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傍晚時分。
文奎站在元帥府的一個制高點,躲在暗處用望遠鏡仔細觀察着周邊的動靜。
按照慧緣法師的指點,文奎採用了“外鬆內緊”的策略,元帥府門口只留了兩名哨兵。黑虎隊抽來的一百人全都撒到元帥府周邊,而且還全都換成了便衣。
這條街長達五百多米,並不是商業繁華地,而是信州府比較偏遠的街道。自坐元帥府定在這裡,街道兩側就沒有居民,而是給衛戌部隊的營房。一般情況下,外人根本不可能混進來。
胡三彪躲在元帥府附近的一幢酒樓上喝酒,默默地觀察着元帥府的動靜。幾天後,他發現了一個規律,每到掌燈時分,正是哨兵白天和黑夜兩個班交接的時候。在交接的那一剎那,應該是元帥府防範最鬆的時候。
所以,胡三彪選擇在這個時候,向元帥府裡的人射箭!
反正只要在這裡面活動的人,一定是和文奎有關的人。射中誰,誰倒黴。瞎貓碰到死老鼠的事情還是經常會發生的。
更重要的一點是,掌燈時分,黑燈瞎火,還是胡三彪撤退的最好時機。射一箭,不管中還是不中,他都會跳上馬背,從容地逃跑。
等文奎的人反應過來,他早就安全出城了。
但是!這次胡三彪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憑他的肉眼,根本看不到兩三百米開外的一幢小樓裡,有一支狙擊步槍正在死死地盯着他!
準備狙殺胡三彪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文奎。
文奎通過望遠鏡,鎖定胡三彪之後,立即拿出狙擊步槍。兩三百米的距離,對於他而言,要打中胡三彪就像好玩似的。
這一次,他是絕對不會放過胡三彪的。
胡三彪在酒樓上,能看清元帥府院子裡的動靜。這個院子,有老人、小孩和婦女在活動。他確定在這些人當中,一定有文奎的親人。
就在胡三彪拉弓搭箭的時候,文奎扣動了扳機。
一顆子彈從小樓窗口飛出去,直接射進了胡三彪的眉心。
砰!
胡三彪的腦袋綻放起一朵絢麗的血花,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死得不能再死。
文奎長吁一口氣,壓在心頭的石頭終於落了地。這些日子,胡三彪簡直像夢靨一般,讓個寢食不安。
……
胡三彪的屍體被運到衡水縣,掛在城門口示衆三天。衡水縣的民心總算安定下來,家家戶戶放鞭炮慶祝,就像過年一樣熱鬧。
心腹大患解除,文奎把血鷹調到自己身邊,又讓文衝去衡水縣駐守。血鷹和蘇北都屬於文奎的王牌,他必須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裡。
自古以來,沒有哪個掌權者能把佔山爲王的土匪如此乾淨地消滅掉。文奎一出手,算是把天目山的土匪連根拔起,不留後患。
血鷹、蘇北和李敢三個人,文奎一直把他們當成心腹,史勇、張志、文衝等人雖然也不差,都屬於“副軍級”人物,但他們的實力和這三個人相比,明顯差了一大截。
這次擊斃胡三彪,文奎射了驚世駭俗的一槍,也讓衆人知道,他的槍法依舊精準。作爲一方諸候,他雖然沒有像那些軍士一樣日夜苦練,真正上了戰場,仍然是神級人物。
黑水寨。文奎在這裡住了整整十天。
每天,血鷹和李敢陪着他下棋、練功,慧緣法師陪着他談古論今。而他住在山中別墅,看着雲霧繚繞的仙境,享受着難得的清靜。
這天,文奎聽說血鷹從天目山土匪陳正昌那裡學得呼蛇術,不由心血來潮,要求血鷹現場表演!
黑水寨這種地方,毒蛇可是遍地都是。血鷹也想試試自己的法術。畢竟從陳正昌那裡學到的本事,一直沒有機會使用。
血鷹掐指唸咒,喃喃而語,沒過多久,山野的毒蛇漸漸向文奎的別墅集中!
一條、兩條、三條……僅僅一盞茶的功夫,別墅周圍就聚集了數百條毒蛇,那些毒蛇吐着蛇信子,眼裡放射出綠油油的光芒,形象十分恐怖。
讓文奎更加出奇的事情發生了。那些毒蛇似乎能聽懂血鷹的話,血鷹讓他們做排隊、列陣、點頭、吐舌等各種動作,就像木偶人一樣聽話。
這是文奎第一次見識到江湖法術的厲害。派血鷹去剿匪,他還能從土匪那裡學到本事,也真是醉了。
表演完畢,血鷹開始讓毒蛇撤退。那些毒蛇果然紛紛向野外的草叢鑽去,一一消失在文奎的視野裡。
“血鷹,我真沒想到這世界還有這麼厲害的法術。能不能教一教我?說不定哪天就派上用場啦。”
文奎第一次在下屬面前露出欣賞而又乞求的目光。血鷹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其他人可以拒絕,文奎當然不能拒絕。
沒有文奎,就沒有血鷹的今天!
沒過多久,文奎掌握到那一套咒語,果然見效。
看着毒蛇被自己呼來喚去,文奎覺得很新奇。如果碰到一個讓自己不爽的人,只需要念動咒語,一定能把對方嚇個半死。
不知不覺間,文奎在黑水寨住了半個月。
這些日子,他天天練習呼蛇術、驅蛇術,熟練掌握了這種神奇的法術,不由大喜過望。
太平日子平常過。由於朱遠璋和張士誠、陳友諒等勢力結下了仇怨,他們之間三天一小戰,五天一大戰,打得你死我活,反倒讓文奎有了喘氣的機會。
藉着這個難得的和平期,文奎一手抓經濟,一手抓軍事。整個信州府再加上從張士誠手裡奪過來的五個縣,逐漸變得越來越繁榮。
文奎統治下的人口也超過了兩百多萬。在這個亂世,信州保持了難得的繁榮。既彰顯了文奎的文幍武略,又讓當地百姓過上了幸福生活。
眨眼間,時光流逝到至正十八年。張士誠投降了元朝,又反出了元朝。而文奎卻始終佔領着信州,表面上看似乎沒有太多變化,實力增長了不止一倍。
如今的信州,已是一個兵強馬壯、美麗富饒的信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