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憑藉你懷裡的東西滅了我？”
一個清冷的女聲突然響起，打破了寧靜。
凌天扭頭看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地毯般的長髮彷彿有生命一般從井口涌出。
“小敏。”橘叔大吼一聲，閃身擋在凌天身前：“小敏，你答應過我的。”
“答應，是的，我答應過的，被舊神凝視的人，不用我出手的。”
女聲再次響起，長髮潮水般退回，橘叔才驚魂未定的看向凌天，喃喃自語：“被舊神注視的人，原來是你。”
範敏的話一出，凌天就想到了自己，此時見橘叔重複，有些驚訝道：“橘叔，你知道舊神注視的意思？”
“不知道，但我聽小敏提起過，她這次出去，就是遵從舊神的安排，要找到被舊神注視的人並且殺死他，只是無意中遇見了我。”
凌天臉刷的一下變得難看，大爺的，難道是暴露了，怎麼系統也沒提示啊。
剛想到此，久違的聲音響起。
‘叮’
恐怖旅遊系統：擋住舊神的視線已經讓我很累了，你就快跑吧。
靠，我的系統難道是僞劣產品。
凌天心中大罵，表面上不動聲色。
橘叔卻在一邊開口道：“你走吧，小敏不會傷害你的，我會在這裡陪着她，直到......放心。”
橘叔笑了，笑容帶着一份莫名的堅定。
凌天點點頭，很顯然範敏並不怕自己，起碼不怕現在的衆神罐。
他一直讓衆神罐處於平衡之中，而就是這樣的平衡，讓衆神罐失去了應有的震懾力，或許......。
離開靠山村，凌天直接返回了濱海，反正已經被舊神發現，還不如回去。
範敏這裡有橘叔，短時間應該不會出現問題。
相比起範敏，他更想收拾的還是龍婆。
只是還無法下定決心，將衆神罐中的鬼魂全部融合。
無論怎麼說，露露，何瑤，甚至怪物，都曾經幫助過他。
許久未回小店，外面的宣傳廣告已經被不知道那個小孩撕碎，整個店面佈滿灰塵，凌天花費了整整兩天時間，纔將其清理乾淨。
不過小店的廣告卻沒有重做，系統彷彿消失一般沒有了任務，他也懶得給自己找麻煩。
可惜，他不找麻煩，麻煩卻要來找他。
就在小店對面出事了，幾個鄰居抱着姑且一試的想法找到了他。
小店對面，臨街的房屋已經開始了搬遷，老城區的拆除沒有人能夠拿出這麼多的錢，但爲了城市的美觀，將老城區臨近大道的地方進行復原性改造還是沒有問題的。
而改造的地方，從巷口一直延續到一家叫做毅力的理髮店。
就在房屋開始搬遷到理髮店的時候，工程因爲一樁樁的怪事而停滯下來。
所有人都在說，那是毅伯的靈魂不願意離開。
毅伯和他的理髮店，是老城區的一個傳說。
毅伯活了116歲，在整個國家都算得上是國寶級別的人物，而在濱海更是國寶中的國寶，上過許多次電視，連市裡的領導逢年過節也必須來慰問。
相傳毅伯8歲時因爲家中貧寒被送到一戶剃頭匠當學徒，從此開始跟着師傅挑着擔子走街串巷，等到20多歲的時候，青出於藍的毅伯開始獨自開攤。
後來還在相關部門的幫助下，就在當年擺攤的地方，開了一家真正的理髮店，房屋建了拆，拆了建，但門店依舊是理髮店。
一干就是近百年。
110多歲的毅伯，眼神不虛手不抖，雖然就會那幾個簡單的髮型，但因爲手藝過硬，服務好，年紀大，也吸引了許多街坊。
凌天小時候也去毅伯那理過發，人一坐上去，毅伯一邊聊天一邊給他剪頭髮，從玻璃的倒影中，凌天能夠看到，毅伯很多時候眼睛看都沒有看一下。
心驚動魄的一幕，在凌天的幼年記憶中留下了難以磨滅的一幕，後來他才發現，自己這個還算好的。
毅伯給別人刮鬍子也是不看的，鋒利的刀子上下翻飛間，堅硬的胡擦就不見了蹤影，任憑你是怎麼樣的臉型，哪怕長滿了痘痘。
當時可謂是驚爲神技，和很多的小夥伴一致認爲，毅伯是身懷絕技的江湖隱士。
長大了自然知道，毅伯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能力，只是做得多了，唯手熟爾。
十幾年前，毅伯死的時候，才老城區還引起了轟動，只不過那時凌天還小。
一個能夠將一門傳統手藝堅持這麼多年，並且做成神蹟的人，這完全符合鬼魂的執念，至於怨氣，凌天倒不覺得毅伯會有什麼怨氣。
聽到傳聞後，凌天一連幾晚都在毅伯以前的理髮店外面晃悠，正應了那句老話，鬼都沒有看到一個。
這讓他很懷疑傳聞的真實性，說不定毅伯早就已經去往陰間了。
這天晚上，又去毅伯理髮店轉悠一圈後回到自己的小店。
他打算明天晚上再觀察一晚，要是在沒有發現，就放棄。
美美的吃了一頓早晨，回去一覺睡到下午，等到再次打開小店大門的時候已經臨近傍晚，時間還早，他乾脆玩了一會兒遊戲。
夜幕完全籠蓋了老城，白天喧譁的老城區已經重新歸於平靜。
伸了伸懶腰，凌天離開了座位。
正考慮是不是再去毅伯的理髮店逛逛，突然遠處傳來了一聲淒厲的慘叫，慘叫彷彿喚醒了沉睡的老城，無數的驚呼詢問聲響起，一扇扇的燈光也亮了起來。
就在凌天還在愣神間，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
凌天不再猶豫，拔腿就向着聲音發出的方向跑去。
難道毅伯出現了......
聲音發出的地方並不遠，等到他趕到的時候，周圍的燈已經全部亮起，雖然大部分都沒有膽量出來，但窗戶卻被人影堆滿，隨便掃上一眼，打電話的就有好幾個。
總有膽大的，很快，地上的兩人已經被人認了出來，都是老城的住戶，家也都在拆遷的範圍之內，只是早在最初的時候，便已經搬走，也不知道大晚上過來到底是爲了什麼。
衆人嘰嘰喳喳，卻不敢靠得太近，畢竟最近的傳聞已經鬧得沸沸揚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