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了那個板寸頭司機一頓,還省了十幾塊打車費,裡維心情很是不錯。
但很快他發現自己高興的有些早了。
那女人還是醉酒狀態。
此地距離租住的那棟筒子樓,還要步行近200米。
這點路正常人三分鐘就能走完。
但由於某個重量近百斤的女人,需要有人攙扶,這個任務,自然交給了管家鮑溫……他把女人背了起來。
筒子樓下。
看到還剩五層的樓道要爬,鮑溫放下背上的女人,露出一臉崩潰的表情:
“陛下,臣真的快不行了。”
“這個女蟲子太重了,臣體內的電量快耗盡了。”
“臣請陛下幫點忙,稍動金軀,一起把這個女蟲子擡上去,實在不行,只能把她扔在這裡,等臣充好了電,回頭再把她弄上去。”
鮑溫早就想把這條女蟲子,隨手甩在路邊了,他可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做這麼無聊的事情。
裡維注意到他眼瞳裡的電量顯示條確實快見底了,而鮑溫扶着的那個女人,畢竟是對門的鄰居,還靠她搭到了出租車,便順手帶了回來,雖然是有些麻煩,但都到這一步了,不好直接扔掉不管。
“剩下的就讓朕來吧。”
裡維伸手接過那個女人,打橫抱起,以公主抱的姿勢,輕鬆舉了起來……作爲無數完美基因組合起來的皇帝,他力氣還是有一把的,但由於是碳基生物,他的力量上限,大概跟這個星球最頂尖的運動員差不多。
踏上臺階,向上走去。
看着懷中的女人,裡維努了努嘴:“感到榮幸吧,你是唯一一個享受朕懷抱的低級生物,這個事蹟,你以後可以告訴你的後代,再往下傳頌幾百年。”
很快到了五樓。
樓道平臺上。
裡維把懷中的女人放了下來,用力搖了搖,看她能不能清醒過來,剩下兩步路,叫她自己回自己的家。
然而一股濃烈的酒精味撲面而來,接着那女人抓住了他的肩膀,乾嘔兩聲後,忽然哇地吐了出來!
大口吐在裡維的胸口上。
大量白色的穢物,沾染在他的藍色馬甲外套上,腥味、酸味、酒精味混雜一起,鑽入裡維的鼻孔,簡直令人作嘔。
“啊!”
裡維大叫一聲,手用力一推,直接把女人推坐在地上,腦袋砰地撞了下房門,女人悶哼一聲,接着又弓着腰哇哇大吐,全吐在她自己的灰色毛呢半身裙上,染了白花花的一大片。
“噁心死了!”
裡維甩了甩手,躲瘟神般後退了兩步,有些狼狽不堪。
“鮑溫,這個女蟲子交給你了,朕要馬上去洗澡。”
拿鑰匙打開504房門,趕緊脫下外套,裡維快步朝衛生間走去。
……
第二天。
上午9點左右。
舒玉慧揉着自己隱隱作痛的腦袋,悠悠地醒了過來。
“這裡是什麼地方?”
有些艱難地睜開眼,視線逐漸清晰起來。
看清四周的環境,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着,舒玉慧又驚又怒。
驚訝的是,自己居然回到了自己的租房,穿戴齊整,下身並未傳來痛感,沒有被人侵犯的跡象,這讓她鬆了一口氣。
憤怒的是,自己居然被直接扔在了門口,身體一半躺在冰冷的地板,一半躺在換鞋用的地毯上睡了一夜,根本不考慮她會不會着涼感冒。
另外自己的裙子上,衣服上,全是昨晚吐出的嘔吐物以及從地上沾染的泥土,遍佈全身,經過一晚的蒸發,雖然幹了大半,但腥臭無比,她自己都忍不住捏住了自己的鼻子。
趕緊衝進衛生間,脫下所有衣物,洗了一個大澡。
心底則在大罵:“到底是誰,好心送我回家,爲什麼不幫我衣服換下來?還直接把我扔在門口,是想害死我麼?”
“可惡的混蛋!”
洗完澡後,舒玉慧把剛剛換下的衣服,放在一個塑料大盆裡,倒入水和洗衣液,浸泡一會,再搬了個小凳子,戴上手套,一件件地搓弄手洗。
累的滿頭細汗。
咚咚咚~
門口傳來敲門的聲音。
“是誰?”舒玉慧嘀咕一聲,起身走了過去。
……
咔地一聲房門打開。
門口赫然站着兩名男子,一高一矮,一瘦一胖,高瘦的那個眉清目秀、眼眸深邃,頗爲俊朗;矮胖的那個賊眉鼠眼,冒着精光,看起來有些猥瑣。
“請問你們是……”
問到一半舒玉慧卡了殼,這不是住在對面的兩個神經病麼?
504與503室就隔了一道牆,這種房子的隔音很差,舒玉慧經常聽到從對面傳來“朕”、“陛下”、“臣”等這些聲音,一開始她十分害怕,甚至打算換個房子,畢竟誰想住在神經病的隔壁。
但時間長了,她也慢慢習慣了下來,腦子不正常就不正常吧,只要沒暴力傾向就行。
可對門兩個神經病突然找上門,讓舒玉慧心底有些忐忑起來。
這兩個人想幹什麼?
“你總算是醒了。”
裡維抱着手,面無表情道:“昨晚爲了把你弄回來,可是讓朕,呃咳,可是讓我們遭了不少罪。”在普通人類面前,爲了不引起過多關注,裡維一般自稱‘我’。
“是你們把我送回來的?”
舒玉慧一臉驚訝地看着裡維:“昨晚是你把我揹回了家?”
“別誤會,揹你回來的是我的管家鮑溫,你應該對他說聲感謝。”
裡維搖搖頭目光看向了鮑溫。
“……?”
舒玉慧頓時有些結巴,“是這個胖子把我揹回來的?”
她看了看鮑溫那張泛髮油光的胖臉,別說感謝了,她都快要作嘔。
“這是你對恩人的態度?”
裡維眉頭一皺:“要不是我的管家鮑溫,昨晚你都被那個出租車司機給強X了,還不快說聲謝謝?”
舒玉慧有些懊惱面前這個男人話語的粗鄙,但腦中冒出的一些模糊畫面,讓她知道昨晚確實有人幫了自己,讓她脫離了狼口。
“謝謝你幫了我!”
雖然不是特別情願,她還是對鮑溫鞠了一躬,道了聲謝。
“我接受你的謝意。”
鮑溫點點頭,接着把手中的臉盆遞了上前,裡面放了幾件髒衣物,道:“把這幾件衣服洗了吧,上面全是你昨晚吐的東西,少爺讓我洗,但這是你造成的,應該由你負責。”
看着臉盆裡的衣物,舒玉慧直接呆住了。
洗衣服。
昨晚對方不顧她的死活,隨便把自己往地上一扔,今天又把一堆髒衣服放在她跟前,叫她負責清洗。
她感覺快要瘋了,這兩個男人,懂那麼一點點憐香惜玉麼?居然無視她的性別外貌,像丫鬟牛馬一般使喚自己。
他們有沒有一點點的紳士風度?
她脾氣也上來了,梗着脖子說道:“我不洗!昨天晚上你們把我扔到地板上,鞋沒有脫,衣服也沒換,就是扶到房間的牀上都不願意,說明你們根本就不想幫我,根本沒考慮過我的死活!你們心那麼狠,我爲什麼要給你們洗衣服,被吐了一身是你們活該。”
說完,她委屈的哽咽起來,昨晚的遭遇,比被強X了還讓她難受。
“那怎麼纔算幫你?”
裡維冷冷的說道:“是不是把你送回了家之後,幫你換衣服,洗澡,抱你到牀上,餵你喝一杯水,最好坐在牀邊守候你到天亮,等第二天你醒了,掀開被子,發現身上的衣服不見了,又看到牀邊有個陌生男人,你大叫一聲流氓,拿起手機就撥打電話報警。”
“而那個幫了你的男人用力辯解,哀求你不要報警,直到你確認自己沒被侵犯後,雙方纔解除誤會。”
“是不是隻有這樣,我們纔算是幫了你?”
裡維想起自己看過的一部狗血電視劇片段,記憶頗爲深刻,大罵過男主角是他見過的最低賤的生物!其實那裡需要那麼多的操作,把人往地上一扔,再甩手不管,還會產生什麼誤會?
“……”
舒玉慧又卡住了,櫻脣張了張,不知道說什麼好。
“女人,別把事情想得太美了,朕…我這身衣服你不想洗沒關係,全部扔了就是,但你得賠錢,加起來一共3000,我拿錢去買新的。”
裡維提出另一套解決方案。
舒玉慧咬了咬牙。
三千。
這差不多是她半個月的工資了!
她感覺自己真的要崩潰了,面前這兩個傢伙到底是什麼人,他們是不是男人?
“洗!我洗!”
但她還是伸手接過臉盆,大顆的淚滴落了下來。
“記得洗乾淨一點。”鮑溫不忘提醒。
“砰!”迴應的是重重的關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