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古怪檔案(十三)

自從進了這個空間,趙巖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起來。雖然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好是壞,不過按照這個速度下去,只要再有一天他身上的傷口大約就能痊癒。而易書腰側被利爪抓的翻滾的皮肉也漸漸只留下一道長長的疤。

可是易書始終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即使是在睡夢中他也緊緊皺着眉頭。原本平靜的一雙眼睛闔着,眼底青黑。因爲失血過多,嘴脣顏色淡的幾乎看不清。

趙巖本以爲秦肖就會這樣守着易書等到天荒地老,沒想到秦肖輕輕把易書搬動着讓他躺的更舒服點,而後站起來大步走向了那個放滿錄像帶的房間。

“沒想到,恢復的這麼快。”

趙巖伸手拍了他一下,秦肖也沒還手反而回頭衝他笑了笑,揚起的弧度很淺,“我總不能讓他一輩子困死在這吧,誰打的結就該誰解開。”

一句話說的莫名其妙的,好像在打啞謎。只不過秦肖眼底的那抹原本不明顯的猩紅好像攀升開來,等趙巖驚訝着再想細看的時候卻又只有那麼一小抹,讓人疑惑着是不是看錯了。

入眼是一疊一疊的黑色錄像帶,仔細看過去至少有幾十卷。這次平行空間給他們出的是什麼題?沒有提示,沒有注意事項,也沒有規則。

秦肖挑了一卷看上去灰塵最少的按下播放鍵,黑白電視機看上去有些年歲了,播放時還不斷髮出電流接觸不良的刺啦聲。

第一卷是一個長髮女人站在公寓前哭泣,她穿着一件做工優良的羊駝大衣身姿高挑優雅迷人。哭了一會兒女人擦乾眼淚擡起頭,露出一張十分精緻的面容。她踩着高跟鞋慢慢往回走,這時已是半夜,路上空無一人。可是女人依舊走的搖曳生姿,就像在萬衆矚目的T臺走秀一般。

趙巖看着看着只覺得有一線涼意順着尾骨爬上來,電視裡那個女人的神態太過僵硬,而且他還注意到這個女人臉上的粉極厚。但是她鎖骨掩蓋不住的地方,有一處邊緣界限並不清楚的紫紅色斑痕。別人可能對這些還不在意,但是出於警察的敏感天性,趙巖一下子就進入了感覺到了不對。

雖然這個女人能走能哭,但是他還是覺得那處斑痕,應該是一塊屍斑。

人在死後,因爲血液停止循環,會形成屍斑。而形成屍斑的位置也多因爲人死的姿勢不同而產生不同。一般來說如果屍體是仰面平臥,那麼屍斑一般會出現在枕部,背部、腰部等。有時候甚至會出現在人體的傾斜區,也就是鎖骨等部位。

如果他的判斷正確,那麼這個女人至少應該死了約兩個小時到四個小時左右。一個已經死了的人,還會在別人的樓下哭得那麼傷心?

一具行走的屍體,這種天方夜譚般的話說出去誰會信。

電視裡那個女人還在走着,她掏出鑰匙開門。一進門就把鑰匙隨手一扔,腳上的高跟鞋也踢下來,木木的往牀的方向走。一小段距離她走了近五分鐘,好不容易到了牀上她沒有拉開被子,就那麼直直的躺了下去。

雙手交叉放在身前,仰面平臥,眼睛睜的大大的盯着天花板。鏡頭本是平推過去,突然從上方來了個特寫。女人嘴角咧的大大的,死不瞑目一樣的看着他們。她的眼睛逐漸渾濁,胸膛沒有任何起伏,大約是‘死透了’。再後來屏幕一花,錄像帶中間似乎缺失了一段直接跳到了後半部分,有許許多度不同年齡髮色的女孩子出現。

趙巖把衣領鬆了鬆,打趣道,“這......難不成這次平行空間只是要我們看鬼片?也太便宜我們了。”

秦肖把錄像帶倒回去又放了一遍,從屏幕花白那段開始,“如果真是這麼簡單還好了。你有沒有發現,這個女人死前躺着的牀,最後都出現在這些女孩的房間裡?”

又把錄像帶倒了一遍。雖然對於後面那些女孩並沒有過多的記錄,只是匆匆一閃,卻還是能看到那張牀的一角。趙巖雙手抱在身前,口氣有些凝重,“你的意思是?”

秦肖掃了一眼剩下的錄像帶,現在已經無法查緝最初的那個女人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後來的那些女孩子又如何呢,大約就藏在這裡面吧。在那個女人死後,第一個出現屍斑的女孩子是一個染着酒紅色頭髮的女孩子,笑起來討喜天真。令人不忍心想接下去會發生的事情。

取出錄像帶,兩個人沉默不語。一想到那些鮮活的生命就此逝去,氣氛就變得更加壓抑。如果按照科學理論來說,這大約是某種新型的傳染病吧。只是該怎麼說服自己一個活生生的人身上出現屍斑,那就是後話了。

“難道這張牀就是謎面,這次是要追查一張牀的來歷嗎?”身後傳來一個有些虛弱的聲音,秦肖猛地回頭,易書正掩着口咳嗽。

或許是秦肖的目光太過灼人,也或許是咳的太厲害,易書的後頸染上絲絲縷縷的紅色。等他好不容易壓住咳嗽,秦肖已經站在他身邊,想觸碰,想把這個人擁進懷裡,就這麼一輩子把他關在自己身邊就好。可是還不能,他還不能。秦肖的心情一下從易書醒過來的興奮中低落下去。

易書進來盯着那些多不勝數的錄像帶,“你們有沒有想過,爲什麼這次平行空間沒給出規則?”把第一卷錄像帶放進去倒帶到開始的部分,仔細看過,“這些錄像帶就是規則。”

易書每過一段就暫停一下,每次停下的地方也都很有規律,看到最後趙巖已經琢磨出了規律,他一直都被那個女人鎖骨處的屍斑吸引了注意力。卻忘了最關鍵也是最常見的一個場面——回頭。

一個在別人公寓下哭得那麼難過傷心的女人,大多時候走的時候不會因爲內心的掙扎而回頭看看嗎?更別說她走的緩慢,有些依依不捨。但是每次她想要回頭的時候,身子都不由自主的僵硬着,就像在害怕着什麼。而易書每次暫停都是她僵硬的後一二秒裡。

所以說空間的第一條規則是不許回頭?

但是眼前這麼多錄像帶,難道有幾十條規則等他們去看嗎。三個人坐在一塊,離出口很近,這個房間一旦有什麼變化也可以及時脫身。但是在場的人都心知肚明,如果破解不了這個題,這個出口也不過是個擺設,如今不過是安慰一下,聊勝於無罷了。

秦肖又抽出一卷錄像帶,只不過從頭到尾這卷帶子都勤勤懇懇的花白着,什麼都顯示不出來。再試兩卷也是如此,也就是說所有的線索都在這卷錄像帶裡了。

易書的傷口雖然好多了,只不過體力依舊不濟。秦肖生怕他累着一手拖一個,把他們帶回了另外一個乾淨的房間。簡單的吃了點東西易書在腦子裡過着錄像帶的內容。

還有桌子上這張空白的紙。一般平行空間不是會給出他們提示,以及注意的等等事項嗎,這次怎麼會這麼反常。是特殊,還是其實答案已經落在他們的思維誤區。易書拿起桌上那張紙放在手裡,普通的紙張,並沒有什麼特別的。

到底答案是什麼?易書覺得明明答案就在腦子裡,卻始終得不到最關鍵的那點思路。

“別把自己逼得太狠了。”秦肖顧忌着他們現在不能回頭,走到易書身前從他手中抽走了那張紙,“該休息了就好好休息,難得在這有吃有喝,還勉強算安全。你身上的傷也好的快。”

易書笑道,“這倒是,不過這裡這麼安穩,我就很擔心再上一層會遇到什麼事。畢竟平行空間怎麼可能那麼好心,這層給予的特殊優待,肯定是更上層有更大的難度。不過,爲什麼沒有規則注意,還會出現這張紙呢。”

易書下意識把自己的疑惑說出口,心中微微一動。是啊,如果需要錄像帶給他們規則,這張紙就沒必要出現了。換言之,錄像帶中是存在着規則,但是也不是規則。而是給他們生路的提醒。

“趙警官,你身上有沒有帶筆?”易書問道。

趙巖不明所以,不過還是從身上拿出一支放在現在有些舊的老式鋼筆。鋼筆的有些部分已經被摩擦的泛白,但是用起來倒是依舊流暢。

剛寫完眼前再次變幻。易書把筆合上,靜靜凝視着面前的場景。

那個女人受制於某些東西,不能回頭。他們接受平行空間的脅迫,也不能回頭。是不是有異曲同工之妙?至於那張紙,則是用來寫答案的。

畢竟我們都活在恐怖之中,你以爲你是戲外的看客,其實不知你本是戲內的主角。

易書在模糊的場景裡看着那張木質的長桌,又想起那些花季女孩的性命。雖然不知道錄像帶裡的到底是真是假,心裡這份無法宣泄的難受始終是逃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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