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你一定還在好奇世界上到底有沒有鬼,來玩個小遊戲吧,真相就在你睜眼的那一刻。”
噩夢級別任務敘述的非常模糊,根本不清楚具體要做什麼,只是給人一種詭異的感覺。
“看任務介紹,應該是要玩一個遊戲,但是僅僅玩一個遊戲就能列爲噩夢級別?”他爲了完成一般難度任務,可是連續好幾個小時沒有休息,才勉強在時限之內把所有人偶修補好。
翻動手機,陳歌越看越覺得好奇:“要不,試一試?”
這個念頭一出現,就像是藤蔓般在他的腦海中不受控制的蔓延開來。
“噩夢級別任務獎勵最高,況且今天刷新出來的這三個任務,簡單和一般任務我根本沒有完成的信心,還不如賭一把。”
撐不過淡季,恐怖屋就要轉讓倒閉,陳歌心裡很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好不容易看到了改變的希望,他自然不願意放過任何機會。
“就這麼決定了,反正遲早都要去見識一下噩夢級別任務的。”
從牀上坐起,陳歌點向最後一個任務。
“確定接受噩夢難度日常任務?接受後,有可能會引發未知情況出現。”
“確定。”
手機屏幕一閃,真正的任務信息浮現出來。
“想要看到另一個世界,需要過人的勇氣,非凡的運氣,以及一點小小的幫助。”
“黑暗中什麼都有可能發生,或許鏡子裡會浮現一張陌生的人臉,可能角落會有一雙猩紅的眸子在窺伺,又或者牆壁和門縫往外滲出鮮血,你要做的就是不爲所動,安靜的站在鏡子前面。”
“半個小時後任務自動成功,前提是,在這期間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能睜開眼睛。”
看完任務介紹,陳歌心裡有些發毛:“難道真有另一個普通人看不到的世界?”
距離凌晨兩點零四還早,他沒急着動身,上網搜索起和這個遊戲有關的東西。
沒過一會,還真讓陳歌找到了一些,有人因爲玩這個遊戲厄運纏身,有的語焉不詳,幾次提到了毀容的臉,更有甚者在自己家裡失蹤,懷疑被拖拽進了鏡子裡的世界。
“一個個說的那麼詳細逼真,跟鬼故事一樣。”陳歌越看越覺得好奇,他本身就是開鬼屋的,每天都在琢磨怎麼去嚇人,如何在安全範圍內帶給遊客更加驚悚的體驗。在看過這個遊戲的種種介紹後,他感覺一扇新的大門正在打開。
“深夜一個人在鬼屋裡玩恐怖遊戲,想想都覺得刺激啊!”
他檢查了一下自己手機的電量,覺得這歷史性的一刻有必要記錄下來。
“等會我要全程錄像,如果真有那麼恐怖,或許我的鬼屋可以多一個新的項目了。”他翻箱倒櫃尋找蠟燭和火機,等到凌晨兩點,拿着準備好的東西來到了鬼屋一樓的衛生間。
之所以來一樓衛生間進行這個遊戲,陳歌也是深思熟慮過的,萬一在遊戲過程中真出現了什麼恐怖的東西,他也可以直接跳窗離開。
深夜的鬼屋一片死寂,某個爲了省電命都可以不要的年輕人,拿着手電筒和蠟燭,沒怎麼猶豫就把自己鎖進了狹窄、逼仄的衛生間裡。
“密閉漆黑的環境最能引發人內心的恐懼,衛生間又是整座屋子裡陰氣最重的地方,鏡子、槅門、水池這些道具看似普通尋常,其實是日常生活中最能帶給人心理暗示的東西。設計這個遊戲的人很聰明,他懂得把握人內心深處的弱點,利用簡單的環境營造出最深的恐怖。”陳歌對於驚悚和恐怖有種區別於常人的深刻認識,一邊分析,一邊學習。
“真正的恐懼其實不需要太多昂貴的道具,只需要放大遊客內心深處的不安,他就會被自己擊敗。”陳歌深吸一口氣,打開自己手機的攝像功能,對着屏幕說道:“我不知道這個遊戲到底會產生什麼樣的後果,如果我出現了意外,請撿到了此手機的人注意,務必保存好這段視頻,它會是一把鑰匙,一把打開謊言之鎖的鑰匙。”
說完後,陳歌將手機固定在洗手池旁邊,從這個角度正好能同時拍攝到陳歌,以及他對面的鏡子。
“兩點零一分了,還有三分鐘。”
等待死亡要比死亡本身更加恐怖,寂靜的衛生間裡,任何風吹草動都被放大,隨着時間一點點逼近,陳歌的心跳也越來越快。
他看着手機屏幕上的時間,在分針指向四的時候,關掉手電筒,點燃了蠟燭,將其放在鏡子和他自己中間。
搖曳的火焰成了黑暗中唯一的光源,立在鏡子和現實中間,好像指路的魂燈,想要將鏡子裡的什麼東西引出。
陳歌看了一眼鏡中的自己,隱隱的竟覺得有些怪異:“遊戲開始了嗎?”
他慢慢低下頭,閉上了雙眼,小聲念出自己的名字。
“陳歌、陳歌、陳歌……”
不斷頌念自己名字,會讓人慢慢的對這個名字出現一種陌生感,這就像是重複去書寫某個漢字,寫到最後,連自己都認不出這個字是一樣的道理。
爲了避免這種情況的出現,陳歌每唸完一次自己的名字,都會默數三秒,他這麼做同樣也是在計算時間。
畢竟任務成功的前提條件是,半個小時內不管發生什麼,都不能睜眼去看。
“凌晨兩點多,一個人在鬼屋裡,點着蠟燭,閉上雙眼,站在鏡子前做遊戲。如果不是我正在親身經歷,一定不會相信有人會去做這樣的事情。”陳歌默默唸着自己的名字,他竭力阻止自己去胡思亂想。
“這個遊戲充滿了心理暗示,難度最大的地方,不是應對所謂的鬼怪和種種傳說,而是在於剋制住自己。只要不睜開眼睛,應該就沒有危險。”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在度過最初的十分鐘後,意外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