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隆隆……”一輛吉普車在山道間風馳電掣,一路所過的地方,泥水飛濺。
“快點!快點!快點!”在吉普車上的少女,踩着油門,心中不斷的催促着自己。
吉普車的車速很快,在山間的道路行駛時,都會讓人感覺這輛車會飛下懸崖。
可車上的司機技術明顯非常強,在山間行駛的時候,雖然會遇到危機的情況,但都是有驚無險。
“寧萱,你速度慢點……”在副駕駛的位置,鄭宇臉色發白,緊緊的抓住車上的把手,生怕被甩出去。
“你閉嘴!”寧萱歇斯底里大喊了一聲,手中方向盤一打。
“嗤!”輪胎與地面發出刺耳的摩擦聲音,吉普車在山道上飄逸的過了個急轉彎。
鄭宇被這陣勢一嚇,臉色更是白了幾分。
他現在寧願死在那野豬的嘴下,也不想死在這吉普車上,這樣太不值了。
而吉普車過彎後,沒有行駛多遠,就停在了路旁。
寧萱鬆開了方向盤,頹廢的躺在座椅上,打開窗,深吸着外面的清冷的空氣。
此時,她的眼中滿是血絲,像是熬夜很久的人一般。
“寧萱……”一旁的鄭宇苦澀一笑:“現在復生者已經轉生,哪怕我們上了山,也沒有什麼用,救不了隊長,反而會丟了命。說實話,我並不怕死,但我怕我們死得沒有價值。”
寧萱沒有理他,眼眶泛紅,彷彿隨時都要滴落眼淚一般。
“哎,都怪我沒有用。”鄭宇見狀,心中嘆了一口。
當時,他真的想和隊長一起死在那裡。
只是,當時王大師的狀況非常差,要是不把王大師救走,很可能就會有生命危險。
要知道,這種大師,在聯邦少一個,都是極大的損失。
“這也怪不得你們。”寧萱搖了搖頭,走下車,站在懸崖旁,默然不語。
看着她的背影,鄭宇也從車上走下來。
“你知道的,死在復生者的手中,是我們屠龍部大多數人的歸宿。無論我們,還是隊長,其實都已經做好了準備。”鄭宇緩聲說道。
說完,他取出香菸和打火機,點起一根菸深吸了一口,而後緩緩吐出。
隨後,煙霧散去,鄭宇就看到了遠處兩道身影出現在山路的盡頭。
他張了張嘴,目瞪口呆的看着蘇白和楚紅月從山上緩緩走了下來。
“隊長還活着!”他心中欣喜不已。
“隊長!”寧萱驚喜的叫了一聲。
遠處的蘇白和楚紅月看到吉普車,也鬆了一口氣。
“你們怎麼來了?”楚紅月看向兩人,眉頭微微蹙起。
“隊長,我們關心你的安危,就上來了。”鄭宇連忙說道。
一旁的寧萱也點點頭。
楚紅月聞言,本想訓斥二人胡鬧,但是看到兩人關心的神色,心中還是一軟,點頭道:“那我們先走吧。”
寧萱和鄭宇見狀,立馬就上了吉普車。
蘇白和楚紅月也跟着上了。
隨後,吉普車在山道上掉了個頭,往山下開去。
“隊長,那復生者是你殺了嗎?”就在路上,鄭宇忍不住問道。
而隨着他的話語問出,楚紅月一雙要殺人的目光就投了過來。
這個時候,鄭宇才突然想起,這車上,還有一個不是他們隊伍中的人。
想到這,他不由縮了縮脖子,心中暗道死定了。
“人是我殺的。”楚紅月緩緩道,這個是她在路上與蘇白商量的。
在路上,她也清楚了蘇白殺彭念慈的經過,對蘇白的膽大心細很是佩服。
但她並不想把蘇白牽扯進來。
所以兩人溝通了一下,就只能是她殺了彭念慈。
鄭宇和寧萱聽到他這麼說,也沒有絲毫驚訝的,因爲只有這個可能,纔是最正常的。
不然的話,總不可能是旁邊這個男生殺的吧?
“對了,隊長,西江軍區已經派人過來人,估計晚上他們就會把這裡封鎖住。”鄭宇說道。
“嗯,好。”楚紅月點點頭。
這件事情,她也沒有要隱瞞蘇白的必要。
相比于軍區封鎖,復生者的事情,纔是要隱瞞的。
復生者關係到聯邦的安穩,絕對不能讓任何一個普通人所得知。
不然,一切都會亂起來。
蘇白在一旁,聽到他們的話,心中思索。
這一路上,他已經想了很多。
雖然楚紅月他們幾乎什麼都沒有和他說,但他也隱隱猜測出了一些東西。
這危險,絕對還是和彭念慈有關係。
不然的話,作爲剛剛甦醒沒有多久的楚紅月,不會那麼快就要帶他離開。
因爲在短時間內,楚紅月除了得到彭念慈死亡的消息,也就沒有其他的消息了。
而只有復生者死亡後,還會出現其他的變化才能夠說得通。
不過,蘇白心中卻生出了另一個疑惑。
如果是這樣,那當初朱瑩瑩死亡的時候,就怎麼沒有這麼大的動靜呢?
蘇白這個時候,感覺自己抓到了什麼線索,但又感覺自己什麼都沒有抓住。
“小兄弟,謝謝你救了我們隊長啊。”也就是這個時候,一旁的鄭宇開口說話了,他語氣之中,滿是感激。
顯然,他對於救了自己隊長的人,心懷感激。
“這沒有什麼,你們之前不也幫了我嗎?”蘇白微微搖頭,笑着說道。
前面開車的寧萱聽到這話,耳朵上微微有些發紅,心中感受複雜難明。
說起來,她和蘇白還有一些過節呢,當初上山的時候,她就估計開車把泥漿濺在這個男人的身上,並且事後還出言不遜。
但誰知道,就這一個高中生,竟然還救了自己的隊長。
寧萱想到這,臉都有些通紅,要是當初這蘇白被自己的趕走,怕是隊長都會沒有命了。
“那個……蘇白……”她抿了抿嘴,有些遲疑的開口。
蘇白聞言一怔,看向前排,“怎麼了?”
他有些不知道這個女孩想要說什麼,吞吞吐吐的,搞得他都有些難受了。
“之前開車潑你一身泥是我不對,對不起。”寧萱臉紅到了脖子,只是在這黑暗中,顯得非常不明顯。
“哎,寧萱,你這哪裡像道歉啊,我感覺你這咬牙切齒的語氣怎麼像是要吃人?”一旁的鄭宇聞言,不由笑了起來。
“要我說……”他還準備繼續說,不過當他看到了後視鏡裡,寧萱那一雙要吃人的眼睛,立刻就像掐住了脖子的公雞,說不出半個字來,露出了訕訕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