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大笑過後,會長姜真平半開着玩笑對我們道:“幾位大師可以把自己的印蓋上去了嗎?”
歐陽中星跟肖雄相繼把印蓋好,我對歐陽中星道:“歐陽領隊,你是不是應該把此畫的日期地點寫上呢?”歐陽中星恍然大悟地點點頭,便提筆寫上:作畫於X年X月X日韓國文化日報社美術館。
我把我的“牛角凍”拿出來,蓋上秋水先生的大印。
“徐先生,可否借你的印給我一看?”姜真平盯着我那黑黑的印道,他的眼裡此刻只有我的黑印。我把印遞給他,他先撫摸一陣,然後又走到一處光線明亮的地方看起來。
“牛角凍?對嗎?”姜真平急切地問我道。
我點點頭對他道:“想不到姜會長也是個印章石愛好者。”
“在印章石料中,壽山石、青田石、昌化石、巴林石,我唯獨衷愛昌化石,在昌化雞血石中我已收集了白凍,桃花凍,田黃凍,砂凍,耦粉凍,可就是沒有見過牛角凍,想不到今天在徐先生手上有幸一見。”
“看得出來姜會長是真的喜歡昌化雞血石了,那麼多難得一見的極品都被會長給收集齊了。”想當初劉師爲了這塊牛角凍可是被他所謂的老朋友狠狠宰了一頓才弄到的,姜真平居然弄到這麼多種類的極品,看來這老小子手段挺高明的嘛,暗中不知道收了別人多少賄賂才湊齊的。
“不知道徐先生可否見告此塊牛角凍的出處,我是有心想要啊,不管對方是要錢還是要以物換物我都在所不惜。”姜真平堅決地道。
“這塊印章是教我畫畫的老師送給我的,他也是跟他的朋友用物品交換得來的,我想我可以幫你聯繫我的老師,你跟他談怎麼樣?”劉師那個會雕印章的朋友在三年之中我也只見過一次,他的脾氣有些古怪,我跟他並不熟悉。
“那我就先謝謝徐先生了,我靜候徐先生的好消息。”說完姜真平遞給我他的名片,“這是我的私人電話,你一定要跟你老師說清楚我的誠意。”
我笑着答應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愛好,吸毒的人,賭博的人,喜歡收藏的人,這些愛好就是他們的半條命,甚至比命更重要。
今天的主
題活動是現場筆會(酒會),開始有侍者招待上酒跟糕點,明天各自的作品纔會列出展覽。
雖然我剛纔曾經露了一手,新人就是新人,沒有名氣,並沒有韓國人過來找我交流討論,這樣我倒是樂得清閒。我坐在一旁邊喝酒邊吃韓國糕點,看着潑墨揮毫的同仁們。
我在遠處看見有兩個侍者在爭吵着什麼,反正也挺無聊的,爲了聽清楚他們爭吵內容,我便悄悄走上前去,靠在美術館的一根圓木柱子旁邊。這裡的侍者也都是請在首爾大學請的學生來幫忙的,因爲他們學校這次來了好幾位在美術界頗有分量的教授。
女侍者欲走,男侍者攔住她哭喪着臉道:“恩淑,我們不要分手好不好?”
女侍者堅決地道:“爲什麼不分,我已經不再愛你了。”原來是兩個鬧情緒的年輕人啊,韓劇版的愛情分手戲。
男侍者求她道:“恩淑,你知道我是很愛很愛你的,如果我有什麼不對,我可以爲你改變的。”
女侍者道:“一段逝去的愛情已經無法挽回了,而且我現在對你一點感覺都沒有。”
男侍者道:“我想你一定是覺得我不夠帥對不對,那我爲了你可以去整容的。”
女侍者道:“你還不明白嗎,我對你已經沒有一點新鮮感了。”Q,花心的女人?厲害。
男侍者簡直都快要哭了:“恩淑,你要怎麼樣纔可以不分手,我可以爲你改變一切的,只要我們不分手。”這是一個多麼癡情的韓國男人啊。
女侍者毫不爲他所動道:“你不想分手,但是我想分,我還要上米糕呢。”說完轉身託着糕點盤子便走,男侍者忙從後面追上把她拉住,叫道:“恩淑,我們……”
恩淑被他從後面突然拉住,一個不穩,盤子脫手而出,正在她急着要驚叫出聲時,我迅速轉身穩穩地接住糕點盤,剛纔我可是在一旁全看着呢。
恩淑還在發愣,怎麼剛好就出現了救世主把盤子接住呢。我把盤子遞過去時,她才緩緩接過,對我說着:“謝謝。”站在如此相近的距離,我看清了她的臉,這是標準韓國美女的面孔,有着非常精緻的五官,就像用刀子一刀一刀雕琢出來的,輪廓分明
。
在我轉身欲走時,恩淑在我後面驚呼道:“徐長天君?”我對她點點頭。
“剛纔你畫畫時我在後面看着,你皺着眉頭作畫的樣子好帥啊,做我的偶像吧。”恩淑此時一臉地花癡狀,她這算是我的第一個FANS嗎?如此美女,心算心懷寬慰啊。
“我想你應該把糕點先送過去,你這樣託着不覺得很累嗎?”我好地對她道。
“好的,你千萬別走開,我馬上過來找你。”說完便快步地走了,旁邊的男侍一臉不善的瞪了我一眼,便跟了上去,戀愛中的男人就是這樣,在他眼中任何一個男人都有可能對他產生威脅,搶走他的女朋友。我想他該不會就這樣把我當成了情敵,把我恨上了吧。
恩淑的速度不謂不快,而是非常快。我還沒有走多遠,她便找到我開口道:“長天君不講信用,說好要等我的。”她做出一副小女孩狀用撒嬌的口氣說着,美妙的聲音簡直能嗲死人,以我現在的定力,很難撐得住啊,所幸乾脆不再撐了。
“我這不是沒有離開多遠嗎,你男朋友呢?”我轉移了話題問道。
“他現在不是我男朋友了,我剛跟他分手。”我想韓國女孩都是這樣大膽開朗的吧。
“我看他對你挺癡情的。”我對她道,那個男侍看上去有些可憐,天下間失戀的男女都是可憐的。
“我們別再聊他了,我叫李恩淑,並不介意你叫我恩淑。”李恩淑主動伸手來握,她的五指潔白纖細,看來保養得不錯。她的另一個手上拿着一瓶酒。
我指指李恩淑手上的酒,問她道:“你手上的酒?”
“嘻嘻”她笑了起來,“我看你正在喝這種酒,我就把酒瓶都拿過來了,專門爲你服務,這樣他們就不能說我偷懶沒幹活,我也是在爲會展嘉賓服務。”她笑起來的樣子很好看,牙齒潔白整齊。
我對她露出一個誇獎的大拇指道:“挺不錯的主意。”說完,她便給我倒酒。
我告訴她再喝要醉了,她說我一個人喝酒沒意思,等一會她帶我去邊喝酒邊吃烤肉,我沒有反對。
這還是第一次有女孩子約我,讓我受寵若驚,這算是飛來豔福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