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沒什麼，太上長老再見，諸位長老再見，弟子先行告……告……”
“跟本尊走。”
方恩慈二話不說，一手抓起雷楓領口，火箭一般飛速離開。
另外一座山頭上。
方恩慈丟下雷楓，帝皇級的恐怖壓迫降臨，饒是雷楓也只能趴在地上。
心裡一陣憤憤不平。
早知道不說那麼多，這下好，貌似惹惱了方恩慈，這位太上長老脾氣極差，就連府主都讓她三分，據說曾因有人咒罵她，一怒之下滅人滿門。
“那位叫方瓊的天驕，長什麼樣？既然與天雷府有緣，爲何不帶她來？北涼城那犄角旮旯能培養她嗎？那不是浪費天賦……你這白癡！”
“……”
雷楓很委屈，可他不敢反駁。
方恩慈脾氣太暴躁了。
他都擔心方恩慈一怒之下，自己這位聖子小命不保。
“該不會是她的私生女？”
雷楓忽然想到一種可能，頓時覺得頭皮發麻，後腦勺涼颼颼的。
這才發現方恩慈冷冷俯視着他，寒冷的瞳孔如同兩把利劍懸在半空，隨時可能落下，叫他人頭落地。
二十多歲，怎麼可能是方恩慈的私生女？
或許是她失散多年孫女？
外孫女？
方恩慈冷冰冰的聲音響起，如同催魂奪命曲。
“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
“沒，沒有，弟子不敢。”
雷楓矢口否認，頭都要裂開了。
和其他長老、太上長老或者府主交流，頂多是壓力山大，和這位說話隨時都可能有性命之憂。
惹毛了，她可不管你是不是天雷府聖子。
“那叫做方瓊的天驕可還在北涼城？”
方恩慈再度開口。
雷楓不敢打岔，連忙點頭。
“弟子離開北涼城的時候她還在，後來有沒有離開，弟子就不清楚了。不過……當時方瓊拿到北涼城武道大賽超凡組冠軍，選擇加入北涼城胡家陣營……弟子猜想，短時間應該不會離開北涼城吧？”
沒有十足把握，雷楓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滿。
萬一方恩慈前往北涼城，萬一方瓊離開了北涼城。
他豈不是相當於騙了方恩慈？
妥妥的要涼啊。
“好了，你可以滾了。”
“……”
方恩慈也太不客氣了，都不讓走，直接讓滾的。
雷楓心裡一萬個不滿，臉上卻還是樂呵呵，不敢在這位面前說半個“不”字。
面子雖好。
可也得惜命啊。
雷楓掙扎兩下，愣是沒爬起來。
“你怎麼還不滾？”
“？？？”
雷楓原地爆炸。
我不走？
我他孃的想走走不掉，我……站都站不起來啊。
似乎也意識到不妥，方恩慈大袖一揮，磅礴的帝皇級壓迫感消失，雷楓這才跌跌撞撞爬起來。
不用想，他絕對是天雷府有史以來最慘的聖子。
拉肚子拉到脫肛，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三十年沒什麼丟人事兒，就在最近這些日子，臉丟完了。
“別忘了叫他來見本尊。”
“？？？”
雷楓嘴角狠狠抽搐一下，腳步更加快幾分。
這丫還沒忘啊。
說方瓊就是爲了轉移方恩慈的注意力，好讓她放過寧寒，現在看來，這一劫是註定逃不過了。
雷楓不敢想象寧寒落在方恩慈手中，會摩擦出怎樣的火花。
以他對寧寒的瞭解，絕對不是輕易屈服的主兒。
否則，寧寒也不會臨走還要坑殺北涼城胡家天驕，更不會在嶽龍城去而復返，坑殺嶽天虎父子了。
這貨也是一點都不吃虧的。
方恩慈是那種霸道強勢到令人髮指的主兒。
這……
“算了，讓寧兄頭疼去吧。”
事到如今，該幫的忙都幫了，臉也丟了，還是沒辦成，雷楓也無可奈何。
……
“晚輩寧寒，見過方恩慈前輩。”
寧寒沒有讓雷楓爲難，直接答應見一見方恩慈。
這位在天雷府歷史上，也帶有一絲傳奇色彩的太上長老，渾身散發的神秘氣息令人戰慄。
這就是帝皇級的威嚴嗎？
來之前，雷楓已經再三告誡，不能與方恩慈衝突。
好話歹話都說盡了。
寧寒本不知帝皇級強勢，真正見到方恩慈才明白這個境界的可怕。
以他現在的實力，在超凡級混還行。
遇到入聖級，就只能動用一些特殊手段，譬如黑煞堂的那種特製迷藥……嶽天虎就是這麼死的。
實打實的實力，寧寒還不至於去和入聖級硬碰。
“就是你改變了雷楓洞府的聚靈陣法？”
百倍靈氣濃度，這種級別的聚靈陣法，在天雷府歷史上並不存在。
方恩慈一開始還以爲是個老怪物僞裝成年輕人，混進天雷府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親眼看見寧寒她才知道這個年輕人有多年輕，簡直……太嫩了。
這個年紀，能佈置出那種級別的陣法？
那可是天雷府研究陣法數百年的太上長老都做不到的。
方恩慈越發好奇了。
“都是師父教的。”
寧寒很平靜。
進入天雷府之前，寧寒沒有親自動手佈陣的經驗，在天神島林滄瀾灌輸給他的都是理論知識，沒有任何實踐。
初次動手，難免不熟練。
換做林滄瀾親自出手，肯定更純熟，更完美。
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還要繼續學習進步。
也幸好方恩慈聽不見寧寒的心聲，否則怕是得一巴掌拍死他。
你超越了天雷府精研陣法數百年的太上長老，還覺得自己不行？要不要這麼賤，要不要這麼凡爾賽。
“令師何方高人啊？”
“家師閒雲野鶴，喜歡清靜……”
林滄瀾本就不在聖域，況且因爲紫炎秘骨之事，即便寧寒始終堅信林滄瀾還活着，心裡總會有疙瘩。
他現在不想討論那麼多。
有朝一日星象占卜手段達到更高層次，寧寒會繼續推演計算，看看師父究竟是死是活。
“冒昧問一句，令師修爲如何？”
“不知。”
寧寒搖搖頭，他是真不知道林滄瀾有多強，但是他知道林滄瀾培養出來的徒弟一個兩個都很牛，分屬不同領域，卻都有卓越成就。
尤其是七師姐白櫻蘭，那潑婦雖然很暴躁，但不得不承認她很強。
師父……
想必是比七師姐更強一點吧？
最終又補充了一句：“深不可測。”
呵呵。
寧寒不知道他師父有多強或許是實話，但很明顯有些問題他不想回答。
方恩慈將寧寒領到她的洞府。
二十倍靈氣濃度，比改造之前的雷楓的洞府高明太多。
但是現在，很明顯有些拉垮。
“幫個忙，把這裡的聚靈陣法改造成你師父教你的那種，要比雷楓的洞府靈氣更充沛，需要什麼材料儘管說出來，本尊的弟子會幫你準備……本尊離開一趟，回來時，希望你已經做好。”
方恩慈掏出一塊巴掌大的紅色晶石。
“做得好，少不了你的好處，本尊甚至可以幫你申請成爲天雷府榮譽長老。”
不等寧寒答應或者拒絕，方恩慈已經離開洞府，離開天雷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