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的話語平淡，卻讓謝強一愣，殺了他們，這個說法似乎有些奇怪。
聯想到張掖口中不該有的愛，頓時明白過來。
“是你，你是愛上週芷涵的那個學生，你是女的？”
“女的又怎麼樣，難道女的就不應該擁有愛情？”
女孩聲音很淡，卻帶着一絲怒氣。
讓謝強感覺到一陣的噁心，他甚至連話都不想再和她說，倒不是因爲她愛上了同性，而是因爲她殺了這麼多的人，心中卻只有自己所謂的愛情。
一腳將地上白骨的腿骨踢飛，謝強絲毫沒有感覺到有什麼的恐懼。
“你應該屍骨無存的。”
女孩的表情更加奇怪，看着滾到一邊的蒼白腿骨，默不作聲，良久之後纔開口道：“你以爲地上的是我的屍骨？”
“呃？難道不是。”
“呵呵，她叫溫雅，是食堂哪個員工的孩子，無所謂了，反正只是一個祭品。”
“祭品？”
謝強覺得自己今天發愣的時間很多。
但女孩似乎並不介意他知道一些東西，站起來將腿骨放在原來的位置。
“是啊，祭品，不得不說，她長得很漂亮，也很溫柔，畫的畫好美，要不是我的心只屬於芷涵，我一定會愛上她的。
可惜，她只能作爲祭品，幫我打開另一個世界的大門。”
想到有幅畫上那滿是眼睛的大門，謝強似乎明白了什麼。
相對於其他慘死人的畫，充滿眼睛的大門這幅畫給他留下了最爲深刻的印象，特別是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不斷的在告訴他，那幅畫，他曾經見過，還很重要。
“什麼門？”
問話脫口而出，女孩眼中露出崇拜之色：“那是最真實的門，有無窮的力量，只是作爲祭品的溫雅，就獲得了強大的力量，也讓我完成了復仇。”
“力量，惡鬼的力量嗎？”
“別亂說，那是神的力量。”
“呵呵。”謝強冷笑：“神，我看你已經變成了神經病，死了不去下地獄，還害了這麼多人。”
“下地獄？”
女孩突然哈哈笑了起來，彷彿聽到什麼很好笑的事情，笑得根本停不下來，好半晌才指着地上，自己的影子道：“誰告訴你我死了，我還活着好不好，只是，神讓我不畏懼任何一個厲鬼，你看，外面的學生們再怎麼嚎叫，也影響不了我。”
“你沒死？”
謝強眼睛一下子瞪大，女孩變成了厲鬼，哪怕是最厲害的鬼物，他也不會有絲毫的驚訝，但聽到對方沒死，差點讓他咬斷自己的舌頭。
“是啊，我沒死，也永遠不會死，更不會老。”
女孩說着，突然愣了一下，微微側頭，似乎在傾聽什麼，半晌古怪的看向謝強：“原來你是她......有意思，你應該感覺到慶幸，四個神使，你竟然見到兩個了，有意思，真有意思，嗯，既然你是她的，那就再見吧，哦，你不太可能還會見到我了。”
說着，女孩後退幾步，身後的牆壁猛地睜開無數的眼睛，就在謝強忍不住後退戒備的時候，牆壁緩緩的打開，如同那根本不是牆壁，而是一扇一直緩緩開啓的門。
“站住。”謝強大吼一聲，就要上前，大門後已經伸出無數細長的手，抓住了女孩全身。
這一幕，女孩並不在意，緩緩被拉入門中，臉上還帶着微笑。
“我已經吃掉他們了，嘻嘻。”
謝強撲過去的速度很快，卻只撞在了冰冷的牆壁上，任由他大聲咒罵，拿着一切可以拿到的東西扔向牆壁，牆壁卻沒有任何的改變。
氣喘吁吁的謝強終於停了下來，恢復冷靜的他第一時間想到了女孩最後的那句話，臉色一變，急忙向外跑去。
“張掖老師，你在嗎？還有誰在？”
聲音在小食堂迴盪，卻沒有任何的迴音，一直到窗戶透來昏暗的光芒，謝強才蓬頭垢面的走出小食堂。
沒有人，一個都沒有，一切彷彿沒有發生一般。
除了眼角下方那漂浮着的虛幻文字：通靈鬼校，4/5。
這是什麼意思？已經結束了嗎？
回到寢室，曾子昂沒在，牀上的被褥和謝強離開時一模一樣，似乎昨晚根本沒有回來。
將自己昨晚的遭遇告訴了蔡漢，蔡漢只是點頭不語，到最後才讓謝強不要再過問，他會讓他當警察的弟弟去處理白骨。
怎麼處理的，謝強並不知道，等到蔡漢走後不久，他收到了蔡漢一條短信，上面只有簡單的一句話：我害怕，我是懦夫。
蔡漢是不是懦夫，謝強不敢說話，但他卻知道，起碼蔡漢對那個並沒有成爲女朋友的周芷涵，是真心愛過的。
突然，他感覺好累，累得什麼也不願去想。
不知道什麼時候，謝強躺在牀上沉沉睡去，直到電話鈴聲響起，方纔醒來。
電話是曾子昂打來的，一天不見蹤影的他約謝強去聚餐。
返聘的時間就要結束，很早就說好大家聚一聚，一直被眼角文字困擾的謝強卻早已經忘記，要不是曾子昂的電話，根本不會想起。
“正好，散散心。”
謝強簡單的收拾一下，前往聚餐的空地。
這片空地離學校只有一牆之隔，曾經也是房子，只是很久前被定爲了危房，乾脆將其拆除，平時用來停車跳舞聚餐。
謝強到的時候，空地上已經站滿了人，雖然這裡的住戶兼組織者張達出錢，但大家也不好意思就這麼白吃，吃食，飲料都帶了不少。
一些周圍的住戶也在張達的邀請下加入進來。
看着大家歡歌笑語的模樣，謝強的心中也涌起了幾絲溫暖。
帶來的小孩需要先照顧，做菜、燒烤謝強又幫不上忙，乾脆和曾子昂坐在一起，和一幫不認識的人閒聊。
天南海北一陣胡吹中，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隔壁小店拉出來的大燈讓空地猶如白晝。
“你看，這熱鬧的，怪不得我爸媽怎麼都不願意搬去和我住。”
“得了吧，現在也就是年輕，還需要打拼，不然我也不願離開。”
“老了有個養老的地兒，這可比什麼養老院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