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一男一女駐足在一個靈氣縹緲的靈宮之前。
馬不停蹄趕往天桑靈宮,是因爲徐小受也覺着距離白窟開啓的時間不久了。
這一趟天桑城煉丹師考覈,從嚴格意義上講,徐小受失敗無比。
他只拿到了一個十品的煉丹師徽章。
哪怕想要在晚宴上再度證明一下自己的實力,也因爲師提會長的膽小,而被禁賽,從而失去了這個機遇。
“可惜。”
徐小受輕嘆。
但從另一個層面來講,他覺着自己一趟,其他目的,確實還是達到了的。
不僅依靠自己拿到了白窟名額,甚至提前得知了白窟的相關信息。
連帶着“天樞機盤”和徐小雞,都莫名其妙的自動送上了自己的元府。
匪夷所思!
“進去吧,先去靈藏閣找找桑老頭。”
徐小受風塵僕僕的,但還是不敢第一時間就去休息。
桑老的話語記憶猶新。
白窟開啓前定要歸來的囑咐,他更加是不敢忘掉。
畢竟那老頭可不是個善茬,要真出了點什麼事,說不得直接將自己當豬油給點了,都有可能。
木子汐頭一點,便是跟上了徐小受的步伐。
……
靈藏閣。
熟悉的大浴缸還在,丹櫃上雜七雜八的藥瓶,也依舊散亂着,獨獨不見那人。
“不在?”
徐小受微微詫異。
桑老不在,他一時還真不知道去哪裡找人好了。
“信?”
木子汐頂着黑眼圈百無聊賴徘徊着,突然在丹櫃上看到了一封信,精神不由一震。
“小受啓。”
看到底下的三個字,小姑娘臉色一僵,小手立馬一遮,便是想要將信封拿起。
徐小受卻是比之更快一步,將之奪過。
“我也要看。”木子汐俏臉一揚。
“說不得是那死老頭給我說的悄悄話,我看完了再給你看。”
徐小受嘿嘿笑道。
他知道桑老從不做無意義的事情。
也許會留下這封信,就意味着他很有可能已經暫時離開靈宮了。
否則天大的話,當面說不就即可?
爲何還要留信?
而那死老頭,不得不說,身上確實還是有些秘密的。
有些時候,有些秘密,不見得對知道的人有太大的好處,甚至極有可能,直接是相反結果。
小師妹……
嗯,還是姑且當個愚民吧!
“哼!”
木子汐氣得一跺腳,立馬精神打起,大眼睛烏溜轉,開始繼續尋找桑老留下給她的那一封信。
徐小受瞥了一眼,便是拆開了信封。
歪歪扭扭如蚯蚓般醜陋的文字,抽象的展現出來。
“爲師離開了,短時間內應該不會回來,理由? 不說也罷。”
這是第一句話。
徐小受讀完? 當即嘖嘖。
離開好啊!
最好再也不要回來了。
至於理由,鬼稀罕是個什麼理由呢!
拜拜了您。
他繼續往下看。
“白窟給你預留了一個名額? 記得去? 你修煉所需要的‘燼照大火種’,便是在裡頭獲得。”
燼照大火種?
徐小受神色一怔。
他這纔想起了臨出發天桑城前? 桑老確實還給過他兩份玉簡。
分別是“燼照天炎·白炎”和“龍融界”。
而修習二者的前提條件,便是比“燼照火種”還要高階的“燼照大火種”。
“白炎、龍融界……”
徐小受想起了彼時桑老困住蒙面人的那一式。
這好似是他第一次見桑老真正出手。
現在回想起來? 那“龍融界”若是修習有成? 說不得連王座的界域,都能給直接焚了。
“可怕!”
彼時未曾戰過王座,徐小受不知道大體概念,所以不曉得手上的靈技有多麼珍貴。
而現在? 自身“廚藝精通”、“生生不息”都是點到了宗師級別。
外加“燼照大火種”可能還可以給自己增加一些個被動值……
徐小受猶豫了起來。
疼? 確實是疼了一點。
但是成功,哪裡是可以一蹴而就的?
再加上,嘗試過“狂暴巨人”、“炸裂姿態”,以及“一步登天”的好處之後。
徐小受恨不得將自身所有的被動技都覺醒。
眼下,出了城主府? 目前自己唯一能搞到大量被動值的,或許還是要走老路……
“受虐?”
徐小受摳着手指甲? 有些遲疑。
“也並不是不可以……”
“再說吧!”
將這些放下,他繼續往下看。
“‘有四劍’能拿則拿? 出來之後的事情不必多慮。”
“至於拿不到,也無妨? 但切記? 此劍千萬不能落在白衣手上!”
白衣……
徐小受眯起了眼。
爲什麼不是紅衣?
寫錯了嗎?
還是? 桑老和白衣有仇?
亦或是,他和聖神殿堂不對付?
信裡頭沒說原因,徐小受也不好猜測。
但那一句“能拿則拿”,確實讓徐小受心動了。
他有很多先決條件,再加上強悍的靈陣基礎,理論上講,拿到“有四劍”的概率,是要比其他人大得多的。
之所以先前不想拿,是因爲不敢。
但桑老的話……
“可信嗎?”
徐小受太懷疑了。
十分懷疑!
這老頭一聲不吭,直接閃身走人。
萬一自己入了白窟,拿到“有四劍”出來後,直接面臨數十王座的圍攻,何解?
這老頭再強,也不可能隻身一人,爲了自己,搭上他那條寶貴的性命吧!
“再說……”
徐小受再一次放下。
信的內容已經不多,他一眼便能掃到尾了。
“白窟沒有規則,進去之後,聽從自己內心的指引即可。”
“切記,爲師曾經和你說過的話,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不要相信!”
徐小受合上信紙。
“這老頭……”
“他想表達什麼?”
“話不能直接挑白了講麼?是要我不相信誰……他嗎?”
徐小受摁住了腦門。
腦闊疼!
他定了定神,回憶了一遍信的內容。
“很中規中矩。”
“沒有什麼特殊的指令,連叫我帶‘有四劍’,也只是說了可與不可,都行。”
“是計謀嗎?”徐小受摩挲下巴。
“爲了不讓我起逆反心理?”
“還是以退爲進?”
他表示還是有些捉摸不透桑老的用意。
確實,如果單看這封信,桑老還真是一個好師父。
你負責闖蕩,出來的後果,一切我抗。
但桑老會是這樣的人嗎?
“他讓我進白窟,分明就是有着什麼特殊的目的,就像上次什麼都沒說,我卻依舊給帶出了黑落劍鞘一般。”
“雖說劍鞘還在我手上,但感覺,一切仍在這死老頭的掌握之中。”
“這一次,他定然也有什麼隱意!”
徐小受盤了小半天,依舊盤不出個所以然。
除了“有四劍”,他還真沒能想到,會有什麼東西,還可以成爲桑老的目標了。
“一堆廢話!”
終於有了結論的時候,徐小受悶悶不樂的想要將手上信紙燒掉。
論鬥智,似乎目前能輕易碾壓自己的,也就這死老頭一個了。
不過,主要還是自己接觸的太少。
身在廬山……
“哎,等等!”
木子汐一把撲了上來,直接搶走了待焚的信紙。
“幹嘛?”
徐小受倒是能躲,但這裡頭確實講的都是一通廢話,他也就不在意了。
“沒有我?”
木子汐快速看了一遍,頓時小嘴一噘。
“師父怎麼這麼偏心?不留信給我也就算了,給你的信中,竟然連一句照顧好我都沒有?”
徐小受當即就樂了。
“也許在他的心目中,就一直沒你?”
木子汐突然沉默了。
本該是玩笑的一句話,這一次卻深深紮了她的心。
確實。
在她的第六感中,桑老頭看似是在乎自己,甚至還給自己辦了拜師大典。
這是徐小受都不曾有的待遇。
但私底下,徐小受和他的關係,似乎才更像是真正的師徒。
至少那種親密的感覺,自己是完全看得見,卻體會不到的。
甚至!
卡在二人之中,木子汐甚至感受到了一絲的格格不入。
“格格不入啊……”
“明明是師徒來着……”
想到這,木子汐眼眶突然紅了。
既然不喜歡自己,那麼當時爲什麼還要收自己爲徒呢?
“哎喲,怎麼哭了?”
徐小受一驚。
這妮子平日裡也不是這樣子的人啊!
怎的這一次,一句玩笑話都開不起了。
你的詛咒呢?
貢獻出來啊!
“受到詛咒,被動值,+1,+1,+1,+1……”
徐小受:“……”
果然,詛咒只會遲到,永遠不會缺席。
“送你個小禮物。”
徐小受幫小師妹抹了抹眼淚。
“禮物?”
木子汐驟然眼睛亮了起來,陰鬱一掃而空,“什麼禮物?”
徐小受擡手便是將自己的小浴缸拿了出來。
“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師兄我的這個大寶貝嗎?現在送你!”
“真的?”
木子汐不敢相信。
這還是徐小受嗎?
這還是那個摳到爆炸,一毛不拔的徐小受嗎?
原來對付他,要用眼淚……
醬紫啊!
她頓時破涕爲笑:“你不反悔?”
“嗯。”
得到肯定答案,木子汐這才一把將小浴缸給抱了過來。
這纔想起,自己似乎只關顧着自己了。
徐小受作爲燼照煉丹術的真正傳人。
他似乎,比自己更需要這小浴缸?
“這丹鼎你送我了,那你用啥?”
木子汐小臉出現了依依不捨,以及遲疑。
徐小受爽朗一笑。
“這有什麼大不了的?不就是送你呢,拿走便是,不用客氣。”
說罷,他直接一起身,走向了堆到了角落裡的大浴缸,重重的一巴掌拍下。
“我用這個。”
木子汐:???
她面色一怔,“那不是師父用的……”
“他走了啊!”
徐小受理所當然道:“人都走了,浴缸放在這裡蒙塵嗎?我定時幫他打掃衛生罷了。”
“記住,我們師門,都是如此愛乾淨的人。”
木子汐臉色都白了。
她瞅了面前小了一號的小浴缸。
原來,徐小受突然的大方,是因爲這個嗎?
跟眼淚……
屁關係沒有!
“受到詛咒,被動值,+1,+1,+1,+1……”
……
Duang~
徐小受重重將大浴缸砸放在了自家靈址的客房中。
露天的屋頂,瞬間有大片陽光傾瀉而下。
離開靈藏閣後,他便是和師妹分道揚鑣,各回各家了。
此刻,目不轉睛盯着面前浴缸,徐小受越看越是喜愛。
這玩意,他可是垂涎很久了。
猶記得第一次去靈藏閣的時候,他便問個桑老這丹鼎的品質。
對方給出的回答,是有些劍,不需要等級來衡量,有些丹鼎,亦是如此。
“一個類似劍中名劍的,鼎中丹鼎嗎?”
徐小受樂呵呵的,就想要點火開爐,先給他來煉製一發元庭炸藥。
就在這時。
“嗖嗖!”
兩道衣落聲落在了庭院之中。
徐小受立馬警覺的將丹鼎收入元府,這才凝目望去。
畢竟靈址這玩意,對他而言,那就是和殺手等價。
可真正看清了來人面目,徐小受反而驚異了。
“院長?”
“喬長老?”
來人,正是漂浮虛空的葉小天,以及站在地上的喬長老。
嗯,一樣高。
“嘻哈嘻哈嘻嘻哈——”
喬遷之大笑着邁步走來,“小受吶,聽說你在城主府晚宴拿了十八個白窟名額?”
徐小受立馬謙虛的一躬頭。
“哪裡哪裡。”
“都賣光了,分出去了都,就留下了兩個名額而已。”
賣光……
喬遷之笑意一滯。
葉小天當即臉色一黑。
他立馬又浮現出來徐小受從天玄門出來,在他面前,腳探鎮界之寶,拿回“封印之戒”的畫面。
這不着調的傢伙,難道還以爲我們二人來找他,是爲了白窟名額嗎?
“受到詛咒,被動值,+2。”
“你想多了。”
葉小天道:“我們不是爲了這個來找你的。”
徐小受一怔。
“不是?”
“那是爲了啥?”
無事不登三寶殿。
徐小受隱隱覺着,或許桑老給自己帶來的隱性麻煩還沒出現,面前這二人,絕對會麻煩到自己。
“我不需要獎勵。”
他當即言辭拒絕。
葉小天氣息一滯,握了握拳頭,繼而鬆開。
“受到詛咒,被動值,+2。”
“沒有獎勵。”
他說着,翻出了一封信,“這是桑老留給你的信,沒想到你這麼巧就回來了,剛剛寫完……”
“咳咳咳!”
“嗯,你看吧。”
葉小天面無表情,不動聲色,波瀾不驚的遞了過去。
徐小受一臉狐疑。
信?
自己不是剛從靈藏閣看了一封?
難不成那還會是假的?
亦或是……
他接過信封。
“現在開?”
“嗯。”
葉小天眸色沒有一絲期待。
喬遷之仰頭望天。
徐小受撕開信封,張開信紙。
“悠着點?”
他擡起頭,看向二人:“什麼意思?”
葉小天淡漠開口:“什麼意思,我就不知道了,畢竟也沒看過。”
“悠着點?裡面是寫了‘悠着點’嗎?”
“那可能是諸如‘做人不要太出格’、‘下手注意分寸’、‘凡事須留三分’……”
“咳咳。”
喬遷之再度一咳。
葉小天面色一僵,轉身,順勢負手,接着道:“之類的事情吧。”
“你……自己琢磨一下,畢竟是桑老頭留給你的信,說明他很看重你,也許你能悟出點什麼來。”
徐小受砸吧着嘴。
這兩個貨,也太……
他們是閒得沒事做了嗎?
至於用這種卑劣的手段來僞造?
有話直說不就得了,明裡暗裡含沙射影,真以爲我徐小受不知道你們的真實想法?
要知道,天玄門,只是一個意外!
“我曉得了。”
徐小受懵懵的點了點頭,“所以……”
他不明白給完信的二人,爲什麼還不走。
“咳咳。”
喬遷之摸喉。
葉小天這才身子一頓,道:
“對了,給你安排了一個任務。”
“你應該有留一個白窟名額給自己吧,所以我就尚自做主,把原本屬於你的名額給了譚季。”
“作爲補償,你現在回來了,可以成了天桑靈宮出征白窟兩大隊伍中的第二領隊。”
“去了白窟,直接跟譚季要指揮權即可。”
“白窟一切聽你的。”
葉小天根本不給人插話的空隙,一說完,立馬抿嘴閉上。
徐小受:???
一切聽我?
這麼放心?
那方纔這一連串的含沙射影,又是給誰看的?
葉小天看向他,定定道:“當然,做了領隊,該有的責任,你要承擔好,至少出了事故,你要注意保全小隊成員的性命。”
不得不說,院長大人這一番話說得太漂亮了。
即便是徐小受,下意識的,也無法第一時間意識到這是一門捆綁責任的話術,還傻乎乎的以爲領隊會是個什麼好差事。
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生性憊懶的徐小受,還是拒絕了。
“這就不了吧。”
“靈宮征戰白窟的人,應該都是三十三人?”
“我哪有什麼資格當領隊……”
葉小天冷笑一聲,打斷他的話:“我是在和你商量嗎?這是命令!”
“額。”
徐小受一時被院長大人的霸氣震住了。
這白髮道童說完話,竟然直接頭也不回,瞬身走人了。
“如此情緒化的嗎?”
“以前沒發現啊……”
“院長大人爲啥子變了?”
徐小受一臉懵逼看向喬遷之。
“所以,喬長老是來唱白臉的了?”
他和喬遷之關係好,沒有外人在的情況下,也就沒有那麼多規矩了。
喬遷之翻了個白眼。
“什麼白臉黑臉的,院長能給你這個領隊,那是看重你,你接着就是了。”
“注意一下哈,進去白窟了,不要亂搞。”
“跟着饒音音走,她是一隊的領隊,有什麼不懂的,問她就行。”
“然後,注意一下譚季這個人,這傢伙……”
徐小受立馬頭皮發麻。
喬長老什麼都好,就是這張嘴,一旦開動,大半個外院的人都要頭疼。
他鐵是受不了的。
當即打斷道:“喬長老,我有一事,剛好還想找你問問。”
“啥事?”
喬遷之注意力立馬被轉移了。
“就是……”
徐小受猶豫了一下,想着元府還是從喬長老手上拿來的,當即也不見外。
直接閃身不見,下一秒出現的時候,手上便多了一枚泛着兩道紅光的鐵球。
“麻麻……”
這一聲出。
喬遷之下意識的後撤半步,臉色瞬間凝重了。
“果然認識!”
徐小受心道有戲。
以前這些個小細節,都是他不曾注意到的。
真正意識到阿戒的不簡單後,喬遷之的微動作,簡直太醒人了。
“你有什麼問題?”
喬遷之見徐小受還不說話,當即問着。
“天機術?”
徐小受沒有賣關子,而是開門見山。
他知道自己要不暴露點什麼東西出來,恐怕喬長老反而更加會兜兜繞繞。
果然,喬遷之聽到這三個字,面色都異樣了。
“你小子怎麼會識得‘天機術’?”
明明,這傢伙出去靈宮之前,對靈陣之道,還一無所知。
連帶着怎麼開啓元府靈陣,都要自己手把手的教學。
這半月不見,“天機術”這等詞彙,都有了?
“喬長老就不用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了。”
“反正阿戒在我手上,我肯定要了解一些它的故事,你們這麼瞞着我,似乎也是不好吧?”
喬遷之一時沉默。
他不明白徐小受到底知道到了哪一步。
但看這傢伙的樣子,似乎知道了不少?
明明才從天玄門裡頭出來多久的說……
“徐小受的成長速度,如此之快的嗎?”喬遷之暗驚。
“你和它很親?”他問着。
“嗯。”徐小受點頭。
“阿戒……”
喬遷之遲疑了。
確實,自己當時爲什麼會建議葉小天不回收阿戒,便是看出了阿戒竟然會親近人類的緣故。
可是,這二者關係的發展,未免也太快了吧?
自己目前,竟然沒有感受到阿戒身上,有絲毫的戰意了?
這傢伙,是被馴服了嗎?
不可能啊!
“唉。”
終究還是一嘆,喬遷之道:“阿戒,其是來自聖神殿堂的一個天機傀儡。”
“聖神殿堂?”
徐小受心頭一凜,這和他的想法不謀而合。
他一下子想到了一個人。
“道穹蒼?”
喬遷之的面色瞬間鉅變,一把捂住了他的口。
“閉嘴!”
徐小受:???
什麼情況?
喬遷之緊張的觀望了一下四周,眯着眼睛捏起了靈訣,待得確證周圍無異之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找死嗎?半聖名諱,也是你能直呼的?”他斥罵道。
半聖……
徐小受心頭突然平靜了。
原來傳說中的聖神殿堂當代殿主,便是那種超越了太虛,觸摸到了聖道偉力的半聖?
他知道,當世之間,修爲境界的最高者,喚作“聖帝”。
然而“聖帝”,這種近乎神蹟一般的存在,不知道已經多少年絕跡於世了。
半聖,便是唯一接近這個境界的人了。
然而,對於絕大部分的人來說。
太虛,便已經是人類世界中最強的戰鬥力了。
連帶着傳說中得“七劍仙”,也是此等境界。
想要超脫,似乎根本不存在這個可能性。
至於半聖……
至於道穹蒼……
這外界傳聞中,修爲根本不可能達到的境界,連名諱都不能直呼的存在,竟直接從喬遷之的口中,以一種驚慌失措的方式,被道了出來。
徐小受知道,喬長老,絕對是知曉一些東西的。
大陸所有人都雲裡霧裡的聖神殿堂當代殿主之境界,他爲何能如此肯定,便是半聖?
喬遷之看着目光閃爍的徐小受,知道以這傢伙的狡猾程度,定然是猜到了些什麼。
他也不打算遮遮掩掩了,索性心性一開,爆了個更大的瓜。
“你說得不錯。”
“阿戒確實是出自道殿主的手筆,只不過,它是一個殘次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