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烤好了,過來吃。”於敬亭喊穗子。
“復工我算了,沒有必要難度也太大,只能是借屍還魂了。”
“嫂子,什麼叫借屍還魂?”姣姣湊過來,好奇地問。
“借屍還魂在商業運作裡,指的是把沒有作爲,但還可以利用的東西重新利用起來,是我非我,就比如這個無線電廠,再想生產無線電得到利潤,已經不可能,但它還是可以利用起來,幹別的。”
姣姣似乎聽明白了。
“嫂子,那我們搞大排檔吧,你看這裡空地這麼大,能夠擺好多桌子呀,你上次領着我去逛夜市,不是算過燒烤攤的利潤嗎?”
培養商業嗅覺,要從孩子抓起,穗子對姣姣也是傾囊相授。
“做大排檔不合適,來的時候你沒注意嗎,這裡距離居民區挺遠的,而附近的居民區周邊,也不缺大排檔,別人爲什麼要捨近求遠?”於敬亭說。
“啊,這樣啊......”姣姣有點崇拜她哥,嘴裡小聲嘟囔,“原來你有認真看地形啊,我還以爲你一路都在佔我嫂子便宜。”
“......”穗子瞪於敬亭,都怪這傢伙手不老實,姣姣都看到了!
於敬亭理直氣壯的挑眉,只是摸兩下腿,又沒摸別的地方,他已經很剋制了。
“你哥是個會一心二用的人,他在車上......是在給你示範,什麼是盲流子行爲,如果有小男生敢這樣對你,你就踹他。”
“嗯,我信。”姣姣不忍拆穿她嫂子護犢子的行爲。
最大的盲流子,不就是她哥?
“不做大排檔,我們做什麼啊,距離君姨給你們的時間也不多了吧,其實我覺得君姨懷孕後,好像變得很好說話,嫂子你跟她服個軟,撤銷這個賭注不行嗎?”
姣姣都感覺出來了,君姨可能也不是想逼她哥和嫂子,就是下不來臺,這幾天君姨的態度明顯有所鬆動,今天還給姣姣零用錢了呢,而且是超多的零用錢,估計把家裡的買菜錢都給出來了。
“現在不是賭注的問題,是我和你哥真的想把這件事辦成。”
穗子也知道母親被她的話打動了,哪怕她和於敬亭沒有盤活無線電廠,她媽也不會強求於敬亭去她那。
這件事是穗子自己要做的。
“樊家的那幾家,錢都投在這裡面了,眼看着血本無歸,少不了要去我媽那哭窮,我媽現在需要靜養,我不想讓這些煩心事鬧着她。”
“可是別人做的爛攤子,幹嘛要你和我哥來收拾呢?”
穗子擼一口串,一臉的正氣。
“因爲,我是家裡的長女,你哥是長女婿,什麼是老大?老大,就是要關鍵時刻能扛事的!”
姣姣剛想讚美她嫂子兩句,就聽她哥悠悠地補充了句。
“她想拿股份的大頭。”把空手套白狼說得這麼清新脫俗,也只有他媳婦能做到了。
“......”姣姣表示,她又學到了。
“等我和你哥想到方案了,就挨家挨戶的做動員,畢竟,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麼。”穗子又開始上價值了,聽得姣姣一腦門子問號。
翻譯穗言穗語,還得看於敬亭。
шωш¸тт kдn¸C○
“她的意思是,後期想到項目了,再去挨家挨戶的收一圈啓動資金,當做這些人的入股,噶一圈韭菜。”
姣姣面無表情的鼓掌,高,實在是高。
“也就是說,場地是樊家人籌資提供的,後續你們要做生意,也是從樊家人身上薅羊毛,你們還要拿大頭的股份,這不就是.......做無本買賣?”
“怎麼能說無本呢,我和你哥倆高材生,給他們提供扭虧爲盈的方案,這得消耗多少腦細胞?這世上最貴的,永遠不是體力勞動,而是腦力,你能提供的價值越高,你的創意就越值錢。”
穗子說的心安理得。
她又不是女菩薩,憑什麼白白的幫別人賺錢?她和於敬亭付出了,付出就得有回報,天經地義。
“可是那些人會同意你們賺大頭嗎?他們都已經賠錢了,還會願意往裡投?”
“會的。投錢能夠把之前虧的賺回來,不投,血本無歸,要是你,你選哪個?樊家那幾房沉沒成本太大了,他們沒有跟我們談條件的資本。”
穗子相信,只要她和於敬亭把這件事辦成,未來幾個月,她老媽都能舒舒服服的安胎,這也是她送給沒出生的弟弟妹妹的禮物。
龍鳳胎聞着燒烤的香味跑過來,倆小孩玩得滿身是汗。
“哎呦!”落落摔倒了。
穗子過去扶她,溫柔地問:“摔疼了沒?”
“還行。”落落皮實,滿不在乎地拍拍腿,沒破皮。
無線電廠院裡是水泥地,平整光滑,摔一下也不會很嚴重。
於敬亭一直關注着妻女,見閨女這麼勇敢,伸手比了個大拇指。
“丫頭,可以呀。”
“嘿。”落落跑過去,摟着爸爸脖子親了口。
波波坐在邊上,安靜地當個沒有感情的吃肉串機器。
“爸爸,你帶我去日壇旱冰場吧?”落落趁機提議。
京城人酷愛滑冰,冬天的湖面結冰了,全都是民間高手在上面滑。
實在是太火爆了,上面又開發了旱冰場,大大小小也有好幾個,總是人滿爲患。
於敬亭大學期間經常跟狐朋狗友出去玩。
旱冰場這麼時髦的地方,他自然不會錯過。
只是他走哪兒都得拉着穗子,偶爾還會領着娃,也算是朋友圈裡的一股清流。
聽到滑旱冰,一旁專注吃的小吃貨波波也擡起了頭,大眼睛滿懷期待地看着爸爸。
倆小傢伙跟着爸媽四處吃喝玩樂,也是吃過見過的,滑旱冰這種運動,龍鳳胎都喜歡。
“我也想去。”姣姣也喜歡。
旱冰場一天就開四場,每場二小時,排了半天隊纔拿到票。
有的家長認爲,旱冰場裡都是不良少年,不讓自家娃去,但老於家就沒這個講究。
只要是跟着穗子夫妻出去,隨便去哪裡,畢竟於敬亭就是最大的不良少年,有他在,沒人敢打他家娃的主意。
穗子像是找到了靈感,跟於敬亭對視一眼,從他眼裡看到了同樣的光芒,穗子衝他點點頭。
“我不帶你們去日壇旱冰場。”
仨孩子同時垮下臉。
“你爸爸的意思是,他要給你們建一個旱冰場。”