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到了郊外一個大型公墓門口,元冠中藉口說祭掃還需買些紅布、香燭和一些上香用的祭品,他說要親自挑選。 夏艾鳶想跟下車,元冠中趕緊攔住說:“你就在這坐着,我馬上就回來了。” 元冠中自己下了車叫上車後面的熊雄,一起走進門口祭祀掃墓用品商店。 倆人進了商店後,元冠中悄悄交代熊雄如此如此一番,熊雄臉上露出怪異的笑。 兩人買一大堆祭祀品:用紙做的房子、車子、小花圈、衣物、鞋子、冥幣以及香燭紅布等等,熊奎又招呼了兩個保鏢才把東西拿完。 這裡的公墓按風水墓葬的規格分區收費,車子一路開到最高規格的風景區,那是個有山有水的景色宜人的地方,感覺不像是公墓,倒是像是旅遊勝地。 車停在山腳下,元冠中帶着夏艾鳶上山,熊奎、熊雄等一行人帶着祭品在後面隨行,沿石階而上,全是常青的松柏綠樹,空氣尤其的清新。不是清明的時節,因此山上山下十分靜穆,基本沒什麼人來往。 到了山頂,遠遠看到一個高大的墳,比一般的墓大三倍,墓碑上刻着慈母班笑卉幾個燙金大字,這是元仲坤和雷智修當時選墓時,特意選在山上最高處,說讓母親每天都能憑高望遠,朝看日出,夕看夕陽,盡享腳下的無限風光。 祭祀前,大家先幫着一起清掃墳墓上下及四周塵土,然後元冠中和夏艾鳶拿了一塊大紅布去蓋墳頂,墳頂修得古色古香,跟舊時的屋頂一樣,有四個屋檐飛角,倆人用紅繩子將紅布綁在屋檐四角固定,表示此墳由親人剛祭掃過。 元冠中點燃了一對大香燭擺放在碑前,夏艾鳶幫着一碟碟的擺放供品:由綠園帶來的烹調好的雞鴨魚肉等熟菜、果品還有酒杯碗筷。 熊奎、熊雄也把紙做的各種供品擺在墳墓四周,足足擺滿了三大圈,接着開始點火焚燒祭品。所謂些紙做的房子車子冥幣衣物等,按民間說法是燒盡後可以寄到陰間,故去的人就可以享用。 元冠中叮囑夏艾鳶認真看他怎麼做,接下去她就要照着他的樣子去做纔好。
他先把兩小杯酒杯斟滿,然後拿過兩把紅黃兩色的香點燃,紅的代表平安,黃的代表財運。 他閉着雙眼,面對墓碑把香舉過頭頂,緩緩的衝墳墓拜了三拜,虔誠的邊拜邊口中唸唸有詞,他默唸了三句話。 親愛的奶奶,您的大孫子冠中來看您了,爸爸媽媽和冠佳冠君讓我代問您好! 親愛的奶奶,我們想您,保佑我們平平安安吧! 親愛的奶奶,我愛夏艾鳶,您就成全我跟小夏吧! 他念什麼夏艾鳶一點都聽不到,但她知道元冠中在訴說心願,一定是在祈求他的奶奶保家人平安。 元冠中拜完之後,他又把手中的香一撮撮按單數插在墳墓前的香爐上。末了他把一杯酒朝另一杯碰了碰說了句:“敬奶奶酒了!”說完自己喝了一小口,剩下再往地上一灑,在把那一杯也灑在地上。 一陣風飄來,元冠中對夏艾鳶說:“看,奶奶來喝酒了!” 夏艾鳶感覺這儀式的莊重,對此深信不疑。 輪到夏艾鳶了,元冠中交代她:“心誠則靈,拜的時時候千萬不能睜開眼睛四處看,要把注意力集中在祈禱上。” 她便照着元冠中的樣子一步一步的去做,待她閉着雙眼,她面對墓碑把香舉過頭頂時,心裡想該對班奶奶念什麼好呢? 夏艾鳶想到剛在路上,元冠中說的話,如果燒香祭拜時風吹向自己,說明班奶奶想讓自己當孫媳婦,何不如祈求一下班奶奶,讓元冠中娶自己呢? 於是便閉着眼睛,緩緩的衝墳墓拜了第一下,這一拜她悄悄說第一句話。 “親愛的班奶奶,我很愛很愛您家冠中,求求您了,請讓我做您的孫媳婦吧!” 此時,她感覺自己的臉拂過一陣風,帶着濃濃的香燭煙嗆味兒,心裡暗喜:哇,班奶奶顯靈了啊!這意思是班奶奶同意我當元家的孫媳了? 夏艾鳶又緩緩一拜,說第二句話:“班奶奶,我會好好當您的孫媳婦的,求求您成全我跟冠中吧!” 她感覺臉上又是一陣風掃過,而且煙嗆味兒更濃烈。她憋住被嗆得很難受,反而心花怒放:啊,看來的的確
確班奶奶中意自己了! 夏艾鳶緊接着又拜上最後一拜:“班奶奶,求求您,儘管使勁朝我吹風吧,讓冠中看清楚,您是喜歡我的!” 風夾雜着香燃燒的煙更猛烈的吹向夏艾鳶,她一睜開眼睛,就被薰得眼淚鼻涕直流,連眼睛都睜不開了,還被嗆得使勁的咳嗽起來,她趕緊掏出紙巾來擦。 可夏艾鳶心裡卻樂得很,班奶奶看來是非常的喜歡自己了,要不然風怎麼老往自己身上飄呢? 正在夏艾鳶閉眼拜祭時,熊奎發現元冠中在一邊揮手擠眼,示意熊雄用張大大紙皮從夏艾鳶的側面不斷煸風給她,風夾雜着燃燒的香燭濃煙飄向了夏艾鳶,他覺得十分怪異,心想:這兩孩子在到底在搞什麼鬼。 熊奎看到夏艾鳶被嗆得睜不開眼睛,還劇烈的咳嗽起來,便開口問“大少爺,您跟熊雄這是做什麼?” 熊雄一邊手拚命煸風,一邊衝他爸擺手不要他說出來。 元冠中看也差不多了,怕夏艾鳶發現,便拍掉熊雄手裡的紙皮,說:“奎叔,沒事沒事!” 然後有意大聲說道:“啊哈,這風總往艾鳶身上飄啊,看來奶奶很喜歡艾鳶呢!” 熊雄像應聲蟲似的跟着說:“是啊是啊,奶奶看孫媳,越看越喜歡!” 夏艾鳶抿着嘴不好意思的笑了,這下可好,奶奶顯靈幫自己實現了心願,真是心誠則靈啊! 熊奎有些明白了,這兩人就是演得這一出是哄夏艾鳶高興吧? 祭掃完畢,元冠中一行人便下山坐上轎車往機場而去。 夏艾鳶心裡樂滋滋的,她悄悄偷看了一下元冠中,期待他有所表示。 元冠中清清嗓子,煞有其事嚴肅的說:“你看,奶奶要我娶你,我得聽奶奶的,你的意見呢?” 夏艾鳶臉一紅,忸怩了一下:“那我也聽奶奶的。” “那好,我們倆就結婚吧!” 元冠中急不可耐的一把裝夏艾鳶攬到懷裡,不顧前面還有開車的司機衝她臉上就親了幾口。他暗自偷着樂,覺得自己的計策真高明,如此藉故去的奶奶當媒人,就算夏艾鳶拒絕也不至於失了面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