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杜院長的辦公室內。
李秘書把佟雲的畫遞給杜院長,問道;這個學生的畫怎麼樣?以前可是一直聽你誇她在美術方面有天份呢。
杜院長隨口道;畫得不錯。
李秘書停下手中的筆道;我也覺得畫得很好,可是昨天有個學生把這幅畫批評得一無是處,看來他只不過是想小小的捉弄一下佟雲同學而已。
杜院長此時來了興趣道;哦?那個同學是怎麼點評這幅畫的?
李秘書回想了一下當時的情形才道;好像說什麼用墨拘泥太呆板,樹枝上的鳥毫無情趣可言,線條也欠缺力度。
杜院長問道;那個男同學真的這麼說?知不知道他的名字?
李秘書道;我忘了問他名字了,他說他是來找你的,對了,他臉上有一條小傷疤。
杜院長若有所思地笑道;原來是那個臭小子,我還以爲學校又出了什麼新的人才呢!
李秘書好奇地問道;杜院長口中的臭小子是誰啊?
杜院長道;除了徐長天還能有誰。
李秘書吃驚地道;就是那個把摹仿唐伯虎的春宮圖拍賣到天價的徐長天?
杜院長點頭道;嗯,他就是昨天你見到的臉上有一條小刀疤的人,用現在年輕人時髦的話語來說,他那叫耍酷。
李秘書興奮地道;他可比我想像中還要年輕,怎麼到咱們院來了,那咱們院這一回豈不是撿到寶了。
杜院長聽李秘書這一問就來勁地道;本來這個徐長天是考到老王的院裡,他大伯就是咱們學校的投資商之一徐國龍,曾經打電話讓我給徐長天請個假,我當時故意沒跟老王提請假的事,等老王說要開除這種不按時報到也不請假的學生的時候,我趁機把他要了過來。
李秘書聽了也樂了起來道;還是杜院長棋高一着啊,那經濟學院的王院長知道徐長天就是前段時間在香港被炒得沸沸揚揚的天才少年畫師嗎?
杜院長得意地道;要是老王他知道,他捨得放徐長天到我們美術學院來?嘿嘿,等下次開會時碰到他,我再告訴他這件事,看看他在衆人會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現在想想還真是令人期待。
李秘書看着這個很喜歡捉弄人的杜院長,心想自己這個秘書幹得還是比其它院系的秘書幹得有意思,沒有他們那麼苦悶。
佟雲此時敲響辦公室的門,然後走了進來。她剛纔在門外就聽見了杜院長那爽朗的笑聲,便問道;杜院長,李秘書看你們這麼高興,有什麼開心的事情啊?
杜院長向佟雲招招手道;沒什麼,剛纔李秘書給我說了個笑話,你先坐下吧。李秘書對佟雲點點頭後,又開始筆耕不掇地工作起來。
佟雲坐在杜院長的旁邊問道;杜院長,我昨天送過來的話你看了嗎,我今天是來聽你點評指正的。
杜院長從抽屜裡拿出畫,指着畫中的樹枝道;枝葉線條都畫得很好,不過可以適當的加點力道,那樣讀者就有了感官的層次感。所謂點睛之筆,畫鳥也是一樣,這鳥的眼睛火候還差了點,使整隻鳥看上去略失靈動。還有整幅畫的用墨手法方面,以後也還需要加強運用的熟悉度,好像有幾處下筆過於猶豫拖沓而影響了整體失去了行雲流水的感覺。
佟雲雖然早已做好接受點評的心理準備,可是等杜院長點出這些毛病來時,心裡多少還是不好受,畢竟這幅畫已經是她很用心畫出來的作品。
杜院長看着神情有些失落的佟雲,安慰她道;佟雲,畫道無止境,只有不斷地進步,而你這次拿過來的畫比我上次見到的畫又有不少進步,你應該感到高興繼續堅持下去千萬不要放棄。
佟雲點點頭露出一個會心的微笑,她是一個堅強的女孩子,怎麼會因爲這麼一點小小的挫折而困擾呢。杜院長看着振作起來的佟雲道;以後我給你介紹一個同學讓他輔導你,他在畫技方面可是有他的獨到之處,就連我也自嘆不如啊,特別是他的人物工筆畫在全世界都是首屈一指的。
佟雲有些不太相信地問道;在我們院裡面真的有比杜院長還厲害的同學嗎,我以前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
李秘書此時也插進來一句道;這個人我昨天還見過。
待佟雲走出辦公室後,想着昨天徐長天對她整幅畫的點評,跟杜院長說的如出一轍,心裡很不是滋味,暗想他肯定是瞎蒙的,而且昨天回去後也忘了問一問柳靜這個徐長天是什麼來歷了,看柳靜跟他好像挺熟悉的樣子,還是得提醒她讓他對那個徐長天多防範一點,怎麼看都不像是在感情方面專一的人。剛纔一直追問杜院長他要介紹的同學是誰,可杜院長像個老頑童般守口如瓶說到時候要給她一個驚喜,倒是讓她對這份驚喜有些期待。
剛上完一節課後我正在跟同學們聊天,大家都不斷對我提問,好像我不是地球人一般。更有趣的是一個叫羅素梅的女同學拿着一張從網絡上打印下來的我的照片讓我給她簽名,她說她的一個朋友是我的粉絲,讓我簽名就是她的主意。
這簽名的話一提出來,大部分同學立馬響應號召,紛紛拿一個本子過來,忙到我手痠。我倒是開始佩服那些現場簽名售書售碟的明星們,全天下來也沒聽到有人喊累,不過他們可是在籤鈔票,誰會跟鈔票過不去啊,沒人會嫌多。
班長劉勝昊擠了進來,對我道;外面有人找你?
我問道;誰啊?
劉勝昊用用手一捶我的胸口道;你小子豔福不淺啊,你這纔來兩天,就開始有美女親自送上門來了,是文學院的張小仙。
張小仙的名字一出劉勝昊的口,立時引起大家的譁然,看來這張小仙的美名在學校裡面也是流芳遠近。
我疑惑地道;可我並不認識這個張小仙。
劉勝昊推着我往前走道;難道還怕她把你吃了?
我Q,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說我怕美女的,畢竟他對我並不瞭解,還不知道我那純良的本性,喜歡關愛大衆女同志。
“真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還學着給人家搞簽名,還真把自己當那麼一回事了,擺什麼架子啊。”我聽得出來這是張振的聲音,班上唯一一個對我有偏見的人,一米八八的個子,現在司職學校藍球隊後衛,大概是我一來就搶了他的風頭吧。我沒有轉頭繼續大方地往前走自己的路,讓張振去說吧。
“要麼你就當着他的面說,別在背後說人,他怎麼得罪你了?簽名也只是同學們自己提出來的。”
張小仙頭上扎着兩個小羊角,嘴中叼着一根棒棒糖,圓碌的大眼珠子盯着我滾動着。“你就是徐長天?”
我被嗆得咳嗽道;也許學校有兩個同名的徐長天吧,那我是不是你找的那一個?
張小仙朝我勾勾手指道;你是昨天才來學校報到的吧?她看我點頭後道;那就錯不了,就是你了,跟我來吧,這裡太嘈雜了,不是談事情的地方。
張小仙引着我走到一個小亭子裡坐下後道;我這人說話喜歡直來直往就不跟你繞圈子了,我知道你最精擅人物畫像,我想請你爲我作一幅壽星圖,再過三天就是爺爺的生日,我想把畫送給他作壽禮。
看着不時眨着眼睫毛的張小仙,我爲難她道;我爲什麼要給你畫?還有你拿什麼當報酬?
張小仙馬上換上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搖着我的手臂央
求道;我叫你天哥哥還不行嗎?天哥哥好不好嘛?沒想到她這麼快就認了個親戚,我此刻被她嗲得雙腿發軟,哪還有力氣開口說拒絕的話。
我忙喊停道;現在咱們來談談報酬的事,價格低了你我面子上都過不去。
張小仙小心地問道;那得多少?
我隨口喊道;一百萬。我知道她一個學生還拿不出這麼多錢出來。
張小仙小聲地嘀咕道;本來每個月的零花錢只有那麼幾千塊都不夠用的,最多以後少花點也只能節省出一半出來,打算要買的索尼數碼攝像機也暫時不能買了,還想換一款新手機呢,這樣也只能湊出幾萬塊錢來,再去找朋友借一點,十萬就這麼多了。
張小仙用兩個手指捏出一條小小的縫來對我道;天哥哥,我們來商量一下,你的這個價格打一折好不好?她看我臉色一沉,便開始對我遊說起來;十萬也不少了,要是我有十萬的話,我可以買五六臺數碼攝像機了。
我堅決地道;謝絕談價,否則你就是污辱我的人格。
張小仙用微帶哭音的腔調道;沒想到你的心腸這麼狠,怎麼會是用鐵石做的啊?那在你肚子裡面怎麼盤轉啊。說着說着她自己也被自己的話逗笑了。
看着這個用哭腔威脅我卻並未見到她眼角的淚水的女孩,很有趣的一個女孩子,只是爲了爺爺生日時的賀禮。我問道;怎麼樣,咱們的交易還做不做?
張小仙想了想後道;一百萬就一百萬,你這個不能打結的鐵石腸子,真是便宜你了。我心想一直就是我處於下風,哪有什麼便宜可佔了。就在我那一恍忽之間她踮着腳尖向我吻過來,吻在我的右臉臉龐,這是毫無感覺的一吻。
張小仙用手背擦着嘴脣道;這可是我的初吻,一百萬賣給你真是便宜你這個大色狼了。
我感到有些頭暈,魔女之吻附着暈眩的魔法,終於碰着一個比我還不按常理出牌的女孩。我無力地說道;我覺得還是我吃虧了,你的初吻能賣一百萬,那我這張還未被女孩子親過的右臉龐也能值一百萬。
張小仙馬上轉移話題打斷我的話道;你先別動。她用那隻光潔的右手輕輕的撫過我臉上那條小疤道;天哥哥,你的這條疤真是帥呆了,你在哪裡紋的?
我拿開張小仙的右手問道;爲什麼女人可以用手隨便摸男人的臉,男人隨便摸女人的臉就被稱爲耍流氓調戲呢?
張小仙把雙手放在背後,將臉湊過來真誠地道;這個道理我也不是很懂啦,但是天哥哥如果你要是也想摸一下我的臉,我是不會介意的,你是我的天哥哥嘛!
望着這張吹彈可破的臉蛋,忍不住擡起右手,我的心突地一下,第一次面對美女變得猶豫起來,突然之間怎麼膽子變小了?當我下定決心,手將要觸摸到那張可愛的臉蛋時,張小仙突然抓住我的手,大聲喊叫道;流氓非禮啊。
從張小仙約我一路走到這個亭子來時,便有很多人仰首翹望着這個方向,我想像張小仙這樣的美女也有一個自己的護花隊吧。果然,就看到有男生朝我們奔過來。
我可不想去解釋一些原本就說不清楚的話題,我掙脫張小仙,伸出兩個手朝張小仙做出一個超讚的手勢便跑開了,跑開幾步後我回頭對她道;我現在可是對作畫提不起絲毫興趣來,怎麼辦呢。
張小仙在後面跺着腳道;我不管,三天後你要是敢不交畫,本小姐絕不饒你。
我對她扮一個鬼臉道;你的護花使者找我麻煩來了,我現在要先躲三天,哪有時間作畫啊,咱們後會無期了。
我聽到後面一片喧譁,我當時只顧着自己逃命,根本無暇回頭後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