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巫師的實力並不強,只有使徒級別。
羅格沒有花費多大的力氣便將其控制了起來,並嘗試與其進行溝通。
不過她可能是做什麼實驗導致自己精神出了問題似的,根本沒有辦法進行正常的溝通,只會“嘻嘻,嘿嘿”,然後一臉呆滯的流口水。
確實是徹底瘋癲了。
這讓羅格等人有些摸不着頭腦。
“她怎麼會變成這樣的?”
米拉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見她沒反應,不由得疑惑道。
“估計殺人太多遭天譴了唄。”諾米聳了聳肩,之前人頭在空中飄的場景還是有點令她噁心。
“我們的分頭找找,說不定能找到些什麼東西。”
羅格開口道。
衆人也應聲開始尋找。
這裡是瘋巫師的老巢,認真尋找肯定是可以找到些許蛛絲馬跡的。
而羅格很快就找到了線索。
一本筆記,一箇中央有着熄滅紫色蠟燭的儀式陣。
【紫蠟燭】
【類型:儀式材料】
【說明:由一類特殊的超凡怪物的靈魂骨粉製作而成,燃燒後有溝通靈魂的力量。】
羅格很快便開始翻閱筆記,查看起上面的內容。
【實驗日一,實驗目標爲‘死亡降臨’,但毫無進展,我首先嚐試了使用媒介,但這並無任何效果,不過我不會放棄,爲了我的泰奇……】
【實驗日二,實驗目標爲‘死亡降臨’,稍有頭緒,以往的嘗試是錯誤的,或許應該嘗試新的思路……】
【實驗日三,實驗目標爲‘死亡降臨’……】
【……】
這是一本筆記,不是日記,上面記錄的似乎都是這名瘋巫師的實驗記錄什麼的。
雖然羅格能夠輕鬆看懂她寫下的文字,但卻不知道她在筆記中寫下的各種名詞具體的意義何在。
這玩意兒應該只是爲了方便她自己看的。
想想也的確如此,正經人誰寫日記啊。
能做一本實驗筆記記錄一下已經是頂天了。
“有點看不懂啊……什麼死亡降臨,她這是想死?還是說要做什麼特殊儀式?”
“那她爲什麼沒死,反而是瘋掉了?”
“奇怪……”
羅格摸着下巴,心頭的疑問增加了。
他除了實驗筆記之外,還看到了不少奇奇怪怪的東西。
比如一些泡在綠水罐子裡的怪物器官,不知名的藥劑,甚至於一些古籍什麼的,反正充滿了一名邪惡巫師的要素。
【實驗室五十七,實驗目標爲‘死亡降臨’,或許是死亡不夠多,我需要製造一些陷阱來抓一些倒黴蛋,他們爲我做出貢獻,我和泰奇會感謝他們……】
“泰奇?這是她老公還是情人什麼的的?”
“反正她們的關係十分親密,而且這傢伙看上去很有可能就是因爲這個泰奇才這麼幹的。”
“所以……死亡降臨是想要復活這個人?”
羅格的心裡頓時涌出了不少的猜測。
很快,他的結論得到了證實。
此時的實驗日記已經接近了尾聲。
這一次,瘋巫師甚至都沒有以常規的“實驗日”來開頭。
【我洞悉了一個巨大的隱秘!】
【如果讓那些傢伙知道了這件事,他們一定會陷入瘋狂,誰能想到,那位偉大到令人無法想象的存在……(一通潦草的亂塗亂畫)……】
羅格撓了撓臉。
說完啊你妹的!
就不能遲個幾秒再發瘋嗎?
那位偉大到無法想象的存在是誰?他又怎麼了?
羅格心頭有些無語,感到很是煩人,這傢伙早不瘋遲不瘋,偏偏到關鍵時刻沒了,這就讓人很煩了。
他趕緊翻了翻後面。
然後發現,全是沒有什麼邏輯的亂塗亂畫了,而且上面還有一些塗鴉,像小孩子亂畫的一樣。
不過,羅格還是耐心的將其看完,試圖找出一些蛛絲馬跡。
事實證明,他的耐心是有用的。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親愛的……你果然在那裡……】
然後,就再也沒有後文了,全是亂塗亂畫。
“……啥啊?”
羅格一頭霧水。
思考片刻之後,他還是停止了思考,叫來了衆人一同觀看。
其中自然就還有那名瘋巫師。
不過她現在已經啃起了手指,嘿嘿傻樂。
沒人理會她,都開始討論這本筆記上面的內容,猜測起這名瘋巫師的目的。
“這還用說,肯定是想召喚什麼邪神,然後自作自受瘋掉了。”
諾米說完,滿意點頭,給自己的機智點贊。
……很有道理,但是沒有依據,只能說是純粹的猜測。
米拉和亞斯也發表了各自的看法,不過他們的看法大同小異,跟羅格的想法出入也不大。
而琳娜卻在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忽然開口說道:“或許,她是想去某個地方尋找那個名叫泰奇的人?”
羅格很快到反應過來:“你是說……死亡降臨的含義,或許並非是指死亡降臨我們所處的世界,而是她通過死亡降臨到某個地方?”
“那麼後面的那句‘我找到了’就能說得通了。”米拉也眼睛一亮。
琳娜此言無疑是爲衆人提供了一個全新的思路。
這也無法怪羅格他們。
畢竟這是一名真正出現在眼前的瘋巫師,而在大多數人的認知和所聽的傳聞中,這些人通常會幹些駭人聽聞的邪惡事件,目的就是爲了搞出一些不切實際的東西……
而這種刻板印象也就導致他們一開始的思路不由自主的將“死亡降臨”的具體含義理解爲“死亡降臨於這裡”的這種想法。
但實際上,它的含義爲什麼不能是通過死亡降臨到某個地方呢?
‘不過……爲什麼她會瘋掉呢?’
‘跟這個儀式有關?’
羅格摸着下巴,來到這個儀式陣前。
他注意到那根紫蠟燭後,忽然靈光一閃。
紫蠟燭,溝通靈魂的力量……
這傢伙難不成是因爲沒有靈魂所以才變成現在這樣的?
想到這兒,羅格趕緊轉過身:“伱們有沒有辦法看看這瘋巫師的靈魂還在不在?”
問是問的衆人,但實際上他盯着的卻是米拉。
見狀,米拉聳了聳肩,沒說話,走上前,緩緩閉眼。
秘學官的確有這個能力。
不多時,她的眉頭微微皺起,開口對羅格說道:“很奇怪……她的靈魂似乎……只剩下了一點點。”
“嗯……就像是被捏下來的一點點餅乾碎,這或許也是她瘋癲的原因……由於靈魂過於殘缺,只能做出一些極其低智的行爲……”
靈魂並未全部消散!
但她的大半靈魂不見了。
這又是爲啥?
羅格想不清楚。
片刻後,他有些無奈,自己管那麼多幹什麼。
他本來也就只是因爲自己受到攻擊纔過來看一看的,既然沒線索,那就沒必要打破砂鍋問到底去探個真相。 還是把有用的東西收集一下然後離開吧。
想到這兒,羅格打算開口了。
然而,一隻沉思着的琳娜此時忽然開口了,似乎在自語:“她還想重新回到這兒……想要通過這一點靈魂進行錨點定位。”
“?”
羅格看着她,感到有些疑惑,剛纔琳娜的自語她聽的很清楚:“你知道她的目的?錨點定位是什麼?”
“嗯……啊?”似乎是被羅格喚醒,琳娜有些如夢初醒的懵了一下,隨後回過神說道:“這個……我也不知道。”
“你沒事吧?”
羅格感覺她有點不太對勁,走上前打量着看了看,又打開信息面板看了看,卻沒有任何發現。
她很正常。
“……沒事,剛剛應該就只是有些走神。”
琳娜搖了搖頭。
“……那咱們走吧。”
“得把這些有用的東西搬走。”
羅格見狀,也只能作罷,準備先行離開這裡再說。
回去之後,用赫伊撒坦的信仰之力去尋找一下這件事情的答案以及琳娜異樣的根源。
羅格心頭將其默默記下。
他可不會就將這些當做從未發生。
……
“馬格…瑞拉?”
“是的。”
“那範圍再大一些呢?比如它處於什麼海域?”
“威斯頓海域。”
“更大?”
“懺悔之海。”
“還有沒有?”
“不知道了,懺悔之海的外面就是邊界迷霧。”
穿着黑潮秘會修士袍的女修士很耐心的給面前這個男人解釋道。
這男人渾身面無血色,纏滿了繃帶,頭髮蒼白,赤紅色的豎瞳看上去很是冰冷,耳朵有點尖銳,樣貌俊美。
他似乎有些走神,好像是在思考什麼東西。
但他很快回過神,對着面前的女信徒說道:“謝謝你救了我。”
“我叫哈德森。”
“我叫安達,是黑潮秘會的一名修女……其實你不用謝我,是莎羅主教下令救的你……嗯,你也應該感謝黑潮之主。”
安達抿嘴微微一笑,輕聲說道。
“黑潮秘會?”哈德森聞言眉頭一皺:“你們是教會?信徒?”
安達見狀,連忙伸手示意他不要緊張:“你不用擔心,莎羅主教已經允許你在馬格瑞拉暫留養傷,我們不會傷害你的……”
說罷,她還小聲的補了一句:“黑潮之主從不這樣做……”
“……好。”令人感覺有些摸不着頭腦的是,哈德森聽完之後頓了片刻,很乾脆的就表示相信,又道:“莎羅主教是……”
“是我。”
哈德森話沒說完,就見一名身着黑潮長袍的曼妙女人走來,她肩部的衣領上有着黑色的觸手活動,看上去帶着些許詭異。
在她的身邊,還有一名男人,自然便是塔裡克。
“莎羅主教,塔裡克先生。”
安達朝着她微微躬身,神色中帶着尊敬。
莎羅點了點頭,隨後來到哈德森面前。
“超凡者,你從哪裡來,怎麼受的傷?爲什麼會來到這兒?”
許久的忙碌讓莎羅養成了不說廢話言語簡潔的習慣。
“鮮血海域……被一名子爵重創……我也不知道我爲什麼會漂到這兒。”
哈德森也不喜歡說廢話,簡明扼要的回答了她的問題。
“鮮血海域……你是一名血族?”
莎羅沒有第一時間回話,一旁的塔裡克卻皺起眉頭,有些詫異,他說完之後又自我否認的搖了搖頭。
“不可能……血族怎麼可能飲用魔藥成爲超凡者?”
在哈德森醒來之前,就已經有人通過印記的辨別方法判定了哈德森的身份,這的確是一名超凡者。
現在塔裡克卻又從他口中聽到了“鮮血海域”和“子爵”這兩個重要稱呼。
對於鮮血海域,塔裡克略有耳聞,對他們印象最深的一點,就是他們擁有自己的一套晉升方式。
似乎是按照血脈濃度和實力高低分配的爵位,似乎是從男爵開始,直到公爵……
反正跟超凡者和信仰者的位階對應差不多。
而還有一點值得一提的就是,他們對於自身血脈純度有着極高的追求,同時也對自己的超凡體系極爲自信。
反正一切外來物在他們看來都是異端……除了日常所需的鮮血。
所以,這樣一個種族,對於超凡者魔藥的態度可想而知,那是他們絕對不可能接受的。
但哈德森身上偏偏又帶有血族的特徵。
不得不說,很怪。
難不成是什麼糅合了血族血脈的超凡魔藥?
“……我不是血族,我原本是一名驅魔師。”
哈德森面色平靜的迴應道。
塔裡克聞言,沒回話,只是看了看他的耳朵眼睛和蒼白的臉,然後便沉默了。
“養傷吧,傷好了之後你可以在島上接取一些任務換錢。”
“不過你最好不要做什麼越界的事情。”
莎羅點了點頭,面色平靜的警告了一句之後,便帶着塔裡克轉身離開了。
“那個……哈德森先生……”
見莎羅和塔裡克都走了,安達忍不住開口道。
此時的哈德森已經開始活動身體,感受身上的傷勢。
聽到安達的呼喚,他轉頭看着她:“什麼事。”
“……能跟我講講……你的故事嗎?”
安達忍不住開口說道。
作爲一個從小就在馬格瑞拉長大的小姑娘,她從未離開過這裡,對外面的事情充滿了好奇。
哈德森聞言,沉默了下來。
安達見狀,還以爲他不高興了,緊張的說道:“那個,要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或者不方便的話就……”
“我講故事不好聽。”
哈德森此時一臉認真的開口說道。
“……”
安達愣了愣,她還以爲哈德森是不高興,結果是因爲這個。
“沒事的,你只要願意講,我就願意聽!”
小姑娘很興奮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