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村支書得知這一消息後,非得要跟他一塊到縣城走一趟,那一臉急切的勁,看起來要比于飛還要迫切一些。
“叔。”于飛一邊開車一邊說道:“就是個機器,值不當你跟着我跑一趟吧,咱們村裡的樹可還沒殺完呢,你就那麼放心呢?”
“他們還能都是小孩子嗎?離了我就不能活了?”村支書說道:“真要是那樣,那我乾脆開個幼兒園得了,比現在還要輕鬆一些。”
“你這樣說就不怕他們造反呢?”于飛調侃到。
村支書斜了他一眼道:“這話也就跟你說過,他們要是知道了,那我就有理由收拾你了,你說他們能造反嗎?”
“不能不能。”于飛趕緊說道:“他們一定會在你的領導之下步入到一個輝煌的階段。”
“少拍馬屁。”村支書沒有吃他這一套,教訓一般的說道:“你可不能跟那些人學,一個個鼠目寸光的,沒有一點長遠的打算,這輩子也就只能那樣了。”
于飛應道:“叔,我要是那種鼠目寸光的人,早就抱着那些存款吃利息了,現在這麼努力,不就是想以後能有個長遠的發展,最起碼也得給自己的子孫留點家產吧。”
“這樣想就對了。”村支書說道:“都說兒孫自有兒孫福,但人活一世不能只爲自己考慮,要不以後連有個上墳的都沒有,即使有,那也沒有一點的誠意,甚至會罵罵咧咧的。”
“叔,你今年還年輕,是不是想的有點遠了?”于飛笑問道。
“不年輕了。”村支書嘆口氣說道:“我現在已經算是土埋半截的人了,現在還活着就是爲了多給你們年輕人站幾年臺,多給你們打打基礎。”
于飛撇撇嘴道:“你這話敢跟我二爺說去嗎?”
“小兔崽子~”
村支書的手掌變幻了好幾種的姿勢,最後還是放了下去,估計要不是于飛在開車,這一下肯定會落在他的頭上了,也有可能不止一下。
于飛嘿嘿一笑,沒有再繼續作死,有時候可以在邊緣上試探一下,但真要繼續下去,那就不明智了。
……
縣城有個很大的物流園,光是往全國各地發貨的地點門店都有個五六十家,以至於于飛兩人找了N久才找到商家說的那個物流。
遞上身份證,報上手機號碼,于飛很快就領到了屬於自己的包裹,試着拎了一下,還有點分量,村支書想上手幫忙,被于飛給拒絕了,這玩意他單手就能拎起來,就不用老年人出手了,閃到腰那就不美了。
要是讓村支書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一定會給他一個腦瓜崩,順便來一句老子還沒有那麼弱。
把東西放到車後鬥裡,于飛就帶着村支書往家趕,後者有些疑惑的問道:“咱們就這樣走了,不用在現場試一下機器?”
“不用。”于飛說道:“剛纔那裡也不是賣這東西的人,他們只是運輸公司的,賣家離咱們很遠呢,等到家的時候再試一下也不遲,要是有什麼問題的話可以直接聯繫商家。”
“我知道,網購嘛。”村支書一副我懂的模樣:“但不是經常有人說什麼暴力快遞之類的嗎?要是因爲他們的過失導致這臺機器出了問題,那該怎麼解決?”
“你懂的還真多!”
于飛笑了笑之後解釋道:“包裹外面的箱子沒有壓痕,也沒有破損的地方,那就說明它沒有遇到說明暴力快遞,而且物流跟快遞他不一樣。”
“快遞雖說速度上要比這稍微快上一些,也會給咱們送到家,但那需要很多次的中轉,而暴力快遞一般都出現在這些地方,一天多少萬件的包裹,誰也沒有那個耐心每一件都輕拿輕放的。”
“但物流就不同了,它基本上屬於直髮的那種,就是在異地裝車,只有到咱們縣城之後它纔會卸車,雖說還需要咱們自提,但少了很多的中間環節,也就減少了受損的機率。”
村支書想了一下後問道:“那要是到家之後發現這臺機器有問題怎麼辦?”
“簡單。”于飛說到:“只要問題不大,不耽誤機器的使用,那找他們賠償或者補發個配件就行了,真要是有大問題,那就直接退換貨。”
“不過這種機率不大,畢竟誰家開個店鋪也不是想着到處賠禮道歉的,都是想着掙錢,少發一次貨,他們就算多賺一些。”
村支書哦了一聲後說道:“那回到家裡就得好好的檢查一下了。”
于飛點頭稱是,在路過一個加油站的時候,他拿出一個大壺開始灌油,畢竟人家賣機器的可不會連着汽油都賣給你。
……
進到村裡之後,于飛兩人沒有回農場,直接來到了村支書家裡,他家院子裡也有幾棵楊樹,這個時候就剩下幾個光禿禿的樹樁,稍微高於地面一些。
這就跟于飛空間裡的那五個大樹樁差不多,不過斷截面沒有空間裡那麼光滑,在心裡感嘆了一下非人哉後,于飛就開始跟村支書一起組裝起起樁機來。
因爲起樁機的大體結構是一體的,只需要把幾個配件給裝上就可以了,油有現成的,給發動機加上了一些之後,于飛就準備拽啓動繩。
原本以爲會很困難,于飛把外套脫掉已經準備大幹一場呢,誰知道在第三下的時候,發動機就嗡嗡嗡的轉動了起來。
“行了。”
于飛眼睛一亮,從村支書的手裡把起樁機接過來,熟讀了說明書的他,扳動了一下半圓把手上的一個開關,理論上每分鐘一千五百下的伸縮勁道很快就把鏟頭打進了土裡。
圍着其中的一個樹樁打了一圈,于飛並沒有感到有很大的阻礙,就是碰到那些樹根,以機器的動能很快就被剷斷了。
熄滅機器,于飛甩了一下胳膊,這玩意帶勁是帶勁,但就是胳膊有些發麻,也是第一次使用的緣故,估計要是習慣上一段時間就好了。
“這玩意就是帶勁啊!”村支書摸了一把起樁機說到。
“那是。”于飛說道:“三千多塊錢呢,都可以買一輛彎樑摩托車了,我剛纔看了一下,這個功率也有彎樑摩托車一半多大小了。”
村支書哦了一聲,而後一腳踹在了那個被于飛鏟了一圈的樹跟之上,樹根明顯的有個晃動的動作,不過村支書也面無表情的收回自己的腳。
“不行啊,這下面還有一個主根呢,照這個鏟子的長度是鏟不到的,現在就是拔那也拔不出來。”一直看熱鬧的秀花嬸子說道。
“就你聰明,別人都看不出來是吧?”村支書依舊是面無表情的說道。
秀花嬸子瞥了他的腿一眼後說道:“都跟說了,一把年紀就別逞能了,這下好了吧,腿麻沒?”
“沒!”村支書有着自己的倔強。
“沒麻走兩步我看看,你要是能走個正步我就服你。”
“嘁~我用你服啊?”
“那你就是麻了。”
“沒有~”
……
于飛躲在一邊偷笑,這就是一個男人的堅持,哪怕自己的腳麻成雪花畫面,那也不會在女人面前服軟的,這關乎到自己的面子問題。
村支書不是不知道下面還有一根主根,他就是太急着想建功了,但現在反倒是起了反作用,把自己給震麻了,順便還被自己的媳婦給鄙視了一把。
現場的氣氛有些不太對,村支書的目光一直嗖嗖的在對他放着寒氣,于飛輕咳了一聲,自己乾脆也對着那個樹根來了一腳,全力的那種。
就算這一腳沒有建功,那最起碼也落個跟村支書一樣的下場,那他就不會顯得那麼突兀了,同病相憐的情況下,那村支書也不會再對他冒殺氣了。
“你這孩子,傻了是不是?”
秀花嬸子一把把他拉了過來,伸手在他的腿上揉着:“你咋就跟你叔那個沙雕學呢?這一腳下去還不把你的腿給震麻啊?你的骨頭還嫩,疼不疼啊?”
“嬸子我沒事。”
于飛一陣的汗顏,自己都二十大幾歲了,還被自己的嬸子說嫩,有點裝嫩的嫌疑,不過秀花嬸子也是關心他,倒是讓他生出小時候被大人呵護的感覺。
這種感覺要是沒有一個吃飛醋的叔叔那就更好了,自己踹一腳被媳婦冷嘲熱諷的,自己侄子踹一腳她倒是緊張的不得了,好像小飛是她親兒子似的。
“嗯咳~”
村支書重重的咳嗽了一聲,試圖引起秀花嬸子的注意,後者的注意力確實被引過去了,不過在於飛看來,那還不如不引過去呢!
“你說說你,都一把年紀了,沒有一點穩重勁,自己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嗎?還把孩子給帶壞了,要是小飛的腿出了問題,我看你咋辦?”
村支書面色發黑,于飛也是一臉無奈的表情,這可就不怪我了,嬸子疼我不疼你,誰讓你不穩重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