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這些天國僕從,最爲擅長的,便是興建教堂這種事。
喬治本以爲顏色只能用染料才行,從未想過石頭與木材加工、榫卯之後能組成這樣或那樣的造型與彎度,第一次發現,它們被雕刻鑲嵌之後,會比寶石還要美。
如果說,‘聖.維爾萊克大教堂’因宏偉而讓人仰望那神蹟。那麼這座禮拜堂,便是因爲精美與細節去感嘆神奇。
這座建築也許本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界,只是被人從天國中搬運了下來。
它必將成爲古蹟,流傳於世。
漸漸的,‘聖.約翰內斯禮拜堂’的基建已經快要徹底完成,裝飾也已經開始。某一天,天國僕從全部聚集在了教堂大廳的最前面,而在他們朝拜離去之後,那裡也突然立起了一個奇怪的‘雕塑’——那原本應該是神像的位置。可天國僕從親手所建立的東西,卻並非什麼人形或神形,而是由簡單、存粹的七個符號所組合而成的光影,就像是榫卯在了一起。
而那光影的形狀,則好似一個橫畫着的γ(伽馬或者長長的V)符號,那上面光光點點,有時候也會誤看成兩條交織在一起的星河。
喬治認識這七個符號,所以當他看到之時,在震驚之中險些摔倒在地。
因爲在他所見過的所有教堂之中,所立的都是七個男男女女的神像,而並非這些符號。
並且這七種符號,在神國檔案之中描述裡,也並非什麼神秘而又神奇的東西,而是人類七種存粹的情緒(也翻譯爲七種光輝),所凝結出來的七種存粹的能量——愛、憐憫、勇氣、正義、勤勞、智慧、慷慨。
他想了很久也沒有明白,天國僕從把它們立在這裡的意義。
只是望着那七種東西所組成的光影,愣愣出神——那光影上隱隱有一行十分特別的字體即將顯露——【希望:XXX/XXX】。
‘庇護之神,你總說我無信,可連你自己,都不把自己當成神明...’
喬治在這個光影之前觀察了很久,確認那兩個字應該便是‘希望’而不是什麼神恩。並且在那兩個字之後,似乎還有一行數字,但此時卻還並沒有清晰顯露...
前來運送東西的領民們,在看到這個奇怪的雕像之後,沒有感到震驚與意外。這讓喬治最開始極爲不解。然而在談話之後,他卻突然發現,似乎除了他自己,在所有人的眼裡,所看到的都是神像...
這件事沒過多久便被喬治放在了腦後,不過在某一天,他卻發現了另外一件怪事。
自從教堂這個爲未完成的工地,開始有了這座‘神像’之後,便陸續有人來此朝拜。而在來此的人中,竟然有不少的新人。
在這些新人之中,有一部分人,從來不喝葡萄酒,也不吃肉湯。更不會品嚐那些從遠方葡萄園採摘回來的葡萄。
他們不光吃那些清淡的食物,而且還會主動去吃烤螞蚱,在工作上,也從被動的麻木,變成了主動與積極。
喬治看着這些人,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他與一位曾經的劣民,進行了攀談。
“大人,庇護所的一切,讓他們看到了我們正在創造着奇蹟。而在那之後,我也給他們解答了一直困惑於他們的問題——有些人註定要走不同的路。”
那位老兵以一種極爲虔誠的姿態,給了他一個‘標準’的答案——他們生來就是罪人!
又是這個問題...
這回給出答案的,是自己曾經定了罪的人。
而接受這個答案的,則是那羣曾經在慷慨與互助之中,依然絕望的人羣...
他對這個問題似乎無解。
因爲他們那對末日的絕望,也已經影響到了他自己...
有那麼一段時間,喬治看着這些被矇騙在領主的謊言之中,重新找到生活意義的人,有了一種極爲荒謬的感覺。他知道,老兵所一直堅信着的那個謊言,就是他所編造出來的。他也知道,爲了庇護所,爲了能讓自己活下去,能讓更多的人活下去。他所做的是對的。
甚至這樣的‘有罪者’可以再多一點。
但他心中還是忍不住總會升起一種深深罪惡感。
因爲那些被殺死親人,扔進煤礦的人並沒有罪,那些被圈養起來,懷了孕的女子也並沒有做錯任何的事!
可他的謊言,卻是將這些人從地獄撈出來之後,又一次的給他們刻印下了罪惡的烙印!!
然而最爲諷刺的卻是,他們卻是爲此而光榮,並真真正正的改變了。
他們的臉上重新浮現起了笑容,眼神重新變得靈動。他們與那些老領民一樣熱情了起來,就好像有一道彩虹,注入了他們那曾經空蕩蕩的軀體。
‘你們不應該爲了這種想法而感到光榮...’喬治每夜輾轉反側,手指甲死死的扣着手心,望着房間的棚頂怔怔發呆。
直到某一天,他卻突然發現並非所有人都產生了信仰...
因爲心懷熱情的領民越來越多,但並非每個人都苦修式的生活。而嚴格控制食慾的人,偶爾也會吃一粒老領民遞給他們的葡萄,或是抿一口葡萄酒。
許多人的頭頂之上,也並沒有什麼信徒之類的備註。神恩也沒有增加,但卻是有‘希望’這兩個字漸漸要顯露而出,並且那字體與教堂之中光影上的備註幾乎一模一樣。
那一天,喬治站在教堂之中,看着那代表人類七種情緒的符號光影流轉,看着那上面的字體越來越亮,眉頭緊皺...
教堂的主體漸漸完工,禮拜廳之中的裝飾已經結束。光影上的字體也終於即將完全顯現,喬治也終於能夠看清那個備註——‘希望’(284/657)
而卷軸之上的‘神恩’(170/471)也越來越淡薄了起來...
光影不斷流轉着,似乎每當有一位領民臉上露出笑容,它便會流轉一次。
母親對孩子的笑容,流轉出來的是‘愛’的符號;農夫休息間隙,擦着頭頂的汗珠看着天上陽光之時,流轉的符號便是‘勤勞’;午餐分發食物之後,老領民將碗中的東西分給新人一勺,便會有‘慷慨’的符號出現。老杜克在鐵匠鋪思考之時,時常會迸發出‘智慧’的火花;士兵們的頭上經常會有勇氣流轉,傑克頭頂偶爾會出現正義。
而當羅娜在酒館處理獵物之時,也會在對生命的敬畏之中,頭上有憐憫的熒光不斷閃爍...
喬治突然發現,這些人突然煥發對生活的希望,似乎並非因爲那對神的信仰,也並非那該死的‘罪’。
而是他們在絕望之中,已經漸漸的找到了屬於自己的那道希望之光!
喬治開始與那些新人對話,瞭解那些人心中真正的所想。
他漸漸發現,那些人不去吃肉,只是希望士兵們能多有一口。不去喝酒,僅僅是因爲聽說,那東西可以在商人那裡換取領地所需要的玩意。
這些人不吃葡萄,是因爲捨不得那遠道而去,親自採集回來的成果。去吃烤螞蚱,也是從別人口中聽說,領主希望可以以這樣的方式節省更多的食物。
他們的確勤勞,但這是因爲他們原本便是如此!
他們積極,也是因爲想要讓那些對他們好的人,過得更好!
他們的確已經曾經失去了對生活的所有目標,但現在,卻是想要爲大家而活!
爲讓那些曾經爲他們付出,甚至犧牲的親朋好友們,看見自己還好好的活着!
‘人總是要向前看的——即使他們曾經看向了相反方向,並一度認爲那是最終的歸宿。可是,如果當他們發現周圍的所有的人都在向前,並且堅定不移之時呢?’
‘曾經,這些人如行屍走肉一般活着,只是等待着那末日的最後一刻。可是,誰能知道,他們未嘗不是心中還殘留着一絲最後的希望,去等待着那總是在最後一刻纔出現的奇蹟啊!!!’
‘他們曾經已經不敢再去相信任何事情!’
‘但領民們所做出來的一切,讓這些再也不相信任何東西的人,有了最後的一次相信。’
‘而那些在他們身邊不斷出現的希望,那被他們親手參與拔地而起的奇蹟,也讓他們看見,他們可以做到這一切!!!’
在這一刻,喬治心中的那份抑鬱終於放鬆了。而這個曾經打算做那末日之中最爲歡快之人的領主,突然也感到了肩膀上的一股無形的壓力!
那種壓力,叫做‘別人的希望’!!
在庇護所,那懷揣着希望的隊伍,在不斷向前走着。
而自己,便是站在最前面的那個人。
作爲領頭者,作爲走在最前面的人,他必須得向前看,必須得不斷向前走才行。
可在他的前面卻是沒有什麼參照物,因爲即使是那庇護之神,也在與古神的第一次交鋒中,敗了下來...
所以他難免會像昨天晚上那樣,迷茫猶豫,不知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有着意義。
但與昨天所不同的是,今天他突然知道,自己迷茫猶豫之時,他的身後,會有一羣堅定不移,推着他的人——即使這些人是因爲被他忽悠纔會如此...
喬治,這個無信者,在這一天突然有了信仰。
但他所信仰的卻並非聖典上所寫的庇護之神。
而是人類光明的那一面人性。
這種人性在領民們的身上體現了出來,被他所見。它們衍生起了希望,對抗着末日。
‘也許這個世界根本就沒有什麼庇護之神,守護在這個世界上的,只是人類的正面思想所凝聚起來的能量而已...這種力量,在人類的想象之中具象化成了神,並擁有了自己的思維...’
‘這個思維曾經在幾十萬年之中,誕生了自己的思想,並掌控了人類的這種力量,成爲了神明...’
就在這個時候,呢喃自語的喬治眼前,突然出現了這樣的幾行字:
【然而在面對那上古之神之時,祂徹底的失敗了...】
【新神已經不再,從人類思想中所誕生而出的祂,已經隨着那舊世界徹底湮滅。而信仰也隨之交還到了人類的手裡...】
【無論有多麼的絕望,人們心中也會存留着最後一絲希望的關輝。而這種希望,便是對抗那代表着絕望的古神的唯一力量。】
【漸漸的,這股力量伴隨着人類心中的祈願,出現在了這個世界的某處角落裡,誕生了一縷可以驅散那迷霧的光...】
【而這個人類心中最後的希望之地,便叫做庇護所。】
【光芒照耀在了這片土地,喚醒了一位自力更生之人。】
【穿越時空甦醒的他也許是應運而生,也也許,這一切都只是一個巧合而已...】
【但在這一天,他終於在人類心中的祈願裡,看到了他的信仰。】
【而他,也終於有資格看到這個世界真正的秘密...】
閃爍的光芒漸漸消失,一行字體重新又出現在了喬治的眼前:
【庇護所已經解開了它的面紗。請‘管理員’進行查看吧。】
‘管理員?是在說我嗎?“還沒有回過神的喬治突然瞪大了眼睛,展開了他的庇護所卷軸,發現一切都有了新的變化!
【庇護所】
【狀態:安全】
【管理員:喬治.威廉.奧斯汀】
【建築:城堡(稍有損毀)、酒館、鐵匠鋪、磨坊、農舍、墓園、教堂(即將完工)】
書寫着那【神恩:170/240】的一覽,漸漸開始隱去,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行字...
——【希望:284/657】
【資源——食物:8017(-28/天)木材:3538 石料:952 金屬:937 魔法材料:0】
【英雄:1/2】
【居民:243/300(+18希望/周)】
【英靈:1/2 (-4希望/周)】
【天國僕從(工匠):10/10(-10希望/周)】
關於許多東西也有了新的解釋。
【庇護所:在那絕望之中,人們一直期盼着有一個這樣的處所出現。所以它便悄然出現了...】
【‘神秘的光影’:在這所教堂裡的神座之上,其實是一種擁有一定自主意志的能量。是人類意志的結合體。這股新生的光,凝聚了七種力量的源泉,誕生出了一股能夠驅散迷霧,對抗絕望的東西...】
【它名爲希望,也名爲‘黎明之光’】
【希望來自於每一位倖存者,它跨越了種族的界限,甚至跨越了時空與死亡。】
【每一位倖存者都期望那‘黎明之光’的出現,而隨着第一個人意識到這種力量應該由自己創造,它也漸漸的可以被人利用起來。】
【你便是它的第一個信仰者,正如你所說,這是一股存粹的信念。而這個信念的力量源泉便來自於使用者的本身,隨着使用者對自己內心所堅持的東西越發虔誠堅定,這股力量也將變得越發存粹!】
【去向這個世界傳播希望吧,告訴他們,雖然舊世界已經湮滅,但新的紀元,將在人們雙手的創造之中重新出現!】
此時,在喬治的眼中,那團光影已經有了一個新的名字:‘黎明之光’
‘這個公司原來是衆籌的...’
看到這裡,喬治擡起了頭來,看向了那光影流轉着的‘黎明之光’。
它的兩條支臂猶如星雲一般緩緩旋轉着,半空中的‘身軀’只比亞歷山大稍高,放置在這寬大的教堂主位中,就像是一個嬰兒...
在此期間,當看到這個東西的時候,喬治總有一種它是活着的感覺。而此時,他更是能夠確認,面前的這個它便是庇護所的真正意識——又或者說,它便是一直在自己眼前畫字兒的那個‘庇護之神’。
‘納魯’這個詞突然鬼使神差的閃現在了喬治的腦海裡。
‘所以說,就一直是這麼個玩意在忽悠老子了?真的就沒有什麼神給我這位好領主當靠山了嗎??那所謂的未來不斷增加的投資,也他媽是忽悠我的啦?!’
似乎感覺到了喬治的目光,黎明之光上突然出現了一個:【?】
“。。。。。。”
喬治一陣無語,他裝作剛剛並沒有胡思亂想的樣子,吹着口哨,抖着腿,挪開了目光。
一種苦澀感不由從他的心低生出,他強行遏制住了詢問黎明之光什麼事情的念頭,繼續觀察起了卷軸,分散起了自己的注意力。
【教堂:也許,你現在應該將它起名爲:黎明大教堂?黎明之光便寄宿在這裡,想要讓它刺穿整個迷霧,你還需要聚集更多人的希望才行...】
【由於你是黎明之光的第一個守護者,可在黎明之光的洗禮之下,成爲一名‘黎明騎士’(也許虛榮的你,更喜歡稱之爲‘聖堂騎士’,但事實上兩者有着本質上的不同,所以可別千萬叫錯了),並掌握‘黎明聖印’的能力——不過,你得先在校場中得到某些人的認可才行...】
【說明:當庇護所存在座堂與‘騎士校場’之後,聖職騎士將可以在黎明之光下洗禮成爲‘黎明騎士’】
喬治的手動了動,將黎明騎士那幾個字改成了‘聖堂騎士’。
【。。。。。。】
“。。。。。。”
喬治無視了光影上的那句備註,繼續往下看。
...
【英靈:傳說之中與世界芥蒂契約,由人類信仰所凝聚的守護之魂。部分英雄也會因爲人們對他們的信仰,在死後化爲英靈,繼續守護他們的子民。部分英靈在人們信仰力量之下,昇華到了一個新的層次,按照你的理解,它們應該被翻譯爲‘天國武裝’...好吧,就叫這個名字。】
...
【天國武裝:即由人類心中希望,所化形而出的守護人類的武裝力量——你應該對她們很熟悉...】
...
【天國僕從:也名爲心靈力量或希望的執念——這是一種由希望親朋好友,還能繼續過得更好的一種執念。它由思想所化,得到了人類心靈力量的支撐之後,有了一種神奇的力量。】
...
喬治看着卷軸怔怔出神。他在木然之中,默默地深處了手來,想要將‘管理員’這個自己個字,改成‘領主’。
然而在卷軸之中,卻出現了【失敗】的備註。
“老子是約翰內斯的領主啊!男爵!男爵你懂嗎?!”
卷軸並沒有回答他,只是顯示出了一些備註:
【你就是一個臭打工的...】
“。。。。。。”(額頭上有青筋浮現)
【。。。。。。】
光影流轉,又有一行字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其實...作爲CEO。你還有些權利和好處的...】
(打工仔喬治瞪大了眼睛,繼續往下看了起來)
【在那光影之中,還有一批武裝力量,等待着未來的你去接收...但你要記住,這些武裝力量並非爲你打工,她們與你的老闆,是這個世界上還在末日之中苦苦掙扎的那些倖存者...】
“......”
他默默地又一次伸出了手來,在管理員那後面加了個備註:‘衆生集團現任老闆’。
【。。。。。。】
“。。。。。。”
...
清晨。
自從秋種結束,領民們加入到營建工作之後,源源不斷的材料,便讓教堂的進度越來越快了起來。到了後期,甚至都能騰出一部分人人手,在士兵的陪伴下前去採摘葡萄了。
新葡萄酒已經在釀造之中了,喬治在參與前期的指導之後,索性將配方交給了吉姆,讓他去幫老杜克一起管理領地的日常雜事。
這個傢伙雖然有很多缺點,但腦子卻是十分的機靈,與老杜克這個踏踏實實的傢伙配合在一起,將領地算是管的井井有條。
喬治自從當了甩手掌櫃,時間也慢慢騰出來了不少,校場的單獨訓練,成爲了他每天主要的日常。
但他每天還是要往返教堂幾次。
每當他看到教堂的那空空的窗口,總是...
‘他媽的,如果拆老教堂的琉璃,強行安裝在新教堂上面,實在是太醜了一點...’收回瞭望着遠處教堂的目光,喬治想着自己那畢加索式的教堂,一邊揉着腦袋,一邊走向了酒館。
喬治今天一大早上便前往了教堂。爲的就是確認一下到底還缺什麼東西,好在中午的領主聚會中進行交換——按照米山給出的日期,今天便是倖存者首領們聚會的日子了。
但琉璃這個問題,除非現做,否則根本沒法解決。具米山所說,這附近的領主,恐怕是沒有製造這種東西的能力的。
當然,就算那些琉璃空着,教堂過幾天建完之後也能用。但實在是太...
但暫時似乎只能這樣了。
‘這個世界的琉璃技術是完全被壟斷的,沒人知道怎麼做......但我記得應該是沙子還是石英之類的東西,通過高溫弄出來的,而顏色可以通過金屬,比如銅就是綠。從領主那邊購買一些材料後,試一試肯定能試得出來。但想要一下跨過幾個世紀的技術壁壘,達到透明的彩繪琉璃技術...可能就有點異想天開了...”
喬治明白,知道與實踐,完全就是兩碼事。恐怕就算自己手裡有配方,在一時片刻弄出那合格的琉璃,也簡直是做夢。
估計最有可能弄出來的東西,就是一堆渾濁怪異、充滿氣泡的玩意...
喬治覺得自己需要借酒消愁一番——酒館裡面的那幾個漂亮的流鶯,都很會安慰人。
‘但聚會還是必須去的,沒準就會有驚喜。那的地點距離領地不算太遠,騎馬過去用不了多長時間。休息一會再去也不急。’喬治甩了甩髮酸的胳膊,推開了酒館的門。
酒館今天要比往常安靜不少。但喬治推開門的時候,平常那些安靜不下來的扈從們,竟然都面帶嚴肅的端坐在了那裡。而那些往常都會貼過來的流鶯們,今天也只是坐在桌子上,朝她們的小領主望了一眼,邊將目光轉向了火坑對面的幾個座位。
這嚴肅的氣氛讓走進門的喬治微微一怔。隨後他的目光便順着那個端着盤子的羅娜,來到了那位個客人的桌前。
他頭戴斗笠,桌上有着長短不一的三把劍。身着東方式的黑色劍士長袍,上有古銅色的護肩、腰束、護腕以及鐵靴。其它部位皆無鐵器。
但最顯眼的還是他腰間的那個葫蘆與笛子,還有那長長的黑髮——當看到這幾樣時,喬治頭皮都炸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