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寒緩緩落在地上,眉頭大皺。
一個冰凍果實能力的大將,一個暗暗果實能力的準大將,同時對付兩人的話,還真有點棘手。
並非是因爲實力的問題,而是暗暗果實可以削弱自己的靈壓。相比起來,這樣的組合,比同時面對兩名大將還要難受一些。
張寒沉默着,略略思忖了片刻,擡頭對着黑鬍子說道,“今天先放過你一次,以後可要注意了,千萬別落在我手裡,滾吧!”
只要是有靈魂的生物,就會有靈魂波動,憑藉鬼道,他就能準確的捕捉到對方的靈魂波動。
今日先放過黑鬍子,等到奪取了冰凍果實,再追殺他不遲。
至於黑鬍子與青雉聯手對付他,根本不可能!
現在的黑鬍子還不是王下七武海,他就是想聯手,青雉也不會答應的。
聽到張寒的話,黑鬍子不禁長出了一口氣,轉頭看向青雉,見其沒有阻攔的意思,立即轉身逃走,毫不留戀。
這個鬼地方,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對於黑鬍子的離開,庫贊並未多加理會。他來此的任務是鎮壓白衣劍豪,對那種連懸賞都沒有的小角色,一點興趣也沒有。
庫贊若是知道,黑鬍子是暗暗果實能力者,恐怕就不會這麼想了。
張寒仔細打量着青雉庫贊,白色馬甲,深藍色襯衣,肩上挎着正義披肩,身材頎長,以他自己將近兩米的身高,還需要仰頭才行。
目測下來,對方大致接近三米高了!
兩人一對比,就像是姚明與阿爾斯通站在一起一樣,差距極大。
張寒鬱悶的腹誹,海賊世界的人都是吃激素長大的嗎?剛纔離開的黑鬍子也是又高又壯,比庫贊還要高出一頭多。
站在他們面前,自己就像是發育不良的小孩……
張寒打量庫讚的時候,庫贊也在打量着他。
沉默了片刻,開口道,“白衣劍豪,你造成的影響可真夠大的!”
“這難道不對麼?財富、聲望,行走在這片大海上的人,難道不是爲了這些在打拼?我當然也不例外!”張寒笑了笑,奇怪的道,“影響大一些,對我來說正好!”
庫贊聞言驀的呆愣片刻,尷尬的撓了撓頭,“這個……嗯,好像還真是這樣!是我自己想岔了。作爲一名罪犯,政府的懸賞,幾乎等同於身份的象徵。”
說到這裡,庫贊臉色肅然,沉聲道,“但是對於海軍來說,你的行爲已經過界了,你還是跟我走一趟吧。”
張寒不禁失笑出聲,輕搖了搖頭,右手撫在刀柄上,緩緩拔刀。
“不要用這種吃定了我的口吻說話,我有點不太習慣。”
看着對方的舉動,庫贊心裡泛起些微怒火,他雖然爲人懶散,但是在大事上從不含糊。
元帥戰國給他的命令是鎮壓,至於是逮捕還是斬殺,都在庫贊一念之間。
在他想來,剛纔的話已經足夠委婉了,若張寒束手就擒,最多也就被關在推進城裡,不會丟了性命。
然而對方不僅不聽,反而執着的拔刀,這是準備死拼到底麼?
庫贊不知道,張寒的目標可是冰凍果實啊!怎麼可能束手就擒?
“既然這樣的話,哎!真是麻煩……”
嘴上說着麻煩,手上的動作卻不含糊。只見道道寒冰從庫讚的身上蔓延出來,片刻功夫,已經覆蓋了他半個身體。
冰冷的寒氣四下盪開,溫度急劇降低,就連周遭的空氣,都凝成了薄薄的冰霜。
“你的能力是冰,而我的能力是火。冰與火,本就是天然對立的存在,冰凍果實,可別讓我失望!”
張寒橫刀在身前,內心深處浮現出強烈的戰意。來到海賊世界以後,他還沒有真正意義上全力戰過一場呢!
此刻面對這個世界的頂尖戰力,潛伏於靈魂深處的戰慄和興奮再次浮現了出來,彷彿連手中的斬魄刀都在低低輕吟着。
“萬象一切,皆爲灰燼,流刃若火!”
轟!
就在言靈脫口而出的剎那,恐怖的烈焰猛地從刀身迸發了出來,化作潮水般的熱浪,如海嘯怒濤,向着四面八方擴散侵襲。
所過之處,環繞在周圍的薄薄霜霧,立即被恐怖的高溫蒸發一空。
片刻間,張寒整個身體被勃然高漲的兇猛烈焰徹底淹沒在其中。火浪肆意狂卷,像是萬千巨獸霍然仰頭,對着蒼天發出豪邁蒼涼的嘶吼。
這一刻,天地爲之色變,風雲爲之動盪不安!
熱浪席捲之處,海岸邊的樹木、房屋,甚至地面,都被高溫炙烤着,紛紛化作灰燼,隨風飄散。
就連之前被庫贊凍住的海岸,也在這一刻冰雪消融。
彷彿頭頂天空的雲彩,也被越來越強盛的烈火炙烤成火紅色,蔚爲壯觀。
何等恐怖的火焰!
單單始解,便有了天地爲之震顫的莫大威能!
面對烈日般暴走的炎陽之火,饒是向來鎮定的青雉庫贊,也不由得駭然失色,驚退了好幾步。
感受着疊疊浪濤般侵襲而來的熱浪,心裡竟有種,即便是赤犬當面,也遠遠不如的怪異感覺!
難道說,白衣劍豪的火焰,比赤犬的岩漿能力還要更勝一籌?
沒人能回答這樣的問題,除非張寒與赤犬正面懟一波。
溫度越升越高,海水不斷地被炙烤蒸發,附近的海面像是沸騰起來一般,躁動着,狂涌不定。
腳下的土地迅速變得乾涸、龜裂,向外蔓延開來。
一千度、兩千度……
隨着張寒的靈力越來越狂躁,流刃若火上的溫度也越來越高。
面對如此恐怖的高溫,庫贊不敢再保留實力,體內的冰凍之力勃然迸發,化作冰冷的寒氣四下侵襲蔓延。
火與冰,烈焰與寒潮,兩種截然對立的存在不停的對轟着。彷彿有一面無形的牆壁出現在了兩者之間,一半赤紅,一半純白!
空氣中迸發出恐怖的滋滋聲響,駭人至極!
遠遠望去,半個加雅島都在烈焰與寒冰的對撞中寸寸崩毀,大地出現了一條深邃的溝壑,順着街道筆直的延伸出去,幾乎將島嶼劈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