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成侯府蕭長夜,請賜教!”
蕭長夜聲音非常平靜,這足以讓在場的人判斷,即便是面對鴻鵠榜第一,才入藏氣的蕭長夜氣息沒有絲毫的撥亂。
有人注意到他握在手中的劍,卻不認識,只是揣測既然是侯府之子,所用的劍定然不同凡響。
就像站在他對面的白武羅嬰一樣,他再強大也只不過藏氣上境,無論如何也無法憑藉自身之力發出雷電之力。
在他雙劍之上隱現的電弧就是劍本身的力量。
“還算有點膽氣,”
白武羅嬰殷紅的脣角掀起,給人一種陰險可怕的感覺,他可沒有做自我介紹的興趣,目光驟然變得狠厲起來,雙劍很簡單很隨意的刺出。
能夠來這裡的無一不是修行上的佼佼者,自然一眼就能看出這簡單一劍絕不簡單。
將經脈中的靈炁灌入手中陰陽雙雷劍中,於是一道漆黑如墨的雷霆和一道宛若紫電的雷霆向蕭長夜猶若兩隻靈蛇疾馳而來。
陰陽雙雷劍,在百劍譜上位居五十二,還遠在陳士先的歲寒劍之上。
雙劍之中,一劍釋放陽雷,一劍釋放陰雷。
陰陽雙雷速度極快,只在眨眼之間,陰雷鑽入地面,陽雷大放光芒。
嗤嗤嗤!
“糟糕,蕭長夜反應太慢!”
不知道是誰發出一聲擔憂,只見陽雷分化出無數電弧,徹底將蕭長夜包裹在中間,在他的腳下,陰雷如兩隻手掌鑽出,赫然是要讓他動彈不得。
“白武羅嬰這麼做是想戲耍於他,”南面座位上,坐在方白塵旁邊的弟子說道。
方白塵輕笑一聲,很不避諱的說道:“本來我是想親自出手,沒想到這小子得罪的人這麼多,也是活該。”
主位之上的荀墨聽見了這句話,波瀾不驚的臉色微變。
他不是不給人機會的人,所以只是給方白塵提了個醒,沒有責怪於他。
衆人看着雷霆之外,握着雙劍露出輕蔑笑容的白武羅嬰,他沒有繼續出劍,因爲在他看來,蕭長夜這樣的螻蟻也只配自己出一劍。
他戲謔的望着裡面,腳下陰雷如墨般滲透出來,這代表蕭長夜此刻已經被陰雷所束縛住。
於是包裹蕭長夜的陽雷開始向裡面收縮,他要讓這些雷電悉數灌入蕭長夜的體內,好讓他感受最清晰的痛楚。
“不是吧,難道就這樣結束了?”
露兒放下了手中的板栗,下意識的看向旁邊的小姐。
少女心想他若是真這麼輕易就落敗,又怎麼可能和秋風十四這等問道榜上的強者糾纏這麼久,那怕此刻少年手上已經沒有不定式符。
周圍的人不這樣認爲,“終究只是才步入修行,恐怕連劍訣都沒有學,這樣結束很正常。”
“是的,很正常,可是他從來就不是一個正常人!”
說話的是正在喝酒的陳士先,他望着戰鬥的中央,咧嘴笑了。
下一刻,他的話便得到印證。
一股純正的靈炁從裡面澎湃涌出。
一名來自庭山劍宗,左眉從中而斷的男子驚訝說道:“藏氣中境,他竟然已經步入藏氣中境!”
他的名字叫朱或,鴻鵠榜第二,他說的話自然有足夠的說服力。
衆人還來不及震驚。
轟!!!
向深處壓縮的陽雷轟然破碎,在空氣中不斷炸響,朝着蕭長夜身體攀爬的陰雷剎那間被碾碎。
一道鋒芒劍氣從中奪目而出,徑直灑向輕蔑的白武羅嬰。
“若是真這麼沒用,我真的會很失望的,”
白武羅嬰迎面招架而上,他發出的怪笑聲就像是夜晚嬰兒的啼哭之聲,但蕭長夜感受不到害怕,只覺得面前這個男子真是個變態。
“我猜不出三個回合,蕭長夜必敗無疑!”
“不一定,誰能料到蕭長夜竟然已入藏氣中境,他真的才修行不到一個月嗎?”
看着迎面相遇的兩人,激烈交纏的劍氣衝擊而出。
白武羅嬰雙劍透着一股氣象森嚴,速度和氣勢就像是戰場上的千軍萬馬,霎時間便掀起黃沙萬里,將蕭長夜徹底封鎖在其中。
“看,蕭長夜已經只剩下招架之力,他馬上就要敗了,”一人十分篤定的說道。
有這樣的判斷並不奇怪,此刻的蕭長夜被白武羅嬰凌厲的劍招封鎖,便是騰轉挪移都很難做到,只能拼盡力氣全力招架。
“錯了,這只是你們看見的表象,”
清淨派白玉冠一身白衣,不知是看見什麼引起了他的興趣,還是說想要藉此機會讓同門師弟中修劍的通過這場戰鬥得以進步。
鄭重說道:“蕭長夜看似被困絕地,實則他的劍已然保持着輕巧靈動,恰如春日裡的飛燕掠過柳間,非但沒有敗象,反而應對自如。”
“你們現在該看的不應該只是他手中的劍,應該是劍和執劍的人。”
得到問道榜第十強者點悟,衆人盡皆一副如夢初醒之態,定神看去。
陰陽雙雷劍攜爆雷殺去,直攻蕭長夜死穴。
就在有人以爲蕭長夜必敗於此劍之下時。
便詭異的發現,他手中那口始終泛着白光的劍極詭異的從另一個方向出現,出現的時間剛剛好足夠攔住白武羅嬰。
“是巧合嗎?”有人不願相信的說,此刻已沒人注意到先前有人說過的三回合早已過了一次又一次。
白武羅嬰手中雙劍再快,如九霄雷霆轟殺而來,所去的地方仍是蕭長夜漏出的空擋。
“這次肯定敗了,這招無解!”
庭山劍宗一名弟子自信滿滿的說,作爲南方第一劍宗,他相信自己的判斷絕對不會有錯。
可是立馬他的瞳孔就放大了數倍,不可思議的看着白武羅嬰蘊着強大殺傷力的一劍直接落空。
白武羅嬰此刻也發現蹊蹺,本來想要戲弄蕭長夜的心思逐漸開始減少。
雙劍如幻影般刺出,在彈指間便已出七八劍。
可蕭長夜的眼睛就像是能看清他每一道劍般,總能在剛剛好的時候攔住他,他手中的劍看起來每一次都只有招架之力,可是仔細一看,就能發現蕭長夜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放鬆的狀態。
就像白玉冠比喻的,他就像春日飛燕掠於柳樹間,每一個舞動的柳枝都無法擊中他的身體。
“他是怎麼做到的?”
剛纔還無比自信的庭山劍宗弟子向自己發出了靈魂一問,如果是第一次是巧合,那麼不可能此次都是巧合。
蕭長夜的劍,太詭異了。
或者說這個人太過詭異,他好像能提前看出白武羅嬰會如何出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