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焱生和兩個徒弟的對話,被躲在牆角的血鷹聽得清楚明白。
拔開一叢密林,血鷹看見兩個徒弟和楊焱生分開走。那兩個徒弟所去的方向,應該就是他們關押雪兒和文正的地方。
救人要緊,楊焱生的帳以後再算。
血鷹尾隨王曉和林鋒兩個人從沙宮堡深處走去。這裡面的房屋結構異常複雜,就象迷宮一般。
王曉和林鋒兩個人,遠遠沒有楊焱生那麼敏銳。血鷹尾隨着他們來到一座古老的木結構房前,看見他們掏出鑰匙,打開木門。
從門縫往裡看,小文正畏縮成一團,躲在雪兒的懷裡。雪兒看見王曉和林鋒進來,眼神裡充滿了警惕。
雪兒畏葸地問道:“你們想幹什麼?”
王曉和林鋒對視一眼,發出一聲浪笑:“哥們,這小妞長得真不錯啊。要不要?——”
“噗!”
血鷹沒等他們發揮下流的想象力,抓住兩個人的腦袋使勁一撞!
兩顆腦袋撞在一起,力道大,發出了沉悶的聲音。這兩個徒弟直接撞暈過去。
“血鷹叔叔——!”
小文正看見血鷹來救他,高興地撲了過來。雪兒也破啼爲笑。這些日子,在文正面前她需要裝成一個小大人。其實她自己都還需要人照顧。
“噓——”雪兒四下張望了一下,沒有發現其他人,便輕聲說道:“我是來救你們的。別發出聲音。圍牆外面有馬。”
血鷹一手抱着文正,一手拿着手槍,雪兒像影子似的尾隨着他。三個人摸出木屋,並沒有發現有其他的崗哨。可見楊焱生有多麼自信!
楊焱生做夢也想不到,文奎的人竟然找到沙宮堡來了。血鷹儘量靠牆根走,避開四周的觀察哨。大約用了一刻鐘,他們來到了圍牆根。三米多高的圍牆,如果僅是血鷹一個人,進進出出沒有任何懸念。
現在多了文正和雪兒,麻煩來了。
“雪兒,你聽好了。等會我先爬上圍牆,遞下繩子,你把繩子綁在文正的腰上。等我把文正運出去之後,你再把繩子綁在自己的腰上,等你們兩個人都出了圍牆,我們都安全了。繩子應該這樣捆。”
血鷹爲雪兒演示了一遍,雪兒點點頭,表示記住了。只見血鷹兩腳尖一用力,如燕子一般飛上了牆頭......
文正和雪兒兩個人被運出牆外,血鷹如一隻飛翔的雄鷹,從牆頭上飛下來,看得文正興奮地叫道:“我長大了,也要像叔叔一樣能飛!”
血鷹忍不住想笑。這小傢伙天生就具有超人的膽識。
“噓,小聲點。要不然,容易引起壞人的注意。叔叔還要帶你們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懂嗎?”
文正懂事地點點頭。
血鷹一手抱起文正,一手牽着雪兒,不一會就來到拴馬的樹下。
再說王曉和林鋒,被突如其來的一陣猛烈撞擊,暈倒在地。沒過多久,他們先後醒來,發現雪兒和文正已經不翼而飛。
這兩個貨色嚇得臉色煞白,連忙跑去向楊焱生報告。
“不好了,跑了,他們跑了!”
楊焱生剛剛脫了衣服,準備休息,王曉和林鋒失魂落魄地喊叫着,還一邊梆梆梆地敲門。
聽說好不容易綁架來的一大一小不翼而飛,他們兩個還被人撞暈在地。楊焱生一下子睡意全無。
銅鑼聲響起。
咣咣咣,噹噹噹......
沙宮堡亂成一團。
此時,韓寶山已經摸到楊焱生的住房外圍。躲在黑暗裡伺機行事的韓寶山看到眼下這情形,知道血鷹已經得手,他已沒有必要再留下來。
韓寶山靈機一動,從懷裡掏出一小瓶汽油,倒在木板房的門板上,再用火鐮點頭火。
突然間,楊焱生的那些徒弟發現師父住的樓房着火了!
混亂在持續。一個小小的沙宮堡亂得一塌糊塗。
救火,找人,喊叫,喝斥......
韓寶山如一陣風似的來無影,去無蹤。
原本到處罵人的楊焱生,看見自己住的樓房着火了,只有把所有徒弟集中在一起,以撲滅火勢爲首要任務。數百人圍着樓屋,潑水的,鏟沙子的,也有用其他東西豈圖撲滅熊熊大火的。
然後,被澆了汽油的木板房,燃燒的速度非常快。恰巧在這個時候,起風了!
楊焱生哀嘆道:“這是老天要亡我呀!”
王曉和林鋒兩個徒弟,早已被嚇得魂飛魄散,只有用英勇的撲火行動來爲自己贖罪。
血鷹騎上馬背,文正坐前,雪兒坐後。他們正準備提前撤走時,看見沙宮堡方向燃起了沖天大火!
血鷹不走了。而是原地等!
無疑,這大火一定是韓寶山放的。他這是有意製造混亂,以此分散楊焱生的注意力,從而爲自己撤退爭取時間。
一條黑影倏然從圍牆竄了出來。
“老六,這邊,快!”
血鷹連忙朝黑影招手。韓寶山三步並作兩步,一下子就竄到血鷹跟前。他看見他們三個人一匹馬,便讓雪兒坐在自已這邊的馬背上。猛然一鞭打向馬屁股......
楊焱生組織所有的徒弟撲滅了大火,用了足足兩個多時辰。到了下半夜,沙宮堡所有人還沒有歇息下來。他們開始了地毯式的搜尋,希望能在某個角落找到“兇犯”。
楊焱生的住房燒掉大半。損失慘重。正在他痛心疾首得想殺人時,手下報告:在城堡外圍的樹林裡發現了郭悅堂和陳一帆。
這兩個徒弟運氣超級好,並沒有成爲野獸的腹中餐。
郭悅堂和陳一帆兩個人的手腳是被捆住的。嘴裡還塞着臭祙子,根本發不出聲音。讓他們感到恐懼的是,平時那幫師兄弟這時好像一個個都把他們當成敵人了。要不是他們,文奎的人怎麼能找到沙宮堡?
楊焱生坐在堂口首坐,滿臉陰沉地看着郭悅堂和陳一帆,陰冷地問道:“爾等知罪否?!”
“師父,徒弟該死。徒弟寧願捨身,也不應該把黑水寨的人帶到沙宮堡來。”
陳一帆跪在地上,兩隻耳朵已經被人割掉。楊焱生一看便知,他曾經進行過抵抗,只是他們的對手太過殘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