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金開,這三字出來,全場都安靜了。
於敬亭說完擼袖子,衆人這纔看到,這破爛衣服底下,有一塊好表。
看時間,差不多了。
穗子還在看張德。
她確定自己沒見過這個人,可爲啥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呢?
正想着,身後傳來一道溫和的聲音:
“你們倆可真是頑皮。”
穗子驚喜地轉身,一身旗袍的錦楠負手而立。
她身後跟着倆長腿大美女,其中一個拎着箱子。
穗子一拍腦子,瞅她這記性。
這男人穿衣風格,可不就是像錦楠麼?
錦楠就特別喜歡穿旗袍,還是重工繡的那種。
這會喜歡這種風格的人可不多,所以張德一出來,穗子就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看到錦楠出現,張德整個人都亮了,過去拱手:
“楠妹,你怎麼來了?”
“噗!”於敬亭樂了,錦楠看了他一眼,用膝蓋想,這貨心裡都不會有什麼好話。
真讓錦楠猜對了,於敬亭看到張德文縐縐的,心裡想的是:哪兒來個大傻子?
又不是古人,學什麼拱手禮啊。
穗子看這倆人同框,發現衣服的風格都很像,刺繡更是一個龍一個鳳,不知道的還以爲是情侶裝呢,一個裁縫訂做的吧?
錦楠看到張德,態度依然是不冷不熱,她對所有人都是這個態度,也就對穗子夫妻能有點溫度。
“給我的侄子送東西。”錦楠一揮手,她身後的美女就把手裡的箱子放在桌上。
打開箱子,裡面是整整齊齊的鈔票。
穗子夫妻過來賭石,不可能隨身帶這麼多現金,來之前跟錦楠打好招呼,讓她送錢過來。
穗子沒想到她會親自送過來。
忙壓低聲音小聲問:“老爺子不知道你來吧?”
“放心,我的人拴住了他。”錦楠回她一個微笑,朝自己身後看了眼。
穗子瞭然,哦豁,曉得了。
錦楠身邊的隨從全都是大美女,一個塞一個的漂亮,膚白貌美大長腿,所以外界纔會傳她喜歡女人。
錦楠自己也不解釋,愛傳傳唄,她又不少塊肉。
胡老爺子那是個lsp,見到美女就走不動道,之前穗子還警告過他,再胡亂搞男女關係,早晚把老命玩進去。
錦楠的隨從把胡老爺子纏住,錦楠自己來了。
穗子從她平靜的表情裡,嗅到了一絲八卦的味道。
她這位小姑姑,也是喜歡看熱鬧的人,這是猜到於敬亭要搞事情,跑過來前排圍觀。
張德聽到錦楠說,於敬亭夫妻是她侄子,瞬間熱情起來。
他身後的管事的正要收錢,張德啪地把箱子扣上,管事的手再慢一點,就得讓箱子夾了。
“既然是你的家人,那就是我朋友。”
張德從箱子裡又抽了四捆錢出來,親手送給錦楠。
穗子小嘴成了o形,哎呀......
張家少爺,這是主動賠錢賣啊。
成本15萬,放了這幾年,18萬賣,其實已經算公道了。
他抽出來四捆錢,這是要賠錢了。
錦楠姑姑好大的面子啊......
錦楠示意手下收着錢,對他客氣道:“張少好義氣,改天請你吃早茶。”
“我明天就有時間。”
於敬亭越瞅越覺得張德的行爲有點熟悉,側過頭問穗子:“他這算不算舔狗?”
穗子點頭,對,妥妥的舔。
賠本一萬,就爲跟錦楠吃頓早飯,這不是舔狗是啥?
“你說他聽不出這是客套話?”於敬亭問穗子。
肉眼可見,錦楠那句“吃早茶”純屬商業禮儀,結果那傻小子馬上定時間,於敬亭一下子在他身上找回了自信。
“媳婦,你說我當年追你的時候,沒這麼不要臉吧?”
穗子斜眼看他。
“你什麼時候追過我了?”
這傢伙難道不是強取豪奪,用200塊錢彩禮給她強行娶回家?
這倆人已經不是小聲滴咕了,這純粹是大聲密謀了。
聲音剛好夠錦楠和張德聽到。
這倆人也不是一般人,聽了都面無波瀾。
錦楠這是閱盡千帆,拿過亞太區二路元帥的,自然不會爲倆人的玩笑話所動。
張德則是笑意盈盈地看向於敬亭,一般人背地裡說人家,被發現了,多少得有點害羞反應。
但於敬亭可不是一般人,被人家看了,一點不受影響,跟沒事兒人似的繼續跟穗子說:
“我咋就沒追你了?要不是我手段過人,你能死心塌地跟我過日子,孩子都生了倆!”
穗子呵呵臉,當着外人,她就不拆穿他了。
就他那種從小搶豆包撞掉姑娘牙的行爲,她但凡不是重生回來的,都不敢跟他過。
但說的人無心,聽的人,可就有意了,張德明顯聽進去了。
於敬亭衝他說道:“哥們,我這有追妞秘籍,便宜點賣你?”
張德擺擺手,笑看錦楠道:“楠妹是女中豪傑,我可不敢冒犯她——二財,把那塊木那明料拿來給這位兄弟。”
“少,少爺?”管事的下巴都要掉了。
那塊明料,標價也三萬多啊。
鎮店的石頭,賠本賣人家了,現在還要送?!
“楠妹的侄子,就是我的晚輩,給個見面禮也是使得的。”
穗子把這話默默翻譯了下,聯繫上下文,做了個閱讀理解——所以,這傢伙,還是想跟於敬亭討要追妞秘籍吧?
噗。
她突然很想笑怎麼辦......
於敬亭接過管事的送上來的明料,所謂明料,其實已經沒有多少賭性了,料子好壞一看就知道,這是正宗的好東西。
“這多使不得。”於敬亭客氣,虛僞的穗子都不忍直視。
他就差拿個黑筆在料子上畫了吧,那眼神是在算計哪兒塊是手鐲位,那塊能做牌子吧?
“看你們口音也不是本地人,請務必讓我盡地主之誼。”張德邀請。
穗子又做了下閱讀理解,這哥們大概是說,東西你都收了,追妞秘籍,你是不是要安排一下?
“好說,好說。”於敬亭笑得和藹,錦楠似笑非笑地問穗子,“這就把我賣了?”
穗子湊過去壓低聲音:“我男人你還不知道嗎,臉皮慣厚的。”
拿錢辦事,那是講究人。
他於鐵根是講究人嗎?他有講究人的偶像包袱嗎?
顯然是沒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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