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爻愣了一下,隨即說道:
“那真是要拜託方警官儘早破案,幫助我的‘校友’們啊。”
“你……”方青婷沒有想到王爻會說出這樣的話,當初方青婷遇到王爻的時候,王爻還在學校。
那時方青婷對王爻在學校的事情便有些瞭解,那時懵懂,衝動的少年,突然變得如此……不近人情。
方青婷沒有嘆息,也沒有多說什麼其他的,轉身離開。
只不過走到門口的方青婷突然停了下來,剛要開口卻傳來王爻的聲音。
“方警官,真的要走就別說其他的,要不想走,好酒好菜招待您,馬上就要開飯了。”
嘭!
扎紙店的門被重重的摔上。
“老闆……”洛飄飄輕聲喊了王爻一句。
王爻只是搖了搖頭:“累了……”
洛飄飄點了點頭,王爻站起身,黑貓跳了下去,王爻緩步走上了樓。
從方青婷的神色語氣,王爻知道這件事情很棘手,而且多半可能是一些奇怪的事情,要不然方青婷這個驕傲的人民警察是不會來找自己的。
可是,現在的王爻真的不想管,自己不是聖人,沒有時間成天去拯救他人,自己活着已經很不容易了。
一旁的老道從頭到尾沒有說話,換做平常,老道會勸慰幾句的。
畢竟扎紙店內,只有老道一個人,一個活生生的人,不是鬼差,不是妖怪,不是鬼。
是一個來自生活,卻不高於生活的人。
老道是善良的,在扎紙店碰到可憐的往生孤魂,老道往往會自掏腰包,多給人家燒點東西。
都不容易,能幫則幫。
可是這一次,老道沒有說話。
因爲對方提到了一個人,柳清影。
老道沒有忘記,上一次自己推着還攤在輪椅上的老闆前往醫院,雖然自己沒有聽清那個姑娘說了什麼,可是當時老闆的樣子,的確太過奇怪。
至少相處瞭如此之久,老道也沒有看到過王爻情緒波動的如此之大。
當時的殺意、怒意,隨後平息下來的落寞,苦楚,再到深深的自責,那時候每天陪着王爻的老道感受的異常清晰。
老道是個善人,但從不把自己的善強加於別人之上,不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去說話,因爲那樣真的很討厭。
老道只得嘆息一聲:“我去買點好吃的,晚上大家喝點……”
老道晃晃悠悠的出了門。
屋內鬼十三正看着電視,雖然鬼十三吸收了很多人格,但對於現實裡的許多東西卻還抱有新鮮感。
電視裡放着的綜藝節目突然戛然而止:“特別新聞,最近一週……”
嘭!
電視突然……爆了!
鬼十三瞬間飛到一邊,沒去看電視,而轉頭看向小蘿莉,十分不爽,自己看電視看得好好的,這突然是幹什麼?
可是鬼十三卻發現,小蘿莉似乎比自己還不爽一百倍。
小蘿莉的表情十分陰沉,那濃重的殺氣,讓鬼十三都有些不寒而慄。
“最近誰說了不該說的,讓老闆不高興了,別怪我翻臉……”小蘿莉說的很認真,衆人聽得也很認真,包括臉色淡然的遊十方。
小蘿莉說完後,揉了揉自己的臉,把自己弄得看上去高興了不少,然後蹦蹦跳跳的上了樓。
鬼十三看着縮在沙發裡的黑貓,有些奇怪的問道:“這突然怎麼了?”
大白甩了甩尾巴:“別問,問也不知道。”
鬼十三:“……”
“說說嘛。”
大白看了看小蘿莉上了樓,聽到樓上的關門聲後,纔開口說道:“你覺得老闆是不是個好人?”
“先生他……是個好人吧。”
“那你說好不好?”
鬼十三愣了一下,不明白什麼意思。
大白很認真的說道:“老闆是個好人,但這很不好。這個扎紙店,除了雜毛老道,都希望老闆不要這麼好。”
鬼十三更加不明白,王爻是個好人,但卻不好,這是什麼理論?
大白突然感覺跟這位志同道合的道友,沒什麼共同語言了。
自己跳到了王爻之前做的搖椅上,正好沐浴着陽光,很舒服。
可是溫暖的陽光,卻讓自己這隻嗜睡的貓怎麼也睡不着。
自己當初交出神魂,真的只是因爲那虛無縹緲的……,還是看到了老闆爲洛飄飄如此拼命的嫉妒?
作爲一隻妖來說,好像這幾百年來,過的都不太好。
想着自己之前和人類發生的種種事情,黑貓不由的皺了皺眉。
老闆啊,何時能在不失去本心的情況下,對這個世界看的淡一些呢……
開着車的方青婷,將車停到了小區的樓下,上了五樓,輕輕的敲了敲門,裡面傳來一位年邁老奶奶的聲音。
“誰啊?”
“奶奶您好,我是警察。”方青婷一邊說着,一邊拿出自己的警官證。
奶奶的眼神不太好,盯着警官證看了半天,也沒看清,最後還是覺得眼前的小姑娘長得挺清秀,不像是壞人,才把門打開了。
“警察找我這個老太太有什麼事啊?”
“您孫女,馮寶寶最近給家裡打過電話嗎?”
“沒有啊,我孫女上週說好回來看我,也沒回來。”老太太沒什麼戒備心,方青婷問什麼,直接就回答了。
隨後老太太突然反應過來什麼:“是不是我家孫女出什麼事了啊?”
老太太突然緊張起來,一把抓住了方青婷的手。
“沒,沒有。奶奶放心吧,您孫女手機丟了,所以纔沒方便聯繫您,我來走訪,是怕偷手機的小偷,冒充您孫女騙您錢,您孫女特意讓我來囑咐您的。”
方青婷臨時編出來的藉口不算好,自己說出來後,更是覺得漏洞百出。
可是眼前的奶奶卻相信了,笑着點頭說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讓我孫女放心,老婆子我不會被騙的,肯定不給她添麻煩。”
方青婷鬆了一口氣,婉拒了奶奶讓在家吃頓飯的邀請,查看了一下奶奶沒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後,才和奶奶告別。
下了樓,方青婷打電話給警局,彙報了一下情況,依舊……一無所獲。
方青婷嘆了一口氣,又憤怒的敲了一下方向盤,隨後無力的癱軟在車座上。
自己已經好幾天沒閤眼,那該死的王爻竟然不幫自己。
又是誰,綁架了這羣無辜的孩子?
……
烏雲之下,黑衣人掃視這衆多的行人。
“還有誰?還有誰?罪人們,你們一個都跑不了,你們要——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