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飛微微一笑,表示自己肯定不會反悔,牧歌這才放心的向外迎去。
他這邊剛一離開,陸少帥就站起來看了一番,然後坐下說道:“我覺得他那塊屏風所花的錢絕對不會超過一萬。”
“要誰也不會把賠錢的生意乾的這麼高興。”
“你的心理太陰暗了。”銅鈴說道:“剛纔他不是說了嘛,就想給那塊屏風找個下家。”
“這你就不知道了,人嘴兩張皮,那不是想咋說就咋說,難道他說的就一定都是真話?”陸少帥說道。
“你這就是純粹的不相信人,難道所有人說的話都是假的不成。”銅鈴翻了翻白眼。
陸少帥搖頭晃腦的說道:“要不老祖宗咋說逢人且說三分話呢,這就是打根上的毛病,所以我斷定就算牧歌說的不全是假話,那也只有很少是真話。”
張丹嘆口氣說道:“這就是一個信任的問題,在以前,人與人之間的還有信任基礎的時候,那說一句話別人都不會懷疑一個字。”
“現在也不知道是人變壞了還是環境變壞了,人與人之間的信任再也沒有了,甚至有時候一句話連一個標點符號都沒有人相信。”
于飛嘿嘿一笑道:“那說明人都學精了,也從側面說明這個社會開始退步了。”
“你這話說的我就不認同了,誰說現在的社會開始退步了,你看看現在,各種生活上的便利以及各種高科技的發展,人類的觸角甚至都延伸到外太空去了,你竟然說社會退步了?”陸少帥反駁道。
于飛看了他一眼說道:“我說的是這個嗎?你得往前看,在大唐時期,是最重承諾的,那時候可以說是萬國來朝。”
“現在科技倒是發達了,可萬國來朝的景象還有嗎?”
陸少帥鬱悶了:“你這是以偏概全,要知道那時候的大唐不管是在民生還是軍事科技上,那都處在世界領先地位,要不唐僧能憑着一本通關文牒穿過那麼多的國家嗎?”
銅鈴一探腦袋好奇的問道:“你知道唐僧的通關文牒上寫的啥嗎?”
“那我肯定知道了。”陸少帥眉飛色舞的說道:“無非就是那幾句話,小老弟,你看你是放我的人過去,還是我帶着軍隊下一趟副本啊。”
“哪個小國主看到這個不得趕緊放行啊,要知道,那時候的大唐可是正處在軍事的巔峰狀態,打個國家不比下個副本難到哪去。”
銅鈴皺了皺鼻子:“人家纔沒那麼粗魯呢,再說了,一國皇帝可沒有那麼囉嗦,我估計最多也就是幾個字。”
說着她想了一下說道:“我估計最多也就是那幾個字,比如說:我,你李哥,不讓過,滅國。”
“或者像是要麼讓他過去,要麼我就過去之類的。”
說完她眼睛頓時彎成了月牙,陸少帥則衝她豎起了大拇指道:“對,雖然話語不同,但意思那都是一樣的。”
說完他又衝于飛挑了挑眉說道:“這只是軍事實力的象徵,跟你說的那些完全不搭噶。”
看他們鬥嘴,張丹抿嘴一笑,于飛則輕咳了一聲說道:“這還是一種信任的象徵,就拿通關文牒來說,那麼多的國家看到後就相信了,這不就是一種信任的延續嘛。”
“如果那時候的大唐是出了名的出爾反爾,那那些國家就算是害怕,那也不一定會這麼順利的就放唐僧過關。”
“說到底,他們還是對大唐有種信任感。”
陸少帥懵逼了半晌,對於飛說道:“你這解釋真是神仙放屁,不同凡響啊。”
銅鈴衝他翻了翻白眼,張丹則是橫了他一眼。
于飛剛想說他點啥,牧歌的聲音老遠的就傳了過來。
“哎吆~這東西可真夠沉的,趕緊過來幫忙啊。”
一聽這個,幾人立馬就看了過去,在遠處的連廊下,牧歌正抱着一塊木板往這邊走着,臉上的表情似乎很是疲累。
然後陸少帥三人的目光就落在了于飛的身上。
“都看我幹啥?”他不解的問道。
陸少帥說道:“這東西是你要的,你這會不上去幫忙嗎,我們過去的話怎麼着也說不過去啊。”
銅鈴和張丹都深以爲然的點了點頭。
于飛聳聳肩,起身向牧歌迎了過去,只不過在接過後者手裡的那塊木板的時候他詫異了一下。
不是因爲這玩意有多重,而是這東西很輕,輕到他一手單拎都覺得輕飄飄的。
“就這點玩意就把你給累着了?”
“遠道無輕擔呢,我這從大門口跑到這邊,別說是一塊屏風了,就是一根羽毛那也累的不輕。”牧歌說着還在自己的肩膀上捶了兩下。
于飛無語,轉而打量起手裡的那個所謂的屏風,這東西說是屏風真的擡舉它了,就是一塊兩米高左右,寬在六十公分左右的木板。
下頭有兩截伸出來的腿腳,估計是爲了方便站立的,上頭有十公分左右的鏤空雕花。
這猛的看起來跟電視裡演的那些古人沐浴用的隔斷差不多,尤其是上頭的鏤空雕花,用來搭紗裙再適合不過了。
陸少帥看到這面屏風的時候嘴角都翹了起來:“你這是拆了人家的一扇廁所門啊。”
于飛楞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番,經陸少帥的這一指點,還別說,真有點像是人家廁所的門。
“還廁所門,誰家的廁所門能用八萬塊的屏風啊?”牧歌立馬反駁道。
他還指望着趕緊把這東西出手呢,好不容易有一個願意接手的,你這一說,再把小飛的念頭給打消了,那自己還指望誰去。
“這個有點像是隔斷。”張丹打量了一番也開口道。
“屏風也是隔斷的一種,它們倆差不多,都是一樣的。”牧歌又趕緊解釋道。
說完他還看了于飛一眼,後者此時正打量着放下來的屏風,臉上的神情不露一絲波瀾。
在接到這塊屏風的時候他就已經排除了這是雷擊木的可能,因爲手心沒有一點點的動靜,也就是說,這塊屏風對空間並沒有吸引力。
不過他現在所關注的是這塊屏風上的一幅圖案,不像是後來畫上去或者是作假的,反倒是像一種天然的紋理。
原木色的木板上有着一道道彎曲且毫無規律的木紋,在別人,那怕是剛纔的于飛看來那都沒有任何的意義。
但就在剛纔他開放空間的時候,值年的聲音在他的心底響起。
“這個東西有點意思,你可以放到空間裡來,說不定會小有收穫。”
“小有收穫?難道這東西還有啥秘密不成?”于飛在心底問道。
“對你來說……或者對你們大多數人來說,這就是個無人能解開的謎,或者甚至都不知道這個謎的存在。”
“不過你也別抱太大的希望,這東西也就僅僅只有那麼一點點的用處,好處不大。”
值年沒有誇大,不過它又說到:“這東西只有一片,你要是能找到其他的……算了,估計你也找不到。”
“就算你找到了,也不一定能保留下來,畢竟這也算是機緣巧合的事。”
“回頭你找個機會把這東西送進來,我展示給你看。”
說完它又沉寂了下來,于飛的表情不變,但心底卻是既失望又期待。
失望的是這並不是一塊雷擊木,期待的是值年跟他說的那一點點的用處。
“小飛~”
回過神來,于飛正看到陸少帥一臉好奇的看着他,見他看來,陸少帥問道:“你盯着這塊木板那麼出神,是不是看出點啥門道來了?”
“啥門道啊?我就是覺得這要是雷擊木的話,我估計你都能當神仙了。”于飛說道。
“當個淨壇使者。”銅鈴笑嘻嘻的說道。
陸少帥原本想跟于飛懟兩句呢,聽了銅鈴的話立馬就說道:“我要是淨壇使者,就天天待在你家裡,把你家給吃窮嘍。”
“哼~撐死你,略略略略~”銅鈴使出小孩子的招數。
牧歌倒是很認真的說道:“我買這東西的時候人家說就是雷擊木,應該不會騙我的啊。”
“你還是太年輕啊,就像你說的,那就是一灘渾水,看不出深淺。”陸少帥以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說道。
“白瞎了我兩……八萬塊錢呢。”牧歌一激動差點把實話給說了出來。
雖然他收回的很及時,但在場的人都聽到了,張丹笑了笑沒說話,陸少帥則對銅鈴露出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
“行吧,不管咋說你都費那麼大勁給弄過來了,就按剛纔說好的辦。”于飛拍拍手說道。
陸少帥三人明顯一愣,就是牧歌也是有點不敢置信,他剛纔都開始盤算再降多少合適呢,誰知道轉眼就成了。
“小飛啊……”
牧歌還沒說完,于飛就打斷他道:“做人做事那不得講個信字嘛,既然剛纔都談好了,那還按那個數。”
“不是,我知道你不會反悔,我想說,我這邊還真就有兩隻長有雞蹬子的大公雞,不過不是太長,所以就當贈品送給你了。”
“吆喝~那感情好,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昂~”
……
把張丹送回去,告別了陸少帥和銅鈴之後,于飛頂着那塊木板就向農場衝去,這會天空還飄着絲絲的小雨,這玩意比雨傘還管用。
回到了農場,稍微清理了一下身上的雨水,于飛看了一圈之後,就把那塊屏風收到了空間之內。
值年並沒有現身,但卻從樹根上飄起了兩根如手指般粗細的氣根,氣根的末端在那塊懸浮的木板上一陣亂戳之後也就收了回去。
值年的話在於飛的心底響起:把這塊木板拿出去吧。
那塊木板出現在客廳正中,疑惑間,于飛身上的汗毛忽然倒豎,一股類似於莽荒的氣息直衝他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