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孫二牤照例早起,而王曉霞比他起的更早,準備好了可口的早飯。
孫二牤心裡也是樂得高興,有這樣一個女人在,就不用擔心生活起居了,真是舒坦。
而比起生活的舒坦,現在抓黃鱔更是舒坦,小龍放出,不出半個小時,便湊夠了三百斤黃鱔。
兩小時後,他人已到了縣城,肖豔茹已經恢復了往日的冷豔模樣,絲毫看不出昨天事情的影響。
“二牤,快屋裡坐”正仔細檢查貨物她看到孫二牤過來,急忙招呼了過來:“孫叔,先把二牤的貨過稱。”
“肖姐,今天就不坐了,等下我要去建材市場買建材。”孫二牤沒進屋,今天他可是有其他事要辦。
這幾天下來,靠着黃鱔他存了五六萬塊存款,養殖場的事也該忙活起來,如今地有了,接下來就是買建材,蓋廠子。
“你等我一下,我換身衣服,和你一起過去。”肖豔茹立刻停下了手裡的活,洗把手,就要去換衣服。
“肖姐,你這怪忙的,我還是自己去吧?”孫二牤這點事哪好意思麻煩肖豔茹啊。
“我這鋪子就早晨忙,過了這陣子孫叔他們就能搞定,而且,我有車,建材市場也有朋友,能幫上忙。”
肖豔茹堅持着說了一句,立刻跑到樓上,下來時已經換了一身米灰色的運動服,傲人的身材弧度盡顯,棗紅色的頭髮紮在腦後,好像偶像劇裡的女主角。
見肖豔茹這麼堅持,孫二牤也不好推脫了,只能在心裡默默感激。
有肖豔茹的車在,交通變得方便極了,也就十幾分鐘的功夫,兩人就到了建材市場。
這幾天,孫二牤已經把養殖場的事想了很久,初步計劃已經做出來,所有的需求建材都寫在了詳單上。
建材主要分爲三部分,一個是動物遮陰避雨的圈舍,一個是儲存食物的場所,還有一個就是人的住所。
遮陰避雨的場所相對來說比較簡單,彩鋼瓦加上鋼鐵支架搭成固定的棚子,就算搞定了。
儲存食物的場所相對複雜一些,除了鋼架彩鋼瓦的結構外,還需要一些架子,地面也要弄成水泥地。
最後就是住人的地方,這就不能用彩鋼瓦和支架糊弄了,那玩意晚上太冷,必須是全磚結構的。
本來這些東西都要一家一家挑,可有肖豔茹在,就省勁多了,她帶着孫二牤直接來到了一家大的建材市場,直接以最低價拿到了房屋支架和彩鋼瓦,磚頭和水泥也在第二家就搞定了,這些都是包送的,預定好,明後天就能送。
剩下的,就是一些生活傢俱,牀,貨架啥的,另外,再買些家用電器,王曉霞家現在要啥沒啥,他得買個電視,省的她平時在家無聊,再買一個洗衣機,還得買一個電冰箱,他倒騰黃鱔需要冰塊,總不能一直往小賣店跑,現在有條件了不差一個冰箱。
肖豔茹認識賣這些東西的朋友有些在外地所以鋪子沒開,他們也只好另外找了兩家店把剩餘需要的東西買了,不過有肖豔茹這個商場老手在,真是省了不少錢。
之前買彩鋼瓦水泥啥的都是包送的,省了孫二牤不少麻煩,只要把新買的傢俱和架子運過去就成,他一招手叫了五個三輪車。
“肖姐,真是太麻煩你了。”孫二牤看着肖豔茹額頭上滲着的汗水,心裡有些過意不去。
“你怎麼還客氣起來了,之前你幫我的時候,不也啥都沒說嗎。”肖豔茹莞爾一笑,擦了把汗,轉過身看向了停下的三輪車,問道:“他們怎麼不走了。”
孫二牤也注意到了,這才走了一半的距離,五個三輪車突然停了下來,蹬三輪的夥計也坐下來抽菸喝水。
“師傅,再有一會就到了,到了再歇唄,我那頭着急裝車呢。”孫二牤笑呵呵地走到了三輪車師父跟前,那頭還等着裝車發貨呢,他可耽擱不起。
“老闆,天太熱,幹不動啊,我們歇一會再走,歇一會哈。”領頭的三輪車車伕眼眉一挑,也笑呵呵地回了一句,隨後就自顧自地抽起煙來。
孫二牤看着幾個人吞雲吐霧,不禁察覺到了貓膩,運貨的距離,一共不過一公里的樣子,這些三輪車伕雖然都不是很健壯,可一身的腱子肉,應該是耐力極強的,別說這一公里了,就再來一公里都能一口氣拉到。
“師傅,咱們這邊等着裝車,沒多遠距離了,衆位受受累。”肖豔茹也瞧出了貓膩,她雖然沒在建材市場待過,可也聽自己的朋友說起過這種事。
“美女,我們歲數大了,受不起累。”領頭的車伕淡淡地回了一句,吸了一口煙,繼續道:“就賺這點錢,把身體累壞了不值。”
“師傅,那你覺得,多少錢值。”孫二牤聽出了車伕的意思是讓加錢,說實在的,他心裡很瞧不上這種人,可確實趕時間,在一個這些人也都是勞苦大衆,他也不愛計較。
“嘿嘿,再加五百,我就覺得值了,就算拼了這條命,也保證分分鐘幫老闆你把貨送到。”領頭車伕嘿嘿一笑,直接開了價,聽的孫二牤也是心火大起。
真說起來,五百塊塊錢對孫二牤已經不是啥大錢了,真要碰到一個屬實可憐的人,他都有可能白給,可剛纔談好的價格也才五個人一百塊錢,直接再要五百的好處費,比正常運費高出了不止一星半點,這無異於搶錢。
“幾位師傅,你們這麼做有些不好吧,大家看這樣行不,你們也辛苦,等會我給大傢伙一人買一盒煙。”孫二牤看着這羣皮膚黝黑的漢子,還是做出了最後的忍耐。
“呵呵,一盒煙,打發要飯的呢?”領頭車伕不屑地啐了一句,已經從三輪車上下來,晃着腦袋說:“老闆,我實話和你說了吧,今天沒有這五百塊錢,你這貨我們不送了,你們自己拉吧。”
“對了,忘了告訴你們,我們車伕講究一車一貨,這貨卸在這了,別的車伕可不敢拉。”說着,車伕們已經準備開始卸貨了,早晨的時候下了一場小雨,小路有些泥濘,車伕真要是把貨卸下來,非把東西弄髒了不可。
孫二牤屬實無奈,要是對方是那種混子,他大不了出手教訓一下,可都是窮苦人,他實在下不了手,肖豔茹也着實沒法,她剛給朋友打過電話,那頭說這羣車伕很團結,他們商家也管不了,而且這是小路,貨車更開不過來。
肖豔茹無奈地看了看孫二牤,小聲說要不就給他們錢算了,反正沒多少,孫二牤搖了搖頭,就算是他一個一個把貨搬過去,這錢也不能給這羣車伕。
兩夥人僵持不下,車伕頭也終於耐不住性子了,一擺手,車伕們便開始卸起貨來,突然間,遠處響起了一聲呼喊:“狗剩子,你他孃的在幹什麼,給老子住手!”
伴隨着這聲呼喊,車伕們立馬停住了,打頭的車伕臉上立馬掛上了笑容,訕笑道:“二大爺,你,你咋來了。”
“我咋來了,你個王八犢子,你知不知道這位老闆是誰,啊。”二大爺擡起老腿就踹了車伕頭一腳,車伕頭愣是沒敢躲,他才氣呼呼地說:“他就是那天給我兩百塊錢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