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麻子懾於文奎手裡的匕首,乖乖地站起來,尾隨其後,豈敢有半點異心?文奎用布條把他的眼睛蒙上,然後往馬背上一扔……
劉陳氏看見文奎牽着一匹馬,馬背上馱着一個軟答答的麻袋,再看看隨文奎一起回家的劉香兒,便明白了一切。文奎已經把事情辦妥了。
姐妹倆抱頭痛哭了一陣,發泄完心中的痛苦,紛紛把仇恨的目光射向李大麻子。劉陳氏搶過文奎手裡的馬鞭,對着李大麻子一陣猛抽!
李大麻子被裝在麻袋裡,邊抽邊滾動,痛苦,但叫不出來。每一鞭抽下去,李大麻子都像一個滾動的肉球,痛得來回翻滾。
劉陳氏打累了,劉香兒又接過皮鞭,一鞭又一鞭,每一鞭下去她都鉚足了勁,巴不得把他打死。幸虧李麻子是裝在麻袋裡。如果剝光了衣服捱打,他更慘。
足足打了半個時辰。兩姐妹都打累了,然後雙雙向文奎跪下,感謝恩人的救命之恩。
文奎一手牽一個,把她們從地上拉起來,感慨道:“李大麻子這個惡棍,和縣衙門的捕頭張羣勾結在一起,專門在民間物色美女送給那日鬆,如果女子不從,就會被扔進虎籠裡去喂虎。這次能成功救起劉香兒,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當天晚上,文奎在劉陳氏的酒店住下。記得上次喝醉酒,文奎和李敢在一起,在酒店湊合着睡了一晚。
今日非同往日!
當天晚上,文奎把李大麻子捆得結結實實,藏在地窖裡。然後接受劉陳氏好酒好菜招待。姐妹倆拼命向救命恩人勸酒,把文奎喝得酩酊大醉。
劉陳氏把一間上好的房間鋪好,所有的鋪蓋都是嶄新的,紅彤彤,就像新婚之房。文奎被姐妹倆扶進房間,倒頭便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文奎覺得口乾舌燥,渴了,睜開眼睛。房間裡竟然點着一支紅蠟燭。
紅蠟燭很粗很長,估計點一個通宵也燃不盡。這種紅蠟燭是用來拜堂成親或者高壽之人過生日用。今晚出現紅蠟燭,讓文奎覺得整個房間的氣氛有些詭異。
文奎伸了一個懶腰,無意之中手摸到了一樣東西,軟綿綿的,仔細一看,驚嚇得像彈簧似的彈了起來。
他摸到的地方竟然是劉陳氏的私密處!
劉陳氏的身上只穿着一個紅兜兜,紅白相間。雪白的肌膚,紅色的兜肚,顯得意境朦朧,十分攝人心魄。文奎感覺自己的最後一道防線瞬間崩潰!
“怎麼會是你?!你怎麼在我的牀上?”
“恩人,你昨晚喝醉了,我過來幫你暖牀。”
“這樣怎麼行?劉陳氏,我做錯什麼了?”
“你什麼也沒幹呀。你看看你,衣服還是很整齊的。”
“那敢情是好!”
“恩人,你是不是嫌棄我?覺得我是個寡婦,配不上你?”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我是有婦之夫。我有兩個老婆,還有兩個孩子!我是有妻室的人!”
劉陳氏含情脈脈,眼裡水汪汪的。文奎連忙把眼睛撇向別處,不敢看她的眼睛。她那雙眼睛是無比幽深的湖泊,他害怕一旦掉進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好在天色漸明,沒過多久天就大亮了。文奎到地下室把李大麻子提出來,騎着快馬趕向饒州縣衙,一路都在忐忑。這劉陳氏是寂寞悽苦,還是真的想報恩?
這一夜,讓文奎嚇出一身冷汗。
劉陳氏和劉香兒姐妹兩夠苦了,文奎不想在她們的傷口上抹鹽。一路快馬加鞭,不一會就到了縣衙。
尹力沒料到文奎會來,馬背上還馱着一個活物。
尹力問:“文兄弟,這麻袋是什麼?”
文奎把麻袋從馬背上提下來,冷笑道:“尹大人,我幫你擒獲一個綁架犯。”
文奎如此這般地把事情說清楚,然後打開麻袋,露出了滿身傷痕的李大麻子。尹力覺得這人有些眼熟,仔細辨認,原來是經常和張羣混在一起賭錢的傢伙。
“李大麻子,怎麼是你?”
“縣太爺,您要爲我作主呀。我是受冤枉的呀。”
“誰冤枉你了?你再說一句?!”
尹力搶過文奎手裡的皮鞭,劈頭一鞭,打得李大麻子徹底傻逼。
文奎把尹力拉到一旁,小心嘀咕了一陣,尹力被嚇得臉色蒼白。
“還有這回事?”尹力苦逼着臉,說道:“文老弟呀,這次你給我出了個大難題呀。如果張羣和那日鬆掛上鉤,我怎麼還敢動他?”
文奎冷笑道:“你不敢動他,他也敢動你。世道這麼亂,那日鬆隨便找個理由,就能砍了你的頭。”
“那如何是好?”
尹力以求援的眼神看向文奎。一開始,他還有些責怪文奎給他出難題了。當他知道張羣是想奪他的位置時,他恨不得把李大麻子和張羣兩個人給活剮了。
“來人!把這個綁架犯打三百殺威棒!”
“是!”
今天碰巧張羣不在,十幾個衙役分成兩排,站在大堂兩側。可憐的李大麻子聽說要打三百殺威棒,直接嚇暈過去。
一般的人,不要說三百,就是一百殺威棒,已基本上沒有生還的希望。擺明了尹力就是要把李大麻子往死裡打。
李大麻子被重新裝進麻袋,衙役們開始打。每一棒下去都很沉實,一開始還能聽到叫聲,漸漸的,李大麻子叫不出來了……
午時許,張羣回到縣衙,看見已經死去的李大麻子,不由腳底生寒!
李大麻子綁架劉香兒的事,有證人,有口供,所有的證據做得很充分。
張羣結結巴巴地問尹力:“縣太爺,李大麻子的確該死,強搶民女,罪不可敕。可是,我們的處罰是不是太重了一些,直接把他打死了,是不是太便宜他了?”
尹力白了張羣一眼,怒道:“你有意見?”
“小人不敢!”
張羣嚇得不輕,連忙恭身退下。文奎從一間偏門出來,望着張羣的背影冷笑道:“尹大人,你猜猜他現在會去哪裡?”
尹力經過文奎提醒,猶如醍醐灌頂,大喝一聲:“陳新平!”
“在!”
從衙役裡走出一個年輕人,長得虎背熊腰,霸氣十足。一看就是武術功底深厚的練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