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靈焦流,不同於其他域界的域靈,在長久歲月中,他注視十八座域界,以及其中的大小國度。”
遲漁話語中充滿敬意道:“天地規則賦予他值守十八域界的權柄,但他卻不同於其他域界的域靈那般高高在上,而是不斷爲三山百域有發展潛力的國度,增添底蘊。”
“王上想必有知曉,我原本只是一尊普通馭靈境界的妖靈,焦流大人想必是得見太蒼有興起之相,又不曾有靈府強者庇護,不曾有神祇冊封,所以才電話於我,讓我得以得以晉升靈府。”
紀夏微微頷首。
這件事他確實知曉。
因爲此事,他對於那位域靈焦流,也很是感激。
“隨意點化,就能夠讓馭靈妖靈,突破入靈府之境,焦流大人能夠使用這等玄妙力量,相比他的修爲,已經達到了我們難以想象的地步。”
紀夏遲疑道:“既然如此,百域大劫波及焦流大人值守的十八域界,不知焦流大人,是否願意出手庇護諸多國度生靈?”
遲漁有些疑惑,問道:“百域大劫?”
紀夏嘆息一聲,並不解釋太多。
遲漁見紀夏不願意解釋,身爲臣子,也不敢多問。
紀夏又問道:“遲漁,你可知道如何面見焦流大人?”
遲漁搖頭道:“焦流大人神秘莫測,我雖然受過他點化,卻從來未曾面見於他,也不知曉如何才能覲見。”
紀夏思索一番,沉靜道:“既然焦流大人,是十八域域靈,我們總有見到他的一日。”
遲漁認同道:“確實如此。”
紀夏目光看向遲漁,遲漁面容上的朦朧,在如今的他眼中,已經蕩然無存。
他能夠輕而易舉的看到遲漁的禍世面容。
“遲景上神的修爲,進境也極快,已然登臨靈府八重天了。”
紀夏揹負雙手,笑道。
遲漁向紀夏行禮,認真解釋道:“遲漁天資一般,但是而今太蒼國力鼎盛,八百萬人族提供的香火之力,只怕比尋常國度,數千萬生靈提供的香火之力還要濃郁。”
說到這裡,遲漁臉上露出一絲羞赧,道:“賢慎先師不受香火,而今如此濃郁的香火之力,皆由我一神獨享,所以我的修爲進境,才能在短短几年時光中,就連連突破。”
“應該的。”紀夏道:“遲景上神身居海嗅宮,卻始終庇護兩岸百姓,太蒼因爲有你在,才能夠時時風調雨順,有些天丹府遺漏的疑難雜症,你也能替百姓驅逐,你在百姓心目中,確實是極爲稱職的神祇,他們敬拜你,也有發自內心。”
遲漁聽到紀夏誇讚她,臉頰露出兩抹紅暈。
眼神卻始終清澈,她擡頭看向太蒼道壇,仍舊安然聽着闕樂講道的太蒼生靈道:
“我本就是太蒼人氏,太蒼之祖紀冽帶着太蒼人族遷移至此,來到海嗅河畔建立太城,蒼城之時,我就是太蒼子民。”
“意外身死海嗅河成爲妖靈,又意外吞食海嗅河中的異寶,得以修出神志,我就時時刻刻庇護太蒼,雖然當初礙於和青梟、案息等馭靈妖靈,無法殺戮周青、鳩犬,卻也拖住了他們,讓他們無法出手對付太蒼。”
遲漁似乎想到什麼,皎潔一笑道:“我曾經在海中得到一件暗含許多靈元的玉石,我還悄然送到了岸上,被當時的太蒼國主獲得……可惜,他不曾發現玉石的隱秘,只將他打磨成國令傳承、使用,尊王,如今這塊國令,還在嗎?”
紀夏一怔。
太蒼國令?
當初他被鳩犬王妃佈下咒靈境,想要滅殺於他。
如果不是大日鎮靈熔爐以及太蒼國令中的金光靈元,他早就身死。
沒想到,這塊太蒼國令,竟然來源於遲漁。
遲漁間紀夏不答,以爲國令已經不在,繼續道:
“如今能夠登臨靈府,恢復原貌,又僥倖見證太蒼在尊王手中崛起,這樣的機緣在側,我自然要盡心盡力,讓自己能夠無愧於我的神位。”
紀夏回過神來,道:“太蒼必然會愈發強大,遲景上神,既然我當初僥倖未死,我就會讓你得見一場太蒼盛世。”
遲漁對於紀夏的話語,有幾分不解。
但是看到紀夏臉上飛揚的神采,和洋溢的自信,心中不由感嘆道:“想來王上的自信,就是他勇猛進精的原因,身爲君王,如果時時刻刻悲天憫人,時時刻刻畏首畏尾,對自己的家國,對自己沒有信心,又談何締造一個太蒼王朝?”
“跟我來。”
遲漁思索的檔口,紀夏忽然凌空踏上虛空。
他每踏出一步,腳下便有一團劍意凝聚,將他託舉。
而且在玄妙劍意下,紀夏的速度極快。
區區幾息之間,紀夏已經來到秘境出口。
遲漁並不猶豫,她身着一身白衣,腳下一條長河凝聚而來。
她走在長河上,長河流淌,將她帶到秘境出口。
二人出了噎鳴秘境,紀夏並不停下。
他徑直走上虛空,來到虛空高處,居高臨下,望向下方的太都。
儘管是日寂之時。
可是太都中,仍舊燈火通明。
街頭諸多商鋪一如以前,還在販賣着各色商品。
街頭逐漸多起來的流舍,在按照規劃好的街道行進。
時不時停下,讓一批人下去,讓一批人上來。
太蒼子民,都身穿看似輕薄的衣物。
但是衣服內裡,卻又張貼了暖身符文。
讓他們能夠在日寂中,不畏嚴寒。
這些符文的成本,其實也很是高昂。
於是太蒼多次鎮滅“邪魔諸國”國祚,從這些國度府庫中獲取的大量元晶、靈晶,起到了作用。
原本有官吏提議,想要將暖身符無償分發給太蒼百姓。
卻被王庭諸多大臣否決。
認爲這樣會助長百姓不勞而獲的品性。
於是這些符文,也由王庭商鋪售賣,太蒼子民卻能夠獲得補貼。
修爲越高,日用符文的價格越低廉。
無形中,讓諸多太蒼子民意識到修行的好處。
而此刻的紀夏和遲漁,就低頭看着人來人往的太都。
紀夏道:“太蒼子民,應當更加強大,倘若能夠人人皆爲神通,我太蒼比起重神、天岐等帝朝,又能有多少差距?”
遲漁沉默不語。
暗道:“王上的野心,確實極大,身在王朝,卻想要與帝朝媲美。”
她心中自語的檔口。
紀夏忽然探手。
一道祥雲從他手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