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主寢宮之中,景冶和紀夏正在對戰,景冶一隻手背在身後,一隻手上縈繞的靈元非常薄弱,大概只有三重天得程度。
紀夏一身黑衣輕裝,長髮束在腦後,雙手中不斷有靈元溢出,二人你來我往,短短時間就已經交手上百招。
景冶六重天的實力,因爲每天的泰來靈水助益之下,靈元質量已經不弱於七重天了,只是苦於始終無法突破地障,也就無法真正意義上進入七重天境界。
他這許多天以來,每日都和國主實戰,一開始國主的交戰經驗非常薄弱,經常被他輕易用同等境界的力量擊敗。
但他沒想到的是,十幾天下來,紀夏的進步幾乎可以用恐怖形容,不僅靈元境界突破到三重天,連對敵之上的招式、思維都靈活了許多。
這簡直匪夷所思。
尤其是在景冶知曉了紀夏修煉才一月有餘的時候,內心從五味雜陳變成難以置信。
怎麼可能?
一個月就可以修煉到三重天境界?那是不是意味着,最多還需要幾個月,紀夏就可以追上他,甚至超過他?
被一國之主超過不重要,可是被一國之主在幾個月時間裡超過,他就有些沮喪了。
“人和人的差距真的如此之大?”景冶不禁自問。
突然,紀夏一掌拍來,百疊浪疊加到八層,重重打在景冶胸口,景冶一驚,大雪山中的靈元極速運轉,所有靈元流向胸口籠罩五臟六腑。
即使如此,倉促佈防之下還是被紀夏打退出去幾步。
“你走神了。”紀夏站在原地舒展一下筋骨道。
景冶躬身而立,紀夏示意他起來,笑道:“你這麼多天沒有回家,應該是想念景鬱了吧?”
景冶一愣,國主還記得他妹妹的名字?
又聽紀夏說道:“明天我放你一天假,你去府庫中領幾件少女穿的衣服,帶回去,就當是你擔任御前,我送你的賀禮。”
景冶不苟言笑的臉上終於露出一絲笑意,對紀夏行禮道:“謝國主。“
紀夏點點頭,心道:“給那個小丫頭一點補償,上次那個廢物太子嚇壞她了。”
又對景冶道:“你現在不在軍中,不必恪守軍中規制,三月纔回家一次,王宮距離南青街也非常近,當天去當天回,最多需要兩個時辰,沒事的。”
二人正要繼續對戰,門外傳來侍衛通報的聲音:“陸上尹請求覲見。”
紀夏索性更衣,命景冶通傳。
景冶前去通傳不過幾息時間,陸瑜就步伐匆匆而來。
陸瑜見到紀夏端坐上首,連忙見禮,不等紀夏開口,就急促說道:“國主,鳩犬有使節入太城,此時正在宮門等待召見。”
紀夏皺眉問道:“鳩犬使節?他們來幹什麼?”
陸瑜面露疑惑之色,道:“陸瑜也猜不透鳩犬內心的想法,這個時候他們不與鱷角商議停戰細節,來我太蒼幹什麼?難道是鳩犬國又有了什麼謀劃?”
“不管怎麼樣,先見見再說。”
紀夏前往太和殿,又召來太蒼百官,這才知會景冶通傳鳩犬使者。
鳩犬使者一行許多人前來太城,大部分人駐紮在太城之外,小部分人進入太城,又只有幾人被紀夏傳召。
太和殿中,太蒼百官、軍中將領俱都分列兩旁,等待着鳩犬使者入宮。
不多時,一行三人進入王宮,來到太和殿中,百官紛紛交頭接耳。
“鳩犬派遣使者來我太蒼,究竟有什麼目的?”
“上一次派遣使節,還是在星隕之災後,鳩犬使者趾高氣昂,前來太蒼提和談條件。”
“這次恐怕也是來者不善,你看那三人的生態、走姿,俱都沒有半分尊重可言。”
百官低聲討論,眼神中對於鳩犬使者沒有半點善意,他們記起先前蒼衛軍因爲星隕全軍覆沒,國主紀商爲了保全太蒼,多次向鳩犬求和,鳩犬不和談便罷,還多次殺死太蒼使者,讓許多太蒼家庭支離破碎。
衆人猜測鳩犬意圖的時候,鳩犬國三位使者,也在觀察周圍,當他們看到坐在上首的年輕國主之時,臉上紛紛露出一絲輕蔑。
“鳩犬使者,前來覲見太蒼國主。”
站在最前的一位鳩犬高聲說道,身軀卻站立的筆直,沒有任何動作,也沒有任何禮儀可言。
太蒼宰禮長奉眉頭一皺,喝道:“大膽!覲見我太蒼國主,竟然不行禮?”
鳩犬使者還沒有說話,使者身後一位身着女性服裝的鳩犬卻大笑出聲,只聽她說道:“行禮?太蒼有何資格讓我鳩犬使者爲他行禮?”
長奉大怒,道:“鳩犬派出的使者竟然如此目無他國國主,那你們出使太蒼又有什麼意義?”
那女性服裝的鳩犬聲音中透露着倨傲:“你們太蒼在我鳩犬國眼中,不過是一隻苟延殘喘的家禽,我鳩犬出使太蒼,是你們的福氣,讓你們能夠有短暫喘息的機會!“
長奉還要怒斥,紀夏擺手讓他停下,只見他慵懶的坐在王座之上,懶洋洋看着底下鳩犬國衆人,同樣慵懶的問道:“剛剛說話的這位是誰?”
那位鳩犬高揚頭顱,語氣高高在上道:“我乃是鳩犬國七公主,這次隨使者前來太蒼,就是爲了看看趁我鳩犬不備,殺我六千兒郎的太蒼是一個什麼模樣。”
“鳩犬公主?”紀夏似乎來了興趣,坐直身軀再次問道。
鳩犬國公主看到紀夏的動作,越過使者,站在最前列,聲音更加倨傲道:“正是,看到本公主,你區區太蒼國主還不行禮?”
“哦。”紀夏點點頭,左手撐住下巴,右手一指鳩犬公主,輕聲道:“殺了吧。”
太和殿中,突然一道赤紅色劍氣橫劈而出,橫貫兩丈空間,熾熱氣息一閃而過。
其餘兩位鳩犬使者驚愕看去,只見剛剛還在叫囂的鳩犬公主,沒有了任何聲響。
“公主!”鳩犬使者喉嚨聳動,輕聲喊道,卻聽不見任何迴應。
鳩犬使者上前小心推了推公主,突然,一顆人頭滾落,鮮血噴出,將這位鳩犬使者染的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