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菜餚幾乎沒動,看着趴在桌上的小男孩。
桌上的其他幾人開始對視,洛飄飄對着王爻做了一個抹脖的手勢。
王爻凝視着身旁的小男孩,手中的璽緊緊握着。
手中的汗水已經將璽打溼,十指微微顫抖。
良久之後,王爻的整個身體突然鬆了下來,彷彿所有的精力都被掏空。
王爻無力的擺了擺手,對着老道說道:“把他抱進屋裡吧。”
老道全程很緊張,看到王爻放棄了,反而鬆了一口氣,抱起小男孩小小的身體,放進裡屋的牀上。
房間的門被關上後,小男孩睜開了眼睛,儘管渾身酒氣,但眼神依舊清明。
小孩笑了笑:“有趣……”
翻個身便睡着了……
第二天臨近中午,小男孩才從房間裡走了出來,掃了一眼屋內的衆人,淡淡的說道:
“拿些吃食上來。”
洛飄飄沒有動,在這個扎紙店裡,洛飄飄只服務王爻一人,哪怕你是冥界大佬。
王爻瞥了一眼老道,老道自然而然的拿出零食,交給小男孩。
小男孩坐在一大堆零食的中間,開始不斷進食,真的如同一個普通小孩子一般。
“這個是什麼?”
“薯片。”
“薯片是什麼東西做的?”
“就是土豆片經過油炸之後變成這樣的。”
“這個呢?”
“這個是辣條,是……”老道在一旁伺候這這位小祖宗,並且耐心的介紹這每一樣東西。
如果不是老道的笑容有些僵硬,倒是真像祖孫兩人,爺爺溺愛着小孫子一般。
吃了一會的後,小男孩停頓了一下,微微歪頭:“我好像忘了什麼事情。”
“啊?什麼事?”老道頓時緊張起來。
“算了,想來不太重要。”
小男孩就這樣一直吃着,進食的速度雖然不快,但是幾個小時之後,腳下已經全部是食物的包裝袋。
老道也是驚了,不明白他那小小的肚子,是怎麼裝下這麼多東西的。
王爻也有些驚了,要是這麼吃下去,自己得花多少錢……
到了中午,王爻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是方青婷打過來的。
王爻有些疑惑,但還是接了起來。
“方警官,找我有什麼事?”
“在南山有一個男人在不停的挖山,你能不能過來看看?”
“嗯?這事需要我看什麼?”王爻十分不解。
“他是在用手挖山,而且已經挖了一天了,兩隻手血肉模糊,但卻怎麼也不停。力氣出奇的大,我們幾個警察也摁不住他。”
“那給他打麻醉針啊。”
“已經打了成人兩倍的量,依舊沒用,再打很可能會出現問題的。”
王爻沉默了一下:“那找我是什麼意思?”
方青婷也沉默了一會:“你不是……學醫的嗎?”
經過那一晚百鬼夜行的事情,方青婷明銳的警察直覺似乎察覺到了什麼。
可是作爲人民警察,方青婷根本不信,也不會去往那方面想。
給王爻打電話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而已。
“如果你沒空就算了。”方青婷此時已經有些後悔了,自己怎麼會做出這種糊塗的決定。
“行吧,我過去看看。”王爻掛斷了電話。
這時零食堆中的小男孩突然擡起頭來說道:“哦,我想起來了,那個人是我安排去找那個小山魈的,看到我的人去了他還不現身,膽子真是大得很啊。”
小男孩的眉頭微皺,顯然有些不高興。
“這……你可以對普通人出手嗎?”
王爻其實已經發現了問題,不管是上次來的灰衣人,還是小男孩,都沒有對普通人的老道動手,他們自然不是心慈手軟之人,顯然是有什麼規矩限制了他們。
“那個人身上的業很重,就是殺了也沒事。況且這個人腦子也不好,大晚上突然對我發動攻擊,如果不是他正好有用,早就死了。”
王爻微微皺眉,準備去看一看。
小男孩扔掉了手中的零食,拍了拍手:“我跟你一起去。”
王爻自然想要拒絕,可是又找不到什麼藉口。
洛飄飄走過來在王爻耳邊低聲講了幾句什麼,然後塞給王爻一樣東西。
王爻露出詫異之色,洛飄飄卻對王爻比了個大拇指,點了點頭。
王爻開着車帶着小男孩出發,坐在車上的小男孩顯得有些好奇。
“這個東西好像的確比轎子舒服一些。”
“下面很落後嗎?”王爻有些好奇,按道理這些年往下面燒的東西也多種多樣,吃不到那些零食王爻還能理解,可是轎車這種東西,下面早該盛行纔對。
“不清楚,很久沒有出門了。”
王爻愕然,王爻知道宅男這一說法,可是宅了一千多年,王爻還是有些震驚。
“那你這次上來是專門來看我的?”王爻有些受寵若驚。
小男孩隨即露出了嘲弄的表情。
“額……你是爲了那枚璽?這枚璽到底有什麼特別之處?”王爻還是有自知之明的。
小男孩挑了挑眉:“連這枚璽到底是幹什麼用的都不清楚,卻得到了這枚璽,真是……可笑啊。”
王爻露出好奇之色,十分渴望的想要了解。
可是小男孩卻沒有再說下去的意思,將頭轉向窗外:“這枚璽對我來說其實並沒有什麼用,只是當年這東西流落到曹爽手裡有些奇怪,我是想來查一查有沒有可疑之處,可惜,這枚璽已經變了樣子……”
當年?現在?變了樣子?
種種問題圍繞在王爻的心頭,可是王爻再次詢問之時,小男孩乾脆閉上了眼睛,什麼也不準備說了。
王爻無奈的嘆了一口氣,悶頭繼續開着車。
到達目的地之後,王爻看到山腳下停着幾輛車,除了警車外,還有救護車。
那個男人的行爲,被當成精神病也理所應當吧。
砰!
突然一聲槍響,王爻一驚,立刻向山上跑去。
跑到山頂後,發現並沒有人倒在血泊之中,王爻才鬆了一口氣。
不過看場面,王爻也大概猜到了爲什麼會開槍。
幾個醫護人員和警察被掀翻在地,雙手血肉模糊的男人,在一個大坑中奮力的挖着什麼,對於周圍的一切都選擇了無視。
一旁一個倒在地上的年輕小警察手裡握着槍,臉色有些蒼白,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
方青婷正握着年輕小警察的手腕,同樣冷汗直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