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菜真的是太美味了。
石阪由美肚子吃得飽飽的,還喝了好多好多西瓜汁,如今感覺稍微亂動一下喉嚨裡就開始反酸水了。
她決定,暫時不下地走路了。
因爲……不安靜的坐着消化一會兒,感覺肚子會很疼!
石阪由美就這樣癱坐在椅子上,摸着鼓鼓的肚子,心中充滿了幸福感。
她好久沒吃這麼飽了。
要不是擔心吃太多撐破肚皮,她還能再幹掉一大盤烤火腿配奶酪土豆泥!
說到土豆,她真的是深感遺憾。
由美太高估自己的飯量了,一開始吃了太多土豆,直接導致其它美味沒法下嚥多少了。
哎,希望下頓飯也能這麼好吶……果然還是不可能的吧?
……啊,好睏啊。這個……叫什麼來着……飽腹感帶來的血糖上漲吧?
總之怎樣都好啦……就這樣趴一會兒再說……呼……
石阪由美將頭埋進手臂,枕着它們,準備小睡半小時左右。
能吃飽了再睡覺,她實在太高興了。
如果有人告訴她,這種彷彿被胃牽引着睡去的美妙感覺就是天堂的感覺,那她一定會相信的。
由美甚至懷疑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或許,她還在船上。因爲暈船已經吐到產生幻覺了!
無論如何,她剛無法抵抗這種睡意了。
石阪由美的意識,就這樣逐漸進入了夢鄉的懷抱。
然而……
女僕長此時到了。
聽着她的聲音,由美的精神頓時清醒起來,猛地挺直腰身,如同觸電般站了起來。
由於面前的餐具還沒收拾、自己剛剛又很沒規矩的趴在了桌子上,所以石阪由美頓時覺得完蛋了,這下肯定要被說教一番了。
她甚至可能要罵我吃得這麼多,和豬一樣!
然而,出乎意料的,不苟言笑的女僕長並沒有責罵她。
她只是告訴石阪由美跟她走,接下來還要做最後一項檢查。
由美覺得,這可能是飯後才能測出的某種數據:比如腸胃不好的女僕都不得錄取!
她已經做好抽血的準備了,可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卻還是讓她深感迷惑。
居然要先洗澡。而且還不允許她自己洗。必須由好幾個女僕服侍才行。
簡直像是怕她洗不乾淨一樣。
從沒被人服侍過洗澡,石阪由美覺得好不適應。
她想象着今後自己也要這樣服侍小姐們洗澡,覺得十分害羞和不安。
果然,雖然打掃衛生很在行,但要做一名合格的女僕,還有很多地方不過關啊!
在洗完澡後,石阪由美被換上一套幾乎僅能勉強蔽體的衣服,帶去了一個特別的房間等候。女僕們也給她端上了一壺香噴噴的紅茶。
這紅茶真的很特別,有着非常濃郁的糯米香氣。
雖然已經吃得很飽,但由美一聞到這個,還是變得很想吃烤糰子。
她希望自己的體香,也能是糯米味。
這樣餓的時候聞一聞自己,就會覺得不那麼難過了。可比畫個餅什麼的好用多啦! 大概是因爲剛洗完熱水澡的關係,她雖然喝了茶提神,卻還是覺得困。
由美認爲,這是喝得不夠多的關係,便又給自己倒了一杯。然而第二杯喝下後,還是擋不住那睏倦感。甚至還有一種變得越發劇烈的錯覺。
終於,石阪由美迷迷糊糊的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很快,便有兩位女僕進門,將由美抱起,帶出了房間。
她們路過時,沒有注意到走廊拐角處堆放的紙箱。
更沒有注意到,她們的視線一不聚焦在那裡,這紙箱便被微微頂起,悄悄移動起來——如果仔細看,會發現那下面蹲着個人。
更準確點來說,是個女孩子。
那是北島紗世。
斯內克的潛行方法居然這麼好用,實在讓她喜出望外。
此時,地球那邊。
羅馬帝國·新君士坦丁堡。
和如今名叫伊斯坦布爾的舊君士坦丁堡比起,這座羅馬帝國的首都,要顯得熱鬧多了。
但經濟的不景氣,還是直觀體現在光鮮表面隱藏起的陰暗角落。
羅馬曾經是個實力強盛的偉大帝國。
如今,卻在千年來的內憂外患下,四分五裂,只保有一小塊領土,甚至差點亡國——他們曾經的首都都被奧斯曼帝國佔領。幾百年過去,已經沒什麼再奪回來的希望。
來自**德國的侵略,是這個古老國度最後一次承受大規模戰爭。
但小規模的戰鬥,一直未曾停歇。
羅馬是地球少數依然保留帝制,且皇帝依然擁有實權的國度。
也是世界上被魔物和血族侵襲最嚴重的國家之一。
因此,儘管國土已經只有意大利的規模,他們還是不得不維持着大量的聖教軍來保護國土。
然而,這畢竟是個古老的國家,有着深厚的文化底蘊。也有許多研究神秘學與魔法的學者和組織。
鍊金術,就是神秘學的學科之一。
羅馬的信仰也具有包容性。
雖然羅馬帝國一度先後倒向基督教和光耀聖教的單一信仰,但最終又恢復了古老的羅馬多神教。
他們將國土內有一定信衆擁護的所有神明,都在幾百年前遷都後新建的萬神殿裡修了個雕像。
祂們都成爲了羅馬多神信仰的一部分。信徒們基本上會在這裡和睦相處。
至少,打架的時候不準在神殿裡拔刀。這是常識。
這段日子,因爲怪夢症的肆虐,街上蕭條了許多,去神殿祈福的人卻明顯增多了。
而來酒吧的人,也是如此——人們似乎需要酒精和以此帶來的社交,來抵抗那種恐懼。
但他們似乎只是想假裝日常生活還和往日一樣沒什麼區別罷了。
就像這家叫“水牆”的酒吧裡的酒永遠不會變味道似的。
它的名稱,來自於酒吧內側的牆壁樣式。
所有牆面,都是以魔法塑形、固定的水。
用手摸起來,會覺得和史萊姆一樣有彈性。
梳着金色馬尾、穿着黑色褲襪和高跟皮靴的安妮塔·克萊德,剛剛開始自己的夜班。
她的腰上纏着一條漆黑的皮帶,斜跨在大腿邊。
安妮塔以爲,這個夜晚,會和以往的任何一個都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