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觀海愣了一下，很顯然，他也沒有想到此時會出現意外。不過，多年的修身養性，使他依舊能保持面不改色地狀態，和顏悅色地道：“小兄弟，恕在下眼拙，不知高姓大名，有何高見呀？”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說：你不過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毛孩，根本就沒有資格在天下英雄面前說話。
姬雲空翻了個白眼，回過頭對風迴雪說道：“老風，你說說，作爲人怎麼能這麼不要臉？有句話怎麼說來着？”
“倚老賣老。”風迴雪一本正經地答道。
“對，”姬雲空恍然大悟，“人老也就算了，心還不正，你說說，這樣的玩意兒，活着不就是浪費糧食嗎？”
“哈哈哈……”頓時有人忍不住爆笑起來，在場的江湖中人才不在乎煙波釣老的面子呢。惹不起邪帝，還惹不起你嗎？若是畏畏縮縮的，也別混江湖，趁早回家種地吧。
“小子，你找死！”洛海大怒，他知道，現在不是姜觀海說話的時候。而自己的表現，恰恰能“拋磚引玉”。
果然，姜觀海立刻一伸手，阻止了洛海繼續說下去。雖然心中憤怒，但臉上依舊是一副和顏悅色的表情：“小兄弟，老夫也是爲了這天下安寧。若是有什麼不當之處，相信大家也會體諒的。畢竟，邪帝也是一位絕世高手，若是他心血來潮到交州，張兄弟可頂不住呀。就算他不親自來，雙後三使的武功也是深不可測。不是老夫心直口快，張兄弟的武功，對付四魔八天王還行，若是其他人來了，呵呵……”
姬雲空撇了撇嘴：“真假。”
“什麼意思？”風迴雪明知故問。
“你想呀，交州的領袖說着挺好聽，實際上呢？受苦受累，有危險還要第一個衝上去，除了名聲說出去好聽之外，哪有一點好處？要是給你做，你做嗎？”
“肯定不做呀。”
“對吧，這是正常人的想法。可是名聲對一個人有用呀。人家爲了標榜自己‘世外高人’的稱號，二十年前崑崙山大戰都沒參加。可惜了，二十年已過，江湖上都快忘記這個人了。尤其
是現在的小輩，你問他，‘煙波釣老’是誰？他肯定回答你，不知道。你說怎麼辦？”
“那可不好了。”
“可不是嗎！邪帝是好人呀，現在重出江湖，剛好給他一個讓天下人重新認識自己的機會，還能佔據大義的名號。最最最最重要的是，交州安全呀！人家魔教成了極北番邦之地的國教，除非全教上下腦袋都被驢踢了，纔會來最南方的交州鬧騰。坐鎮交州，既可以收取名望，又能避免戰禍，萬一魔教被剿滅了，還能說自己是領袖之一。聽着倍兒有面子。”
“這麼好，那可不得了呀，說的我都眼饞了。”
“哈哈哈，名聲對咱們來說又沒用，眼饞什麼？更重要的是，你想當的話就直接說，用得着這麼大費周章嗎？先是讓自己兩個兄弟做鋪墊，激得人家張前輩說出那樣的話，然後自己還躲在一旁聽牆根，適時出現，一錘定音。你說，這人賤不賤？這麼大歲數，是不是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哈哈哈哈……”這一次，所有人都忍不住大笑出聲。就連端木知羞都掩口偷笑起來，菩提寺的空喧大師，口中連頌“阿彌陀佛”，嘴角卻也微微抽搐。
姜觀海一開始還能保持淡然的笑容，到了後來，額頭上的青筋 越來越鼓，不時跳動。終於，到了最後姜觀海發出一聲大喝：“住口！你到底是何方神聖？”
“哈哈，”不等姬雲空開口，一旁的張逆就解氣地說道，“姜翁，你面前的這位，可是現如今江湖中青年一輩的第一人。當初在菩提寺的時候，接下來邪帝一掌，並且將邪帝逼退了半步。”
“哼，青年一代第一人？”姜觀海不屑地冷笑了一聲，“數十年前，老夫也曾榮獲這個稱號呢。”
“哈哈哈，”姬雲空忽然大笑，“老頭兒，你腦子有毛病了吧？你應該和天魔老人、劍帝、夜帝、儒聖差不多的年歲，當初涌現了一大批的絕世英才，可謂是一個黃金盛世。你排得上老幾呀？恐怕連前五都進不去，第一人？不會是哪個屯子裡自封的吧？”
姜觀海瞬間就震驚於姬雲空對當年的事情居然
如此瞭解，的確，當初他在江湖上也風光了一段時間。可惜，自從儒聖等人紛紛涌現之後，他頭頂上“天才”的光環就被奪走了。這也是他隱居的一個重要原因。
“小輩，老夫對你處處忍讓，休要得寸進尺！”姜觀海怒氣衝衝地說道。
姬雲空嘻嘻一笑，道：“您老也別生氣，我這人有個毛病，就是心直口快，這個毛病老給我惹禍。這不，今天一不小心又說了實話。”
“小輩！氣死我了！”姜觀海三尸暴跳，不等姬雲空說完，伸出雙手就向他抓去。這一雙手掌，看似瘦小，可就姬雲空卻偏偏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閃躲，都在姜觀海這一雙手的覆蓋之下。
無論面前之人品行如何，但他的武功可是實打實的。年少時能夠與十大高手爭鋒的人物，豈會是簡單貨色？姬雲空若是真的敢小看他，那就與找死無異了。
就如同現在這一抓，在場的行家就都看出了其中的奧妙，仔細推演一番，發現，如果是換作自己的話，也絕對無法避開。就連嬀氏兄弟都暗暗點頭，若是他們面對姜觀海的這一抓，也只能合二人之力，用遠超對方的內力震開對方。想要躲避，卻是無能無力的。
問題是，但論內功，姜觀海還要勝姬雲空一籌！
“嘻嘻，姬小子這一次危險了。”蛇蠍夫人一臉笑容，似乎好久不曾看到如此好的戲碼了。
而一旁的端木知羞心中，倒是有幾分擔憂之色。
龍遊水眼露精光，據他了解，姬雲空一定不會做無腦之事，只是，他到底想幹什麼呢？
而另一旁，風迴雪、長孫長空等人，早就開了一個賭場，衆多好漢紛紛加入，就連宋堯和顧宇辰都忍不住誘惑加了進去。
“我賭姜觀海贏。”
“我賭，姬雲空能堅持半個時辰。”
“我賭一個時辰。”
……
“你們……”林紅纓大怒，“太過分了，我賭姬雲空贏。”隨後，一個銅板孤零零地被丟在了左邊的賭桌上。而右邊的賭桌，銀票、金子、銀子，堆積成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