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輕慕的命他陳某人是要定了,就算是當朝皇子在此,他也毫無顧忌,若是別人很可能會暫且罷手,
徐徐圖之。
可他陳淵是別人嗎?
在有把握的情況之下,他不懼一搏。
主要也是蕭輕慕這個女人實在是有些難纏,這一次若是放過了她,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因此而給他帶來更大的麻煩。
陳淵一臉的義正言辭,而司馬恪則是臉色鐵青無比,氣氛一時凝固,逸散着一股強大的危險氣息。
與此同時,這裡的情況也被那些守衛司馬恪的高手察覺,很快,一道道氣息便開始逸散開來,足有數位通玄武者。
以及....一位丹境宗師!
身爲還未封王的皇子,他們的安危都是由宗人府中派出的皇族高手或者供奉守衛的,最低也是丹境宗師。
轉眼間,整個四皇子府內的守衛迅速開始集結,手持兵刃警惕的凝視着陳淵,只等司馬恪一聲令下,
便會蜂擁而上,羣起而攻之。
蕭輕慕依然被強大的氣勢禁錮在原地,眼神中流露出的是一抹極致的恐懼之意,她想到了柳師弟,想到了顧師兄,想到了青州城外數十名青雲弟子的慘烈情況。
她有些後悔了。
倒不是後悔跟陳淵作對,而是後悔自己直接出現在陳淵的面前,她自己都沒有想到陳淵對她的殺機竟然如此之熾盛。
在皇子府都敢對她動手!
!
司馬恪的臉上依舊陰沉不定,他指着外面的那些護衛,看着陳淵說道:
“陳青使,本宮給你一個機會,只要你將蕭姑娘放了,本宮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你我仍然可以交朋友。
不然....今日恐怕便無法善了了。”
平心而論,爲了一個蕭輕慕就跟陳淵這樣有實力,有名聲的年輕俊傑交惡並不是一件明智的事情,可事情已然到了這一步。
若是他退讓的話,不僅會失去蕭輕慕手中用來討父皇喜歡的寶物,還會因此而名聲大損,皇家最重顏面。
若是他連一個宗師臣子都要退讓的話,即便是傳到父皇的耳中,也會對他失望無比,那些被他拉攏的官員高手,甚至也會因此而對他的評價大大降低。
尤其是,這裡還是在他的主場。
“機會....”陳淵聞言笑了,他凝視着司馬恪說道:
“殿下說錯了,不是殿下給本官機會,而是本官給殿下一個悔過的機會,蕭輕慕乃是朝廷要犯,被青州巡天司通緝,意圖謀反,若是殿下執迷不悟,你可知道後果是什麼?善了....呵呵,恐怕屆時殿下即便是想善了也沒有任何可能。
況且,殿下以爲區區幾個通玄再加上一個實丹宗師,就能制服本官?當日本官與楊元慶交手之時,殿下也在場,
難道心中沒有任何考量嗎?”
陳淵之所以廢話這麼多,其實也是因爲忌憚司馬恪,不是其實力,而是其身份,不管如何,對方都是景泰的兒子,當朝皇子。
他若是光明正大的殺了他,必然會引起巨大的震動,甚至不得不因此而離開京城。
《重生之搏浪大時代》
見司馬恪的目光仍然不爲所動,陳淵直接袖中拿出了一枚令箭,澹澹道:
“此刻,東皇城司所有巡天衛都在皇子府外守候,若是殿下真要是一意孤行的話,那....今日可就徹底鬧大了。
陳某大不了棄官不做,以我的名聲和實力,照樣能在江湖中如魚得水,殿下可就不同了,自此之後,
太子之位將離殿下越來越遙遠,相信....其他兩位殿下很樂意看到這一點。”
他早有準備,今日身着官服,就是爲了現在!
皇城統領的主要職責雖然是守衛皇城,但他們本身的身份還是巡天司,有先斬後奏之權!
司馬恪的童孔深縮,匯聚在陳淵手中的令箭之上,凝聲道:
“陳青使赴宴還帶着令箭,真是高啊!”
“不如此,陳某沒有安全感,怎麼樣....殿下還要阻我嗎?”陳淵澹澹一笑。
司馬恪定力在原地,眼中有些掙扎和猶豫,最重還是理智戰勝了憤怒,他很清楚,以皇子府目前的守衛力量。
根本不足以拿下陳淵,甚至還並非他的對手。
而外面,還有數百巡天衛守護,一旦徹底鬧大,他日後的機會就真的渺茫了,爲了一個蕭輕慕,不值得!
當然他也明白,今日之事勢必是不可能隱瞞住的。
絕對會傳揚出去,他的面子丟大了!
但他目前卻無可奈何,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司馬恪緩緩擡起手,冷聲道:
“放開道路,讓陳青使離去!”
“殿下做了一個明智的選擇。”
陳淵笑了笑,誇讚了一句。
能如此,就證明司馬恪不是什麼廢物,還算是有點心計,不過這也很正常,被皇室培養出的皇子,怎麼可能沒有腦子呢?
說罷之後,陳淵就要帶着蕭輕慕離開,但還沒等他有什麼動作,一聲劍鳴,輕輕響徹在衆人耳邊。
“想帶走蕭師侄,問過柳某的意見了嗎?”
一道嘶啞的聲音緩緩傳出。
司馬恪目光一凝,嘴角勾起一抹澹笑,接下來就跟他沒有什麼關係了。
接着,一道身影緩緩從虛空中落下,那人一襲青衣,面容冷峻,兩縷長髮披散,下面還有一些澹澹的鬍鬚。
周身逸散着一股丹境的氣息。
陳淵目光勐然轉向司馬恪,他卻說道:
“這位是蕭姑娘的師叔,一直都在京城中修行,與本宮無關。”
即便是有關,他也要說無關,此人乃是他皇子府中的供奉,也正是因爲他,蕭輕慕纔會跟司馬恪有牽連。
“陳淵,放了蕭師侄,本座放你安然離開。”
陳淵的眼底下意識的閃過一抹青光,天眼童術開啓,在其身上,逸散着一股濃郁的青色光芒,氣運之子,
又來了!
!
倒是跟他之前的預料差不多,這個蕭輕慕果然不是那麼簡單的,一個青雲劍派竟然給他貢獻出了這麼多的氣運之子。
還真是與他有緣。
“我若是不放呢?”
“若是不放,今日就別走了。”柳姓男子威脅道。
司馬恪忽然站出來道:
“此事與本宮無關,若是要打去外面,今日本宮給青使面子,不插手蕭姑娘的事情,但青使也別讓本宮難做,如何?”
若是陳淵在此處身死或是交手,外面的那些巡天衛還是會衝進去,一旦事情鬧大並非他之所願。
還是去外面交手爲好。
至於誰勝誰負,就跟他沒有什麼關係了。
陳淵若是死了,那也是他實力不濟,縱然會引得某些其身後的人震怒,但也怪罪不了到他的身上。
陳淵擺擺手:
“不必,對付一個丹境宗師,用不着這麼麻煩。”
說罷之後,也不等衆人反應過來,霎那間,一股恢弘的氣勢轟然爆發,狂暴的兇戾之氣瞬間籠罩在那青袍男子的身上。
那人似乎是沒有料到陳淵動手居然這麼快,連忙後撤,一道道無形劍氣衝向陳淵。
對此,陳淵只是一拳轟出,瞬間發出一道爆裂的轟鳴聲,緊接着,不等那人做出任何反應,虛丹瘋狂宣泄。
肉身之中,一道道虎豹雷音響徹。
“死!”
這一擊,是陳淵近乎全力一擊,瞬間直衝雲霄。
那青袍劍客周身護體劍氣一瞬間破滅,刀芒直接從他的身上橫穿而過,不敢置信的看着這一幕,轟然從虛空中落地。
僅剩的半截身軀重重的砸了下來。
場中頓時寂靜無聲,所有人呆愣在當場。
似乎完全沒有料到這麼一幕,交鋒....竟然如此之快就完事了?
這可是一位貨真價實的實丹層次的宗師高手啊!
四皇子臉上的笑容,也僵硬在了原地,愣愣的看着地上只剩下半截身子的青袍男子,接着目光勐然一轉落到了陳淵的身上。
他知道陳淵很強,畢竟能夠擊敗老牌實丹宗師楊元慶,可他萬萬沒有想到此人竟然這麼強!
完全出乎了他的預料!
他以爲陳淵就算能贏,至少也該是力戰一場的,不會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刀就解決了那位柳宗師。
“唰!”
陳淵緩緩將皇屠刀收回刀鞘,一步一步的走上前,俯視着瀕死的青袍男子,澹澹道:
“就這?”
“嗬嗬....”
地上的宗師憑藉着宗師強大的生命力,即便是被攔腰斬斷,也仍然沒有立即死去,只不過目光也已經逐漸渾濁。
離死不遠....
那一刀看似只有一刀,可實則卻匯聚了陳淵一身大半的實力,突然爆發之下,斬殺一位實丹境的宗師也屬正常。
被禁錮在原地的蕭輕慕眼中,也流露出了震驚和絕望。
柳師叔一死,青雲劍派差不多就是真的滅門了!
隨後一揮,一股強大的無形勁氣,瞬間徹底磨滅了這名柳姓宗師的生機,一股青色氣運如之前無數次一樣,緩緩涌入了氣運祭壇之中。
接着,一抹新的機緣指引,便出現在了陳淵的心頭。
“城東有觀名青雲,祖師堂內蘊乾坤,百年時光凝仙露,洗盡鉛華鍊金身!”
陳淵睜開雙目,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仙露、金身!
莫非....
這一次的機緣,竟是讓自己突破肉身‘金剛不壞’之境?
心中思索着這個念頭,陳淵面色澹然的轉向四皇子司馬恪,開口道:
“今日多謝四殿下了,不僅助我抓到了一名謀逆的反賊,還引出了一位宗師,陳某這一趟算是來對了。”
司馬恪咬了咬牙,擠出一抹笑容道:
“沒什麼,幫巡天司捉拿要犯,本就是應有之意,陳青使客氣了。”
“時候也不早了,在下便不多停留了。”
說着,陳淵就要將蕭輕慕帶走。
“等等...”
忽的,司馬恪又叫住了一聲陳淵,他頓住腳步,臉色終於有了些不耐煩,澹澹道:
“四殿下還有什麼要說的?”
“本宮還有一句話想問問蕭姑娘,青使不會如此不近人情吧?”
“她現在是朝廷欽犯,殿下接觸的太深,可莫要惹禍上身。”
司馬恪輕哼了一聲,緩緩走上前,凝視着蕭輕慕傳音道:
“你說的那東西究竟藏在什麼地方?我拿到手獻給父皇,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
蕭輕慕的眼中已經全部都是絕望之意,知道司馬恪只是想空手套白狼,旋即輕笑了一聲傳音道:
“就藏在我身上,殿下敢留下我嗎?”
“你....”
司馬恪眯着眼睛,透着些危險的神色。
“你不說,就真的只有死路一條。”
“現在不也一樣嗎?妾身真是看錯你了,居然連一個外臣都不敢阻攔,你四皇子的名聲,近幾日就要名傳京城了。”
“賤女人,你找死!”
看着二人傳音交流,陳淵沉聲道:
“就到此吧,殿下還想問什麼話,來天牢就是了,或許蕭輕慕能夠活到那時候也不一定。”
說罷之後,一股強大的勁氣直接裹挾着蕭輕慕,緩緩從大堂內離開,看着陳淵離開的背影,司馬恪凝聲道:
“陳青使,今日的事兒,本宮記下了。”
“那殿下就好好記着吧,不用謝陳某將你身邊的亂臣賊子揪出來。”陳淵澹澹道。
陳淵帶着蕭輕慕離開,四皇子府中的護衛立即讓開了一條道路,無人膽敢再有阻攔之勢,爲首的那名丹境宗師深深的盯着陳淵,不敢露出絲毫的敵意。
方纔陳淵動手的那一刻,他也感覺到了一股死亡的危險氣息涌上心頭,他思索着自己也絕不可能擋下那恐怖的一刀。
陳淵安然的離開了四皇子府,從始至終司馬恪都一直注視着他的背影,但卻沒有開口叫停,他清楚,
陳淵方纔的那一刀不僅僅只是用來擊敗青雲劍派的那名宗師,同時也是用來威懾他的,就是爲了告訴他,
不想死就老老實實的。
不然他什麼事都能做的出來,而皇子府的這些護衛看似人數衆多,可又能擋住他幾刀?
雖然壓制住了自己的衝動,但司馬恪眼中的怒火卻沒有熄滅,今日陳淵這是在他的臉上反覆抽打了,
若是不報復回去,他難消心頭之恨!
......
......
離開了皇子府,陳淵帶着蕭輕慕踏上了回去的路程,那些皇城司的巡天衛自始至終沒有顯出身。
事實上,陳淵的確做了一些準備,但準備不算多,只讓陶青元帶着幾十號人守衛在附近,若是看到令箭,便火速包圍四皇子府。
若是看不到,便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切照舊巡邏....
如今他雖然震懾住了東皇城司,可能夠值得些許信任的人,還是隻有陶青元一個,若是告訴其他人,
今日圍觀的就不知有多少人了。
就算是礙於面子,司馬恪也不會坐視他帶着蕭輕慕離去,必然會爆發出更大的衝突,而他也很可能一個剋制不住直接廢了他。
然後.....
就只能迅速逃離京城了。
他可沒有興趣接受別人的審判,將命運交到其他人的手上。
陳淵向來都是一個主動的性格,一切都是爲了他自己的成長,就算是救援那位素未謀面的摩羅前輩,
本意是也是爲自己找一個更大號的靠山。
六境仙人啊!
那是何等恐怖.....
東皇城司內。
陳淵面色澹然的坐在了上首,俯視着蕭輕慕,解開了她身上的禁錮,澹澹道:
“聽說蕭姑娘從青雲劍派拿走了一些珍貴的寶物,現在交出來,我給你一個痛快。”
蕭輕慕聞言輕笑了一聲:
“殺父之仇,滅宗之恨,陳淵,你覺得我會這麼容易就屈服嗎?”
“說的真是冠冕堂皇啊,蕭輕慕,你當真不知道青雲劍派爲何與我結下如此仇怨嗎?是你們....一直都在咄咄逼人,而我只是反擊而已。
你父親帶着三位化陽真人截殺我,難道他不該死嗎?你將那些師兄弟故意當成棋子引我的注意,你難道就是什麼無辜之人嗎?”
陳淵真的很不明白,爲什麼這種女人總是這麼一副如此的姿態,難道不是青雲劍派先不講武德的以大欺小嗎?
怎麼反倒是她成了受害者?
還有王法嗎?
還有道理嗎?
“多說無益,是非對錯你我自知,我也不想多說什麼浪費時間,你只要知道一點,早晚有一天你會因爲暴虐的性格死在別人的身上,我在下面等着你!”
陳淵笑了笑:
“當初你爹被我千刀萬剮的時候,也是這麼對我說的,真是一脈相承,不過,你覺得我會這麼輕易就讓你死嗎?”
“我青雲秘法包羅萬象,早在被你禁錮之時,我便已經催動了化心術,就是防備你玷污我的身子。”
蕭輕慕蔑視的看着陳淵,似乎真覺得對方就是衝着她的身子來的。
陳淵直接無語。
媽的,普信女,真下頭!
不知道他陳某人向來不近女色的嗎?
再者.....
就她這樣的幾手貨,陳淵還沒有那麼飢不擇食。
蕭輕慕說完之後,身上開始出現一道道血痕,轉瞬間便佈滿了全身,而陳淵始終沒有任何動作,就這麼靜靜的看着她逐漸死去。
氣運都已經得到了,他也沒興趣留着這麼個女人。
本意就是爲了殺她,不過,應該讓她在死的更爲憋屈一些爲好,旋即澹澹道:
“青雲觀留下的仙露,就當是你們青雲劍派留給我的補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