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東西？什麼東西？”王前鋒接過一看，快速的掃過之後疑惑的看着王嵐，“他父母給她找了輔導老師補課，小孩子抱怨而已啊。”
“王處，你看這一句，媽媽爲什麼老拿我和張季熙比，說她成績進步的很快，也要給我找一個輔導老師。
以後放學回家還得去老師家上課，再也不能玩，不能看電視了。好傷心，好難過……”
“這是日記的倒數第四篇，我可以認爲在她去補課後的第三天第四天遇害了對麼？”
“差不多吧……”王前鋒被王嵐這麼一提醒，腦子也瞬間靈活了起來，“你是說，那個老師很可能是崔小綠。因爲劉佳前去補課，而被崔小綠殺害？”
“不錯！那麼這裡延伸了一點東西……劉佳的父母喜歡拿她和張季熙同學做比較，一般來說，劉佳和張季熙的成績可能相差不大，而且父母做比較，正常來說他們應該是有聯繫的。
那麼，張季熙的學習成績在上升，以常規思維來說，劉佳父母給孩子挑選的輔導老師會是誰呢？”
“一定會問張季熙的父母，你家孩子最近成績怎麼提高那麼多。然後……”王前鋒的眼中頓時利芒閃動，“這個張季熙，可能和劉佳一樣。”
“不錯，查一下，塘鎮小學四年級一個叫張季熙的學生。”
王前鋒立刻一個電話打過去，吩咐手下查。
“王處，我能見見小姨麼？”
“我還在想，你小子能憋多久呢……終於知道開口了。這件事是你查出來的，你去告訴她吧。她知道這一切，應該會很高興。她當年，沒有所託非人。”
“是！”
從王前鋒那裡要來住址，王嵐走向天劍局內部宿舍。沿着樓梯，走到三樓。三樓外陽臺邊上，一身休閒服裝的離歌正倚着陽臺靜靜的抽菸。
以前，王嵐對離歌的印象就是矯情，這讓王嵐有些不喜歡這個人。一個男人，應該不拘小節，應該利索爽朗。扭扭捏捏的矯情讓人不自在。
不過在知道離歌其實是女人的時候，王嵐已經釋懷了。一個女人就算裝男人裝的再像，本質上也會有所表露。女人矯情不是合情合理的麼？再女漢子的女人也不可能像男人一般爽朗。
離歌依舊是一頭短碎，兩根又粗又長的劍眉。
高高的鼻樑下，兩顆又大又明亮的眼睛。如果以男人的審美，離歌長相有些陰柔。如果以女人的審美，她應該是女人中長得比較陽剛的。
離歌一隻手握着衣領，微微仰起頭，對着天空吐出一口煙霧。可能，是不想把煙味弄到衣服上吧。
“沒見過人吸菸麼？”離歌淡淡的聲音響起，從聲音中也絲毫聽不出半點女性音色。
“只是沒想到你會吸菸。”
“我會吸菸很奇怪麼？”離歌將手中的煙掐滅，淡淡的問道。
“你是個有潔癖的人，而且非常自律的人，你應該不會嘗試抽菸的感覺。並且，你還是個……女人。”
“抽菸能讓我更像一個男人。雖然後來發現這不是一個好的辦法，但發現的時候已經戒不掉了。來看王琪女士？”
“嗯！她現在方便麼？”
“方便！很方便……”離歌的表情有點古怪。
“怎麼了？我小姨很好相處的。”
“可是她經常會問我一些問題，這些問題，我感覺全世界能聽懂的人都不多，何況是能回答的。我現在終於理解你爲什麼會很早的一個人搬出去住了。和她在一起，我感覺我像是個弱智。”
“我可從來沒這感覺。”王嵐笑了笑，推開門，“小姨，我來看你了……”
小姨盤腿坐在沙發上，正在快速的在紙上寫着什麼。聽到王嵐的聲音，小姨頭都沒擡，快速的在紙上寫了起來。
“歐也，完成！四十三秒。”小姨高興的叫起來，舉起手中的數獨表對着王嵐炫耀道。
“十乘十的數獨？小姨寶刀未老。”
“那是！來，嵐嵐，過來。”
王嵐挪到小姨的面前。
“坐！”
王嵐乖乖坐下。
“靠近一點……”
王嵐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還是乖乖的坐到小姨的身邊。小姨伸出手，溫柔的撫摸着王嵐的臉頰，突然，一把揪起王嵐的耳朵拽了起來。
”嘶——疼疼疼——“
“疼？你小子翅膀硬了是吧？已經不僅僅會先斬後奏了，現在都學會先斬不奏了？加入天劍局這麼大的事，都半年了你可一個字都沒和我說啊？啊？是不是覺得大了，小姨我已經管不了你了對麼？”
“不是，你聽我解釋，我就是掛個名，都沒有職務的。我的首要任務還是學習，只是提前進入了工作預備而已。等我大學畢業參加工作了就不用像其他人那樣到處找工作。”
小姨哪裡真的捨得揪王嵐耳朵，很快的鬆開了手，“你當我這麼好騙？能把加入天劍局說成是找工作的，你是是第一個。”
“雖然崗位有些特殊，但本質上差不多麼……”
“你就掛個名？”
“肯定掛個名，不信你問王處，我在天劍局可是連個職務都沒有啊。”
“是麼？那你怎麼有軍銜呢？”
“小小的中尉而已……不值一提。”
門口剛剛抽完一根菸的離歌腳步一頓，手微微一抖。
他，現在應該也是王嵐口中不值一提的小小中尉吧？
“天劍局的中尉，可是和軍部的中尉不一樣，含金量完全不同。你在半年內就升到中尉，我怎麼就那麼不信呢？”
“還有你更不信的呢。”王嵐雙腿盤在沙發上，面帶微笑的看着王琪，“小姨，我想我應該找到魔化藥劑出自誰手了。”
王琪臉上的笑容消失，看着王嵐的眼神露出冰寒，“馬博？”
“小姨猜到了？那你之前爲什麼這麼肯定……”
“我肯定是因爲我相信除了子峰和我，沒人知道基因編碼公式。但如果一定要有一個第三人知道的話，那就只能是馬博。如果是這樣的話……子峰的死，就不是意外了。”
“爲什麼你這麼確定馬博不是從小姨夫口中得知的？”
“我瞭解子峰，公式除了告訴我不會告訴任何人，馬博能得到公式，一定是用了精神刻印，直接挖掘子峰的大腦。所以，子峰在試驗中身亡也是假的。他被馬博害了。”
說道這裡，小姨的臉上露出了令人不寒而慄的殺意。如果這個時候條件合適，王嵐覺得小姨應該會對馬博千刀萬剮。
“當年的事難道就沒發現疑點？”
小姨搖了搖頭，“沒有，查的非常清楚，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地方。好在，子峰沒有背叛人族，我心中的石頭，算是落下了。”
“小姨看中的人，怎麼會是軟骨頭。”
“我什麼時候能離開？”
“可能要等這事塵埃落定，我想也要不了多久了。”
正在這時，王嵐的手機突然響起。一看是王前鋒的電話，王嵐連忙站起身接聽。
“王嵐，你來一下，你的猜測可能是對的。”
“是！”
“小姨，王處叫我去一趟，你在這千萬別和他們客氣，就當是自己家，有要求隨便提，尤其是外面那傢伙，欠我兩條命，你死命使喚，別把自己當外人。”
留下這麼一句，王嵐匆匆的離開房間跑步離開。站在門口的離歌嘴角不住的抽動，“你倒真不把自己當外人啊……我堂堂楚家的……”
算了。
離歌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開門再次進入王琪的房間。
王前鋒的辦公室中，虛實雲，李維新等人都在。
“報到！”
“進來！”
王前鋒臉上紅光滿面，“剛剛王嵐從劉佳小姑娘的日記中發現了一些東西，我命人求證之後這才得知，那個張季熙小姑娘其實就是馬博的孫女。
只是不知道什麼情況，馬博在十二年前和其夫人離了婚，而後馬博的兒子就和其母親留在了帝都馬博一人來到了蘇市。馬博的孫女沒有隨父親姓馬，而是姓了張。
三年前，馬博的兒子來蘇市發展，但並沒有與馬博明面上的來往，馬博的前妻也在七年前去世了。之前我們調查過森馬醫藥的資金流出情況，並沒有發現異常。
因爲每年馬博會給其兒子打至少一千萬的鉅款，堅持了很多年。父親打錢給兒子，這本天經地義所以這一條線索並沒有引起我們的警覺。
但從張季熙這個小姑娘的角度來看，馬博的兒子恐怕並不是真的無辜。而且就在剛纔，我們查了馬博兒子馬相如的銀行流水。
馬相如最近幾年一直在做風投生意，三年間，幾乎砸了八千萬，投資過一百個企業。但這些企業，百分之八十都是很快捲款消失，但馬相如竟然還樂此不疲。
“李處，王處，你說馬小雪和崔小綠她們，是不是就躲在馬相如的家？”王嵐突然說道。
“有可能！”王前鋒低沉的說道，“這次行動處和情報處聯合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