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大人,就是他,此人殺我邪道使者無數,日月星三級使者死在他手中多不勝數,給我們和正義聯盟的抗衡帶來巨大壓力,柳雲飛的怨氣之毒也被此人破壞掉,旱魃也是被他阻擋……”
陸沉月和海龍升異口同聲,齊刷刷將矛頭指向寧寒。
黎鶴瞳孔一縮,嘴角狠狠抽搐着。
大手一揮,聲音沉重道,“我知道了。”
“毒王背叛,死有餘辜,天寒山藥神谷與毒王勾結,企圖對我等邪道不利,殺無赦。陸沉月、海龍升,你們兩個帶人屠山,務必保證不留一個活口。”
黎鶴下達命令,隨後一躍而起,朝天寒山外飛去。
臨走大聲喊一句。
“寧寒,有種與我單獨一戰!”
“白癡。”
寧寒淡淡啐一口,只是淡淡看一眼黎鶴離開的方向,便收回目光,看向穆江川。
穆江川也望着寧寒,激動地用血淋淋的手拉住他。
“救她,求你救救她。”
穆江川很激動,聲淚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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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十年前救下小月兒,把她當成妹妹看待,雖然後來她成爲人見人怕的毒王,令穆江川感到惋惜,可她如今死在穆江川懷裡,這位老人還是很心痛的。
這麼多年來,是他辜負了她一片癡情。
“救救她……”
“節哀。”
寧寒拍了拍穆江川的肩膀,輕輕搖頭。
他醫術超絕不假,但已經死去之人,斷不可能死而復生,大羅天仙下凡也無能爲力。
況且當務之急,不是在一個已經死去之人身上浪費工夫。
“你就是寧寒?”穆淵笑着走來,一臉驚喜地說道,“我是穆淵,藥神谷的谷主,同時還是穆凌雪的父親,那個……”
“穆谷主,有些事已經過去二十多年,就讓它成爲過去吧,實不相瞞,信我已經沒了,當年的約定只是家師個人想法,請恕我不能履行。”
寧寒很真誠地望着穆淵,雙手抱拳,微微欠身,“還請穆谷主海涵。”
穆淵老臉一抽,原本到嘴邊的好多話都不知道怎麼說出來,這也拒絕的太乾脆了。
還沒見着他閨女呢。
這年輕人……
“你確定不見一見再做決定?”
“還是不必了吧。”
“那好吧,年輕人的事你們自己做主,老夫也不能強求,你的意願我會轉達給我閨女凌雪。”
“有勞。”
寧寒再次鞠躬,然後看向那些中毒之人。
看着他們身上明晃晃的銀針,寧寒眉頭時而緊鎖,時而舒展。
片刻,他微不可微地搖搖頭。
“穆谷主可否借金針給在下一用?”
“當然。”
穆淵拿出一根金針,他也想看看,二十多年前那個手段通天之人的徒弟,是否能解毒王之毒。
憑他的手段只能壓制,但他很清楚,一旦壓制不住,就會反彈,威力成倍增加。
到那時,這些中毒之人,必死無疑。
旋即,寧寒拿一根銀針給納蘭輕語解毒,只用了十秒,納蘭輕語就甦醒過來,臉色一片紅潤。
“秦溫月,是秦溫月下的毒。”
納蘭輕語醒過來第一句話,就是說出真兇,然後纔看清楚救她之人是寧寒,當即臉頰微紅。
寧寒沒理她,繼續救治第二個人。
穆淵直勾勾盯着,每一針落下,都讓他心裡咯噔一下。
深淺不一,伴隨着內力流淌,毒素順着金針倒流而出,這是活生生用內力將毒素從死穴逼出來,非內力深厚者不可爲,還得精通醫術,因爲稍有不慎就可能扎得太深,毒沒解掉不說,還把人給扎死,可就尷尬了。
隨着一個又一個人解毒站起來,穆淵笑了。
在寧寒刻意的演示下,他已經學會了。
給衆人解毒,只是時間問題。
但這個時候,陸沉月和海龍升這兩位邪道日使者看不下去,再等等正道武林的高手全醒過來,危險的就是他們了。
二人相覷一眼,同時下令。
“殺!”
“來啊!”
王戰也已經被寧寒解毒,雖然受了傷,但他對邪道的痛恨是刻在骨子裡的,從小到大習武就是爲了匡扶正義而努力,一顆正義之心甚至有些扭曲。
納蘭景宏也不甘示弱,在王戰衝向海龍升的同時,他朝陸沉月殺過去。
其餘邪道部衆與天寒山的各派武林高手廝殺起來,場面好不熱鬧。
寧寒則專心給人解毒。
有了穆淵的加入,他也能輕鬆不少。
但王戰與納蘭景宏明顯不敵邪道兩位日使者,很快就被壓着打。
陸沉月大吼。
“不能再讓他解毒了,我們一起幹掉他。”
“沒問題。”
海龍升回應着,一腳踢在王戰胸口,迅速擺脫掉,朝着寧寒撲過去。
劍之所至,一團黑色煞氣燃燒,化作黑色的巨蟒張開血盆大口,朝寧寒腦袋咬下去。
寧寒頭也不回,只見手腕一翻,一把刀飛起來,分成九份。
咻咻咻!
九把刀懸在空中,組成陣勢,旋轉力量直接將咆哮的黑色巨蟒撕碎,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撲向海龍升,這位黑煞門主的劍瞬間崩壞,眼睛裡的殺氣瞬間被恐懼取代。
不——
海龍升爆吼一聲,然後……就沒有然後了。
“怎麼會?!”
稍慢一步的陸沉月本來還想着海龍升若能解決掉寧寒,他就直接去殺穆淵,就算不能,只好給寧寒製造麻煩牽制住,他也能瞬時出手將其抹殺。
兩名日使者同時出手,還是在寧寒給人解毒消耗大量內力的基礎上,勝利的天平是朝他傾斜的。
現在,天平已經不是傾斜,直接斷裂。
見寧寒朝自己看了一眼,陸沉月一個激靈。
“寧寒,你不要太囂張,你的對手是我們的神使黎鶴大人,有種去找黎鶴大人單挑,不要在這裡作威作福,你這是恃強凌弱。”
“剛纔那傢伙就是黎鶴?”
寧寒哂然一笑,一邊繼續給人解毒,一邊開口道,“這會兒,你們的黎鶴神使想必已經逃出去數百里,不知道藏在哪個犄角旮旯當鴕鳥,你還指望他救你?也行,你給他打個電話,叫他來接你。只要他敢來,我保證不殺你。”
“放肆!”
陸沉月指着寧寒大吼:“不要以爲殺掉海龍升就可以爲所欲爲,黑煞門都是一幫廢物,但我們魔月教不同,我今天狀態不好,不是你對手,有種下次再堂堂正正一戰。”
與此同時。
寧寒又救活一人,並轉過身看向陸沉月。
“你想逃跑?”
“沒有,我,我給神使打電話,把你囂張的態度告訴他,他一定會把你大卸八塊。”陸沉月嗷嗷叫,但其實心裡沒底。
因爲黎鶴並不是當場解決寧寒,反而寧寒來了,轉身就走。
會不會真跑了?
這傢伙殺海龍升眼睛都不眨一下,其實力恐怕與黎鶴不相上下,該不會……
陸沉月越想越怕。
掏出手機,撥出一個號碼,半晌沒人接,陸沉月的最後一絲希冀徹底被擊碎,眼睛裡充斥着濃濃的絕望,手一抖將手機摔在地上,嘴脣顫抖地發出聲音。
“爲,爲什麼?!”
“我對邪道忠心耿耿,我對神使言聽計從,爲他們赴湯蹈火,爲什麼拋下我不管?爲什麼放棄魔月教,太過分了!”
“黎鶴,我和你不死不休!”
“黎鶴,你不配做神使,我要殺了你!”
陸沉月提着刀轉身,殺氣騰騰的樣子,彷彿要把黎鶴大卸八塊。
下一刻,九把刀飛過,將陸沉月重創。
當他無力地躺在地上,眼睛裡的殺氣才散去,顫聲問寧寒。
“你?爲什麼不讓我走?爲什麼要阻止我殺黎鶴?我們自相殘殺對你們不是更有好處嗎?”
“所以,這就是你逃跑的藉口?”寧寒一臉鄙夷,“太拙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