孩用一種毋庸置疑的語氣對眼前的人說……
【我保證!】
可就是在伊蕾站起身來要與對方再握個手錶示成交的時候,科維爾卻是動作飛快地親吻了她的嘴脣,而後臉上帶着欣喜,又重複了一遍“我保證”,這就一股腦兒地衝了出去。一直到科維爾離開,並且連跑出去的腳步聲遠得都聽不到了,伊蕾還恍惚着呢!
於是在她的小堂弟打電話來的時候,她就這麼抱怨了一下,說她帶的球員現在可真的是……可真的是什麼呢?伊蕾還沒能想到合適的詞來接下去呢,電話那頭的小堂弟就這麼喊了出來!
這麼一下之後,伊蕾反而覺得哪裡都不對了……
伊蕾:“親了我一口怎麼了?”
伊思賢:“姐!你要不要這麼勁爆!”
伊蕾:“勁爆什麼?你都做了好幾年我的御用機器人了,難道還不知道歐洲的球員情緒起來了親一親誰其實很普通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嗎?很多時候他們接受記者採訪的時候都很容易親一口那些記者,而且連男女都不分。”
一聽到自己的堂姐居然這麼說人家,追着她做御用機器人,並且從布拉格梅特奧新聞一直到皇家社會新聞,一直都勤勤懇懇的伊思賢着急了,他急得給憋出一句:
“我相信科維爾是有底線的人!你說的那種事只有西班牙和意大利的那羣親吻狂魔才做得出來!”
越說越覺得就是這麼一回事的伊思賢默默地思考了一下,而後就在電話那頭的伊蕾也沉默着的時候吞吞吐吐地說道:“蕾蕾姐,你說科維爾會不會對你有意思呢。我一早就覺得他會是你喜歡的類型。如果人家正好也喜歡你,那可不是皆大歡喜麼。”
伊蕾:“伊思賢!”
伊思賢:“誒誒……別這麼連名帶姓地叫我,我慌……”
伊蕾:“你問我要了1級教練培訓手冊之後到底有沒有認真仔細地看過?”
伊思賢:“這和我們現在在說的事有什麼關係嗎?在你之前都沒有什麼女教練吧?難道人還能在教練手冊裡特地強調女教練不能和男球員談戀愛?扯!太扯了!”
眼見着自己的堂姐已經不打算和自己再繼續說下去了,伊思賢小堂弟不得不轉換話題,並說起了這些天來他一直都很關心也很放心不下的問題。
“蕾蕾姐,你說科維爾真的會去德國隊嗎?真的真的不會回捷克隊了嗎?”
“理性來說,他在德國隊纔會得到更好的展。況且,他本就有一半的德國血統,對於柏林,對於德國也有着很強的認同感。所以在這件事上,他不存在拋棄誰的問題,他只是做出了一個選擇。”
雖然說,隨着伊蕾離開布拉格梅特奧,並和皇家社會正式簽約,伊思賢早就丟下了他“梅特奧新聞”的機器人賬號和隱藏身份。可到底是自己曾經那麼關注過的球員們,即便是已經過去了近兩年的時間,他也還是會時不時地去關心一下當年那些梅特奧隊的球員們的現狀。
也正是因爲這樣,當他聽說科維爾會選擇爲德國隊效力的時候,他的心裡纔會有那麼一絲的悵然。
“其實也沒什麼,正是我看到捷克隊公佈了新一期的國家隊23人大名單,蘭傑爾和薩拉卡都入選了。這樣,再加上之前就已經入選了的皮什切克和海因茨,原先我們梅特奧的人就有四個都進了捷克隊了。我總覺得,就科維爾一個人在德國隊總顯得有些孤零零的。姐,你說科維爾在德國隊會不會被人欺負……”
四月之後,北半球黑夜的時間漸漸縮短,而白晝的時間則慢慢變長。
在這樣的月份裡,即便是下午六點,西班牙北部的天也還亮着。
有那麼一個人,在這天下午兩點的時候從布拉格出,經由德國的法蘭克福轉機,一直到下午六點的時候才抵達西班牙畢爾巴鄂。但這座城市並不是他的最終目的地。在下了飛機之後,他在機場的出租車停靠點找了一輛車,並把自己寫在了本子上的地址拿給司機,就這樣一路向着皇家社會所在的西班牙北方海濱小城,聖塞巴斯蒂安進了!
這人是海因茨,在上個月才被球迷們評爲捷克甲級聯賽本月最受歡迎球員的布拉格斯巴達隊當家前鋒。
只不過,還從未獨自一人來到西班牙的海因茨實在是錯誤估計了英語在這座北方小城的普及程度。就這樣,語言不通使得他在就快要抵達目的地的時候遇到了一個讓人尷尬到不行的小插曲!
他所乘坐的這輛出租車的司機不幸把他寫的數字“7”看成了數字“1”,而更不幸的是由於對方在海因茨和他說英語的時候從來都是用西班牙語來回答,所以兩人都沒有現最關鍵的問題!然後,那輛從畢爾巴鄂開來的出租車就停在了一棟有着很大花園的小洋房前!
海因茨努力回憶起自己的好友曾經來過的照片,然後很不確定地用英語告訴出租車司機,這裡好像不對。而那位熱心的出租車司機則在下了車並帶着他一起走到了花園洋房的門口後十分激動地用西班牙語告訴他,這條大街上的15號!沒錯就是這裡了!
而後,在路燈的橘色燈光下,海因茨就和那位司機來了好幾回合的雞同鴨講,激動的出租車司機用手把那戶人家的花園鐵門一推,看樣子這就是要把人往裡頭拽了!
直到這個時候,海因茨和那名過於熱情的出租車司機在這條僻靜的街道上所鬧出的動靜已經不可能不驚到這戶人家的屋主人了。一個小女孩帶着她的弟弟從屋子裡跑到陽臺上,歪着腦袋看向樓下的那兩個似乎想要非法闖入的成年人。然後小女孩拿出了家裡的移動座機……
關鍵時刻,被對方拽着要往裡去的海因茨在手掌往門外的水泥牆上一撐的時候看到了陽臺上歪着腦袋拿着移動座機的小女孩!他連忙比手勢告訴對方一切都是誤會!他很快離開!這就離開!
現和那名出租車司機根本解釋不清的海因茨只能用跑的來躲避對方的熱情攻勢!
在又問了兩個人之後,海因茨終於找到了通往科維爾所住的那棟房子的蜿蜒小路。
當海因茨前鋒花費了六個小時才歷經艱險終於抵達了好友的家時,心情很是不錯又想要給對方一個驚喜的這個捷克男孩做出了一件讓他僅在數秒後就後悔萬分的事!
——他在地上撿了一塊趁手的石頭,然後往樓上亮着的那扇窗戶那兒一扔。然後,他聽到了玻璃窗裂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