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寒被服務員發現後,被救下來,從酒店出來就啓動車子回家,他將月鏡留下來的電話號碼保存起來,然後平靜得像沒有事情發生過那樣。
內心是沸騰的,可是他知道此刻絕對不可以太過急躁。
回到家,他在玄關處換鞋,在客廳裡面地毯玩耍的兩個寶寶聽見聲音,立刻裂開嘴巴,露出兩粒米白色的小牙齒,兩人同時爬向沈皓寒。
很顯然夾着粉色蝴蝶結的諾諾比較快,沈皓寒歪頭看到兩個寶貝爬來,他快速換鞋,然後走向諾諾,一把將她抱起來,“寶貝。”
他忍不住在諾諾的粉嫩精緻的臉蛋上親一口,爬得慢的承承開始不滿意了,“呀呀……”
還不會說話,承承也只能發出嬰寧聲來抱怨,沈皓寒上前一步,另一隻手有抱起了兒子,雙手一邊一個,還不忘記給兒子粉嫩的臉蛋親上一口,臉上是幸福的微笑。
只有跟兩個孩子在一起,他才能覺得自己的心還活着。還可以嚐到幸福的感覺。
兩個保姆見到沈皓寒進來,立刻站起來,微微鞠躬,“先生好。”
沈皓寒一如既往地冷淡,對他們淺淺應了一句後,就走到地毯上坐下來,兩名保姆立刻退到後面站着。
放下兩個寶貝,沈皓寒拿着小玩具開始逗他們。
“今天你們兩兄妹乖不乖?有沒有打架了?”沈皓寒溫柔地問着,明知道他們兩個不會回答還是忍不住要問,要跟他們說說話。
承承拿起一個小玩具,搖得正開心,諾諾大眼睛看着承承手中的搖鈴,把自己手中的玩具丟掉,立刻去搶。
沈皓寒淺笑,看着兩人的互動,他臉上是幸福的微笑,承承扁着嘴看着自己的玩具被妹妹搶去,伸手去捉,可是捉不回來了,他又撿起另一個搖鈴來玩。
諾諾再一次盯上承承手中的新玩具,把手裡剛剛搶過來的玩具丟掉,又去搶承承手中的玩具。
這一次承承急了,“呀呀……”他用手推諾諾,可是最後還是給諾諾搶去了。
承承沒有哭,但情緒顯然已經不開心,扁着嘴爬向沈皓寒,沈皓寒看到諾諾又欺負哥哥了,看得他覺得很幸福。
他們這麼可愛,可是想到了月鏡,他眼眶又紅潤,心痛不已,把承承抱住,低聲喃喃,“寶貝,又被妹妹欺負了?妹妹比較像你媽媽,所以有點蠻,你是哥哥,不要跟妹妹計較。”
諾諾見哥哥爬上爸爸身上,她也不吃虧,把手中的玩具丟掉,然後爬向沈皓寒。
沈皓寒只好摟住爬過來的諾諾,“諾諾,不準搶哥哥的東西,知道嗎?你這麼壞,到時候媽媽回來了,她會狠狠的教訓你的。”
諾諾咿呀咿呀的張嘴說話,卻又不知道說什麼,粉嫩的小手往沈皓寒的臉上摸,又揉有又掐的,鬧得甚是歡,反倒承承比較安靜,看着妹妹一個人跟爸爸鬧。
沈皓寒閃了一下頭,躲開諾諾的小手,蹙眉,“諾諾,別鬧。”
“哈哈哈……”承承突然大笑,把沈皓寒驚呆了,看向他。
承承很快定住笑聲,沈皓寒知道他剛剛說了一句話,可能是個別鬧兩字逗笑了他,他帶重的口音再說一次,“別鬧!”
“哈哈哈!哈哈哈!”
沈皓寒不由得也笑了,繼續說,“別鬧!”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這時候諾諾也跟着大笑,兩人裂開嘴巴,笑得眼睛都眯起來,小米牙齒甚是可愛,笑得頭跟着身子仰起來顫抖。
“別鬧,別鬧!”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站在邊上的保姆看到這麼有愛的畫面,也忍不住在開心的笑着。
沈皓寒在他們心目中是個冰冷又難以相處的主人家,威嚴得讓人生畏,可是對待孩子的時候,那簡直就是另外一個人,溫柔,和藹慈祥,甚至很親切。
現在這個家,只有沈皓寒和兩個小孩,其他都是外人,他父母照顧孩子操心勞累了一年,現在兩人都去旅遊了,過段時間再回來,小孩由保姆照顧,出入有保鏢看着。
沈皓寒也是多抽時間回家陪他們,本來打算出差兩天的,現在因爲見到月鏡而把事情打亂了。
在他們鬧得正歡的時候,沈皓寒的手機響起來。
他放下孩子後,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上顯示着老婆兩個字,他剛剛輸入的新號碼,是月鏡打來的。
他立刻站起來,走向陽臺,接通電話。
“喂……”沈皓寒沒有想到月鏡會主動打電話給他,顯得有些意外。
月鏡溫柔的聲音帶着嬉笑,“嗨!被凍了一個小時,感覺如何?”
沈皓寒揚起淡淡的笑意,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反而問,“怎麼這麼快就放過我,不是說一天嗎?不捨得是吧?”
“開什麼玩笑,我哪裡有不捨得,我只是……只是怕你被凍死,我不想成殺人犯而已。”
沈皓寒回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兩個孩子,保姆在跟他們玩了,他緩緩開口問道,“找我有什麼事情嗎?”
“沒事,看你還有沒有活着。”月鏡開朗的聲音中帶着壞壞的語氣。
沈皓寒沉下來,拿着手機走到陽臺外面,看着花園外面的繁花似錦,心裡異常低落,電話那頭是他的老婆,卻只能以陌生人的身份跟她相處,那麼迫切的想擁她入懷,告訴她,他很想念她。
可是又會被當成流氓,會被玩死。
他該如何是好,他該如何靠近她?正當沈皓寒在思索的時候,月鏡突然開口問,“在做什麼?”
“嗯?”沈皓寒疑惑。
“我問你在做什麼?”月鏡不悅的問道。
“沒事可做。”沈皓寒真的一頭霧水了,月鏡到底在想什麼。
“你覺得我長得怎麼樣?”月鏡在電話那天微笑着問。
沈皓寒嘴角輕輕上揚,想起曾經認識的月鏡,那時候的她也很主動,很開朗,很可愛。
她會主動追求白秦海,甚至瘋狂追求了三年,她是個敢愛敢恨的女人,現在這麼獻媚的問他這種問題,讓沈皓寒有一種很好的預感。
沈皓寒把語氣冷淡起來,緩緩道,“長得還不錯。”
“身材呢?”
沈皓寒忍不住想笑,但還是忍下來了,故意道:“沒有看過,不知道怎樣,目測應該也不怎麼豐滿。”
“開什麼玩笑,我還不……”豐滿兩字月鏡沒有辦法說出口了,語氣顯得很不悅,可是頓下來後,她想了想又問,“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
這是不是被月鏡看上了?他是該喜還是該悲?連記憶都沒有了,幹嘛還這樣?命運真的是捉弄人。
他不緊不慢的反問,“你想做我的女人?”
月鏡那頭的語氣變得慌張,有些緊促,“開什麼玩笑,誰想做你的女人?我只是無聊找個人聊聊天打發一下時間。”
“如果無聊,我們出來見面聊吧。”
“算了吧,本小姐不約炮。”
沈皓寒聽到她這句話頓時傻眼,下一秒月鏡立刻中斷電話,讓他在雲霧中迷茫。
月鏡把他當成什麼人了?約……約……炮?
沈皓寒有種想爆粗口的衝動,他是這樣的男人嗎?出來見面是因爲想她,想跟她保持聯繫,想了解她這一年去哪裡了,到底爲什麼會失憶。
中斷電話後,沈皓寒又撥通了蘇辰的電話,把蘇辰找來商量對策。然後展開調查,他現在知道月鏡平安了,她回來了,他也不急着處理月鏡的事情,最重要的是剷除她背後的黑手。
蘇辰知道月鏡的消息後,立刻馬不停蹄趕過來,帶着幾名有能力的保鏢進入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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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鏡無聊下來,竟然想起那個男人,一個電話打過去好像又說太多露骨的話了,她從牀上起來,站在鏡子面前看着自己的身材,前凸後翹的,怎麼就不豐滿了?她還是很滿意自己的身材的,唯獨……
月鏡伸手摸下自己的小腹,唯獨有一條刀疤在小肚子上,太難看了,她如果說是腫瘤開刀手術留下來的,那個男人會不會相信呢?
不對!
月鏡猛的一顫,僵住了,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臉紅心跳的,她在想什麼鬼事情?幹嘛要想着那個男人會不會信?她又沒有必要讓他看,她又沒有真的想跟他……
握草……
越想越離譜了,月鏡生氣得甩掉腦袋裡面污濁的想法,她是想男人想瘋了嗎?對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男人想這些事情。
月鏡生氣的拿起揹包,走出房間,她要到超市買些日用品,順便逛逛超市散散心,早點融入這個社會,脫節太嚴重了,讓她交際變得狹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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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思雨在市中心外面的一家小公司做文員,週末會到家裡附近的工廠做兼職。租完房子後她在工廠做了一會兼職然後下班回家
剛剛走進巷子,就見到一箇中年男人慌慌張張跑出來,楊思雨一頓,臉色頓時陰沉,“舅舅?”
男人看到楊思雨,嚇得一跳,立刻轉彎衝進另一條巷子。楊思雨心裡咯噔了一下,立刻衝回家。
破舊的家,裡面傳來楊思樂的哭泣聲,楊思雨衝進去,被眼前的一幕嚇到。
房間的東西被翻亂得一片狼藉,她26歲的哥哥像個小孩一樣坐在地上哭泣,淚流滿面。
她病重的媽媽躺在破舊的沙發上偷偷抹淚。
楊思樂看到思雨的時候,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楊思雨心都揪着疼,衝過去抱住他,“哥哥,不要哭,告訴我發生什麼事情?”
“嗚嗚……妹妹……”楊思樂抱住楊思雨,哭得撕心裂肺,“舅舅又回來搶錢了,他把我工作賺來的錢都搶走,嗚嗚嗚……他說賭贏了就還我們……嗚嗚……還罵我是笨蛋……”
楊思雨輕輕推開楊思樂的肩膀,伸手抹去他臉頰上的淚水,“哥哥不哭,哥哥怎麼會是笨蛋呢?哥哥在妹妹心目中是最帥最聰明的男人。”
楊思樂收住眼淚,“妹妹,家裡沒有錢了,媽媽看病怎麼辦?我賺回來的五百塊被舅舅搶了,妹妹讓我再去工廠剪線頭吧,我很快就賺錢回來的。”
“哥哥別擔心,我會想辦法的。”楊思雨打開自己的手提包,從裡面拿出錢包,把僅剩的850元全部拿出來遞給楊思樂,“哥哥,把這錢藏好了,不要讓舅舅拿走,下次他再回偷錢,你就報警知道嗎?”
“嗯嗯!”楊思樂拿着錢,抽出一張一百元遞給楊思雨,“妹妹,你錢包沒有錢了,上班要坐車用錢的,你拿一百坐車用。”
“不用,我有卡,坐車不用錢。”楊思雨扶着哥哥站起來,拍拍他褲子上的塵灰。
楊思樂攥緊手中的錢,轉身收拾狼狽不堪的家,還把錢藏來藏去,最後藏到了空月餅盒裡面。
楊思雨仰頭深呼吸,把淚水往肚子裡咽,平復情緒後走到牀沿,坐在媽媽的牀邊上,伸手摸上媽媽瘦弱的肩膀,“媽,不要傷心,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羅青無力的哭泣着,一句話也沒有說,她恨透了自己這副病殘的身子,她活着就是拖累自己的兒女,讓女兒活着這麼累,她是罪人,她應該早點死纔對。
安撫好哥哥後,楊思雨帶着母親到醫院做透析,因爲沒有錢,楊思雨又刷爆了第N張信用卡,她現在欠各大銀行的錢連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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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鏡從外面回來,手中拎着一大袋食物,看到家裡狼狽不堪,楊思樂在認真收拾,她不由得僵住了,詫異地開口,“我靠,都這麼窮了,還有人進屋打劫?”
楊思樂立刻轉身看向月鏡,月鏡見到了楊思樂眼眶通紅,像哭過的樣子,“思雨和啊姨呢?”
楊思樂擦擦眼淚,“妹妹帶媽媽去看病了。”
“被進屋打劫了?”
楊思樂搖搖頭,“不是,是舅舅又回家搶錢了。”
“你舅舅?”月鏡徹底無語,還有這麼沒有人性的親戚嗎?都窮成這樣了,還搶錢?
“嗯嗯,舅舅好賭博,他經常回家搶錢,小月妹妹,你的錢要放好,不要讓舅舅偷了。”
月鏡走向客廳,打開冰箱,把從超市買回來的東西放進冰箱,冷冷道,“他敢來偷錢試試,下次讓我見到,我讓他走着來,擡着出去。”
“什麼意思?”楊思樂疑惑着問,然後走向月鏡身邊,低頭看着她是購物袋,看到她從購物袋拿出牛奶麪包放進冰箱,他嚥了咽口水,小聲道,“小月妹妹,那是麪包嗎?”
明知故問,月鏡不由得瞥了一眼楊思樂,看他嘴饞的樣子,估計是很久沒有買過零食吃吧,看冰箱裡面都是一些青菜瓜類雞蛋的東西,沒有別的食物。
“你想吃麪包?”月鏡故意問。
楊思樂目光發亮,盯着麪包搖頭,“不想吃。”
月鏡淺笑,把麪包拿出來遞給他,“給你,拿去吃吧。”
楊思樂立刻接過麪包,笑容可掬對着月鏡鞠躬,“謝謝小月妹妹。”
好容易滿足的男人,給個麪包也這麼開心興奮。
楊思樂抱住麪包轉身,月鏡把東西放好後,轉身把其他日用品拿進自己房間。等她出來後,楊思樂已經收拾好客廳,然後坐在沙發上,人高馬大的,拿着細微的珠片,做起了手工活。
月鏡往他身邊坐下,“你的麪包吃完了?”
楊思樂又舔了舔乾燥的脣,揚起淡淡的笑意,“沒有,我放好了給妹妹明天當早餐吃,她每天上班都不吃早餐,都餓瘦了。”
“爲什麼不吃早餐?”月鏡很疑惑,還不至於窮到早餐都吃不起吧?
“因爲妹妹說她要減肥。”楊思樂認真地低頭穿珠片,邊說話邊工作。
噗!月鏡想到楊思雨那瘦弱的身子骨都覺得可憐,還減肥?應該是不捨得亂花錢吧,哎,她也不是什麼富翁,幫不了這個家庭,她也要找工作養活自己了。
身上的錢被她花得差不多沒有了,再不找工作,她就可能比楊思雨更加可憐。
突然有種動力,月鏡覺得交房租變成了她想去工作的動力了。
“楊思樂,你……”
楊思樂立刻打斷月鏡的話,嚴肅的語氣說,“叫思樂哥哥,妹妹說我比你大幾個月呢。”
月鏡頓時懵了,大幾個月?叫哥哥?她連自己幾歲都不知道,身份證上面的年齡只是大概的數字而已。
還哥哥?怎麼這麼彆扭?不過月鏡並沒有跟一個智力有問題的男人計較,“思樂哥哥,你做這個能賺多少錢?”
“一天幾十塊。”
“才幾十塊,太少了。”
“不少了,幾十塊錢可以買很多菜,可以買很多好吃的。”說着,楊思樂又咽了一下喉嚨裡的口水。
月鏡苦澀地淺笑,靠到沙發上,腦海裡又閃過男人俊逸的臉,她突然隨着思緒想入了迷,那個男人好像挺好錢的,不知道是做什麼工作的?
“小月妹妹,你有沒有家人?”楊思樂突然開口問。
家人?月鏡的思緒被拉了回來,一句家人讓她腦袋沉悶得慌,家人?她有沒有家人,她已經好久沒有想這個問題了,腦海又閃過沈皓寒俊逸的臉。
突然腦袋痛了起來,撕裂幫疼痛,月鏡抱住腦袋閉上眼睛,已經好久沒有這麼痛過了。
楊思樂發現月鏡抱頭卷着身體,顯得很痛苦,他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小月,妹妹,你怎麼了?”
“頭痛。”月鏡喘着氣,痛苦地說出一句。
楊思樂嚇得手忙腳亂,不知所措,“怎麼辦?怎麼辦?”實在不知道怎麼辦,楊思樂一把抱住月鏡,擁入懷抱,摸着她的腦袋,“小月妹妹,不痛,小月妹妹不痛。”
月鏡被楊思樂突然抱住,嚇得立刻推開他,生氣怒問,“你幹什麼?”
楊思樂完全不知道月鏡已經生氣,他還以爲她太痛了,又伸手抱住她,緊緊抱着她,撫摸她的腦袋,“不痛不痛,我以前頭痛,妹妹都是這樣抱住我的,她摸摸我的頭說不痛,慢慢就真的不痛了,會好的。”
月鏡掙扎了一下,慢慢聽到他說的話,就停止掙扎了,楊思樂是在安慰她,是想撫摸她讓她減少痛苦。
她閉上眼睛,靠到楊思樂的肩膀上,任由這個大孩子摸着自己的頭,頭痛依然沒有減輕,心裡突然油然而生一種痛,說不出來是什麼痛,隱隱作痛,想到家人兩個字,心都痛了。
她想不起來她的家人,她腦海裡只有那個讓她一見傾心的男人,想不起來其他的事情,痛……
月鏡緊緊攥着楊思樂是衣服,狠狠咬着牙,強忍着頭痛,閉上眼睛埋在他懷抱中。
“小月妹妹,不痛,不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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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夜,沒有半點星辰,月鏡走在這條已經熟悉的巷子,她在這裡住了幾天,完全融入這個貧窮但樂觀向上的家庭,她也出去找工作,但幾天下來也沒有找到工作。
這天又在外面瞎逛了一天,傍晚纔回家,她從下公交車就開始覺得後面有人跟蹤她,她警惕性比較高,進入小巷後,發現身後的腳步聲更加明顯了,她戒備起來,然後拐進一處角落。
身後的腳步聲音慢慢靠近,在轉角處的時候,月鏡突然冒出來,一腳踢上跟在後面的人,身後面的男人來不及反應被踢得後退一步,昏黃的街燈下,月鏡看到男人一身黑色,還帶着鴨嘴帽。
“你是誰?”月鏡眯着眼,周身散發着危險的氣息,十分警惕,對峙着前面的男人,雖然看不清對方的樣貌但熟悉的感覺讓她已經猜測到這個神秘的男人是誰。
如果沒有錯,他應該是熊敏,他這麼快就找到她了。
男人氣場陰森詭異,緩緩擡頭,露出一雙鋒利冰冷的雙目,冰冷的臉上顯得很沉,“小月,喜歡玩躲貓貓是吧?”
月鏡鬆懈下來,雙手抱胸,冷冷笑道,“躲什麼貓貓,我手機掉了而已,所以沒有辦法聯繫你。”
“爲什麼住到這些地方來?”
“窮唄!”月鏡不屑的噴出一句。
熊敏頓了幾秒,然後將手中的資料遞給她,“你的任務,接着。”
月鏡爽快的接過他遞來的文件,拿在手裡沒有打開,很不爽地說,“老大,我真的忘記了過去的事情,不想做殺手,你就讓我離開組織吧。”
“可以,做完最後這個任務,你就自由了,還額外得到一億。”
最後一個任務?一億?
天呀,好多錢,她真的可以不做殺手了嗎?不過說真的她也沒有記憶自己是個殺手,潛意識裡面好像有過這樣的片斷,但又記不起來。
反正腦袋就是空空的。不過有這麼多錢,她還可以幫楊思樂做腦部手術,幫阿姨換腎呢。
挺不錯的,但一想到要殺人,她就全身不舒服。
熊敏緩緩上前,從衣服裡面摸出一個卡遞到月鏡面前,溫和地說,“小月,這個給你。”
“什麼?”月鏡眯眼看着熊敏遞來的卡。
“裡面有十萬元,你拿着吧。可以住到好一點的地方去。”
“組織給我的?”月鏡很疑惑,她都還沒有完成什麼任務,怎麼可能給錢她。
果然,熊敏立刻解釋,“是我給你的。”
“不需要。”月鏡轉身準備離開,剛走兩步後她停下腳步,冷冷道,“老大,以後沒有什麼事情別來找我,你可是通緝犯,出入要小心點。”
熊敏沉默着不言語,看着月鏡淡漠的背影,這一年來的相處,她對他若即若離,有時候可以很友好,有時候又很冷漠,他被這個女人徹底勾了魂。
看着月鏡離開,熊敏也轉身湮沒在黑暗之中。
月鏡回了家,家裡的人已經睡覺,她回到房間鎖上房門,然後放下揹包把資料拿到牀上,盤着腿不緊不慢地打開文件袋,然後把資料抽出來。
看到第一頁的照片,月鏡整個人懵了。
沈皓寒?
她雙眸呆滯,看着相片上尊貴俊逸的男人,她手微微顫抖着,動作僵硬,目光空洞,無力地慢慢放下資料。
怎麼會是他?
前幾天見過一次面後,她對這個男人還特別的感興趣,現在怎麼要去殺他?
月鏡把資料甩到一邊,煩躁不安的趴着牀上,雙手拼命捉着頭髮,生氣地低喊,“啊啊啊啊啊……做不到,做不到,做不到……”
“怎麼可以這麼暴殄天物,這個男人殺了多可惜……啊啊啊……”
她也沒有看得上的男人,難得看上一個,竟然讓她親手殺了他?真的瘋了。
月鏡在牀上翻來滾去,一個億和自由,殺了他。
一個億和自由,殺了他。
殺了他?怎麼下得了手?什麼狗屁組織,狗屁任務,月鏡惱火地坐起來,把資料重新看一遍,上面詳細寫着沈皓寒的作息時間,出入地點,還有行程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