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寒氣莫名涌上了心頭,徐小受看着趙西東一臉要黑化的表情,瞬間便是慫了下來。
“不至於,真不至於……”
“我和你走還不行嗎?”
暫且把桑老的事放下,指不定院長大人找自己還真有急事。
再不濟,有死老頭在背後頂着,靈宮內也應該沒什麼人敢動自己。
那晚見識過桑老的強大之後,徐小受對靈宮裡頭真正的幕後大佬,已然有了一個清晰的認知。
“走吧!”
趙西東再度恢復了沉默寡言,他發誓,這次絕對不能多言了。
這時靈事閣裡頭的羅漢們已經全都跑出來了,衆人看着徐小受就這般離開,眸中都是有着不甘。
然而前頭還有一個靈法閣的執法人員,這下可不好辦了。
“可惜,讓徐小受跑了,拿不到簽名了。”
“呵呵,你那是想拿簽名嗎,直接點,你手爲什麼受傷了?”
“不知道,有人割我……你不也一樣?”
“咋滴?”
“手爲什麼骨折,沒點逼數?”
“……”
衆人議論紛紛,最後終於想起,似乎徐小受還真留下了一個簽名。
霎時間數百道目光刷一下齊齊匯聚到了先前接待徐小受的小姑娘身上。
咚一聲,小姑娘驚恐倒地,“你、你們要幹什麼?”
“嘿嘿!”
“幹什麼,你說呢?”
衆人陣陣逼近,直接將小姑娘圍到了角落之中,有人見狀不妙,已經跑去叫人了。
驀然一聲哭喊乍響:
“求求你了,簽名賣我,多少錢都可以啊!”
“不行,必須賣我!”
“滾,簽名是我的!”
“我的!”
乒乒乓乓——
紛亂聲中,一聲大吼震得閣樓晃動。
“喬長老回來了!”
啊咧?
衆人紛紛一滯。
“快跑!”
……
內院。
新議事大殿。
“噗,嘻哈嘻哈嘻嘻哈——”
喬遷之直接一口茶噴了出來,不可置信地望着坐在對頭的江邊雁,噔一聲便是將茶盞重重放在了桌子之上。
“江殿主莫不是在開玩笑?”
“進入‘白窟’的名額,可不只是我們天桑靈宮盯着,天桑郡各大勢力不一樣虎視眈眈?”
“不說本郡四大家族外加一些閒散勢力,單單‘白窟’周遭,可就還有其他十二郡城!”
“各大勢力平分下來,我們靈宮每年能拿到手的名額,不出十個!”
“您這倒好,金口一張,直接要走五分之一?”
葉小天暗自贊許點頭,不愧是靈事閣的首席大長老,這張嘴就適合用在這種場合。
真要讓自己一個人應付,還真不一定能說出這等話來。
他想到了先前和桑老的對賭,這才幾天沒過去,自己就輸得一塌糊塗了。
果然,聖神殿堂並不像自己想象中的那般無私,即便是作爲大陸第一勢力,該有的煙火氣,還是少不了啊!
天下熙熙,皆爲利來;天下攘攘,皆爲利往。
古人誠不我欺!
葉小天暗中瞥了眼江邊雁不動聲色的面龐,磕着茶盞品着味道,心下卻是暗笑一聲。
這聖神殿堂也真敢開口,忙沒幫上什麼,人情倒是揮霍得十分利索!
只不過,目前正值“白窟”異動,“有四劍”的傳說一出,既是大變,卻也不失爲一次良機。
把握好了,己方這十個名額絕對是價值飛漲,怎麼可能如此輕易送出?
更別說,天桑靈宮還掌握了先機:
徐小受手上,便是拿着那“有四劍”的劍鞘!
江邊雁瞄了眼身側兩個年輕人,如果僅僅只是程星儲的話,那這一個名額其實去哪裡拿都無所謂。
但這次有了魚知溫在,還真不能就此罷了。
哪怕是此番靈宮大戰,自己出力不大,也是要將這姑娘送進去的。
“唉,江某也深知此次確實低估了那‘聖奴’,所以多作了一些準備,相信價值方面,絕對抵得上那兩個名額。”
江邊雁說着,便是掏出了一枚戒指。
葉小天看得直搖頭。
靈宮不缺資源,作爲天桑郡的龍頭,且沒有往外擴張的野心,自給自足完全可以做到,甚至還有富足。
“這不是一枚戒指的問題,主要是這名額確實稀罕。”
他伸手示意江邊雁不用站起來,繼續開口道:
“內院新晉的三十三人一組,老牌傢伙一組,這等試煉之地,早早就被安排好了,根本沒有多出的名額。”
“相反,爲了這‘白窟’一行,小輩內部爭鬥不少,甚至有所欠缺。”
“如若可以,我還想用資源去換多幾個名額,以安撫那些躁動不安的傢伙呢!”
葉小天輕笑一聲,完全不打算接受江邊雁的交易。
江邊雁並未將戒指收回,而是放到了桌上,眼神環視衆人,道:
“葉宮主也知此番‘白窟’異變,危險程度着實提高了不少,你們那些個新晉的弟子……”
他搖搖頭,一臉誠懇勸道:“江某實話實話,真沒必要進去。”
這話說的,就是赤裸裸的道明,天桑靈宮弟子實力不行了。
程星儲臉上有着自傲之色。
“聖奴”之事過後,這兩天他四處走了一遭,那所謂的新晉三十三人,真沒一個能打的。
該戰的戰過,沒能戰的也都分析過。
天才確實是有一些天才,但也僅僅只能放在天桑郡這個小地方被拿來稱道了。
一拉出去外面,直接被秒得渣都不剩!
葉小天和喬遷之相視一笑,完全不生氣。
他們對靈宮的定位很清晰,天才固然是有,但還真不至於不自量力到去和聖神殿堂相比較,哪怕只是一個分殿。
看不起我們沒關係,我們又不和你們玩。
真正能夠從這小地方走出去的,前途那才叫一個勢不可擋,怕是連你們聖神殿堂都要忌憚萬分。
桑老如此,葉小天如此,以後,也會有其他的靈宮行道者!
“江殿主似乎不會死心?”
葉小天目光穿過大殿,看這時間,人也差不多要到了。
江邊雁含笑點頭,他怎麼可能放棄?
不說名額,連劍鞘他都瞄上了了!
“這樣,我們來打一個賭。”葉小天道。
“什麼賭?”
葉小天靈念已經探知到了趙西東的身影,回頭看向江邊雁,“我們雙方各出一個人,比劃一場,按結果說話。”
“哦?”
江邊雁笑意更甚了,打架?
這兩天程星儲的戰績還不足以讓這靈宮宮主吞下這番話?
程星儲更是直接昂揚了,“你們還有人?”
這毫不客氣的一言出,所有人目光便是打到了他身上,程星儲瞬間有些腳軟。
“坐下!”江邊雁喝了一聲。
他可以平輩調侃,程星儲是什麼東西,怎可如此無禮?
“噢。”
青年摸着腰間白玉,悖悖坐下。
“敢問葉宮主,這次喚來了何人?”江邊雁明顯注意到了首座上白髮道童的望天姿態。
葉小天沒有在意程星儲的不禮之言,道:“此人你見過。”
“哦?”
江邊雁尋思着新晉的三十三人中,自己也沒瞧見幾個出色的,這葉宮主何來這麼大的自信?
“老牌的三十三人?”
葉小天搖頭不語,目光掃向了殿外。
“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