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窮無盡的獸吼之聲震耳欲聾地響起,獸王的身影,龐大無比的獸潮遮掩。兇獸從天而降,每一隻都張開血盆大口,朝着老皇帝撕咬而去。老皇帝一個人站在它們的面前,就如同飄搖風雨中的一株小草般,隨時都有被生吞活剝的趨勢。
不過,眨眼之間,這株瘦弱的小草,就成長爲頂天立地的建木。不僅沒有在風雨中沉淪,反而破開了烏雲,直達天際!
“開!”老皇帝縱身一躍,忽然化爲一條數百丈的黑龍。張牙舞爪,黑色的鱗片每一片都有人頭大笑,鋒利的爪牙閃着爍爍寒光。黑龍在出現的那一剎那就隱沒在了雲層當中,只是瞪大了一雙燈籠般的龍目,看向眼下的芸芸衆生。
“殺!”獸羣之中,同樣響起了獸王的一聲大吼,面對可怕的黑龍,他沒有任何的恐懼,帶領着獸羣朝着黑龍狠狠撞去。
黑龍發出一聲震天動地的龍吟,它似乎被獸王的挑釁徹底激怒了,轉眼之間,就張開血盆大口朝下吞去。
“轟”天空中的烏雲在第一時間就被震散,虛空響起了刺耳的聲響,似乎承受不了兩人龐大的力量。獸王閃身後退,他的手臂,微微顫抖,居然隱隱有一種脫力的徵兆。而老皇帝,居然同樣退了一步,雙臂之上,衣襟破裂,雖然沒有受傷,但也有些狼狽。
由此就可看出,在十大高手之中,依舊有着高低之分,獸王明顯比劍帝和天魔老人強了一絲。
不過,更令人震驚的是老皇帝的實力,他真的以一己之力抗衡三大高手,還佔了上風!
“姬兄,以你的眼力,能否看出,他和武皇究竟誰強?”風迴雪問道。
姬雲空苦笑一聲,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老頭子的境界,豈是我可以理解的?不過,看樣子,老皇帝雖然強大,但還不是老頭子的對手。”
衆人聽了這話,略微安心,至少,他們還有一個如神祗般的男子,未曾出手!
此時,老皇帝已然大笑道:“劍帝,獸王,天魔老人!好厲害
的陣容,既然你們都出手了,那也該輪到本皇了吧!”
說罷,一轉身,巨大的黑龍再度出現在天空之中。
衆人心中一凜,剛纔老皇帝只是被動防守,就已經讓三大高手狼狽不堪。此刻由他主導的進攻,又是何等的威力?不過,剛纔三大高手心高氣傲,不願聯手對敵,單打獨鬥之下,才被老皇帝佔了上風,如今,他們聯手,應該不會再重蹈覆轍了吧?
就在長安已經被十大高手的戰鬥捲入其中的時候,廣寒宮的吵鬧聲卻一點也不必長安少,甚至,其嘈雜的聲音比起混亂的長安猶有過之。
廣寒宮身爲天下數一數二的門派,自從姚素塵當上宮主以來,形勢卻每況愈下。姚素塵和儒聖敵對,這麼多年,發動廣寒宮的力量刺殺過儒聖不少次。只不過,沒有一次成功,反而讓廣寒宮損兵折將。
而她爲了報仇和歡喜公的合作,更是將廣寒宮拉入了深淵。尤其是苗疆一戰,廣寒宮被歡喜公當成了槍頭,一場戰鬥下來,不少高手傷亡殆盡,就連兩位長老也身隕苗疆。可以說,現在的廣寒宮,已經到了日暮西山的境界,再這樣下去,這個傳承了近千年的門派,就要斷送在他們手中了。
而現在,姚素塵失蹤,廣寒宮個派系紛紛坐不住了。以往都是因爲姚素塵以十大高手的強大實力鎮壓她們,這纔沒有大亂。如今,失去了這個制約,她們每個人都想做主,自然吵鬧不斷。這幾日,火藥味越來越濃,只怕離動手內亂不遠了。
就在她們的吵鬧聲達到沸反盈天的地步時,一個清冷的人影卻忽然打開大門走了進來。
“一路之上,無人把守,居然被我熟若無物的進來,廣寒宮的守衛,什麼時候成了這副模樣了?”清冷的呵斥聲在衆人耳邊響起,所有的人都不禁打了一個寒戰。這個聲音,和姚素塵的語氣一模一樣,嚇得他們連忙回頭看去。
這一看,所有人倒是都怒了起來。“即墨寒萏!你一個叛徒,居然還敢來廣寒宮!”立刻就有人喊道。
寒萏一身黑紗,露出完美的面容,聽了這話,不由冷笑道:“叛徒?我記得,前段時間,師父還親自爲我正名!我乃是廣寒宮的大弟子,什麼時候成了你口中的叛徒了!師父的話,你敢質疑否?”
一聲冷喝,險些把那人嚇得魂飛魄散,姚素塵雖然失蹤了,但餘威猶在,她可不敢當着衆人的面質疑姚素塵的決定。
“堂堂廣寒宮,世外清冷之地,卻被你們吵成了市集一般,你們說,你們和市井潑婦有何分別?”寒萏聲音淡漠,但就是這種淡漠的聲音,給了衆人無窮的壓力。她的語氣神態,和姚素塵實在太像了。
“即墨寒萏,你來這裡做什麼?”一名長老冷聲問道。
“明知故問!”寒萏笑道,“當然是來這裡主持大局,師父失蹤,按照門規,本就該由我接任掌門之位,難道由你們這些長老篡權嗎?”
寒萏一句話就把雙方的火氣徹底點燃,衆人雖然都有野心,但長久以來誰也沒有點破,如今,她們的心思被寒萏一語道出,卻是面紅耳赤。
“胡鬧!你有何資格成爲掌門?”此時的她們,倒是異常的團結,畢竟,有寒萏這麼一個共同的敵人在。
“資格?你說掌門要什麼資格?”寒萏笑着問道,“輩分嗎?師父的輩分,你們都清楚,我身爲她的徒弟,比起你們這裡一些長老,輩分還高吧?武功?要不要你們出來一個人隨便和我打一場,若是怕輸,一起上也是可以!”
衆人一滯,廣寒宮的武功,最不怕的就是羣戰,倒不如說,敵人越多,越能發揮威力。而寒萏身爲姚素塵的親傳弟子,武功自不必說。想來,除了姚素塵和左右長老之外,也無人制得住她了。只可惜,這三人,兩人死在苗疆,一人還在失蹤。
“門規祖訓,掌門必是對門派貢獻巨大者才能勝任,即墨寒萏,你對本門,有什麼貢獻?”一名長老不知爲何,隨身帶着一本門規,如今查找之下,居然真的從這本書的犄角旮旯裡找到了一條反駁的理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