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懂徐麗手勢的時候,陳家駒已經走進了辦公區,徑直走到了我的身邊,奇怪的問:“逸軒,你們部門的人呢?怎麼都沒有看到啊?”
“哦,今天中午大家都加班了,比較辛苦,我就讓他們早點回去了。”我此時坐在座位上並沒有起身對着陳家駒說道,雖然這樣顯得十分的不禮貌,不過我卻是沒有辦法起身,畢竟現在徐麗正爬在我的辦公桌下,如果我一起身,恐怕就要發生什麼意外事故了。
陳家駒雖然看到我沒有起身跟他說話,但是並不十分的在意,只是對我輕聲的說道:“逸軒啊,你雖然關心你的下屬,不過公司的規章制度還是要遵守的,以後如果再遇到類似的情況,一定要想人事部申請纔可以啊。”
我急忙點了點露出十分中肯的態度來望着陳家駒說道:“是的,陳總監說的是,我這還是第一次領導別人,所以對於這些事情還不是很清楚,我想有了總監的幫助,我想以後我的工作肯定會得心應手的。”
看來這高帽子果然是人人都喜愛的,陳家駒聽到我的話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不過卻一直對我擺手說道:“別這樣說,咱們以後共同進步就是了。”
“陳總監這次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我知道陳家駒來這裡找我肯定不會再邀請我去喝茶這麼簡單了,肯定是又是爲了徐麗的事情而來。果然不出我的所料,陳家駒笑了笑說道:“我剛纔給徐總打過電話了,他說他也好幾天沒有麗麗的消息了,我過來就是想問問你,麗麗有沒有往你們部門來過電話呢?”
我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啊,我這還有一件難度很大的案子需要她來親自督導呢,打她的手機也是沒有人接聽啊。”
“哦,也不知道這丫頭到底在搞什麼,都這麼長時間了還是沒有音訊,我剛纔還在跟徐世伯說,要不要報警呢。”
我一聽陳家駒說要報警,急忙說道:“陳總監,這報警就不必了吧,畢竟徐麗也不是小孩子了,難道你還怕她出什麼危險嗎?”
陳家駒眉頭一皺十分擔心的說道:“當然了,麗麗都已經好幾天沒有音訊了,雖然手機開着但是一直是沒有人接聽,我不得不懷疑是她遇到了什麼不測。”
“放心吧,徐麗一定會沒事的。”我看到陳家駒果然十分擔心徐麗,不忍心看到他受此煎熬,於是開口勸道。
“你怎麼知道她會沒事的,難道你知道她在哪裡嗎?”陳家駒眼睛一亮,盯着我問道。
“在哪裡我倒是不知道,但是我肯定她一定會沒事的,你就放心吧,我今天已經在她的語音信箱裡面留言了,我想如果她聽到的話,一定會回過來的,畢竟這是因爲工作上的事情。”我生怕陳家駒從我的話語中發現什麼線索,於是急忙撒謊騙他,不過陳家駒顯然是相信我的話,點了點頭道:“但願吧。”說完陳家駒看了看錶,此時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對我擺了擺手道:“馬上下班了,你準備一下吧,如果有徐麗的消息,請第一時間通知我,好嗎?”
我點了點:“好的,我知道了。”
目送陳家駒走出了辦公室,我這鬆了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腳下一動,卻從大腿上傳來一陣劇痛,我不由的大叫了一聲,低頭望去,原來是徐麗在我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你想幹什麼?”我狠狠的盯着徐麗問道,現在開始後悔剛纔爲什麼沒有把她叫出去了,應該讓她好好折磨陳家駒去,而不是我。
“你剛纔差點就蹬到我。”徐麗窩在我的辦公桌下十分艱難的說道。徐麗的體形雖然很瘦小,但是我的辦公桌下的空間並不大,她現在已經整個人都鑽在了裡面,況且有加上我兩條腿佔據了些位置,想來必定好受不了。
我看着徐麗漲紅的臉龐關心的問道:“你沒事
吧,我剛纔不是故意的。”
“沒事,你趕快讓我出去啊,難道你想把我關在這裡一輩子啊。”徐麗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又在我的大腿上狠狠的掐了一把。我又痛的大呼了一聲,真想一腳把這魔女給蹬出辦公區,剛想要起身讓開,讓徐麗從裡面爬出來,卻聽到一聲參加,我急忙又坐了回去,對着桌子底下緊張的問道:“你怎麼了?”
徐麗雙手抱住了我的腳踝,不再讓我動彈,低聲的說道:“逸軒,你身上有東西夾住了我的頭髮,你不要動,剛纔好疼啊。”
我從徐麗的語氣中聽出了她剛纔似乎是遭受了痛苦,我慢慢的錯了一點身子,低頭望去,果然徐麗那滿頭秀髮中的一縷已經絞纏在我褲子前門的拉鍊上。
“怎麼回是這樣,我剛纔又沒怎麼動,怎麼就纏到我的拉鍊上了呢?”我瞪大了雙眼詫異的望着眼前的一幕,心裡頓時慌了神,這下可要如何是好。
此時徐麗說話的時候明顯已經帶着哭腔了,對我求道:“逸軒,你快點想辦法啊,我窩在這裡難受,而且剛纔拉的我的頭髮好痛啊。”
我是最聽不到女人的哭聲的,急忙低頭安慰徐麗道:“你彆着急,我想想辦法,馬上就會好的。”
我扭頭環顧了一下四周,想尋到一把剪刀來剪斷纏在我拉鍊上的頭髮,可是尋找一圈無果,眼睜睜看着徐麗難受的窩在辦公桌低下,於是說道:“徐麗,你彆着急,我向後挪動一下,你跟着我慢慢的出來,只要不拉扯頭髮,你先出來就好,行不行?”
“好,不過你要慢一點,真的很疼。”徐麗看來對剛纔的拉扯很是心有餘悸,不斷的吩咐我一定要小心,這才雙手狠狠的抓着我的腳踝同意了我的辦法。
我坐在沙發椅上不敢有大的動作,一是怕拉扯到徐麗的頭髮,二來是因爲這種姿勢真的很怪異,畢竟徐麗面對的是男人最珍貴的地方,如果一不小心,輕則有被佔便宜的危險,重則就是下半輩子的“性福”問題了。
我雙手抓着沙發椅的扶手,雙腳慢慢的點地,向後推動沙發椅,然後口中對蹲在身下的徐麗吩咐道:“來,你也慢慢的出來,配合我的步伐,千萬不要再拉到你的頭髮了。”
徐麗聽到我的吩咐果然十分配合的步伐,跟着我慢慢的向外挪動起來,不過因爲辦公桌底下的地方很小,所以供徐麗可以伸展的地方自然就就變小了,正當我們齊心協力向外挪動的時候,徐麗一個不小心,身子一歪就想要倒在地上。我生怕徐麗到底再拉扯到她的頭髮,眼疾手快的伸手去扶徐麗,而徐麗則慌亂中也伸手想要抓住點東西來穩固自己的身體,然而我們兩個人卻都同時抓住了不應該抓住的東西。
我伸手不小心扶在了徐麗的胸脯上,而徐麗更是一把抓住了我的下身,登時痛的我呼天喊地,呲牙咧嘴起來。
雖然場面極度尷尬,然而徐麗卻一點也沒有放手的意思,反而更緊緊的抓住我的下身對我吼道:“大色魔,你想要幹什麼,快點放手。”
聽到徐麗的“怒吼”,嚇的我急忙放開了扶着她的雙手,而因爲我鬆手之後,徐麗顯然失去了重心,身體後靠,就要向後跌去。徐麗眼看自己馬上就要跌倒,手上不由自主的更加用力,想要支撐住自己的身體,然而這樣受苦最深的卻是我自己,那捅入心扉的感覺源源不斷的從大腿根部傳來,我強忍着疼痛又急忙一把扶住了徐麗的雙臂,顫顫巍巍的說道:“我的姑奶奶,你是真的想要我的命啊。”
徐麗被我扶住了身體,這才紅着臉講自己的小手挪開,不過卻緊緊的抓住了我的小腿,忿忿的對我說道:“大色狼,你佔我便宜,還不快點想辦法把我的頭髮弄下來啊。”
正在我們二人糾纏的時候,我聽到一絲的聲響,急忙擡頭望去,
不知道文靜什麼時候站在了廣告部的門外,面色冰冷的盯着裡面所發生的一切。
我看到文靜的時候,就像是見到了救星似得喊道:“文靜,你來了真好,趕快幫我找吧剪刀來吧。”
文靜並沒有理會我的喊話,我從她的眼神中看到了失落的感覺,然後慢慢的有淚花開始閃爍起來,我知道她一定是誤解了我們,不過我們目前的這種姿勢,任憑是誰站在門外都會毫不猶豫的認爲我們在做着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
就當我正要喊文靜進來解釋這一切的時候,文靜卻突然轉身跑開了,從她轉身的一霎那,我看到了文靜晶瑩的淚花揮灑在空中,開出了絢麗的花朵。
我看到文靜離開,急忙想要起身追趕,猛然聽到徐麗喊叫了起來:“頭髮,我的頭髮。”我低頭無奈的望了徐麗一眼,沒有想到我不管幹什麼都會跟她產生糾葛。
看着徐麗難受的樣子,我只好慢慢的坐了下來,開始整理徐麗的頭髮,此時不管怎麼樣還是先分開她跟我只見的糾纏纔是,萬一再來一個人豈不是更加尷尬。
費了好半天的功夫,這才把徐麗的頭髮從我的拉鍊上分離出來,徐麗站了起來活動了一下手腳然後指着我的鼻子就想要大罵我,不過我卻沒有給她作威作福的機會,急忙跑了出去,追趕文靜而去。
我一直追趕到公司的門口,仍是沒有看到文靜的影子,急忙伸手從口袋裡掏出手機來給文靜打電話,哪知道文靜卻根本不接我的電話,任憑電話不斷的響着,我在這邊不斷的煎熬着,仍是不想聽我的解釋。
我心情十分失落的回到了辦公室,徐麗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頭髮,正坐在我的辦公椅上等着我,看到我回來了,急忙站了起來關心的問道:“追到文靜了嗎?”她雖然剛纔沒有看到徐麗,不過從我的叫聲已經分明瞭解了剛纔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搖了搖頭,艱難的癱坐在一旁,我的心情頓時跌倒了低谷,沒有想到本來很簡單的一件事情,竟然會引起文靜的誤會,不過不管怎麼樣,文靜也不應該自己跑開,而是要留給我給她解釋的機會啊。
徐麗知道我此時的心情很是難受,慢慢的來到我的身旁,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逸軒,沒事的,你給文靜打個電話,向她解釋這一切啊。”
我並沒有反應,因爲我根本沒有把徐麗的話聽到心裡,我此時心裡非常的亂,不知道應該來如何面對這一切。徐麗也並沒有多說什麼,而是掏出自己的手機慢慢的走到了窗邊,自己給文靜打起了電話。不過文靜仍然沒有接聽徐麗的電話,看來此時仍舊是在氣頭上。
徐麗掛斷了電話然後回到我的身旁,輕聲的安慰我道:“你放心吧,沒事的,文靜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她現在或許正在氣頭上所以不想接咱們的電話,等到晚上回去的時候,我再跟她好好的解釋一下,我們把事情解釋清楚了,文靜自然也就不會怪罪你了。”
到目前也只能如此了,我接受了徐麗的建議,然後徐麗開着車載着我回到了家裡,不過家裡沒有看到文靜的影子,看來文靜根本就沒有回來。
“我們在家裡等她吧,等她想明白了,自然也就回來了。”徐麗看着空蕩蕩的屋子,扭頭對我說道。
“不,我得出去找她,她現在的心情一定也很糟糕,我不能讓她一個人在外面。”我說完急衝衝跑了出去。憑藉我的記憶,尋找我以前跟文靜一起到過的地方,等我轉遍了每一個跟文靜一起去過的地方後仍然是沒有找到文靜的下落。
等到半夜十二點鐘了,大街上已經幾乎看不到人影了,我叼着一根香菸,拿着兩罐啤酒漫無目的的走在上海的大街上,此時全上海都已經變成了灰色,因爲我就在這一天傷了文靜的心,雖然這只是一個誤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