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話都說幾遍了,哪次行了,趕快開門做生意了。”說話的是趙百合,她聲音甜柔,卻透着不耐煩。
“媳婦,就再來一次,我這次可準備好了。”這個聲音是崔老小,一個身高一米八,身形健壯的漢子。
“你準備好了,你自己來吧,我可起牀了。”趙百合再度說道,隨後傳來一陣悉悉索索穿衣服的聲音。
孫二牤聽到了腳步聲,趕忙往後撤了幾步,房門打開後,他又等了一分鐘,才往過走,推開門,趙百合已經在洗臉了,她聽到聲音,趕忙擦了把臉。
窈窕小巧的身段,精緻秀氣的臉蛋,剛洗完臉的趙百合簡直美呆了,孫二牤不禁心生盪漾,暗說崔老小真是個完蛋貨,這麼漂亮的媳婦能看不能碰。
“又是你啊,你要買啥。”似乎是感受到孫二牤眼神的熱忱,趙百合秀嫩的臉蛋閃過一抹羞紅,小聲問道。
“買四瓶冰水,凍成冰坨的那種,再來一個麪包,一個牛奶。”孫二牤說了要買的東西,趙百合趕忙道櫃子裡面找了起來。
付完了錢,孫二牤就扛着黃鱔袋子到鎮上趕車去了,還好他腳程夠快,沒有錯過第一趟車。
差不多兩個小時的車程,孫二牤就到了龍吟縣,打了一個三輪,又花了二十多分鐘的時間到了肖老闆給的地址。
龍橋街大市場,二十三號門市房,牌匾上寫着肖記鮮味,就是那位肖老闆的鋪子了。
來送貨的人不止孫二牤一個,他趕到的時候,鋪子裡的夥計已經忙的熱火朝天,他的目光直接就被一個正在四下檢查貨品的女人吸引了過去。
一身米灰色的運動服穿在不輸王曉霞的身材上,硬是撐出了不屬於這種服裝該有的性感。
棗紅色的波浪頭髮如瀑而下,更顯大氣成熟,那精緻的鵝蛋臉皮膚白皙嬌嫩,翹挺的鼻子上那對雙鳳眼正仔細地檢查着各種野貨。
似乎是察覺到了孫二牤這個陌生人的眼神,女人突然停下了身形,轉過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袋子,問道:“你就是孫二牤吧。”
“是的,肖老闆。”光是聽聲音,孫二牤也知道眼前的漂亮女人就是那位肖老闆,肖豔茹。
“把袋子打開,我先驗驗貨。”肖豔茹很是幹練,直接走了過來,孫二牤不敢怠慢,趕忙打開了袋子。
肖豔茹拿着手中的棍子在袋子裡扒拉了一會,點了點頭,說道:“你這黃鱔確實挺不錯的,個頭夠大又鮮活,我收了,一斤給你四十五塊錢你看成不。”
“行!”孫二牤哪會說不行啊,這個價格比驢臉老闆的價格高上一倍還多。
“那就過稱吧。”肖豔茹招呼一聲,立刻就有兩個夥計擡着黃鱔袋子上了稱,她瞅了一眼,之後掏出了手機,說:“一共是兩百一十三斤,九千五百八十五,支付寶還是微信?”
肖豔茹這話着實把孫二牤問住了,他連手機都沒有,哪有支付寶和微信啊,撓了撓頭,尷尬地說:“肖老闆,能不能用現金啊。”
“可以,你稍等一下。”肖豔茹點點頭,之後來到了一樓的櫃檯,打開了收銀盒,從裡面數出來一沓錢,遞了過來:“我給你湊個整,這是九千六,你數數。”
“不用數了。”孫二牤直接將錢放進兜裡,他可不相信這個漂亮女老闆會騙自己。
拿了錢,孫二牤就準備走人了,正準備走,就看到四個混混模樣的青年怒衝衝地來到了鋪子。
“你們這是什麼店,居然拿生蛆的肉來賣。”其中手打頭一個手拿蛇皮袋子的黃毛青年大叫一聲。
“黑店,敢賣生蛆的肉,賠錢。”其餘的青年也往前一湊合,跟着咋呼起來,周圍的人羣頓時被他們的叫聲吸引了目光。
“怎麼回事?”肖豔茹第一時間反應了過來,沉聲質問,一張俏臉鎮定自若,並沒有任何慌張。
“怎麼回事,你自己看看。”黃毛青年一倒手中的蛇皮袋子,四五個扒了皮的野兔肉啪的一聲掉在了地上,咧着嘴叫道:“昨晚我在這買的野兔肉,居然是生蛆的,你這不知道這破東西給我們燒烤店帶來多大的影響。”
野兔丟在地上,可以清楚地看到上面爬滿了白色的肉蛆,噁心的不少看熱鬧的人一陣反胃。
“不可能,你在這買的野兔都是活兔點殺,怎麼會生蛆。”肖豔茹立刻反駁。
店裡賣的野兔有兩種,一種是買的死兔子殺了速凍的,還有一種是活兔點殺。
她記得黃毛,昨天來買的就是第二種野兔,現在天氣還沒那麼熱,放一晚上兔子肉連臭都不會臭,
“這位就不清楚了,殺兔子的時候可不在你們店裡,誰知道你們給我殺什麼兔子。”黃毛一臉蠻橫,往兔子上啐了一口吐沫,叫道:“都說你這肖記鮮味貨好,我纔在這進貨的,沒想到不過如此,以次充好也幹得出來,趕緊賠錢,不然今天這事沒完。”
“就是,賠錢。”黃毛的幾個手下又往前一湊合,大呼小叫起來,頗有一副不賠錢就要砸鋪子的樣子,店裡的夥計也是急忙圍到了肖豔茹的身邊。
肖豔茹繡眉微皺,粉拳微攥,今天這事裡頭透着貓膩,她看出來了,這幾個混混明顯是來找茬的,而且她也知道這羣混混後面的主使是誰。
五隻野兔收貨成本也就六七百塊錢,賠十次她都賠得起,可關鍵問題是不能賠,肖記這塊牌子她花了七八年的時間才經營起來,要是賠了,就是把自己招牌砸了。
可要是不賠,這幾個混混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今天這事會越鬧越大,她着實爲難。
“那個,我能不能說幾句話。”
正在肖豔茹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個頭不高,身材瘦弱的青年突然站了出來,正是剛纔來賣黃鱔的小夥。
“小屁孩,你他媽誰啊?這沒你事,趕緊滾。”黃毛呲牙大罵一聲,他沒想到會冒出有一個毛頭小子來。
“我就是一看熱鬧的,只不過覺得這蛆有些不對勁。”孫二牤眉頭都沒皺一下,他早就不是之前的自己了,這幾個混混他根本不看在眼裡,笑呵呵地問:“你這麼着急趕我走,難不成我猜的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