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的段毅再次進入宅男模式,一連三天足不出戶,悶在小小的院落裡養氣修身。
雖修爲不見得進步多少,但紮實根基,增深底蘊,本就是日積月累的水磨功夫。
段毅習武至今,其實不缺少奇遇,也不缺少神功絕技,唯獨缺的就是一份時間的積累,這卻是無法短時間可以彌補的。
琴心這女人現在是夫唱婦隨,也如段毅一般,除了每日習練天龍八音的指法,以及心神沉浸入天魔琴,勾連琴中之靈,便是一心一意的修行混洞融元經。
這門由段毅所創出的武學已經漸漸顯露出不凡的特性,使得琴心內功積累遠比過去快的多,縱然她習武時間已經過了最佳的築基年齡,但如今也隱隱有凝元的跡象,算是一個意外之喜。
琴心也很滿意這樣的生活,兩人彷彿又回到了在段毅家鄉小山村的那段琴瑟和鳴的時光。
至於小院之外,河陰縣城,則氣氛詭異,陷入一片喧鬧當中。
街頭巷尾,到處都有人在談論前幾天鬧出的大事,販夫走卒,市井之徒,成了傳播的主要媒介。
而造成如此大波動的起因,便是段毅以鎮北王世子的身份,帶領王府高手以及縣兵將兩處白蓮教據點給剿滅的事情。
白雲書齋,以及刀廠,在這河陰縣畢竟都有不小的名聲,和縣城內的上層勢力都有糾葛,如今牽涉白蓮教,當然更加引人注目。
再者,那白雲書齋坐落在縣城內的大街上,本來的四層樓高,一派古典書香的建築,因爲狂暴的打鬥而成爲一片廢墟,除非是瞎子,聾子,不然豈能不知?
甚至已經有人將整件事加以推敲,修改,編話本,在茶館酒樓處說書賺錢,聽說客似雲來,追聽者衆多,讓這第一個吃螃蟹的人賺得盆滿鉢滿。
至於段毅這個鎮北王世子,關注他的人並不多,倒是一個意外之喜。
這也不是說不通,雖然整件事在外人看來是他主導,對於白蓮教的打擊更是不遺餘力,顯示出皇朝正統與邪惡教派的勢不兩立。
但王府世子這種人物,對於河陰縣的百姓,實在是太遙遠了,就像是一個國際巨星和街頭的一個普通老百姓一樣,不搭邊。
老百姓不是不喜歡陽春白雪,而是下里巴人更貼近他們的生活,習性,能引起他們的共鳴。
不過,這也順了段毅的心思,若要揚名,他只希望自己以段毅,武人的名聲流傳大江南北,而不是靠的什麼血脈,王府之類的虛假累贅,這也算是他矯情的一點。
再然後,就是燕雲霄給段毅帶來一個哭笑不得的消息。
他作爲剿滅白蓮教據點的主導人物,雖然底層老百姓對他不怎麼感興趣,但不代表一些家族也是一樣的漠不關心。
正好相反,他的存在,已經使得河陰縣城的上層勢力蠢蠢欲動,甚至已經有三家放出風聲,將以最高的規格,準備酒宴,隨時款待世子賞光。
若是世子不來,他們也希望能攜帶重禮來拜見世子。
這些家族打得主意,無非是結交王爺世子,甚至是投效在段毅的麾下,如此攀附上鎮北王府,今後家族的發展必將大大受益。
世間之事都是如此,正所謂背靠大樹好乘涼,在北方大地,還有比鎮北王府更加粗的大樹嗎?
或許有,但對於他們這些一縣之地的豪強家族來說,能接觸到王爺世子,已經是了不得的機緣了。
至於在河陰縣衙的那位端王爺,說實話,吸引力遠不如段毅這個鎮北王世子。
原因也很簡單,對方是帝京人,早晚要離開這河北,到時候天高皇帝遠,借力也難。
因此對於這孟州河陰縣的大小家族來說,端王一脈還趕不上本地的一家一流宗門來的給力,自然不會腦袋進水選擇端王來投效了。
甚至燕雲霄還打趣段毅,這三家不約而同的都打算用美人計來向他示好,而且各自的準備都有不同。
一個是自家養在深閨的女兒,年方二八,聽說姿容清麗,知書達理,若是段毅肯,收入房中,自是一樁美事,這算是正常一些的。
另外兩家就離譜多了,一個準備的是寡居在家的少婦,傳聞妖冶動人,勾魂攝魄,一個眼神就能讓血氣方剛的壯漢大流鼻血。
還有一個更離譜,居然是一家之主養在外宅的小老婆,弄獻妻這一套,搞得段毅好像是有獨特癖好的色鬼一樣。
其實這倒是段毅想差了。
在這些家族的掌舵者看來,王府世子乃是人中之龍,富有北方大地,未來的王者,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什麼金銀珠寶,珍貴古董沒有?
他們家族縱然再強盛十倍,又豈能和王府相比?
故而,拿不出珍貴的,就要投其所好,而段毅的信息是在太少,外人不知他喜好些什麼,便按照男人的喜好來辦,獻上美人也就是順理成章之事了。
只不過這三個各自家族最爲出色的美人,際遇不同罷了。
段毅自然是在琴心一副饒有興趣的表情下嚴辭拒絕了。
男人嘛,當然還是有些念想的,倒不是齷齪下流的想法,而是好奇,不過在琴心和燕雲霄面前,卻是不敢顯露出來。
開玩笑,一個是自己的女人,一個是自己的準岳父,他敢搞七搞八,莫非是嫌自己的生活太滋潤,想自找麻煩?
而除了這三個本地家族,還有一些在江湖上不得志的人,順着河陰縣衙想要投奔在段毅的手下當個門客,混口飯吃。
這些人武功大多低微,能力平平,而且貪生怕死,別說段毅沒有收手下的想法,就是有,也不會收這些人。
至於夏宏,三天多時間,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搞的段毅心裡毛毛的,不知道自己這個便宜二叔心裡在想些什麼,又在忙些什麼。
好在三天過後,夏宏終於還是來見段毅了。
一見面,段毅就敏銳察覺到,夏宏的態度有些異樣,原本還算是親近,如今卻帶着淡淡的疏離和警惕。
“二叔,幾日不見,怎麼生疏了許多?莫非是上次二叔交代的事情我沒辦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