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想什麼呢?”江惜雪搖着手打斷我的思路。
我收回思路順便瞄了一眼江惜雪領口大開的睡衣,跟她扯皮道,“哎呀,此景只應天上有,我又能得幾回啊!敢問姑娘是C—cup麼?”
“狗改不了吃屎!”江惜雪後撤了一點,直起身子整理這領口,一邊整理一邊問,“現在輪到我問你了!你爲什麼叫他老六?”
江惜雪的這個問題出乎我的意料,本要如實告訴她我和老六這個稱呼是大學宿舍裡的排名時起的,但我想起老六在火車上暗示過我,似乎他不願意透露自己的那段時日,於是我編着理由說,“你也知道,老六他的看家本領就是六合八脈,我覺得這能力太牛逼,所以就稱他爲老六了!”
江惜雪挑着眉頭說,“牽強!那爲什麼不叫他老八!”
“ 老八,老八的,你不覺得我這麼叫他,會有種給他當兒子的錯覺?”
江惜雪無奈的搖搖頭,“真相不明白,你除了會耍嘴皮子,對他還有什麼幫助!”
江惜雪突然愣了下,“等等,你說他展示六合八脈的時候你看見了?”
我點點頭,“昂,親眼所見!”
江惜雪突然猛地抓住我的手腕,力道極大感覺骨頭都要斷裂了,她問,“他開八脈!當時是什麼情況!”
我強行掙脫開,甩着手腕,心裡暗罵,你丫怎麼這麼大力氣?嘴上語帶諷刺的說,知道你倆關係密切,也不用這麼緊張吧?
“別說廢話,快說!”
我見江惜雪表情嚴肅,只好下牀連說帶比劃的解釋,“當時情況可謂千鈞一髮,這旱魃一出,頓時掀起一片血雨腥風,老六知道自己不開八脈已經無法應對,但是開八脈需要時間,於是肯求我讓我堅持一下,獨自去對付旱魃。我一聽老六求我,我二話沒說一咬牙一跺腳,墊步擰腰,蹭的一聲擋在老六身前。
此時旱魃已經到了我們的眼前,我氣運丹田,猛的揮出一拳準備以攻爲守。誰知打在它身上,沒有絲毫反應,我才知道這旱魃不是我三拳兩腳能對付的。而且這一拳激怒了旱魃,舉起雙臂準備和我來個熊抱,我也不是吃素的,低頭一閃,躲了過去。我得了空隙,看了眼老六,才發現他因爲開八脈已經暈倒了,我心說不好,我得拖延時間,才能救他。
但是旱魃卻糾纏着我,於是我閃躲騰挪化解危機。躲閃之中,我看旱魃露出破綻,我心說時機到!立刻來了一個秋風落葉掃堂腿,只聽鐺的一聲,旱魃不僅沒有倒地,而且衝着我就是一拳,我躲閃不及,只好以掌化解,但是力道太大,我也橫飛出幾米,正巧落在老六身邊,我心說糟糕,再這樣下去,我倆都得死在這裡。於是我一個鯉魚打挺翻身站了起來,準備與旱魃做最後一搏,誰知老六卻醒了過來。老六伸出胳膊攔住我,說辛苦了兄弟,‘剩下的教給我吧。’
我見他面露殺機,青筋暴起,知道他已經準備好了。我就撤到一旁,抽着眼看他解決旱魃。誰知老六隻用了一招,就把旱魃一撕兩半。”
比劃完畢,我坐在牀頭喝水喘息。
江惜雪不屑的看了我一眼說,“你是在跟我吹牛,還是在跟我講述如何吃烤羊的?跟我扯什麼撕成兩半,看來你根本不知道旱魃是什麼!”
我一聽這丫頭居然不信,頓時急了,“這是真的!旱魃因爲受八卦聚陰局的限制,所以能力沒有回覆罷了。”
丫頭皺着眉頭,一臉疑惑,“什麼八卦聚陰局?”。
我看她苦惱的樣子也蠻可憐,於是就把老六如何聯繫我,如何破解鎖魂局,如何潛入寡婦村的水井,爲何旱魃會突然甦醒都告訴了她。在此期間,江惜雪聽的極爲認真,等我講完之後,她只是愣愣的看着我,然後又搖搖頭。
我問,“我說的有問題麼?”
“我似乎找到他來四川的真正目的了。”惜雪面色沉着,表情嚴肅,“你們還經歷過什麼?”
我也不再賣官子,把這幾天得遭遇全盤脫出。說完以後我就追問惜雪從中發現了什麼問題。
誰料江惜雪聽完之後,思索了片刻,就準備轉身離開。
我完全被她搞蒙了,江惜雪打開門鎖,開門之前回頭看着我,說,“我勸你不要再跟着他了?”
我一愣,不知道她什麼意思,但是知道她話裡有話,我連忙追問,“你說別跟誰?老六?爲什麼?”
“別的我不敢確定,但是,至少有幾個地方他騙了你。”
雖然聽到江惜雪這麼說,但我心裡不敢相信,不過,看她的表情不是在開玩笑,我跳下牀,“別急着走,話說明白了再走也不遲。他到底什麼地方騙我了?”
“你自己想!”江惜雪並沒有解釋,扔下這句話就離開了。
我坐在牀邊有些迷惑,我仔細回憶整個過程,可以肯定的是老六的確有事情瞞着我,但這應該算不上騙,可是看江惜雪言之鑿鑿的樣子,似乎不像在騙我。不過整個過程我也沒有發現有上當受騙的跡象,亂想了一會發現無濟於事,索性直接睡覺。
一早,我就被一陣敲門聲吵醒,我看了下手機,已經接近六點了,於是我下牀開門。
開門後我發現門外的是老六和江惜雪,我點了下頭說,“好,我收拾下就走。”
半小時後,我們三人打了一輛出租,老六在地圖上指了一個位置,司機就發動車帶我們三人前往。
老六坐在前排手裡拿着地圖,手還不停的測量着。我跟江惜雪男左女右的坐在後排。自己身體不是太舒服,川菜雖好吃,但是自己腸胃不給力。又麻又辣的吃了很多,但是似乎並沒有完全消化,如今在司機左右搖擺的車中,胃裡的食物也是翻江倒海。
我強忍着吐意,放下一點車窗,貪婪的呼吸着車外的空氣,我心裡暗罵,要是吐了,這才丟人現眼呢。
誰知這個微小的動作被江惜雪看在眼裡,“怎麼,大男人也暈車?”
“扯淡,我自己本身也開車,難不成一邊吐一邊開麼?”
“你不用逞強,我這有暈車藥,你若不要那就算了!”江惜雪說完就把頭一側。
此時的我難受之極,繼續下去一定會一吐千里,我也不顧顏面,更無心與她鬥嘴。索要之後,江惜雪給了我個兩個藥粒。
也不知是心裡作用還是藥效發揮,吃完不多會就見效了。我蜷在後座不多會,眼睛就睜不開了,我心裡納悶,最近爲什麼總愛睡覺,強撐了一會兒後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當我再次醒來,是被老六叫醒的,此時的我頭痛欲裂,我迷迷糊糊的下了車。陰霾的天氣一掃往日的炎熱,我坐在地上抽菸回神,抽了半天才發現我們是在一條破舊的土路上,來往並無車輛,遠處幾座低矮的山相互交錯,山腳下樹木茂密,在陰沉得天氣下顯得有些陰鬱。
我心裡一陣疑惑,“老六,我們沒有到達目的地麼?”
老六搖頭,“我也是今早才得知,前幾天連日降雨導致了山體滑坡,擋住了唯一的去路。”
老六說完之後我也沒有太大的震驚,以前看天氣預報,就知道四川多滑坡,但是我納悶的是爲什麼要停在這裡,我問,“ 那我們在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做什麼?”
江惜雪一拍我肩膀,說,“考驗你的時候到了,師兄說要從這裡穿過去,直接到達目的地!”
我順着江惜雪的手指看去,“我操,你們不是說要走山路吧?”
我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這都已經接近十一點半了,早晨本來就是空腹出發,如今已到午飯時間,按說現在最應該做的就是找一個地方四菜一湯再加二兩白酒。
我虛僞的試探老六,“兄弟,走路得多長時間啊?”
老六看着遠處,淡淡的說,“地圖直線距離是五十多裡!”
我一聽頭皮都麻了,“我到不怕,但是我擔心咱們師妹堅持不住啊!”
“扯淡!”江惜雪一臉不屑的從我身邊有過,把身上的揹包扔給我,說,“你還是顧好你自己吧,裡邊有吃的,我們吃過了!”說完,江惜雪率先走進樹林。
我一看沒有退路了,也只好硬着頭皮跟着他們。一路上,老六打頭負責指引方向,我與江惜雪跟着老六。起初我還能與江惜雪鬥兩句,走了大約三個小時我就滿身虛汗,我也懶得張嘴說話,只能機械般的跟着他倆。
說實話,畢業這麼多年,基本都是宅在家中,沒有選擇考驗體力的工作,也沒有過平日的鍛鍊,冷不丁進行這麼長時間的運動還是第一次。我暗自盤算,直線距離五十里,那麼按照這種地況我們可能要走七十多裡甚是更多。人正常行走也就一小時十里,這不考慮山路難行的情況,也得將近七個小時啊。
我有點撐不住於是招呼他倆讓他們休息。而老六卻不肯,說,“儘量多走些,否則天一黑,我們的行進速度會更慢。”
此時的我已經接近體力極限,把包扔在地上一屁股就坐下,從包裡拿出水,一邊喝一邊驅趕周圍的蚊蟲,隨後我說,“老六,我覺得合理休息是完全有利於我們行進計劃的,俗話說磨刀不誤砍柴功,我們暫且休息一下吧。”
江惜雪一把奪過我手中的水,喝了一口說,“看你人高馬大的,想不到居然這麼沒用!”
“哎,此言差矣,正因爲我人高馬大所以才浪費了更多體力。”我把腿一盤,從口袋裡掏出煙點着,繼續說,“我不管,反正我必須休息。”
江惜雪把喝了一口隨後把水遞給老六,找了一塊相對乾淨的區域坐下,責問我,“你還要休息?你自己說說你這一路休息多少次了?”
我讓江惜雪說的有些不好意思,只好紅着臉反駁道,“這紅軍兩萬五千里長徵也不是一口氣走下來的,再說了我之前都是短暫休息,根本沒有恢復體力。你讓我充沛休息,我們然後一鼓作氣直搗黃龍,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