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善用右手,刺傷右臂可使其攻擊無法順暢,再刺傷其右腿,使其手腳同邊,重心不穩,行動受到阻礙,最後在刺腰間這一招更是絕佳至極。”
“腰的重要知道吧!”說到此刻,遲乾安突然反問一句。
“小子知道,腰乃是整個身體運轉的核心,上下身的配合,力量的爆發,身法的運行,都必須由腰來結合,腰如果被傷,往往無法使用強力的武技和身法,因此要比斷手斷腳還要嚴重。”
“對,看來你學的還不錯。”見斷天明毫不猶豫的便說出其重要性,遲乾安不由點了點頭,誇讚一聲。
幾人交談之際,林中戰場變化再起。
就在藍袍少年快要一劍刺下時,黃袍老者突然爆起,一腳踢向少年,腿風呼嘯,眨眼間,裹挾着恐怖力道的一腳便來到藍袍少年胸膛前。
見此強有力的一腳,藍袍少年似乎早有預料,側身一番,利劍橫掃而過,同時一腳踢向黃袍老者頭顱。
“噗。”血液飛濺,黃袍老者爲了躲避踢向頭顱這一腳,無奈硬抗藍袍少年一劍。
看着藍袍少年再次揮劍,黃袍老者手掌一拍,顧不得形象狼狽,直接滾地而起,躲過這一劍。
“呵呵,老東西,怎麼驢打滾都用出來了,剛剛不是挺威風的嗎?”見老者不顧形象躲避自己這一劍,藍袍少年不由大聲嘲笑到。
“哼,黃口小兒,老夫不過是一時大意,讓你偷襲成功而已。”聽着少年的嘲笑,黃袍老者不由有些惱羞成怒。
“偷襲,那你別躲。”話音未落,藍袍少年便是再次揮劍上挑。
長劍揮舞,自下而上,宛若一道銀弧,捲起地上碎石,對着黃袍老者呼嘯而至。
見銀弧襲來,老者跨步而上,一劍劈出,劍影猶如空中殘月,帶着星落之勢,與銀弧相撞。
“砰。”泥土四濺,老者見狀心中一喜,趁着泥土遮擋視線之際,再次出劍。
只見黃袍老者雙手握劍,腳下踩着奇異步伐,眨眼間,步伐一頓,隨之手中長劍猛然刺出,這一刺,那長劍連同黃袍老者彷彿融爲一體般,一起化作那森寒劍芒,直刺少年。
“搖光化劍。”
見此一劍,藍袍少年心臟一縮,當即腳踏寸步,身形飄忽,騰閃挪移間竟是化作一團模糊的影子,幾乎讓人無法鎖定。
可即便如此,藍袍少年心中還是凝重不已,因爲他感覺不管自己如何躲閃,老者那一刺還是在自己正前方,彷彿無法躲避般。
既然無法躲避,那就不躲!藍袍少年心下一沉,當即手臂猛然擡起,翻身一躍,手中長劍發出“鏗鏗”利鳴,隨後劍尖竟是發出一點刺眼白芒。
白芒雖小,但是耀眼至極,常人視之怕是要淚流不止,此刻藍袍少年臉色漲紅,手中利劍似有千斤之重般,顯然出此一劍已然達到少年極致。
“星落。”
這一劍聚集了少年的所有力量,自上而下與老者寒芒相撞。
“嘭。”方圓百米地面轟然爆起,化作漫天泥雨飄然落下。
在這飄落的泥雨中,兩人彷彿心有靈犀般,毫不猶豫再次出劍。
“刺啦。”
兩者一觸即分,少年利劍劃過老者胸膛,帶一片布衣,而老者卻是一劍削在少年左肩,帶起一片血紅。
“老東西,挺怕死啊!”藍袍少年看着老者那破爛衣袍中露出的一縷銀白,不由出言嘲笑,同時也終於明白老者明明捱了他全力一掌,爲何傷勢不重,原來穿了防禦凡器。
“怕死,呵,等會你就知道怕不怕死了。”
見藍袍少年嘲笑,黃袍老者毫不在意,只是冷笑着反譏少年,同時手背於身後,對着一旁斷臂老者做了一個奇怪的手勢。
看着這個奇怪的手勢,斷臂老者心下一沉,這是他們家族的求援手勢,黃袍老者做出這個手勢,說明即便是他也奈何不得眼前少年,甚至還可能敗於少年之手,一想至此,斷臂老者連忙伸手探入胸前衣袍。
虎頭少年正警惕的盯着一旁的斷臂老者以防其偷襲師兄時,突然發現那斷臂老者從胸前衣袍中掏出一個漆黑圓狀之物,於是心中頓感不妙。
“不好,他們要求援!”
可惜,距離太遠,根本無法阻止,隨着這聲驚呼,漆黑圓物已被甩至高空爆開,散出一陣黑霧,黑霧不知由何所制,飄於高空久凝不散。
此時的藍袍少年也反應過來,不但是他在拖延時間恢復,對面也在拖延時間求援。
黃袍老者見信號已發,頓時心中一鬆,不由嘲笑到:“我說了,等你死了就知道怕不怕了。”
“死,那也得死你後頭。”說罷,藍袍少年顧不得自身恢復,腳下猛然一踏,如猛虎撲食般,眨眼間,便來到老者身前一劍刺出。
見少年刺來,老者冷哼一聲,擡步後撤,心想既然信號已發出,那他也不必再與此子硬拼了。
可是他不想硬拼,卻是有人想,少年見黃袍老者一直躲閃,當即心下一狠,一劍猛然甩出。
呼嘯間,利劍破空,帶着一股決然的意志,刺向黃袍老者。
此劍速度之快,黃袍老者自知難以躲避,當即止步立身,手中長劍揮舞,旋轉間劍盾行成,於此同時利劍已至。
“鏗。”
兩劍交擊,黃袍老者胸口一悶,腳下連連後退,於此同時,少年也終於追上老者。
只見藍袍少年翻身一躍,接住空中震落的長劍,順勢一劍劈下,黃袍老者見狀,無奈擡起微麻的雙手,一劍揮出。
“鏗。”
老者那本就還未穩定的身形再次被一劍擊退,見此,藍袍少年乘勝追擊,又是一劍。
看着攻勢絡繹不絕的少年,黃袍老者心中苦悶,自己堂堂一個外族執事,鍛體八層,居然被一個鍛體七層,年歲不過十四、五的少年逼的只能狼狽抵擋。這要是讓族中少年知道,豈不是嘲笑一輩子。
不行,得反擊!想到可能被後輩嘲笑,黃袍老者當即決定反擊,可他沒發現的是,自己在少年連綿不斷的攻勢節奏下,退到了一個無路可退的地方。
不好!看着身後連排生長的巨樹,老者心中一慌,想要止住身形,可惜,早已落入藍袍少年強勁攻勢下的他根本無法穩住身形,只能被迫連連後退,最後退至巨樹旁。
見黃袍老者退無可退時,藍袍少年終於露出了狡詐的笑容,原來他自擲出手中利劍時,就已經安排好這一切,最終在他不顧傷情的連綿攻勢下,黃袍老者來到了他所設定的地方,巨木牆。
巨木牆,他們幾師兄妹試煉時所見和命名,由四五株巨樹緊貼一起生長所至,寬至三丈,長達十餘丈,高度更是達到了上百丈,聚氣以下只能繞行,現在,老者到了此地再無法退避。
就在老者退至樹邊,欲要藉助樹牆穩定身形時,一道身影如隕石天降,夾雜着狂暴氣息,以劍化刀,一劍劈下。
“星落。”
“嘭。”
木屑飛濺,寬厚的巨木牆破開一個大洞,幾乎對穿,洞中黃袍老者嵌入其中,昏迷不醒,身上血液染紅了整個木洞,宛若巨樹張開的血口。
見此情景,藍袍少年冷哼一聲,一劍刺出,分別挑斷其臂、腿、腰間三處肌肉結構,確保其再無行動力,隨後再抓起老者胸前軟甲猛然一拔。
“咔嚓。”在此暴力的拔出下,原本刺入老者體內的斷木紛紛折斷,而老者也被這劇痛給激醒。
“啊!”
在陣陣哀嚎中,藍袍少年拖着黃袍老者徑直回到少女身邊。
“砰。”
少女正盤膝恢復,突見身前灰塵濺起,隨後就見一道身影在無聲哀嚎着,渾身髒亂,血液混合着泥土,看起來比那鎮中乞丐都要狼狽不堪。
而這道身影就是剛剛踩在她肩膀上不可一世,欲讓她雙膝跪地的黃袍老者。
“師妹,剛剛這老東西哪條腿踩的你,是要師兄幫你砍了還是自己來。”說罷,少年手中利劍一甩,插入少女身前地面。
“謝謝師兄,還是我自己來吧!今天本姑娘不砍這老東西兩條腿還因爲我們好欺負呢,除了師傅沒人可以讓我跪下。”
說起老者逼迫她跪下時,少女咬牙切齒,起身一把抽出利劍,來到黃袍老者跟前,高舉利劍就要一劍劈下。
“住手,你可知我們是誰,你敢如此對我們,就不怕爲你身後勢力招來災禍嗎?”就在少女正要一劍劈下時,旁邊的斷臂老者怒斥到。
可惜,往往這百試百靈的一招在對面幾位少年少女面前卻如同廢話般,無人迴應,就在他話音剛落之時,少女已是一劍劈下。
“啊!”
隨着一聲慘叫,黃袍老者兩條腿被一劍斬斷。
此刻老者面色慘白,瞳孔渙散,除了剛剛被斬斷時發出一聲慘叫外,再無反應,顯然已經心存死志。
畢竟在這個實力爲上的世界,一個殘廢能做些什麼呢?一天前他還是高高在上的“大人”,享福着一切,現在他卻突然成了一個毫無用處的廢人,在族中,廢人毫無價值,而他也將失去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