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雪回來了,她面呈難色,我知道我們今晚的約會要取消了。
“怎麼了?你有事情?”我主動的問起了陳曉雪。
“我一個朋友出了一點事情,我可能要馬上過去了。”陳曉雪把心中的話說了出來。
“我送你過去吧!”我話還沒有說完,陳曉雪就說不用了,她自己過去。
幾乎不到三十秒,陳曉雪就結束了這對話,快速的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裡。
這是什麼意思?我不相信陳曉雪真的是朋友有什麼事情?這是我第一次對陳曉雪產生懷疑,這裡面吳萍萍起到了不小的作用,我知道,要不是她,我根本不可能對陳曉雪的行爲感到奇怪,都是吳萍萍有意無意的言辭,讓我產生了懷疑,難道真的如吳萍萍所說嗎?
我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坐了多久,想這個問題想了多久,希望陳曉雪不是另外一個黃鸝,但我產生這麼大膽的想法的時候,我自己也被自己的這種想法嚇了一跳。
同子的電話響了,響得讓我心驚膽顫,這是怎麼了?我趕緊接聽了電話,居然是個女孩子的聲音。
“你好!你的朋友出車禍了,你能馬上過來嗎?”
“什麼?”我完全悶住了?同子出車禍了?怎麼可能?那個女孩子又重複了一遍,我才相信這是事實了。這倒底是怎麼了?同子怎麼會撞車?我由此聯想到了黃鸝的迷你寶馬和她極爛的駕駛技術?從黃鸝的菜鳥技術上,我相信完全有這個可能了。
我掛了電話瘋也似的趕往女孩子報的那個醫院趕去。
我趕到的時候,黃倩居然先我而到了。
“怎麼樣了?”我急切的問道。
還在搶救,你先坐下等等。看着慌張的我,黃倩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安慰我了。
“你怎麼也來了了?”我問這話的時候,很不希望是那樣的答案,我懷疑是黃鸝撞的,天呀!怎麼會這樣?不可能是黃鸝,不可能!我發現自己的思維已經開始不正常了。
早上李桐打我電話請假,可能我的電話在他的已撥電話裡的最前面,所以醫院先通知的我。原來如此,我還以爲……,還想這些幹什麼?同子怎麼樣了?怎麼樣了?
我和黃倩在那裡焦急的等待着,我不知道同子現在怎麼樣了?我甚至不知道他傷在哪裡?
不到五分鐘,醫生出來了?面上的凝重已經告訴了我一切。
“怎麼樣了?”我一把抓住了醫生的胳膊,醫生被我抓得直呲牙,可能我太用力了。
“人已經走了,我們已經盡力了。”旁邊一個醫生肅穆的說道。我徹底呆住了,怎麼可能呀!我才離開同子多長時間,昨天晚上我還和他在一起,我們還聊天來着,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才一晚上的時間。
“不是的,你們搞錯了,你們肯定搞錯了。”我歇斯底里的喊道。
黃倩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她這一聲哭,讓我徹底的明白一切都是真的。黃倩已經是第二次面對這樣的事情,她依然沒有忍住不哭,跟何況同子是我最好的朋友。
同子已經走了。我來到同子的牀前,抱着同子屍體哭了起來。這倒底是怎麼了?誰是兇手?菜鳥司機?我腦子不停的涌出這樣的字眼,一定是哪個菜鳥司機乾的,一定是。
“是誰撞的。”我發瘋似的看着周圍的人,我現在看着每個人都像是撞死同子的人。
“大哥,真得不能怪我呀!是他自己猛的跑出來的,我踩剎車都來不急呀!”我一看那個撞死同子的胖子,揮起拳頭向他砸去,緊緊的拉住那個胖子一頓狠捶,那個傢伙大聲的慘叫着,我依然不覺得過癮,對那胖子拳打腳踢,直到兩個交警把我拉到一旁按住。
“你不要這樣了。”黃倩心疼的拉過我,我現在就覺得眼前灰濛濛了,不到一個月的時間裡,我的兩位摯友一個瘋掉,一個死掉,我想起了李桐生前說過的一句話:如果我們繼續和這三個女孩子糾纏,我們三個都沒有好結果。現在這個預言已經開始應驗了。
同子,我早該聽你的話的,我早該聽你的話的。
我癡癡迷迷的被兩個警察模樣的人拉了出來,剛纔對那個司機的一頓狠捶,惹來了派出所的警察。
“算了,他是因爲自己兄弟的死太突然了,可以諒解,就不要追究了。”我沒有想到那個被我狠捶的人居然會替我說話,後來我才知道,胖子之所以不追究,是怕我報復,完全不是因爲什麼慈悲與同情,虛僞!
如果馬兒的瘋讓我還有接受的餘地的話,同子的死,卻徹底讓我瀕臨崩潰的邊緣。
黃倩安排了同事處理同子的後事,她陪着我回到了家裡。
我們回到家的時候,徹底驚呆了,不知道誰在我們的房子外面像大字報一樣的貼滿了“李桐是同性戀”的紙張。不可能,我晚上剛出去的時候還沒有這些東西的呀!如果我看到,肯定早就撕掉了。這是誰做得,誰幹的?
我快步走進了屋裡,在馬兒瘋掉之前坐着的地方,我發現了一張紙條:“每個人看到我,都跟看怪物一樣,我還有什麼臉面活着。再見,二牛!”
我看着簡單的一句話發呆,我想我知道同子爲什麼會撞車了?黃倩這個時候走了進來,看着這遺言,她也是愣着說不出話來。
同子不是天生就這樣的,曾幾何時,她有一個很漂亮的女朋友,兩個人在一起相愛了整整七年,有人說這個世界永恆的就是愛情。曾經同子也是這麼認爲的,同子和那個女孩子從小一起長大,可謂是青梅竹馬,所有人都認爲他們肯定會在一起的,沒有想到女孩子一次出差之後,居然背叛了同子,一時間,同子接受不了,發誓再也不喜歡任何女孩子,性取向也就此改變。
這一夜,黃倩沒有走,她一直陪我到天亮,我沒有睡着,她也沒有睡着,她不停的安慰着我,讓我知道了什麼叫做依靠。
我無法說出自己心中的不快,我無法將自己對同子的內疚講出來,我甚至不知道同子的死是否和那幾個女人有關係,我不知道,但是,同子原來跟我的說的話,卻讓我怎麼也無法替自己開脫。
我不停的想着,是誰?是誰這麼做的?肯定是這幾張紙把同子送走了?肯定是的。我的腦子裡不停的分析着發生的一切,應該怎麼辦?應該怎麼辦?
同子的死,處理很簡單,那個胖司機不屬於違章駕駛,全責在同子,賠錢也沒有賠多少。
同子的父母哭的死去活來的將同子的骨灰帶回了家。我實在不忍心再去敘述那樣的場面,讓人心碎,同子的父母幾乎是和馬兒父母一樣的人。在送走他們的那一刻,我忍了幾天的淚水,終於全部涌了出來。
陳曉雪、李婷、吳萍萍都來送同子,黃倩因爲單位一個重要的客戶過來,就沒有送同子。我靜靜的看着這三個人,我不知道這件事情是不是與她們有關,但是,現在我正和陳曉雪談着朋友,我沒有辦法直接的去懷疑他們。
但是這件事情我一定要查清楚,至少應該對同子有個交代。我想到了那天陳曉雪的匆匆離去,難道是她做的?難道是她做的?天呀!我怎麼會懷疑她呀,難道真的是她做的?
我迫使自己不這麼想,但是同子是同性戀的事情,也就我們幾個人知道,李婷?不可能?吳萍萍?陳曉雪?我的最終的目標定在了吳萍萍和陳曉雪身上?他們這麼做的理由呢?理由是什麼?
送走了同子,我們幾個人一起來到了一家茶室,陳曉雪早就哭成了淚人,我實在是不想去安慰她,如果放在以前,我早就這麼做了,可是現在,我不知道她是不是那兇手?我無法釋懷,無法像往常一樣的那樣對待她了。
我的電話響了,是派出所的民警打來的。幾天前我發現那些紙條的時候,我就報了案,這些天他們一直在查。
“是個男的,身高大概180左右,這個案子很難查,因爲但是根本沒有目擊者,但是你放心,我們很想盡辦法查的。”其實我的根本沒有想過警察能夠查到是誰?我老早就決定這件事情自己來查了,讓他們無非是給我多提供點線索而已。不是我不相信他們,實在是他們沒有那麼多的精力去查這麼高難度的案子,就算查到,能判多重,我想我應該用自己的方式去解決這件事情。
知道了不是陳曉雪她們乾的,我的心裡舒服了很多。我一把輕輕的摟過了陳曉雪,爲她拭去臉上的淚水。
“怎麼會這樣呀!我現在還覺得同子還活着。”陳曉雪哭得很傷心。
我又何嘗不是這麼覺得呢?幾天前,同子還在爲馬兒的事情憂愁,那時他還是活生生的。
“你不要貓哭耗子假慈悲了。”吳萍萍滿面的怒容。
“你說什麼話!”李婷在一旁拉着吳萍萍。
“你什麼意思?”我立刻站了起來,狠狠的看着吳萍萍。
吳萍萍可能從來沒有看到我這樣的表情,有些害怕了。
“沒什麼?我就是看不慣而已。”吳萍萍趕緊收起了她想說的話。
難道吳萍萍在給我暗示什麼?和以前的暗示一樣,我總覺得吳萍萍有話要說,而且肯定是關於陳曉雪的,剛纔本已打消的懷疑現在因爲吳萍萍的一句話,讓我對陳曉雪的懷疑又開始了。
“吳萍萍,你不要血口噴人,做人要地道一點。”陳曉雪可能是被吳萍萍給激怒了,騰的就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